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杨过遇上郭芙》黛如青

142、当杨过遇上郭芙（十七）

　　自然，还是用熟悉的办法，集中二人的意志，便能够前往脑海中的异界。

　　面对这样奇异的事情，白飞飞不愧是幽灵宫主，脸色一点没有变化，似乎常年穿越，完全不震惊。

　　当然，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也不知是郭杨并非异界郭杨，这种异界意志力究竟弱一些，他们落地之处，又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不过，地方陌生，人却不陌生。

　　那绝世的美人林仙儿，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郭芙见到过的、她在阿飞面前刻意展示出的纯洁与温柔。

　　相反，在一地莫名其妙的死人旁，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那男人郭芙和杨过之前从未见过，面色冷淡，脸上有三条伤疤，身材高大，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那眼睛是死灰色的，宛如一潭死水。

　　杨过一看即知，这样的人，几乎无法被击倒，除非得知他心中最深处埋藏的秘密。

　　阿飞就站在他们对面，手中拿着一截已经碎裂的凳子腿。他的眼神恍恍惚惚，再也看不出曾经那个冷淡骄傲的少年影子。

　　白飞飞一看他这幅模样，就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能看出来，这少年的眉眼和轮廓，确实与自己和沈浪颇为相似，郭杨二人所言非虚。

　　但他神情中的那种软弱，却最为自己所痛恨——难道是自己没有把孩子严格地教导好吗？难不成……又是欠了什么别人的恩情？

　　……她要是知道，阿飞这幅样子，正是她教导所产生的缺憾，就绝不会这么想了。

　　林仙儿在屋内，温柔地对着那黄衣男子说：“……我也心甘悄愿跟着称走，无论你要到哪里，我都跟着……”

　　黄衣男子沉默了很久，忽然抬头瞧了阿飞一眼。

　　林仙儿也膘了阿飞一眼，忽然走过去，一口口水重重地唾在他脸上。

　　阿飞没有动。

　　他似乎整个人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林仙儿忽然凑到阿飞身边，轻轻道：“这下你明白了，我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可以？”

　　她笑着，笑中带着十二分的恶毒，她乐于看到那些痴迷自己的男人为自己痛苦的样子，阿飞又有什么不一样？

　　“对我来说，什么人都可以，就是你不可以。”

　　这一句话几乎是被所有人听在了耳中。

　　郭芙忍受不住林仙儿对于阿飞的侮辱（虽然她还不明白到底“不可以”指的是什么，但这不妨碍她行侠仗义），将剑一拔就要冲进去。

　　白飞飞和杨过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郭芙回过头，瞪视着两人，大眼睛中透露出这样的意思：这你们都能忍？阿飞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杨过神情严肃，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但他对郭芙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看白飞飞——人家的亲娘还在那边呢！

　　白飞飞神情却很是淡定，看儿子被这样欺辱，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些略带嘲弄的嫌弃神色，但转瞬之间，又有一股慈母的温情浮了上来。

　　毕竟是自己的傻儿子，还能怎么办呢？

　　郭芙觑着她的神情，总算放下了一点心，白飞飞一定会为阿飞出头的吧？

　　……毕竟，阿飞心心念念着母亲的温柔，若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白飞飞也总是那么心狠手辣，那他何以对林仙儿的一丝半点温情如此眷恋，又怎么会为那种与母亲相似的温柔而沉迷呢？

　　但直到林仙儿与那黄衣男子荆无命离开，白飞飞也并没有做什么。

　　那两人当然发现了屋外站着的三个人，但黄衣男子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动作，弄得本来想借刀杀人的林仙儿也做不出什么来。

　　她一看见郭芙和杨过就厌恶，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如今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美如仙子的女人，虽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那星子一般温柔的眼波，却莫名让人心生恐惧。

　　荆无命只看了一眼，便知此人是个厉害角色，不可小觑。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一对少年男女，男的俊秀女的明艳，据说李寻欢几年前身边常有一对男女弟子，莫不就是他们？

　　但这似乎与上官金虹的吩咐没有关系，况且，这三人联手，他也不见得能讨得什么好处，于是，他漠然以对，径直要带着林仙儿离开。

　　林仙儿却有一种野兽的直觉。

　　当她和那白衣女子对上眼的时候，一种死亡的直觉瞬间笼罩了她，这让她原本得意的神情僵硬了起来，而旁边几年不见的杨过和郭芙于此相比，都少了几分威胁。

　　“你……你是……”

　　那女子忽然微微一笑，笑容温柔又楚楚动人，与林仙儿之前常用的那种神情相比，竟然毫不逊色，她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弟弟……姑娘，既然你不要他了，就让我把他带回去吧。”

　　“弟弟？”林仙儿的神情更僵了，和阿飞相处几年，两人除了最亲密的那件事，几乎什么都已经做过，她深信阿飞对自己绝没有一丝隐瞒——他只有已去世的母亲，家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姐姐？

　　更何况，这位姐姐似乎比自己还技高一筹……

　　郭芙得意一笑：“怎么？害怕了？告诉你，这位姐姐可了不得，你刚才那么折腾阿飞，我们都看在眼里，将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过捏了捏手，于是将剩下的话头咽了回去——先暂时不要太显摆白飞飞，以免将来不好从事。

