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黄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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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黄昏（一）
这几天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一间酒吧，而且是GAY吧，就在楼家地头那条花街的街尾。楼家和白家分管城东城西，最近因为码头上的一些事闹得不可开支，作为白家二爷，花街就算是诱惑再大，也要先顾虑到性命问题。
不过我以自律而出名，在这个时间段里谁也不会想到白二爷居然会走进楼家的花街。经过简易的心理推测，我很安全。
老牌的小倌馆昭阳苑我是不会去的，太贵，去不起，干爹有钱不代表干儿子也有钱，我一介穷学生，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那家PUB好像叫BLUE NIGHT，蓝夜，或则是忧郁的夜，很合我装样子附庸风雅的口味。
进去后，找个灯光昏暗的地方坐下，服务生送上MENU，我又很附庸风雅地点了一杯“花崎”，据说是日本的一种威士忌，现在卖得很火。
花崎花崎，昭阳苑的头牌少爷，挂牌以来连续几年的花魁，天生的尤物，平时见一面都要上万金，我见不起，估计大多数人也见不起，所以就很猥琐地点一杯同名的酒来意淫。
酒送到了，杯子上有粉色樱花花纹，意外的淡雅清新，喝一口，酒味很阴柔，的确是日本的酒。
跟大哥在日本住了不短的时间，对和式的东西我都有较深的认识。
比如说酒，比如说樱花图案，这里都很地道，我喜欢。
对着杯子发了半天呆，正犹豫要不要喝第二口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我的杯子。
“请出示你的证件。”声音有点沙哑，是那种正处于变声期男孩的声音。
厄？被人认出来了吗？骏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啊！
我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
很清秀的男孩子。
“请出示你的证件。”他说第二次。
我的神经松了下来，他不是混□□的，在江湖中打滚十几年，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忘在家里了。”我随意回答。
他干脆抢了我的杯子，用很严厉的眼神看着我，非常严肃地说：“未满18岁禁止进入。你成年了吗？”
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啊！在这个年头，难得难得。
“我上个月成年。”我什么都很假，就是这点好，不说谎，不能说真话时就保持沉默。
不是我高风亮节，只是我撒的谎真的很蹩脚，我天生就没有表演天赋。
“抱歉，打扰了。”他有点尴尬地脸红了。
还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啊！我窃笑。
“要坐下来喝一杯吗？”话一出口我几乎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自找麻烦！
他居然笑了，扰了扰头，憨憨地问：“可以吗？”
“当然！”我一说完就后悔了，他真的在我对面坐下，要了一杯，厄，柠檬茶。
看到我诧异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的。”
那么纯情，搞得我好像是诱拐好学生的社会青年，再怎么着，我也是高级□□。
我只笑了笑，低头看杯子上的樱花。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他，他问我：“你喜欢这种杯子吗？”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喝这种酒就应该用这个杯子。”
“好厉害，我姐姐也这么说。”
“她是调酒师？”
“她是这里的老板。”
“哦。”我顿时没有言语，低头喝了一大口酒。“你不喝酒，是不是怕她说你。”
“其实也不是，就算是在别的地方，我也不喝酒的。”
乖孩子，真应该颁发一张奖状给你以示奖励。想当年大哥管我们管得严，怕我们混□□染上流氓风气，家里连一滴酒都找不到，每天出去还限制时间，回晚了就是一顿揍。可是只要一找到机会，我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没让大哥少操心。我们是高级□□，不是低等的混混。其实大哥只大我七岁。
现在想想在日本那几年，过得还真是幸福。那时候老五还没来。
那时候我们几个还在一起，都活着。
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有点呛。
“你经常喝酒吗？”他问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
大哥的眼睛笑起来也是亮晶晶的，像星星。
“不是，大哥会管我。”我想我是醉了，不过还是继续喝着杯中剩下的酒。
“那你今天怎么出来喝酒了？他不管你了吗？”
今天怎么了？我保持了一会儿的沉默。他也没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男孩的眼睛实在太干净太明亮了，很讨人喜欢，很让人，心安。
“今天是他的忌日。”
“他以前很疼我们。”
“他是个很好的人。”
……
我想我是醉了，居然喋喋不休地说开了。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即使这样做没意义，也还是忍不住找人倾诉了。人不能憋太久，
这个男孩太让人心安，就算萍水相逢很快就相忘于江湖，我还是忍不住有点依恋他。
我不是任性，只是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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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UB里呆太久了，夜已深。他居然认为我醉得太厉害，扶我到大街上给我打车。
我不出声，默默享受陌生人的照顾。
司机问地址，我清醒地说了一个，我的手下在那里等我。
车子就要发动时，他竟然让司机等一下。
“我叫卓凡，卓尔不凡那个卓凡。”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本子撕下一张纸，在上面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下名字，然后递给我。
车开动了。
字写得很好看，纸撕得很整齐，是普通学生用的笔记本的纸张，去到哪都带着笔记本，想必是个成绩好的学生。这么晚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明天上课？
我有点心虚。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告诉他名字。算了，反正也不打算再见面。
夜风有点冷，刚好醒酒。月光冷冷清清的，很寂静。
清秋夜，月黄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月黄昏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