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风解意》得似浮云也自由

22、第 22 章

　　八点准时要看中央一套春节联欢晚会，季正荣看得津津有味，季樾早没了这习惯，百无聊赖的跟着老人一起看小品，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不知道她家里是不是也在看......
　　大概人是经不起念的，手机屏幕闪了闪，季樾滑开手机。
　　路漫：春晚好无聊啊。
　　后面还附了一个熊猫趴着撇嘴的表情包。
　　热恋期间的人，有时候发信息比直接通电话更让人欢喜一些。大多时候都是告诉对方刚刚在做什么，然后顺着话题一直聊下去。
　　他突然有点理解那种手机时刻不能离身的人了，大概就是这种希望每次的信息都能及时看到并回复的心情吧。
　　季樾唇角微勾回了过去：跟你爸妈一起？
　　路漫：是啊
　　路漫：思思他们发朋友圈晒压岁钱了，你收了多少个红包呀？
　　季樾早不是孩子了，对这个也就没有特别留意，不过家里亲戚少，收到的红包不多，回想了一下：七八个，你呢？
　　路漫：这么可怜！是不是偷偷躲起来伤心了。
　　季樾失笑：对，要你的安慰才能好。
　　那边很快回了两张图片，一张是一叠扇形排开的红包，略略数了一下，有他的两倍多了，另一张则是一个熊猫抱抱摸头的表情包。
　　季樾眼神越发柔和，也翻出一个拥抱的表情包回了过去。
　　路漫：不过黄审收了足足有三十多个吧，真羡慕他家亲戚多啊。
　　季樾想了想：我的都给你？
　　路漫：哈哈哈哈哈好啊，来者不拒！
　　对面似乎有事没有立刻回复，等了一会依旧没反应，她点开对话框正准备打字，却听到厨房里姜淑媛喊她。
　　“漫漫，来帮我把羊腿撕成片。”
　　她只得放下了手机：“来了来了。”
　　季樾拿了条大围巾，裹住自己走出登科巷，雪还没化干净，踩在脚底下可以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大概现在正是看春晚的时间，外面街上出来放烟花爆竹的小孩儿居多。
　　小桥流水人家，一排排微微发光的红灯笼，光影倒映在流水间，衬着如水墨画般的房屋楼阁，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到了地方，季樾低头慢慢打字：我在报亭这里。
　　路漫洗了手回到客厅，看到手机上的信息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报亭？
　　该不会……路漫几步跑到窗户，远远望去果然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那里。
　　她尽管脸上带着惊讶，心情却说不出的愉悦。看了一眼厨房里背对着她切羊排的两人，偷偷溜出去一会应该没问题吧？
　　“你怎么来了？”
　　夜里寒气重，她小跑过来，脸微微泛红，竟连鼻尖也红了，眼中迷朦一片的，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季樾笑了笑，把她左边掉下来的围巾重新掖上去，才道：“来送红包啊。”
　　女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跟你开玩笑的。”
　　季樾耸了耸肩，语气随意眼中却藏着认真，“那没办法，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当真。”
　　路漫连忙低头掩饰嘴角过于灿烂的笑容，过一会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两人对视了半晌，最后都笑出了声。
　　“新年快乐。”路漫笑着轻声道。
　　“新年快乐。”她眼如水波，清灵透彻，里面满是笑意，季樾亲了亲她的眼角，又往下亲了亲她的唇。
　　最后路漫还是收到了一个红包，她是回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有520，一时既甜蜜又纠结，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她忍不住给他发了微信。
　　路漫：你怎么包了这么大红包呀？
　　那边几乎是秒回。
　　季樾：上次作文比赛的奖金，你本来就应该得一半。
　　路漫不解，仔细回想，她也没帮他找过素材提供建议啊，她问：为什么？
　　季樾：因为灵感是你给我的。
　　灵感？路漫触在屏幕上的手顿住，脑子转了半天正准备问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想起了上次文章的题目：救赎。
　　这人真是……客厅立式空调的暖风打在脸上，热气腾腾的扑来，她手指来来回回点了半天，也没能打出完整的句子。
　　路漫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窗户旁边，虽是冬夜，天上却繁星点点，一片清朗高爽，想来明天一定会阳光晴好，恰如她的心情。

