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小宠妃》七色蛊

21、第 21 章

　　“温道长，你没事吧。”
　　温徜摇摇头，“无事，公子今日又是为何事而来。”
　　花幻词微微一笑，“道长这话说的就有些见外了，今日在下是来道别的。”
　　“道别？你要走了？”
　　“是，这些日子叨扰道长了，只是在下还有事务在身，身不由己。”
　　“原来如此。”
　　温徜自那日后，便一直被留在萧王府，寸步难行，直到苏云卿醒过来，确定没事之后，苏绒才放人离开。当时看见温徜的样子，花幻词差点没认出来，短短半月不见，温徜瘦了一圈不说，人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不是去救人的吗？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面对花幻词的疑问，温徜只是摇摇头，“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不用气恼。”
　　“怎么能这么说，算了，既然道长不愿意追究，我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
　　花幻词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将人扶进房间，替他把脉。温徜没想到花幻词会医术，更没想到自己一直深埋于心底的秘密会被又一次挖出来呈现在阳光下。
　　“道长，怎么会有喜脉？”花幻词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不会错的，他反反复复探了好几次，都是喜脉。
　　“我的身体异于常人。”温徜有些不自在，挣扎着想起身。
　　“身体…异于常人吗？那孩子又是谁的？道长似乎不止有一个秘密。”花幻词笑了笑，主动松开手。温徜没说话，有些失神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长难道连自己中毒也不知道吗？”花幻词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怎么回事，就出去了一趟，却像被仇人寻仇似的。
　　温徜猛然一震，脸色一瞬间难看到极点，半晌后，喃喃自语：“原来他当时说的是这个意思。”
　　那日苏绒放他离开的时候曾拜托过他一件事，‘本王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奇物，但本王希望若是下次云卿陷于危难的时候，你能施以援手，否则，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两年为期，若是云卿平安无事，本王自然不会亏欠于你。’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本王只不过想保护自己心爱之人，谈不上威胁，只算是一个小小的请求。”
　　“哦？王爷的语气听起来可不算请求。”温徜眉眼含笑，语气冰冷。
　　“别急着拒绝，不妨给你一月时间，你会答应我的。”苏绒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语气肯定。
　　“王爷就这般自信。”
　　“你会的，温道长，对于这点，本王还是有这个自信。”
　　当日的话在温徜脑海中回想，所以苏绒当时那么肯定，便是料定他会去求解药。想到这温徜不由失笑，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孩子，他也会去求解药。
　　“可有解。”花幻词摇摇头，语气严肃，“这毒是宫廷秘药，名唤“日月”，我也只有幸见过一次，解药我还未曾见过，短时间也无法研究出来。”
　　“对我的…我的孩子有影响吗？”
　　“尚未得知，应当不会，宫中曾有位嫔妃被下过此毒，彼时那位嫔妃怀有身孕，却也未听说流产，只是毒发过程很痛苦。”
　　温徜并没有过问他为什么会对皇宫秘事如此熟悉，想了想，他开口道：“若是毒发会怎样。”
　　“起初是万蚁噬心之痛，后面身体会慢慢陷入极寒的境地，痛过之后，便会觉得全身奇痒无比，即使中毒者能忍住不去抓挠，过几日也会全身红肿，似被烈火灼烧，最后一个阶段是持续不断的高热，意识也会逐渐模糊，陷入昏迷中，若无解药，即使硬挺过去，身体状况也会大大受损。”
　　“毒发的时限为多久。”
　　“一月，对方是肯定你会去找他，他的身份也应当不低。”花幻词说完之后，便静静的看着温徜，温徜顿时哭笑不得，“不错，怪不得他当时会那般自信，原来是觉得我挺不过去。”
　　“所以道长打算去找他吗？”
　　“当然，既然阁下都说了这毒一月后便会毒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这下轮到花幻词不知道说什么，“这几日我会定时过来检查。”
　　且不说温徜因为花幻词发现他的秘密心中别扭，花幻词又说到做到，日日过来，简直比每日的太阳还勤勉，以至于现在温徜看到他就觉得这人是来折磨自己的。但此刻得知人要离开，温徜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温道长放心吧，过些日子我会回来的，这道观也算是我在此地的栖身之处。”
　　“如此也好，公子多保重，温某在此地等候公子归来。”
　　花幻词点头，算是应下。
　　身边多出一个人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少了一个人，越发显得道观清冷。
