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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八章 惊变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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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家侦探在大半个月后,将韩美琳约了出来,将偷拍到的照片放到咖啡馆的桌子上,照片是珊瑚扶着一个男人走入一家宾馆,还有二人在珊瑚的车内亲热,以及二人在商场里拥吻的照片。韩美琳觉得照片里的男人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还有就是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和表姐给她看的照片里的男人,不是同一人。
      韩美琳看着照片,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惊愕,问:“这照片你是怎么拍到的?”
      私家侦探说:“那就不用你管了,这是我们的职业。”
      韩美琳问:“照片,……都是真的吗?”
      私家侦探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给钱嘛?照片上有时间和日期,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韩美琳盯着照片,思忖着该如何是好,往日里精明强悍的她,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私家侦探将咖啡桌上的照片都收了起来,放到一边,说:“照片你也看了,钱,……什么时候给?”
      韩美琳伸手去拿照片:“得让我去验证下这些照片是真还是假吧?”
      私家侦探按住韩美琳的手:“你这是在怀疑我们的职业精神和职业道德啊?干我们这行的,见不得光,靠的就是口碑,口碑要是砸了,就没人找我们做生意了。”
      韩美琳想了想:“剩下的钱也不是小数,我一时也没这么多钱,得现凑凑。”
      私家侦探有些不耐烦地:“没带钱,你干嘛来了?”
      韩美琳一时语结,相来强势的她,已多年没被人这么质问过。韩美琳强忍住心口的恶气,说:“等我一会儿。”说完话,韩美琳便站起身,正要向外走,私家侦探又说着:“提醒你一下,我们的交易还未完成,现在照片的版权在我这里。我可以发到任何地方。”韩美琳想要骂人,但仍旧是忍了,走了出去,来到咖啡厅外,盘算着要不要给钱。韩美琳不是没带钱,只是想缓一缓,这是她早年做生意积累下来的经验,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急迫。韩美琳想着没了照片就等于没了证据,真到打官司的阶段,证据起的是主要因素。如果不给钱,一旦私家侦探将照片公布出去,丢的是珊瑚和老安家的脸。韩美琳虽然不喜欢珊瑚,但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多年,也不想让珊瑚因为这事丢脸。思忖一番后,韩美琳又回到咖啡厅,让私家侦探稍等,她去取钱。韩美琳到最近的银行,取了八万块钱出来,回到咖啡厅,将钱放到桌子上,推给对方。
      私家侦探将钱按住,瞥了瞥,将装着照片的纸袋推了过去,说:“干我们这行,相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
      韩美琳将照片装入挎包,问:“这就是全部了吗?如果还有,……”
      私家侦探说:“目前就这些了,如果你还想要,我再给你拍。你要是还想查别的,你把这女的的身份证号给我,我还能给你查到她的开房记录。”
      韩美琳问:“照片,不会再有其他人看到吧?”
      私家侦探说:“你不用担心照片泄露的问题,干我们这行,名声最重要。”
      私家侦探将钱放入外套的里衬里,出了咖啡馆。韩美琳也想走,可又一想,回家也是一个人,就在咖啡馆将照片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照片里的女人,确实是珊瑚,两个男人,仔细打量,都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韩美琳想着要不要将照片给大成看,是先给大成看,还是先给珊瑚看?无论给谁看,只要拿出这些照片,就意味着安家将要面临巨大的变故。韩美琳思前想后,一时拿不定主意。相来厌恶珊瑚,事到临头,又有些舍不得让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韩美琳思来想去,还是将照片拿给了安大成看,相比较于舍不得,她更不能容忍儿子被戴“绿帽”,不能让安家的家风被败坏。韩美琳将之前表姐发给她的微信上的照片也洗印了出来,一起拿给大成,大成看了韩美琳的照片,也是惊愕不已,问:“妈,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儿弄的?”
      韩美琳说:“甭管我从哪儿弄的,——现在你怎么办?”
      大成拿着照片向外走,被韩美琳叫住:“你去哪儿?”
      大成:“去找珊瑚,问个清楚。”
      韩美琳说:“你现在问她有什么用?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一点脑子不长?现在要紧的是,把你俩的钱搞清楚。”韩美琳给大成看照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财产分割的事情,接着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去谈谈,看离的话,怎么做才能分到更多的钱。”
      大成更为诧异,问:“妈,你说什么呢?事情还没搞清楚,……”
      韩美琳厉色道:“离,必须离,这个勾三搭四的贱货,照片上就跟两个男人勾勾搭搭,看着老实,背地里却这么不要脸。”
      大成也有些激动地说:“妈,……你说什么呢?”
