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风解意》得似浮云也自由

12、第 12 章

　　“哎！听说我们高一年级要举办篮球赛。”徐洲是学校党支部干事，经常能提前听到一点小道消息。
　　“真的吗真的吗！”同桌陈旭东一把将手架到他脖子上，每个男生年少都免不了有个篮球梦，一次汗流浃背的篮球赛和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一样令人激动。
　　“兄弟们，披上战袍的时候到了！”
　　黄审不得不提醒他现实，“首先咱们班得能凑够一支球队。”
　　自从分了班，班里的男生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用班主任的话说“放眼望去全是娘子军。”
　　而且文科班男生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好听点是长相文质彬彬，难听点活像没吃饱饭，到时候一溜儿站上场跟群小鸡仔似的。
　　徐洲迟疑道：“咱班好歹有十个男生，不至于一个五人队伍都凑不齐吧？”
　　前排两个男同学弱弱地举起手：“徐哥，我们就不参加了……”
　　徐洲看着两人细胳膊细腿的实在不好勉强，转头锁定了季樾，眼神期待：“季樾，你一定可以参加吧？”
　　陈旭东双手握拳，激动道：“答应答应，必须答应啊！”
　　季樾正在演算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抬头便看见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可以。”他点了点头。
　　两人欢呼一声，又拉来另一个叫覃礼的男生，“这下不就齐了嘛！”
　　黄审一看把他也算进去了，脸瞬间垮了，“我球技很烂啊！”
　　陈旭东撞了撞他的肩膀，“兄弟别慌啊，我们还有时间训练。”
　　第二天的时候，学校果然发了通知，月底举办高一年级篮球赛。
　　通知一出操场上练球的男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一下课跟打了鸡血似的抢占球场。
　　一放学徐洲和陈旭东熟门熟路地抢到了一个篮板，两人经常打球且技术不错，是球场的常客。
　　徐洲看着黄审蹩脚的运球动作，“审儿，你打球……”真是很菜，之前还以为他只是谦虚！
　　再看看旁边束手束脚的覃礼，徐洲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比赛还打个球！
　　陈旭东看向最后一个人，小心翼翼道：“季樾，你应该会打……吧？”
　　季樾接过球，五指张开拍了几下，找到感觉后，脚下小跑运球，快到他面前时转身换手控球，然后手腕抬起，篮球精准的落入篮筐，利落干脆。
　　他看向几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洲兴奋地撞了下他的手臂，“兄弟不错啊！藏得这么深，以前怎么没跟我们一起玩？”
　　黄审目瞪口呆：“季樾，你什么时候学会打篮球的！”
　　季樾解释道：“以前玩过，高中没怎么玩了。”
　　陈旭东佩服道：“那就是初中就有这个水平了！”
　　季樾没说话，其实上一次打篮球还是上辈子的事，那时候张鷟陷入中年发福危机，硬拉着他每天去球场，美其名曰帮他保持身材。
　　结果最后张鷟还是奔上发福的道路一去不复还，季樾却坚持了下来，水平说不上多专业也算可圈可点。
　　黄审和覃礼两人实在太菜，最后决定对他们进行一对一训练。
　　“那我来带覃礼。”徐洲跟覃礼做过一段时间同桌，两人比较熟悉，这次覃礼也是被徐洲框过来的。
　　黄审举手叫道：“我要季樾！季樾你教我！”
　　季樾没有意见：“好。”
　　“躬身，后背贴着我……膝盖要弯，然后转身，投篮注意手腕用力。”季樾放慢动作在黄审面前做了个示范。
　　将球递给他，“你试试。”
　　两人韧性和运动神经还算不错，进步很快，虽然算不上多厉害，但基本的运球传球已经没什么问题，偶尔还能在放水的情况下投中篮筐得个几分，总的来看已经没什么好教的了，剩下就是要培养几人的默契。
　　几人参加年级篮球赛在班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吕思思看黄审的眼神都热切了几分，惹得黄审每天又加训了一小时，扬言一定要拿个成绩出来！
　　吕思思握拳兴奋道：“加油！你们一定可以的！”
　　两人迷之自信，季樾不好打击他们。
　　高一分班后，班级变成了十九个，三个班弃赛，最后一共十六支队伍参加，两两对决，他们能撑到第二轮算不错了，这还得运气好，抽签别抽到理科班。
　　午饭过后，吕思思兴致勃勃地拉着路漫到了篮球场，“我们拉拉队也不能落下了，先去现场练习口号！”
　　路漫想到口号面上囧然，不练也罢……
　　两天到场边时，男生们正在跟卢希哲他们班打友谊赛，理科班实力自然不用说，几人手忙脚乱。
　　“审儿，传球传球啊！”徐洲嗓门喊得要劈叉了，手臂猛挥。
　　黄审抱住球，卢希哲人高马大，直接整个将他罩住，哪里有空传球，他都要哭了好嘛！
　　吕思思一看情形急了，双手拢在嘴边大喊：“三班三班，威震八方，再说一遍，我是三班。”
　　黄审听到口号脚下一滑，球成功地被卢希哲抢走。
　　卢希哲边带球边哈哈大笑：“她是我们班派的卧底吧！”
　　季樾趁机迅速甩脱围着他的两个防守，侧身从卢希哲身边擦过，带球进了禁区，卢希哲想想在前面拦截，没想到季樾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黄审也哈哈大笑：“让你得意！”
　　场下女生们也激动地拍掌欢呼。
　　“好！”
　　“太帅啦！”
　　徐洲趁势回过脸喊道：“兄弟们，姑娘们可来了啊，争气冲啊！”
　　男生这边精气神立刻不一样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跟要去干架似的。
　　季樾被这中二的热血劲头糊了一脸，顿时有点想笑。