　　还有两天，温徜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到时候不管他会不会意识到，都会来找自己的，苏绒捏了颗葡萄，丢进嘴里，外面有人传报，逍遥观道人求见王爷。
　　“将他带到书房，这件事不要告诉王妃。”
　　“是”
　　温徜被带到书房的时候，苏绒正拿着一个玉瓶把玩。
　　“怎么样？本王的条件温道长可还满意？”
　　温徜只是站，并未答话，苏绒并没有催促他，他有足够的耐心。
　　“王爷不怕我伤害王妃吗？”
　　“你会吗？”苏绒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话语间带了几分认真。
　　“不会”温徜上前一步，停在苏绒一米远处，两人间仅隔着一张书桌。“不过作为交换，我也希望王爷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温徜的请求还算合理，苏绒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我答应你，这是解药，以后每月末我会让人送到道观。两年后，余毒可尽解。”苏绒将玉瓶扔给温徜。温徜接过玉瓶，握在手中，之后行礼告退。
　　季莫染这几日也颇为烦恼，原本他想趁这次机会跟着季安国离开，但柳京墨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推了，如果在这时候再去求皇上，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染儿，最近有心事？”季安国夹过一块鱼，放在季莫染碗中，示意他吃。
　　“让爹爹担心了，孩儿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我吃饱了，爹爹，姨娘慢用。”
　　季莫染放下手中的筷子正准备离开。“二哥，莫不是还在气恼爹私下帮你敲定婚事？”季莫域道。
　　季莫染正准备离开，却在此时生生止住步伐，“你说什么？”
　　季莫域假装吃惊道:“二哥莫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这，爹，我还以为您已经告诉二哥他了。”
　　季安国瞪了季莫域一眼，这才放缓语气，“爹前些日子让你赵姨娘帮你相看了几户人家的女儿，最后我和你姨娘敲定了吏部尚书的次女，此女性格温婉，相貌也端正，你姨娘也找人合了你们的八字……”
　　“爹，我还不想娶亲，麻烦您退了吧。”季莫染突然想见柳京墨，如果别人都知道这件事了，那柳京墨肯定也知道了，不行，他要去找人说清楚。
　　“染儿！你五年前离家爹不追究，现在你都二十二了，还不打算娶亲，你这是把爹的脸面往哪搁！你娘亲过世的早，这些年我对你也有亏欠，亲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不想娶也得娶。”
　　“爹如果真的拿我当您的儿子，就不要再逼我了。我不会娶的，爹死心吧，如果您硬要我娶，五年前我能离开，五年后我同样能离开。”
　　“砰！”“反了你了，来人，将二少爷带去祠堂，你便好好跪在你母亲面前忏悔。”季安国气的脸色铁青，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季莫染只是看了季老将军一眼，抬脚朝祠堂走去。
　　祠堂里有些昏沉，几根蜡烛发出暗幽幽的光芒，季莫染跪在母亲的牌位前，十月天，晚上气温降低，冷气从膝盖蔓延至全身，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外面静悄悄的，但他知道，他爹一定派了人守在外面，只要他肯认错，这跪罚就免了。可他不能认错，也绝不会娶尚书的次女，他答应过那人的，终有一日，他会将人带到娘亲面前，请娘亲原谅他的不孝，也请娘亲祝福他。
　　书房，季安国不停来回踱步，“他还不肯认错？”
　　“回老爷，少爷未曾出声。”他原本还想着帮二少爷说几句好话，但看到季安国的脸更黑了之后，他决定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逆子！出去了几年，翅膀硬了，哼，告诉他，若是还不认错，别怪我用家法。”
　　“是”跪了将近三个时辰，季莫染的腿已经完全僵住了，但他还是跪着，门外侍卫已经传过话了。
　　里面没声音传出来，侍卫知道，二少爷这是打算和老爷死扛到底。清晨，当太阳射进来的时候，季莫染嘴唇血色全无，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季安国带着几人下人推门而入。
　　“少爷，您就和老爷认个错吧。”季莫染的奶妈也跟了过来，她实在不忍心看季安国动用家法。
　　“我不会娶的。”季莫染没去看奶妈，他看着季安国一字一句的说。
　　“你们几个，给我按住他，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想娶就不娶的。”三十棍打完，季莫染背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但他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祠堂。
　　季家家训，若是受过家法，便不可在关着人，只要他有能力走出这个祠堂，那么前事便也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