　　年后气温并不会马上回暖，南方的倒春寒硬生生将冬天延长了近一个多月，新学期同学们都还没有从过年的每日里睡到自然醒的安逸中回过神来，精气神也有些萎靡不振。
　　班主任一大早就把季樾叫进了办公室。
　　“过来坐。”他边招呼边递给他一张报名表，“这次奥数竞赛我跟你曹老师商量了一下，我们班就你去。”
　　季樾伸手接过神情淡淡：“好的。”
　　他笑着拍了拍季樾的肩膀，信心十足道：“不用有压力，这次培训班和考点都设在我们学校，优势很大！”
　　季樾回到教室，黄审立刻凑了过去：“老晏找你干嘛，是不是奥数竞赛的事情？”
　　季樾点了点头：“嗯。”
　　黄审咧嘴一笑：“我就说肯定是你去，听说这次整个年级就只有几个名额。”
　　季樾不置可否，似乎对别人参不参加不感兴趣。
　　黄审话题一转，兴奋道：“听徐洲说自主招生的老师很关注这次竞赛，其中还有京大的老师！季樾你好好考，说不定就看中你了呢！”
　　季樾依旧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前排的路漫身上，女生今天没有扎马尾，头发很长很柔顺，发尾自然微卷，她正低头写着什么，露出弧度漂亮的脖颈。
　　季樾思绪渐渐飘远，上一世她去了南方的大学，而他不愿打扰自以为潇洒的北上，他不敢肯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跟随她。
　　参加奥术的学生总共只有20人，周末每天从上午8点培训到下午5点。
　　培训第一天季樾走到门口时，卢希哲便在里面摇手喊他：“这里这里。”
　　季樾并不意外，卢希哲虽然文科连带语文英语成绩都不是特别理想，曾经一度令班主任气得牙痒痒，但数学理科成绩是真的亮眼，去了理科班之后立刻挤进了年纪前三，用黄审的话说“垃圾也是一种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季樾笑了笑，走到他旁边的位子坐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教材。
　　卢希哲手搭在他肩膀上：“跟审儿同桌很累吧，这两天哥就让你体会体会有个智商相当的同桌是种什么体验。”
　　这两个人相爱相杀惯了，季樾挑眉：“你的话我会转达给他的。”
　　卢希哲不以为然：“我实话实说好嘛。”
　　5点下课后卢希哲要了季樾的笔记，两人边讨论着题目边往外走。
　　出了教学楼，卢希哲邀请他：“一起打篮球去？”
　　“不了。”季樾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很快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卢希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看到了娉婷的站在花坛边上的路漫，他语气酸酸道：“你们真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也不腻啊？”
　　季樾笑了笑：“等你也像我一样就知道了，先走了。”说完便迈步朝着那边走。
　　卢希哲啧了一声，他还是去打篮球吧。

　　晚上做了语文测验，季樾收了卷子送去老师办公室，路漫就站在走廊下等他。
　　“路漫！”
　　路漫下意识转头，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沈犹风，一中为了让高三学生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便将高三的教室安排在更舒适安静的新楼，她都记不清上一次碰到他是什么时候了。
　　她不知道对方来做什么，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对方好像并不在意，站着迟迟没有离开。
　　“我就要毕业了。”他的语气似是感慨又似是遗憾，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生。
　　路漫不好直接走开，心里期盼着季樾能早点出来，她再次点了点头：“......嗯。”
　　沈犹风也看出了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块，但有些话他还是想说，“我准备去南方上大学，你呢？”
　　路漫：“......啊？”
　　沈犹风以为他没有说明白，又道：“你上大学会去哪儿？我可以......”
　　“沈学长。”路漫出言打断，直觉他的话不是自己想听到的，“祝沈学长高考一切顺利。”
　　沈犹风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看着远处疾步而来的高挑身影，怎么都压不下心里那股不甘，再次问她：“是季樾吗？”
　　“是。”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神色认真坦荡，全然不似上次避而不答。
　　沈犹风眼神黯了一瞬，“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季樾走了过来，盯着他背影消失的拐角处，一言不发。
　　路漫不知怎的有些心虚，她张了张嘴，解释道：“沈学长快要毕业了，可能是来.....是来道别的？”
　　季樾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两人出了校门，男生替她整好大衣掖好围巾，让她在后座坐稳，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路漫忍不住戳了戳他腰：“你不高兴了？”
　　“没有。”他嗓音平静。
　　到了地方，路漫还是一脸不怎么相信的表情，小声嘟囔：“明明不高兴了。”
　　季樾无奈，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真的没有。”
　　“季樾......”她语气带了点犹豫，“我有时候觉得你心思有点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些时候感觉男生很不安，可是想想他没有理由这样啊。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季樾嘴唇动了动，“我......对不起。”
　　路漫把手伸进他的掌心，仰着头软声道：“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我有什么事也都告诉你好不好？”
　　“好。”季樾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
　　他闭了闭眼，只是有些事，我又该怎么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