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与刺猬》蔚露

77、番外三

　　明天你要嫁给我~~~——《程之尧恋爱日记》
　　给你个机会，这句话划了重写。——喻子西

　　国外风貌迥异，男生们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宋棋甚至在郑钰的怂恿下跟邻座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妹妹聊天，一句蹩脚的“How are you?”差点没让人笑疯。神奇的是，小妹妹从头到尾面带微笑，两人用很简单很简单的英语对话，居然也聊出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感觉。直到下飞机的时候，小女孩跟飞机另一头的亲人走了，程之尧才说：“她是丹麦人，英语水平跟宋棋差不多。”

　　不管怎么样，宋棋是彻底不怯了，几人在飞机上猛补了一阵英语，下了飞机又在机场附近逛了好久，还是顾晔说：“机场有什么好逛的，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够玩儿的。”才把董东冬的热情给打消了。

　　原本程之尧的哥哥程之禹要来接机，结果中途耽误了，又叫司机来接。途中等得无聊，大伙儿兴致勃勃地吃了顿英国料理。

　　第一顿都有些猎奇心理，大家吃得还挺满意。

　　喻子西由于晕机，所以只喝了饮料，尝了两口薯条和炸鱼就没吃了，程之尧打开行李把家里做的牛肉干拿出来分给大家。牛肉干干干辣辣的，压下了喻子西胃里那股晕晕乎乎的不适感。

　　等到司机来接的时候，宋棋信心百倍地冲他一顿英文输出，结果对方来了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你好你好，累坏了吧，家里都准备好了，夫人盼了好几天……”程之尧介绍司机姓李，名叫李奥，是个华裔。

　　宋棋那个郁闷啊：“我还能跟正宗英国人说英语不？”

　　郑钰就说：“真遇上你能听懂？”

　　宋棋掏出手机，显摆刚下载的同声传译APP，乐道：“科技改变生活！”

　　程之尧特意交代司机开慢点，让小伙伴们欣赏一下英国大街，也让喻子西好受一点。

　　结果刚上车喻子西的晕车反应就前所未有的强烈，不管大家怎么大呼小叫看这个看那个，喻子西一抬眼就晕，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太爱国水土不服还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心里紧张，只能白着脸躺在程之尧怀里。

　　程之尧拿出姜汁可乐也好，梅子也好，喻子西就是不肯张嘴，害怕一张嘴就吐了，那多恶心——等等，打住！不能想了！

　　董东冬很同情地看着他：“怪不得西西不爱出门……”这也太惨了吧！

　　喻子西扯扯嘴角，如同僵尸一样控制着自己不要吐出来。程之尧亲亲他的额头，心疼得不得了。

　　不过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先吐的不是喻子西，而是宋棋。只见他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忽然脸色一变，飞快地抓开袋子——吐了。

　　程之尧眼疾手快地捂住喻子西的耳朵，李奥停稳了车，郑钰嫌弃地把他推出去，窗户拉上，隔绝一切容易造成大家连锁反应的因素。

　　原先的兴奋这会儿都消散了，大家面面相觑，然后就在微信群里看到宋棋发的消息：炸鱼有毒！

　　到了程之尧的家，喻子西强打精神跟姥姥见礼，努力留下好印象。

　　姥姥和他想得一样，气质端庄，满脸慈祥，亲切得好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西西你好，我是姥姥。哎呀尧尧他妈妈果然没说错，你比照片好看哩……”

　　姥姥握着他的手，见他嘴唇跟脸一样白，忙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叫厨师煮茶，让程之尧送他回房休息。

　　“去你房间，都收拾好了，西西就跟你住了——”

　　离晕倒只差一张床的喻子西：“……”床位这么紧张的吗？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梦里仿佛躺在一艘名叫程之尧号的小舟上，一会儿在云上穿梭，一会儿在浪里翻涌，总之全程摇摇晃晃，肚子难受——最后还是被饿醒了。

　　醒时已经到半夜了，阿姨给他准备了夜宵，他还怪不好意思的。阿姨也是中国人，戴眼着银边的眼镜，笑起来很温柔：“不打紧的呀，阿禹经常带人回家开派对哩！都是凌晨开始早上才结束的，我都习惯了。这里的人啊从来不讲究养生的，身体倒是好哩！都是喝牛奶吃牛排养的，咱们不吃那半生不熟的，牛肉面就好。尧尧说你喜欢吃辣，但是阿姨怕你胃不舒服，没放辣，要是味道淡了，阿姨给你拿点小咸菜……”

　　喻子西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这就很好了……”一口面汤下肚，感觉又活过来了。

　　程之尧扶着碗，笑着说：“慢点，被烫着了。”

　　阿姨看着他们直笑：“尧尧啊，你比你哥靠谱哩！西西长得这样好看，又乖又俊，你姥姥喜欢得不得了！还要把老先生送她的戒指送给西西哩……”

　　程之尧哭笑不得：“那不是女式的吗？西西戴不了吧……”

　　“有甚么戴不了，拿去改改不就成了？你姥姥早说了，那对戒指要留给你和孙媳妇结婚的时候戴的，你不听你姥姥的话了？”

　　喻子西差点呛到——结婚？太早了吧！

　　程之尧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抽出纸巾给他擦嘴，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喻子西怒目而视，碍于人在床上不得不服软，小声哼道：“我要洗澡……”

