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风解意》得似浮云也自由

20、第 20 章

　　季樾参加语文报杯作文大赛得了一等奖，文章还登上了文学报，班主任大手一挥，自掏腰包买了四十份，班上的同学人手一份。
　　课上季樾还被专门叫去讲台上朗读，在他从座位上站起身的那一刻起路漫的视线似乎就黏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尤其热烈，好在很多人都在看他，都是那种崇拜学霸恨不得跪舔的眼神，她也就不太明显。
　　季樾读完作文，班主任立刻带头鼓掌，黄审拍的手都红了，特别激动：“好！”
　　季樾迎着热情的夹杂着唏嘘声的掌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颇有几分尴尬。
　　课间，黄审还一脸膜拜，将报纸上那一块文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不过，他看向标题下方的署名，“为什么叫漫途啊？”
　　吕思思白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右手边的路漫：你说为什么？
　　黄审瞬间明白了，控诉地看着季樾：“……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低调的人！”
　　季樾笑了笑，不置可否。
　　路漫轻咳一声，拉着吕思思转身坐好：“快上课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卢希哲夹着张校报从八班摸了过来。
　　他一手抖开报纸，一手背在后面，学着班主任的语气，抑扬顿挫道：“全市第一名，季樾同学这就是争气的表现啊！”
　　“别闹了。”季樾哭笑不得，一把拽下他手上的报纸。
　　卢希哲动作夸张的抢了回来：“哎哎哎，快还给我，我要存下来，未来中国文坛巨匠的学生时期作品，黑历史啊。”
　　黄审难得没有唱反调，也跟在旁边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季樾你能帮我在上面签个名吗？”
　　季樾：“……”
　　吕思思：“你们这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
　　路漫认认真真叠好报纸，笑道：“我觉得写得好就是写得好，不管过去多久。”
　　卢希哲黄审吕思思受不了：“咦……”
　　路漫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季樾，发现男生眼含笑意，正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她连忙低头，手上来回摆弄，刚刚整齐收好的报纸边角又凌乱起来。
　　“这个世界对狗太不友好了！”卢希哲悲愤的大叫一声然后跑了，季樾无奈摇头。
　　夕阳透过窗棱映射在有些掉漆的墙面上，冬日暖阳，柔和了少年们清朗的脸庞。