      韩美琳说:“我说的不对嘛?必须离,我不能让我儿子戴绿帽子,不能让这种事出在老安家。”
      大成看着照片,说:“我觉得珊瑚不是那种人。”
      韩美琳气急,打了大成一记耳光,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那个贱货说话,你还是个男人嘛?”
      大成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韩美琳继续逼问:“照片上这俩男的,我瞅着都眼熟,但都认不出,你认识嘛?”
      大成说:“一个是他爸的学生,叫秦放,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我和珊瑚上大学的时候,他也追过珊瑚;一个是他们饭店的厨子,叫徐冬涛。”
      韩美琳气哼哼地说:“饭店的厨子都能勾搭上,还真不要脸。”
      大成看着照片,脑子里乱得很,千愁万绪都在脑子里迸发,千言万语都在脑子里响起,过往的种种,也在脑子里不规律的浮现。大成伫立半晌,韩美琳一直在说着什么,大成没听清,也已经不再关心了,韩美琳又一巴掌打在大成的脸上,大成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看手里的照片,跑了出去。
      大成直接去了酒楼,在珊瑚的办公室里,将照片摆在了珊瑚的办公桌上,珊瑚看了桌上的照片,也是十分惊愕,一半是照片的内容,一半是没想到大成会跟踪她偷拍。她以为照片是大成偷拍的,可想想又觉得不对,便问:“这些照片,你从哪儿弄来的?”
      大成强压住内心的愤怒,问:“我就问你,照片上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珊瑚内心也有些惶恐,问:“什么内容?”
      大成说:“都是成年人了,不用我说的那么明白吧,……你在外面,到底有了几个人?”
      珊瑚反问:“你说什么呢?”
      大成站在办公桌前,指着桌子上的照片,手和声音一起颤抖着说:“你背着我,偷过几次人?”
      珊瑚扶着桌子站起身,说:“没有。”
      字虽短,情更殇,珊瑚觉得彼此已然熟识,没必要在多做解释,大成觉得珊瑚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无话可说。曾经在校园里,在床笫之间,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都觉得已经了解彼此,此刻却都无话可说,彼此伫立着。
      大成的身体还在颤抖,珊瑚拿起桌上的照片,说:“从我们认识到结婚,七年了,你还不了解我?”
      大成想了想,缓缓地说:“我之前一直觉得很了解你,甚至是太了解你了,觉得你不可能做这种事,没想到,……”
      珊瑚接着反问:“没想到什么?”
      大成说:“照片怎么回事?”
      珊瑚问:“照片是你跟踪我拍的嘛?”
      大成摇了摇头:“我没时间成天跟着你。”
      珊瑚问:“那这照片是哪儿来的?”
      大成想将实情说出,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生生地咽了回来,说:“哪儿来的就不用你管了,我要听你的解释。”
      珊瑚想了想,坐了下来,仔细地看照片,说:“我不想解释,……我确实是和秦放吃饭了,那天是我找他有事,向他咨询法律方面的问题,……”
      大成打断珊瑚的话,反问:“咨询法律问题,你当我是傻子嘛?真要是咨询法律问题,就不能去他的律师事务所,或者在你的酒楼里,非要一起吃饭嘛?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有种东西叫电脑,还有种东西叫电话,非要吃饭的时候咨询嘛?就算是吃饭,为什么要去别的饭店,你也是开饭店的?是不是,……要咨询法律方面的问题,你爸是他的老师,是政法系的教授,问你爸不比问他强?”
      珊瑚说:“我爸是老师,不是律师,很多法律条文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他也说不清楚。那天我去他的律师事务所找他,上午他在忙,等忙完就到中午了,他非要请我吃饭,我们就在他律所附近找了家饭店坐坐。”
      大成半是冷嘲,半是讥讽的笑道:“你骗人的技术是越来越高了,但也只能骗我,因为我好骗,因为我相信你,……”
      珊瑚猛地站起身,激动地说着:“我没骗你,我们就是在一起吃顿饭。”
      大成冷笑着说:“没骗我?那好,我问你,你咨询什么法律问题?该不会是离婚了,能分到多少钱吧?”
      珊瑚看着眼前的安大成,蓦然间觉得这个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分外的陌生,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那个老实,还有点懦弱,几乎凡事都听她的安大成。珊瑚望着安大成,脑子里有千头万绪,万语千言,却不知怎地,都无法说出口。大成的话,字字如剑,戳在珊瑚的心口。越是亲密的人,说出来的话,才越是伤人。每个字,每把剑,都令珊瑚痛不欲生。
      见珊瑚不说话,大成又追问着:“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嘛?又嫌弃我妈对你不好,又要追求自己的事业,又是要帮弟弟度过难关,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成天在外面不着家,说是去你爸妈家了,谁知道你去哪儿了?”