　　杨过道：“既然你已经弃绝阿飞，做得如此绝情，难道还指望覆水重收？”他看向阿飞，他靠在一边，神情木然，脸上还带着林仙儿刚才唾上去的口水，“我想，他对你已经没有用了，你也一定看不上他了，但是，他还是我们的朋友。”

　　阿飞的眼睛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你可以走，但是阿飞留给我们，除非你觉得，他对你们还有什么危害。”

　　荆无命看了一眼跟木头人一样的阿飞，对林仙儿道：“走。”

　　林仙儿咬了咬嘴唇，怨毒地瞪了一眼几人，心中却仍然自信——别看阿飞现在这个样子，只要她再次回到他身边……

　　对，只要她再次回到他身边，他一定会像以前那样，重新对她好，将她视作自己心中的女神。

　　她有这个自信。

　　对于林仙儿的自信，郭芙才没空去管，至于她要走到哪儿去，她暂时也顾不上，现在最重要的是阿飞。

　　她和杨过一起，将屋里的尸体扔出去，打扫干净，屋内的空间，还是留给这异时空的母子二人比较好。

　　阿飞觉得自己似乎飞上了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身外的一切。

　　他看着红衣少女和青衣少年悄悄地退了出去，他们坐在屋外一张桌子旁，那桌子是林仙儿曾经给他做饭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了许多他们的甜蜜回忆。

　　奇怪，现在想起林仙儿，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似乎也变得麻木起来。

　　红衣少女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很是担心地看着屋内，青衣少年拉了拉她的手，轻轻按了按作为安抚，红衣少女转脸向他一笑。

　　而他自己的脸上，忽然有一个温暖的东西，正轻轻地擦拭着。

　　随着这轻柔的擦拭，他飞在半空的魂灵，似乎渐渐地回到了身体内。

　　他看清了白衣少女的脸。

　　那是一张熟悉、温柔的脸，只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不可避免地浑身颤栗起来，像是打摆子一样。

　　那温柔的手，拿着一块湿热的布巾，将他脸上的脏污一点一点抹掉。

　　接着，反手在他脸上，清脆地抽了几个耳光。

　　郭芙双手托腮，看着屋内的母子亲情，嘴里还不忘做评点：“这才是温柔似水嘛……林仙儿算得了什么！哼，阿飞这下应该明白了吧，他那就是一时被温情迷了眼！诶？不对不对，怎么打人了？”

　　杨过顺手擦了个桌子上的果子，塞到她嘴里：“就是再温柔的母亲，看到儿子这样也难免生气吧。”

　　郭芙斜睨他一眼：“你很懂哦？你……”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妥，便立刻咽了回去。

　　杨过倒也不怎么生气，他已经习惯了这丫头的口无遮拦，至于母亲教导的记忆，他其实已记不得许多，反倒是和黄蓉、小龙女这样的长辈相处时，有一些被教导的经历。

　　他们不愿意听人家母子的隐私，因此也听不到白飞飞到底如何教育阿飞的，只看到过了不久，阿飞终于站了起来。

　　郭芙连忙跳上前去，喜滋滋道：“阿飞，你想明白了没有？”

　　但阿飞虽然站起来了，却仍然一副意志消沉、神色木然之状，他的剑就在手边，他却仍然拿不起它。

　　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恢复呢。

　　但杨过和郭芙相信，他终能恢复成原先那个阿飞的。

　　“李叔叔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块儿？你之前把他救出来了是吧？他怎么就要和那个什么金钱帮决战了？我们去帮帮他吧！”郭芙小嘴叭叭叭没停，李寻欢的事情，过来的一路上他们已经听各路江湖人士说过了，如今在阿飞面前说起来，就是想让他的思绪从林仙儿身上移开，去想一想李寻欢的事。

　　阿飞的眼珠终于缓缓转动了。

　　他仍然不敢直视白飞飞，生怕这是一场梦，但母亲的触感却又是那么明晰，至于郭芙和杨过是怎么把母亲带过来的，他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反正他们已经能随意消失出现了不是吗？

　　可怜的阿飞，被玩弄于股掌之上。

　　小伙的一辈子都被毁了.jpg

　　“李寻欢……”他终于嘶哑着出了第一声，“我要去救……”

　　冷笑声打断了他的话：“好弟弟，你现在连剑都拿不起，还想去救人？”白飞飞冷笑着，“我真想不到，我和沈浪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弟弟”和“儿子”这两个称呼混在一起，竟然没什么违和感。

　　阿飞的脸上终于泛起一阵红：“娘……”

　　“等你能想明白的时候，再来叫我。”白飞飞冷冷地回答。

　　杨过咳嗽了一声，再让他们吵下去，阿飞的心理创伤不知道会变得多大：“你先好好休养恢复，李叔叔的事情，有我和芙妹，你就别操心了。”

　　郭芙赶忙接上：“对对对！等我们把李叔叔的事情处理完，一起把林仙儿捉回来让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