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缘》爱关也

16、想念何处

　　第十六章想念何处
　　“何紫，你是傻瓜吗？”这时，隔壁的门开了，何大妞走了出来：“当初陷害你全家的，不是很明显都是我做的吗？你问久远做什么？”
　　看来我的确够吵的，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我问何大妞：“当初的事儿，他也有份儿吧！”
　　大妞走出来，关上门：“怎么可能呢？其实不都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吗？一出荒唐的闹剧。当年的细节我不想提了，但是这事，和久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哼！他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当初我全家走的时候，他也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走的啊！”
　　大妞摇摇头：“何紫啊何紫，还真像你儿子说的，长了颗笨脑袋。当初的事情，久远的确完全不知情。你以为他这种每天只懂得弄实验的人会关心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至于他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那你只好问他本人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后悔了，不然就不会在你走后——”
　　“你话可真多。”门一下子打开了，张大哥打断了何大妞的话。
　　我正听的云里雾里的：“我走后，怎样啊？”
　　大妞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张大哥，哼了一声：“久远，这真是你的报应！你活该！你不说拉倒，你以为我愿意帮你跟何紫解释啊？好啊，你就像个废人一样过一辈子吧！等有一天，我也不再喜欢你了，连做饭给你吃的人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们：“好像你们俩关系发展的不错嘛。难道你们——”
　　“啊哈哈……”大妞忍不住狂笑起来：“何紫啊，难怪你儿子说你，你脑子真的是植物神经啊！你看不出我只是一直被这个绝情的男人拒绝吗？以前是，现在是，他就不可能让我沾他的边！不过，报应啊！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事业，家庭，他的一切都毁了。”
　　我问：“为什么呀？”
　　“为了你呀。”思远插话了。
　　“啊？”我更迷糊了。
　　“你们说够了吧！”张大哥声音中透着愤怒“是！我这种人就是遭报应了，你们满意了吧？何紫，你既然选择了离开我，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无辜地解释道：“我，我没有害过你啊！你的事业，你的家庭，我可没干涉过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张大哥冷漠地说：“是！实验室是我自己砸的，论文是我自己毁的，女人是我自己赶走的！你满意了吧？你可以回去了吗？
　　我的脑子显然转得不够快了，但是张大哥这么做，明显是疯了啊！
　　何大妞看着我，补充了一句：“那些，都是在你刚走的之后。”
　　啊！不会吧？当初离开村子的时候，带着那么多问号，如今以为可以解开，却添加了更多的问号了。不过，这样看起来，张大哥真的算是一无所有了。难怪好像大妞每天都出入张大哥的家里，原来她是一直在照顾他。看来是为了他，大妞特意搬到隔壁的，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看着眼前的张大哥，曾经对我来说是多么遥远、高不可攀的一个人呐！即使是曾经和他成亲，曾经和他生活在一起，我还是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可他这几年的生活竟是一团糟，而我的生活确是一片井然，实在是过的太幸福了！而我的一切，可以说都是社给的。
　　大妞忽然表情严肃了起来：“久远，说起来，何紫现在回来了，还带着你儿子回来和你团聚，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张大哥愤怒地朝她一吼：“孩子不是我的！”
　　我忙接上去：“孩子是你的！是那你的！”
　　张大哥惊讶地看着我：“怎么可能？我当初并没有对你……”
　　我也不由得话是否是经过大脑思考了：“孩子是你的，不过不是我的。他是你和刘美华的！”
　　张大哥说：“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解释道：“是真的！是她第一次来，社带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了这个孩子的。”
　　听到社的名字，张大哥一皱眉：“社……不是你老公吗？”
　　我摆摆手：“不是啦！是刘美华的老公——前老公啊。”
　　张大哥沉默了一下：“你……嫁给了美华的前老公？！那男人就那么好？”
　　“还没嫁啊！”我的妈呀，这什么情况啊！
　　张大哥又问：“还没嫁？那就是准备嫁咯？”
　　我的天哪：“还没准备啊！”
　　思远走过来抱住我：“行了行了，何紫，你们两个植物达人沟通有困难。”
　　张大哥看着思远，浅浅地笑了：“算了，我明白了。是美华把孩子扔给了那个男人吧！难怪他一直叫那个男人爸爸。现在是你们要结婚了，嫌孩子麻烦，想带回来给我了是吗？”
　　思远抱住我，偏头看着他：“乡巴佬，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何紫才不会嫁给爸爸呢！对我来说，社就是我爸爸啊！而何紫，是，我，的！”
　　张大哥看着思远：“他们不是住在一起了吗？”
　　思远答道：“所以说何紫是我的啊，她住在我家是为了陪我的。”
　　张大哥又看着我，我赶忙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张大哥又说：“所以……只是你单恋那个男人？”
　　我摇摇头，我单恋社干嘛呀？
　　“你还敢说！”张大哥的语气变得冰冷：“你在害怕的时候不是大叫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啊？什么时候？
　　思远也说话了：“就是啊！明明我就在身边，却叫爸爸的名字，是何紫不对！”
　　我无奈地摇摇头：“但是我并不——”
　　思远打断了我的话：“但是何紫并不喜欢爸爸，乡巴佬，我就不信你也是植物脑袋，看不出何紫喜欢的是谁。虽然是这样，我是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张大哥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也就是说，‘思远’这个名字不是你取的？你从来就没想过我？”
　　我×！我激动得叫起来：“我哪天没有想你了？我每天都在想你，醒来是你睡去还是你！你想你都快想疯了啊！”
　　说完，也觉得思远对我紧紧的拥抱一松，听见他小声地说：“去吧。”
　　就是！管你那么多！回都回来了，现在就是什么都想搞清楚才选择回来的。我一下子扑上去，抱住张大哥的腰，靠在他的胸怀里，委屈又执拗地说：“张久远，我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张大哥终于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了，只是僵在那里没任何反应。倒是听见何大妞吃惊的口吻说：“何紫，还真是和当年完全不一样啊！”
　　“是真的吗？”过了许久，张大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的问道。
　　我终于开始觉得这状况叫我紧张了，于是松开手，想悄悄撤退，却被张大哥抓住两只胳膊。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在寻找着他的答案。
　　我也看着他——如果是以前的我，确实会不敢与他对视吧，但现在脸皮的确不薄了，加上每天都和思远粘在一起，习惯了这种感觉。我镇定了一下，开口坚定地告诉他：“是！我回来就是想来见你的！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他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声音也降低了一些：“我过的不好，又怎样？”
　　我抬起手抚上他轮廓清晰的脸，带着淡淡的微笑对他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你还真敢说。”张大哥终于露出一点随和的表情了。