      珊瑚被大成的话刺痛,强压住心里的火,说:“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和秦放就只是吃饭。”
      大成继续冷笑着说:“还在嘴硬,……”指了指桌上珊瑚与徐冬涛拥抱和亲吻的照片,说:“就算你和秦放是吃饭,那这些你和那个姓徐的的照片怎么解释?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也别跟我说你们亲嘴是打招呼。我一直在想,就算是出轨,你也得找个像样的啊,品味怎么那么低,找了个厨子。”
      珊瑚看了眼照片,说:“我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但我跟你说,这些照片都是假的,你爱信不信。”
      大成说:“那你觉得我会信嘛?”
      珊瑚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说:“这张,应该是上次酒楼办酒席,是徐冬涛的朋友结婚,徐冬涛喝多了,在酒楼里吐了一地,我送他去附近的宾馆休息,然后我开车就走了;这张是酒店包间的空调太老了,我和他去商场看看空调;这张,是……”
      大成打断珊瑚的话,说:“你记忆力真好,记得这么清楚,——你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嘛?”
      珊瑚也有些激动地说:“我都说了,这些照片是假的,你还想怎样?”
      大成盯着珊瑚,强压住怒火,珊瑚从大成的眼神和神态中,看出了伤心、郁闷、屈辱、愤怒与失望失落,毕竟曾是夫妻,彼此还是很了解的。
      大成说:“你说照片是假的,我凭什么信你?”
      珊瑚说:“你有完没完,我都说照片是假的了,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大成依旧盯着珊瑚,珊瑚从大成的眼神中,只感受到了愤怒,珊瑚忽然间有些害怕,想喊人,又觉得不妥,想缓和大成的情绪,又站起身,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想了想,又问:“妈知道这件事嘛?”
      大成问:“你说的是你妈,还是我妈?”
      珊瑚说:“要是让你妈知道了,……她本来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她要是知道了,那个家我也就回不去了。”
      大成想了想,说:“看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啊?已经给自己找好后路了啊?”
      珊瑚说:“你说什么呢?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三不四,会背着你偷人的人嘛?”
      大成激怒地吼着:“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珊瑚说:“你能不能小点儿声,这是我的酒楼,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大成依旧大声地说着:“你还知道丢人啊?有本事你别做啊?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这时候嫌丢人了,早干嘛去了啊?”
      珊瑚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也大声地吼着:“我再跟你生活一遍,我没做过。”
      大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挥手给了珊瑚一记耳光。大成在盛怒之下,完全没有留手,在盛怒之下,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珊瑚被大成打了一个趔趄,栽倒在一旁。出手后,大成便有些后悔,看着地上的珊瑚,想去扶,又想了想,终究没有上前,而是转身离去。大成打开门,见张择北站在门口。
      大成瞥了眼张择北,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径直离去。张择北看着大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屋内的珊瑚,猜到了什么,又不敢肯定,走进屋,将珊瑚扶了起来。张择北看到珊瑚眼角的泪痕,问:“他这是还敢动手了?”
      珊瑚说:“这没你的事儿,出去。”
      张择北说:“你俩是咋的了?姐夫不是一直都挺听话的嘛?”
      珊瑚说:“出去!”
      张择北问:“你没事吧?”
      珊瑚说:“我让你出去。”
      张择北无意中瞥见桌上的照片,虽然只是一瞥,但也震惊不已,放开珊瑚,拿起照片仔细看,看了几张之后,惊愕地说:“姐,这不会是真的吧?”未等珊瑚说话,大成又折返回来,从张择北手里抢过照片,连同桌上的照片拾掇到一起,瞪了张择北一眼,揣在兜里,再次离去。
      珊瑚已经从地上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张择北问:“照片,……你和老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珊瑚对着张择北,无需再压抑埋藏已久的愤懑,吼着:“滚!”
      张择北想了想,接着说:“这事可不能让爸知道啊,让爸知道了,说不准他当时就能过去了。”
      珊瑚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摞报表,扔向张择北,吼着:“滚!”
      张择北也知道再待下去怕是会更加激怒和刺激珊瑚,虽然满腹疑问,也没有再问,走的时候还将门关好。待张择北走后,珊瑚才趴在桌上上,痛哭起来,所有的委屈,伤心,无奈,都化作泪水,涌上心头,落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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