　　今天轮到数学晚自习，对于学生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每次考完之后分析卷子，今天晚上恰巧就是。
　　“这步怎么来的？”路漫在错题旁边演算，一边看刚刚课上数学老师给的步骤，“明明就是这个定理啊。”
　　季樾拿过笔：“顺序错了，先解后面括弧里的，再代公式。”
　　路漫按照他说的重新算，果然解出了正确答案，末了她忧愁感叹了一句：“这种谁想得到啊。”
　　旁边的黄审比她还愁：“季樾就可以啊。”这道题全班就他一个人做出来了。
　　晚自习结束，在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季樾再次叮嘱了一遍：“刚刚给你的题目跟今天的错题是一个类型，你晚上回去做好，明天对答案。”
　　路漫本来数学就吃力，听了一晚上的题，脑子早成了一团浆糊，好不容易解脱了，万万没想到回家还得继续做题。
　　她苦着脸小声抱怨：“别人都说谈恋爱影响学习，我怎么反倒题越做越多了……”
　　季樾忍俊不禁，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后脑勺，
　　“上次我妈还说让我别耽误你学习。”
　　“啊？”路漫一下紧张起来，人都站直了：“你……你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了？”
　　季樾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点头：“嗯，知道了。”
　　路漫小心翼翼道：“那她没反对？”
　　季樾捏了捏她的手心，好笑道：“我妈不管我这些。”
　　“哦。”
　　季樾取了车，先送她回家，晚风清冷刺骨，仔细帮她掖好围巾大衣，他才跨上自行车。
　　她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季樾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太冷的缘故。
　　两人到了武馆，季樾吻了她的额头道了别，她却磨磨蹭蹭没有走。
　　“怎么了？”
　　路漫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欲言又止：“就是……我要不要告诉我爸妈啊？”
　　季樾：“什么？”
　　路漫把围巾拉了下来，“我们的事啊，要不要告诉我爸妈？你妈妈都知道了……”
　　她这是怕委屈了他？季樾心里微暖，假装思索了一会才道：“还是先不要了。”
　　“为什么？”女生仰头望着他，眼睛圆溜溜的，干净明亮。
　　季樾一本正经道：“我怕他们棒打鸳鸯。”
　　“什么呀……”
　　季樾接着道：“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爸爸知道女儿高中就谈恋爱，担心影响她的成绩，所以强行让他们分手，并且还给女儿转了学，两人从此天各一方。”
　　路漫噗嗤一笑：“你想到哪去了。”
　　季樾也笑了：“逗你开心的，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
　　她还沉浸在他设想狗血青春早恋剧里，笑得停不下来，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了颊边的酒窝。
　　季樾等她停了才俯身碰了碰她的侧脸：“快进去吧，晚安。”
　　这天晚上路漫心情一直不错，即便熬夜做了两道费神费脑的数学大题，或许是脑补过度的原因，以至于她睡了之后还梦到睡前反复设想的青春早恋大剧的情节。
　　只不过梦里的结局却是两人坚决不肯放手，最终感动了父母，一起考上了大学。
　　路漫第二天早上刷牙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还是上扬着的，她哼着歌梳了头发，换了衣服，吃了早饭。
　　路问行放下手中的报纸，奇怪地问姜淑媛：“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路漫背上书包，戴好围巾手套，各亲了一下两人的脸颊，开心道：“又要去学校学习了，我爱学习！”
　　路问行：“？”每天都上学，这有啥好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第一回上学呢。
　　姜淑媛边摇头边笑：“这孩子......”
　　立冬过后气候显而易见的寒冷起来，凉飕飕的风钻进脖子立刻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以至于同学们每天缩手缩脚，恨不得裹个被子来上学。
　　班主任一大早进教室就开始发考卷，完全不管底下一片怨声载道，慷慨激昂喊道：“同学们人活精气神，冬天一到就缩成一团，那是老人家的行为，那是颐养天年！快快！收好你们桌上的书本，考试就要有考试的样子！”
　　黄审不情不愿地摘了手套嘀咕：“那我愿意做个老人家。”
　　一个上午四节课，考完语文接着考数学，中途只休息十五分钟，饶是季樾这样的，做题做到最后也有些头晕脑胀。
　　黄审中午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趴在食堂桌上感慨道：“水深火热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季樾帮路漫拧开一瓶热豆奶，插上吸管递到她手边，说道：“一年半。”
　　“谢谢。”路漫低头咬住吸管，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吕思思也在开一瓶豆奶，使劲掰了天半没掰开，偏偏对面还有两个人在眉目传情，咬牙道：“还让不让狗好好吃饭了？！”
　　黄审连忙伸手想抢过去：“给我给我！我帮你。”
　　“不用！”吕思思化悲愤为力量，瓶盖应声而开。

　　黄审家四世同堂，老爷子年纪大了，最疼爱底下的子子孙孙，每逢过年必然要聚齐一大家子人吃团年饭。
　　以至于家里闹哄哄的，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人，什么牌局麻将桌随随便便都能凑好几桌。
　　黄审是家里最有小孩缘的，小屁孩都爱跟在他后面跑，日常身上都挂着好几个葫芦娃。
　　接到卢希哲电话时他正抱着某个小侄女，丫刚好塞了一嘴饼干连着口水糊在他脸上。
　　“喂喂！”黄审一手抱着小丫头一手接电话，脸都没工夫擦：“谁啊？！”
　　卢希哲没好气：“你说我是谁！群里喊你怎么不说话？”
　　黄审唉声叹气：“我哪有空看啊？”
　　卢希哲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怎么，你又被七大姑八大侄缠住了？”
　　黄审：“怎么你要来帮我带啊！”
　　卢希哲嘿嘿一笑：“想得美！”
　　黄审懒得跟他多说：“......找我干嘛？”
　　卢希哲：“归锦桥这边有庙会，出来玩啊。”
　　“没时间！”
　　腿上的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吮着手指头盯着他：“锅锅……”
　　“……”黄审抓狂道：“小混蛋！吃东西别说话，口水全蹭我衣服上了！”他过年新买的衣服上身没两天！
　　卢希哲挑眉：“吕思思也在，你确定不来？”
　　黄审：“……马上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