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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季莫染吩咐了侍卫,准备马车。
      他则拖着身子去了卧房,找出一件披风,正好将背部的伤都遮掩住。
      奶娘急匆匆的赶过来,就看到季莫染要外出,免不了出声劝阻“少爷,您还是先上药吧。”季莫染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额间还沾染着汗珠,红豆扶着他站稳,“我必须要去找他。”那人平日里就爱胡思乱想,这次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子。
      季莫染坐到马车上已经脱力,他虚虚靠着,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烧他,背上的伤已经痛的没了知觉,一次又一次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是不行,院子里的人暂时还靠不住,他只能亲自去和柳京墨解释。
      北定王府的大门紧闭着,为了不引人注意,季莫染专门让人找了一辆很平常的轿子,红豆去敲门,结果被告知北定王去了雅阁,一夜未归。
      “少爷,那管家说王爷不在,昨夜去了雅阁,今日还未归。”红豆也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要来找北定王,传闻北定王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她可不希望自家少爷和北定王有什么牵连。
      季莫染听到雅阁的时候,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又听到一夜未归,霎时,就连脸上的薄红也退尽,一张脸,苍白不堪。
      他只听到红豆说了声是,之后马车又开始动起来,半个时辰后,方停。
      “公子,公子到了。”
      季莫染的心咚咚的跳着,那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他只觉得闷,全身提不上力气,一直到红豆喊了他三声,他才应了。
      “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季莫染带上覆面,下车的时候,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路人疑惑、不屑的目光下,季莫染还是踏进了雅阁。
      雅阁里面和雅牵不上一点关系,这是京城有名的南风馆,但馆里有个规定,那就是进馆须戴覆面,除非客人自己想摘,否则将会被逐出雅阁,一个小小的雅阁当然不算什么,厉害的是雅阁背后的主人,若是有人来此地闹事,轻则鼻青脸肿,重则家破人亡,至于这人是谁,更多人猜测是某个皇子或者王爷,自然更不能得罪。
      “客官,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吧,这要说呀,第一次”
      “闭嘴,我来找人。”季莫染完全不想和他废话,他有些支撑不住了,头痛欲裂。
      “客官要寻什么人。”听到他不是来玩的,时一的语气也冷淡了些。
      “柳墨,你可知。”
      “柳墨?”在此处已经十多年,柳墨之名他却十分熟悉,无他,这人来,却不玩,只是喝茶,从不让他人作陪,只是昨日叫了这里的头牌进去,一夜未出。
      “不知公子找柳墨何事,也不知道为何,今日到这个时辰还没出来。”
      “我找他有事,他在哪个房间。“季莫染说着就往上走。
      “哎,这位公子,你怎么能硬闯呢,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寻人的地方,若是惊扰了我们客人,你赔得起吗?”
      季莫染扣住他的胳膊,“钱少不了你的,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
      对于雅阁来说,钱绝不是什么可以威胁之物,但时一莫名觉得此人不是一般人,为了一个小小的柳墨得罪大官,时一可不愿做这亏本生意。
      “好好好,我说我说,在二楼左侧第一间。”
      季莫染这才放开人,平日里别说上楼,就是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但今日他背部和腿上有伤,所以上到二楼对他来说已有些吃力。
      季莫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推开门,入目的是一张屏风,和一桶水。
      屏风上还搭着柳京墨平时穿的外袍,再往前走,地上的衣物凌乱起来,床边没什么遮挡物,柳京墨还没醒,他怀中的人香肩微露,还能看到点点痕迹。
      似是察觉到有人,叶鱼儿睁开眼睛,看到一人立在床边。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柳京墨昨夜酒喝多了,此刻硬生生被身边人吵醒,又很快意识到不对,但此刻他不能露陷,索性将错就错,“怎么了?”
