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黄昏》NARCISSUS殿下

5、月黄昏4

　　月黄昏（四）

　　小五长大了，一双大眼妖魅摄人，酒红的紧身衣只扣了中间两个扣子，左耳的红宝石耳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跟他站在一起，打扮古板的我立刻相形见绌，像个土包子。

　　大厅里的人都在看我们，准确来说应该是看我旁边那个明星一样耀眼的白五爷。至于我白二爷，可以一眼带过的角色，不值得眼光多作停留。

　　如果不是干爹那批货在皇甫地头被扣了下来，谁愿意和他站一起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干爹没有训话，只是冷着脸等着手下人给他一个解释。

　　这事给我无关，我只负责守着一个小小的疗养院而已，什么海上码头上的东西，我根本就没那资格操心。

　　但完全跟我无关也说不上，干爹在这里是皇帝，皇帝发脾气了，难免秧及无辜。我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上，时刻有可能被怒火狂轰。

　　有资格管事的小五却比我镇定多了，我完全看不出那批货是在他手上出问题的。

　　或者干爹根本就舍不得责怪他，所以把人一起叫上好挑一个廉价的代替品发泄。

　　真要命，我准是那个倒霉的。

　　我一边防着自己被一枪爆头一边分析着权力最上位者的心理活动，还得抽空想想怎么脱身。

　　我身边的罪魁祸首小五却轻松地玩着指甲，赶在干爹发火前打了个响指：“OK，这事我处理了。”

　　他说得是干脆，干爹的脸色却更阴冷。

　　看来我再不说话不行了。

　　“otousan，我去协助小熙。”

　　干爹的脸色好多了，雪一样苍白的脸也有了点生气，他虽然没有立刻同意，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反对。

　　干爹的食指轻轻敲着紫檀书桌，目光在我们两个脸上游移。

　　等到我被他看得一身冷汗后，他才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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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爹是同意我协助小五，但是小五不同意。

　　他不同意也好，我乐得轻松，由他自己忙去，我继续呆在疗养院救危救难。

　　等到我很幸运住到了卓家，皇甫扣下的那批货还没有着落。

　　在卓家住下，作为朋友和私人医生，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可以天天见到卓凡。

　　他们学校是封闭式的。

　　卓悦很欢迎我，给我安排的房间通风采光都很好，不算大，但住起来舒服。

　　我就一边厚着脸皮在人家家住着，一边计算离卓凡放假还有几天。

　　直到被人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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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爹发了很大的脾气，连最喜欢的青花瓷瓶都摔了两个。

　　小五没有免于一难，挨骂了，正委屈着等我来给干爹“一个交代”。

　　我硬着头皮进了房间，果然干爹还是在意着那件事，只好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口劝说：

　　“otousan，虽然货是拿不回来了，但是损失可以挽回。”

　　“挽回？”干爹眉眼间尽是寒意，他瞥了我一眼：“怎么挽回？准备跟皇甫拼命？！”

　　“otousan，我们可以来软的，毕竟小五的专长是窃取情报。”及时推脱任务是我的专长！

　　小五不是笨人，他一双大眼睛几乎能挤出水，正可怜兮兮地看着干爹。

　　干爹这次却很给我面子。

　　“老二说得有道理，说到做事，还是老二的经验足。”他把目光移向小五“好好跟你二哥学学，你太轻浮，不够稳！”

　　我正松一口气准备找借口离开时，干爹突然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对小五说：“这次跟着你二哥去，你听他吩咐！”

　　果然是不好下台的，听我吩咐，就是说出了差错，我负责。

　　最糟糕的是，起程日期正好是卓凡难得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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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卓家已经很晚了，我却发现没有带钥匙。

　　要敲门，搞不好人家已经睡了，直接从窗户进我的房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被发现……

　　正当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去酒店住一晚时，门开了，开门的是卓凡。

　　四目交接，两人都有些恍惚。

　　他突然笑了：“啊，是你啊，白医师？”

　　我僵硬着点点头，很尴尬，像秘密突然被人知道了。

　　“没带钥匙？”

　　我只好也点点头。

　　“住得还惯吗？”

　　惯，怎么不惯，这里是你家，你都回来了！

　　不过这句话还真是说不出口。

　　“啊，抱歉，我是卓悦的弟弟，忘了介绍了。”

　　月色正好，他看向我的目光满是真诚，我不禁心情大好，也向他伸出手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