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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逃避 ...

  •   “所以你这嘴是怎么回事?破成这样。”

      燕行从头天晚上问到第二天下午,聂大侠都是一个答案,“疯狗咬的!”

      那确实挺疯的,燕行还问:“你两后来怎么证明你们是断袖的?”

      聂欢没所谓一句:“何需证明,我从十三岁起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燕大侠呛得脸红,打死不信,“少拿屁话唬我。”

      他这话比赚钱去行侠仗义还扯淡,要知道在血凝宫,几乎所有女杀手都是为了聂欢才情窦初开的。

      “小时候咱两光着屁股游过那么多次河,你没偷窥我吧?”,燕行说罢笑了起来。

      聂欢扭头,皮笑肉不笑:“光明正大看的,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长不了多长!”

      “我日”
      碰了一鼻子灰不说,居然被这般侮辱。敢掏出来比吗?不过还是算了,他有自知之明,聂大侠这身板,可能、大概、或许真的比不过。

      “说那么多,所以你嘴巴怎么肿的?”

      聂欢龇牙,第一百次回道:“疯狗咬的。”

      燕行:“叶澜双的也是?可真壮观,从左到右,皮都被啃掉,那血流得啊……啧啧,咬他的狗勇气可嘉,由衷钦佩!”

      “……”
      这么多年过去,他为什么没把燕行掐死,聂欢深呼吸,只怪自己太善良。

      为不引起注意,他们住的地方很偏。

      聂欢趴在阁楼上,戒酒的第五天,心里抓心捞肺,无时无刻都想来上一口辛辣刺激的白酒。

      这个城的古怪,怪在真的是断袖的天堂,不论是田边耕种的农夫,还是街边做生意的老板,对于世俗不接受,甚至排斥的人们来说,莲城无疑是断袖们情感的宣泄之地。

      但男人聚集之地,暴力与血腥往往是这座城的家常便饭。

      只见街头有几人被揪着头发拖行,全身上下只剩快遮羞布,血肉模糊的裸/体被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带子。

      街上行人匆匆,却没人愿意多看一眼,好像已经见怪不怪。命如草芥,十几条人命,还不抵一块猪肉的吸引力大。

      “这是常态,很多人以为来了这里就能相守终老,但那只是少数。
      投靠怪僧的男人们不是朝廷侵犯就是江湖浪子,或者宗门叛徒等等。
      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爱的时候可摘星星摘月亮,破裂时,便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攻击另一方,有被转卖的,也有被处死的。
      还有很多男人没有固定的伴侣,有的甚至比妓/女还廉价,被玩够后,街上这样的便是他们的下场。”,燕行与他并肩而立,喃喃说道。

      “不爱而已,何以轮落到这步田地。菩提村的人在寻找桃园大侠,这里的人在寻找能容得下他们的乌托邦。
      总是把所以的希望都寄托给群居地域,殊不知人心叵测,世态炎凉,人情淡如纸张,何来真正的天堂。”,聂欢像在自言自语

      “你呢?你心中是否也有那样一片桃园,是否也想寻个乌托邦落叶归根。”,燕行问他。

      聂欢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你猜”,答非所问,“那头怎么说?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燕行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头”指的是叶澜双。

      昨晚以后这人就有意无意地躲他这位雇主,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便窝客栈。

      “粮食线索错综复杂,粮食从农父手里购出,经过无数中转,每次中转隐蔽度及高。
      但叶澜双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逮到两个可疑农夫,这会儿估计在审问,你说他是不是乱抓的?”

      聂欢戒酒的第五天,心如刀绞,他懒心无常道:“他能通过一根不起眼的头发,判断出木梳的重要性,从而引出神秘莫测的‘女鬼’,区区农夫,不是他的下饭菜。
      别小看姓叶的闷葫芦,精得很,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里,鬼心思多入牛毛。”

      燕行笑得猥琐:“叶澜双也是男人,你该不会……”

      聂欢给了他一脚,“老子只是择偶观念不同,不是全天下的男人我都想睡。”

      “可是,你确实跟他睡过……您悠着点,生气容易唇裂。”,燕行说罢,再被灭口之前溜之大吉。

      聂欢手已经在摸飞刀,这他娘的是一个意思吗?不能气,只要自己不气,气的就是别人。

      客栈柴房。

      两个长像俊美的男人被捆做一团,穿灰衣服的咬牙切齿道:“我等只是一介莽夫,种田为生,什么密道,什么上线,听都没听过。”

      叶澜双朱唇鲜艳夺目,唇上密密麻麻的咬痕红得扎眼,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流血,他不动深色把血抿回嘴里,垂眸时睫毛很密,恬静得没有半点杀伤力。

      两人态度强硬,以为吃定了这斯文人。

      刹那功夫,叶澜双手中竹签疾风般飞过,直接将一人的手臂钉在了墙上……

      “啊……”,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房中每一个角落。

      他淡漠地开口:“还不现型?你情郎另一只手禁得住钉么?”