　　再度陷入睡眠，梦境也安稳了，庄园里玫瑰的香气钻进屋里，喻子西窝在被子里，程之尧小心翼翼搂着他，梦都是甜的。

　　事实上，在姥姥的认知里十八岁结婚一点都不早。第二天，程之尧喻子西陪着姥姥在玫瑰园里喝茶，姥姥笑眯眯地说：“我十五岁跟你们姥爷定亲了，十六岁就嫁给他了，这么多年过下来还觉得不够……人跟人的缘分是天底下最宝贵的东西，一定要珍惜……我看到你们就像看到我和你们姥爷年轻时的样子，尧尧啊跟我一样幸运……”每次提起姥爷，她都会露出怀念的神情，脸上的笑容还跟少女一样。

　　她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里边是两枚金戒指，简单的玫瑰花纹和漂亮的祖母绿宝石，虽然造型古朴，但是黄金和宝石的色泽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喻子西当场惊呆。

　　程之尧笑着推辞：“姥姥，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都是死物，只不过上面有我和姥爷对你们的祝福呐……”姥姥拉着喻子西的手：“小西，东西老是老点，你可千万别嫌弃啊！”

　　喻子西傻眼了，完全不敢接受。

　　姥姥对程之尧使了个眼色：“还不给小西戴上试试？”

　　程之尧拿起戒指抬眼看喻子西，喻子西一脸紧张，满眼拒绝，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他知道程之尧这招，没人能拒绝他的深情狗狗眼！

　　姥姥“欸”了一声，嗔怪道：“尧尧，是这样吗？”

　　程之尧笑了一下，单膝跪地，举着戒指，在喻子西惊恐的眼神中说道：“小西，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吗？”

　　“！！！”你你你为什么要单膝跪地！？

　　我我我——好狡猾的问法！能说不戴吗！？

　　喻子西纠结万分，却不能拒绝长辈的见面礼，只能说：“我……愿意。”

　　天呐，这不是求婚不是求婚不是求婚！！！

　　程之尧笑得眼儿弯弯，把戒指戴在他左手中指上——不大不小，严丝合缝！

　　喻子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为为为为什么戴这只手！！！

　　“欸，这就对了！好好好！”姥姥欣慰地笑道：“尧尧订婚了！姥姥的心愿了了！”

　　喻子西目瞪口呆，感觉那个戒指硕大，简直有千斤重！！！

　　就在他不可置信不知所措不发一言的时候，董东冬他们几个就在花园外边，目睹这一幕，都沉默地用探照灯似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然后气氛担当郑钰率先反应过来，满面笑容地鼓掌；宋棋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董东冬眼睛瞪得像铜铃；顾晔倒是面不改色……大家都神色复杂地开始鼓掌。

　　接着身后也响起了掌声，喻子西回头一看，管家、司机、阿姨还有女佣在花园外边站成一排，都是一脸“今天是个好日子的”的灿烂笑容，衷心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喻子西本来很慌乱，想扑到程之尧身上咬他，但看到姥姥慈祥快活的表情，他只得挤出笑容来，然后扭头瞪程之尧：“……”我怀疑这是有预谋的但是我拿不出证据！

　　事已至此，有预谋和没预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只能说国外就是开放！

　　姥姥没坐多久就去睡午觉了，小伙伴们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跑过来，还挣来抢去的——“我先说我先说！”“凭什么你先说我来我早想好了！”“你一边儿去！”

　　喻子西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整个人瘫在躺椅上，指一指董东冬：“你先说。”

　　“哈哈我先！”董东冬笑得跟朵小雏菊似的：“恭喜西西刚成年就成家！你可真是个快得不得了的男人呐！只能说佩服！”

　　喻子西对他发射死亡视线：“……”要不是看你可爱就把你嚼吧嚼吧再吐出来！

　　宋棋早就按捺不住了，立马接上：“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十全九美七上八下六六大顺一年生俩两年抱三！”

　　“背乘法口诀呢！”郑钰一把推开宋棋：“抱你个大西瓜！”

　　一句话触到笑点，董东冬倒在喻子西身上——笑死，可不是抱了个大西瓜嘛！

　　喻子西感觉到藤椅都在抖：“……”有必要笑成这样吗？

　　“西西我不是说你啊！”郑钰赶紧加了句，又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起一株玫瑰当话筒，正经道：“恭喜二位，毕业旅行成功升级为蜜月旅行，请问当事人有何感想啊？”

　　程之尧深情款款地看着喻子西：“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董东冬和宋棋在后边偷笑，郑钰却很有主持人的素养，专业地把话筒移到一脸沉痛的喻子西面前：“作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的未婚夫，请问喻先生有何感想？”

　　喻子西握着拳头，恶狠狠地盯着程之尧：“某人今天晚上别想睡觉！”

　　“哇偶！”郑钰对着虚拟镜头说：“少儿不宜！这段掐了！”

　　喻子西欲哭无泪，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程之尧牵起他的手，笑得温柔又暧昧：“没关系的小西，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任你处置好不好……”

　　喻子西很不争气地红了脸！

　　由于整个下午被小伙伴们言语刺激，喻子西自觉脸皮都厚了一寸。晚上洗澡找裤子翻出一盒套套的时候，他也依然保持着淡定。他没问为什么还有客房他却要跟程之尧睡一张床；也没去纠结那个满口西班牙语的热情女佣一直叫他少奶奶；还默默接受了姥姥送的一对鸳鸯枕头……

　　当天程之禹得知消息立刻打电话给管家表示他马上要办完事了，晚上回来要给弟弟弟夫举办一个订婚派对。

　　喻子西：“……”没有订婚，不是订婚，真的。

　　姥姥听说了，也很热情地表示要参加。于是订婚派对移到第二天一整天。

　　阿姨还安慰喻子西：“明天好明天好！多一天时间准备才好哩！”

　　喻子西：“……”完全不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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