　　篮球赛前一天，徐洲代表班上去拿了抽签号，结果一出门整个人都蔫了。
　　“怎么了怎么了？”黄审急切道。
　　“你们看吧……”徐洲一脸沮丧。
　　陈旭东接过一看，国骂脱口而出：“九班！这是什么鬼运气！”
　　几人一听齐齐垮了脸，九班有好几个校队成员，实力一直傲视群雄，是这次比赛的热门夺冠队伍。
　　黄审快哭了：“这下送人头没跑了……”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拿出成绩来。
　　徐洲愧疚道：“早知道就换人去抽签了。”
　　季樾倒是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他道：“我们尽力就好，最重要的是一起玩得开心。”
　　覃礼本来就是来凑人数的，也点头安慰道：“我觉得跟你们一起打球特别好玩，本来也不是冲着比赛去的。”
　　几人回到班里，得知抽签结果也非常失落，班上难得有集体活动，大家还组了一支拉拉队出来，每天排队形陪着他们练习。
　　班主任进来时教室里还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他大嗓门喊了几声安静才消停下来。
　　“马上就要月考了，你们的中心任务是学习！”
　　班主任开始讲课，最近班上明显浮躁了很多，甚至有人迟到早退，他不得不压一压他们的性子。
　　课后，班主任单独找到季樾几人。
　　“我的建议是明天退出比赛。”他说是建议，语气却不容反驳。
　　季樾看了眼讲台下面，应该没有人愿意退赛。
　　徐洲性格本来就急躁，这次又是他抽到的签，一听这话立刻梗着脖子道：“我们不退！”
　　班上其他人也面色抗拒，少年人爱面子，能不能赢两说，灰溜溜当个逃兵算怎么回事！
　　班主任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神情严肃道：“我不管你们退不退，明天六点半准时开始晚自习！”
　　教室里鸦雀无声，班主任走后，陈旭东气愤成了河豚：“六点半到没到我们还不知道呢！”
　　明天第一轮球赛要全部结束，他们班排在倒数第二场。
　　徐洲一咬牙，“我绝不退出，你们跟不跟我一起！”
　　“我也不同意！”
　　“还没打怎么能先认输。”
　　第二天临到他们上场时已经临近晚饭时分。
　　卢希哲班上赢了专门过来给季樾他们加油，他朝两人挤眼睛：“加油加油，别被零封啊！”
　　黄审气不打一处来：“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赶紧滚！”
　　卢希哲毫不在意：“哈哈哈哈哎呀我这是毒奶，反着来的。”
　　季樾：“……”大可不必。
　　比赛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艰难，几次季樾好不容易接到篮球，却因为拦截勉强砸上篮筐弹飞了。
　　九班大前锋立刻带球回篮，在人群中如鱼得水，几步上前轻松扣篮。
　　比赛过半三班没有拿到一分。
　　台阶上的女生们比他们都激动，又叫又跳，口号整齐划一：“三班三班，威震八方，再说一遍，我是三班。”
　　一个个恨不得上场帮他们传球，嗓门都喊哑了。
　　“加油加油！”
　　吃饭时间隔壁九班看比赛的人少了很多，声音彻底被盖了过去，别人远远在边上看着，还以为是三班进了球。
　　然而实力相差悬殊，直到比赛结束也仅仅从对手身上拿到三分。
　　几人没有替补，下场时都累得气喘吁吁，黄审腿都软了。
　　吕思思给几人递了毛巾和水：“你们已经很棒啦！”
　　季樾正好走到了路漫面前，汗水球衣染湿，紧紧贴在背上，季樾不适地拽了拽衣摆。
　　路漫仿佛能感受那股浸透了阳光的蓬勃热意，她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他，他随意抹了一把，“谢谢。”
　　想到刚刚响亮的呐喊，季樾微笑道：“虽然我们场上输了，但场下拉拉队赢了。”
　　“哈哈哈哈哈是是是！”
　　“九班的观众都看呆了。”
　　男生们虽然输了比赛，但早有心理准备，刚刚酣畅淋漓地战了一场，心情都非常好。
　　徐洲竖起大拇指，夸张道：“什么叫做最强应援，咱班就是！”
　　女生们被逗得哈哈大笑。
　　少年鲜衣怒马，正是夏蝉不烦、秋风不悲、冬雪不叹的年纪。
　　几人嘻嘻闹闹地回到教室，班主任面无表情地坐在讲台前面，下面空无一人。
　　“其实我刚刚看到班主任站在二楼看我们比赛……”一女生小声说话。
　　旁边的人疑惑道：“啊？他为什么不去现场看？”
　　“我们昨天一生气就没邀请他……”
　　“那……谁让他昨天那样说嘛。”
　　班主任轻咳一声：“都坐下吧。”
　　众人悻悻地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