　　终于和思远决定先住在张大哥家里。其实家里还是一切如故。大妞每天都把这里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只是所有的电器都不能用。我们一行人又去了实验室，发电机组只是很久没用了，检修了一下，竟可以正常地使用了。而将实验室也清扫了一下，东西摆放好，终于又像个样子了。
　　忙了一天，晚上在张大哥家里，围坐在桌旁，我们大家仍是吃着大妞做的饭菜。这次有了电灯，雷和大妞一起坐下来吃，小爱远仍是粘在我怀里吃饭。
　　“张大哥，今天你不去树林了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引得所有的人都瞪着我。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大妞接过话去：“何紫，你真是变了好多，我都不敢相信是你了。你这几年生活在城市里，真的像个城里人了。”
　　我看看大妞又看看自己，我的命运确实是被改变的。
　　思远不耐烦地说：“喂！你叫何大妞？你家孩子怎末一直缠着何紫？什么意思嘛！你怎么教孩子的？”
　　大妞看着思远，笑着答他：“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我自己的儿子，却粘着别人叫妈妈，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啊！谁知道何紫怎么那么受小孩子欢迎，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思远把脸一沉：“我不是小孩子！”
　　我赶忙圆场：“对呀！大妞你别乱讲话！”天呐，她真敢讲，惹思远生气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啊！
　　吃过饭，爱远已经在我怀里沉沉地睡去，大妞将他抱回家去。她叫我：“何紫，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作者有话说

　　张久远有时候是个叫人搞不懂的人，就像很多人让我搞不懂一样。
不过，这样的暧昧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