      “阿墨,有人闯进来了。”叶鱼儿用手指了指季莫染。
      “有人?”柳京墨这才顺着叶鱼儿的手看过去。
      季莫染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离柳京墨很远很远,又觉得离他很近,他的心跳的极快,眼前一黑,他扶着旁边的桌子站稳。
      柳京墨似乎没想到来的会是季莫染,身边的叶鱼儿摇了摇他的胳膊,“阿墨。”
      “你来这里做什么。”柳京墨一只手抚慰似的揉了揉叶鱼儿的头,之后又看向季莫染。
      “我”季莫染嗓子干的发哑,他的眼眶憋得发红,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京墨看了眼季莫染,之后转向他的腰间,“既然季公子好事将近,那玉佩想来也不需要,可否归还于我,我好转赠佳人。”
      “咳咳”季莫染捂住嘴,嘴里蔓延着血腥味,他握着手背在身后,再出声,嗓子像是被刀片割过一般沙哑,“好,如此也好。”他动手去解玉佩,但手却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解下来,折腾了半盏茶功夫,季莫染将玉佩放在桌子上,随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阿墨,他,他好可怕。”
      “嗯,没吓着你吧。”
      “没有”叶鱼儿挑起一个笑。
      柳京墨眼睛一直停留在玉佩上面,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柳京墨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他推开叶鱼儿的手,走到窗边,正好看到马车离开。他走到桌前,拿起玉佩,却发现上面沾染了些血迹,玉佩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红豆扶着自家少爷,催促马夫,“快,快回府,少爷,您再坚持坚持。”
      季莫染下楼的时候已经昏迷,若不是红豆心细,一直留意着,她让车夫帮忙将季莫染扶上马车,之后才回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袍。
      时一也是刚刚看到那人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幸亏是早上,没什么人,不然到时候吓跑了他的客人,他到哪里哭去。
      季莫染离开的事季安国也听说了,但他还在气头上,也没做理会。
      还在苦想之际,外面传来小厮的惊叫声,“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
      “在哪!”季安国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随放缓步子,声音严厉了些,“咳咳,那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下面的人不吭声,半晌后才带着哭腔回复,“老爷,少爷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季安国恨不得给他一脚,“怎么不早说,请过大夫没?”
      季安国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入宫了,苏意听到季老将军来了,还有些纳闷,谁知道着匹夫上来就抱着他的腿说救救他的儿子,“季爱卿呢,你先别急,朕马上派太医跟你去看看。”
      季安国这才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叩谢。
      “姜太医,染儿怎么样了?”季安国心急如焚,时不时问问。
      姜鹤脸色些许凝重,颇有微词的看向季安国,“估计再烧一会儿就烧傻了,后背上的衣服和血肉黏在一起了,只怕不好处理,这腿上的伤也得好好养着,你瞧瞧着这腿,季老将军,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你的性子,别动不动用家法。”
      季老将军一时间百口莫辩,“我,我这不是”
      “行了行了,先让人按我说的方子抓药。” 姜鹤不耐烦的摆摆手。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姜鹤双眉紧蹙,原本放下心的季老将军一颗心也跟着提起来,“季老头,这孩子身体亏空的厉害,郁结于心,你看这颈间,这处,明显是被人下过毒,才显现出来的。”
      季安国看着姜太医指的那一处,有一朵小小的红色花瓣,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花瓣的颜色淡了很多,“这是?”
      姜鹤低头沉吟,“花子香,传闻中能改变体质一种药,辅以药浴泡够七日,便能转换体质,但看这个,也只能算是半成品。”
      季安国眼眯成线,半晌后才道:“你的意思是,染儿被人用了此药。”
      “嗯,我刚才帮他切脉,他的脉象很奇怪,我想大概是因为这药的缘故。”姜鹤一脸凝重的看着床上之人。
      季安国正想问可有什么补救之法,姜鹤再次说道:“无解,但所幸转换并不成功,只是身体会弱很多,日后还是多注意,再用些滋补之物,慢慢养着。”
      季安国点头,“我让人私下去查这件事,犬子就拜托姜太医了。”
      姜鹤应下,这才头疼起来,让人拿来烛火和剪刀,顺着衣服剪开,季莫染眉头紧皱,闷哼一声,血水已经浸湿了身下的被褥,姜鹤小心翼翼的处理,等到把衣物和粘连的血肉分开时,人已经满头大汗了。
      “晚间守着他,若是明日还未退烧,我会再过来一趟的。”姜鹤收拾好自己的医箱,叹了口气,这父子两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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