      被钉手的男人牙关发颤,疼出了层层冷汗,眼喊泪珠看着另一男人,低声喊了句:“夫君。”

      “夫君”双眼突变,眼珠像碎裂的琉璃,手臂上的青筋有蔓藤般粗,捆绑的绳索像过家家一样被他随手扯掉,愤怒如炸毛雄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侠士,该死,都该死……”

      话落如发狂猛兽朝叶澜双扑去……

      聂欢在阁楼上听见巨响,扒开窗户看去,柴房被人徒手劈塌,叶澜双从乌烟瘴气中飞身退到庭院,白衣如雪,腰带闪着蓝光。

      而随之跟上来的……那是人么?

      臂大如树,头大如牛,身形非常奇怪,全身遍布是虫,密密麻麻都是,叫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怪人每走一步,地上便会砸出一个坑,坑里也皆那种虫,无孔不入地爬着。

      这是什么怪招?连聂欢也是第一次见,禁不住眉头紧锁。

      院里的参天大树被怪人连根拔起,像扔木棍似的轻而易举就朝叶澜双丢去。叶大盟主掌风挥出,如同疾风扫落叶,怀抱大的树被他涨风劈得四分五裂,“砰”一声响声震天。

      成千上万的树渣砸在怪人身上,那厢巍然不动安如山。甚至是被树枝穿堂而过,那怪人也相安无事,蛮横地冲向冒犯他的人。

      这之后不论叶澜双如何打,怎么攻击,怪人毫无感觉,不会死,我不会倒下。那些虫成了他的金丝软甲,杀不死,打不退!

      叶澜双虽不至于被伤,但会累,而对方却不知疲惫,武功不是武功,人不人鬼不鬼的,颇为诡异。

      “用火攻。”,齐庆匆忙赶来,在屋檐下吼道。

      叶澜双恍然大悟,运功将树叶点燃,那怪人果然怕火,火一燃他身上的虫便卷成一团,死后散出刺鼻臭味。

      怪人嗷嗷惨叫,在地上滚了无数圈才把火扑灭。叶澜双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就着树枝把他手臂订在墙上,鲜血直飙。

      怪人两腿发软,唇角颤抖,几欲晕厥。

      叶澜双言简意赅道:“粮食运往何处,上线现在何处?方才使的怪招何人所授?”

      “我不知道大侠说什么……额。”

      叶澜双眉头都没皱,把他另一只手也钉在墙上,能听到树枝穿破骨头的咯吱向声,怪人吃痛,舌头都被咬出血。

      叶澜双:“下一根会是你情郎的脖子。”

      怪人颤抖着身体,面带苦涩:“别,别杀他,我说。我们只负责去农夫家里收粮食,转给一位叫浓情的人,由他继续往上传。至于粮食运往何处,我真的不知道。”

      见叶澜双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哆嗦道:“至于刚才的怪招,乃中毒所致,喝过菩提村水的人,都会在发怒时长出那身恶心的虫子。”

      “把他情郎煮了。”,叶澜双对齐庆吩咐着,转身就走。

      齐庆一脸冷汗,心道你可真会讹人。

      “不,不……不要煮,不能煮,我说,我全说。上线名叫浓情,是莲城地下屠场的老板,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去地下城视察。
      所以大量采购粮食,好像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批人,而且很多,他们要用来做大事。
      我知道你是来救那批人的,可对方很谨慎,根本不可能给我透漏太多,我真不知道。
      这几年进山的人有去无回,弄得人心晃晃,我等不过是苟延残喘讨生活之人,你是大人物,求放过我们夫妻,这世道……没几个地方容得下我们。”,怪人说着,用力锤下头。

      叶澜双从不会因为别人的感伤而感伤,是天生的,也是后天练就的,他沉声对齐庆说:“看紧。我去趟地下城。”

      齐庆应了一声,跟着走了两步,友情提示道:“我看你这嘴唇血流不止,要不,敷些药?什么样的猫居然能近你叶大盟主的身……确实够野!”

      叶澜双余光落在阁楼上,那里方才站着个人,现在已不知去向,只剩风吹竹帘。他……当真是在看热闹。

      “一只……丢了很久的野猫。”,叶澜双淡淡说着。

      齐庆叹气:“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几时为自己活过?”

      细雨绵绵,风吹花落,湿了衣衫。

      叶澜双喃喃自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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