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墨王府的桃花开得盛艳,桃花树下,墨王穿着一身白色素衣,素衣似雪,黑发如墨,深蓝色发带束在发髻上,发髻上蓝的如天空般的纯净,发带随风飘逸。他浓眉大眼,清朗如月,虽貌不过潘安,但也俊秀飘逸、儒雅潇洒。他舞着剑,一个腾空翻,翻到了树干上,桃花片片,花飞如雨。他纵身从树干上跳下,剑法与花瓣相融。旋转剑柄,片片桃花被劈成了两半,如太极般,以柔克刚,以柔制柔,剑法柔和,却能招招制敌。

      守在一旁的婢女将干净的汗巾托盘送至墨王跟前,墨王拿起汗巾在脸部和颈项处擦拭几下后,放回婢女的托盘中。

      他将手中的剑插入剑鞘,递给了一旁的赵承安,并对站在身旁伺候的婢女说:“退下吧!”

      “诺!”婢女退后。

      墨王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石桌上的茶水温良,正适合入口,赵承安见墨王坐下,便为墨王倒了茶。墨王一饮而尽。

      “坐!”墨王从茶具中拿出另外一个杯子,倒下茶递给了赵承安。
      赵承安双手接过墨王手中的茶水坐在了对面的石凳上。

      “关于江州粮草沉船一案,你可有查到些什么?”墨王道。
      “回王爷,卑职查到,沉船当日,江面平静,并无大浪。”赵承安道。

      墨王又问:“那江州太守张继尧,可有去支援?”
      “并未。”赵承安回道。
      “太守当日在何处?”墨王倒茶问道。
      “巡查河堤。”赵承安回道。

      墨王嘴角上杨,冷笑道:“果然如此。”

      “属下也觉得甚是奇怪,张继尧乃许丞相门生,他们交往甚密,沉船之事重大,他怎可不去援救。后来差人潜入江中,才知那粮食实际上是泥沙。船底也被人凿了洞。”赵承安又说道。

      墨王问道:“好一招瞒天过海!可查到粮草的藏匿处?”
      “还未查到。”赵承安回道。
      “让江州的人,密切关注张继尧,且不可打草惊蛇。”墨王到。
      “是!”赵承安双手作揖,身体向前倾回道

      “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赵承安双手作揖道。
      “讲!”墨王道。

      “许丞相家安插的人报,许文胜(丞相之子)正前往南粤护送聘礼了。”

      “看来他是要对南粤下手了,本王不淌这趟浑水也要湿脚了。”墨王脸色深沉道。
      “属下定当誓死追随王爷。”赵承安起身,跪拜在墨王跟前道。

      墨王双手扶起赵承安

      (南粤,朝霞宫)

      傍晚时分,陈清羽正在朝霞宫的内房沐浴,殿外传一阵喧闹。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更加不悦。她对一旁候着的宫女说:“更衣!”宫女拿出柔软的棉布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擦拭。再给她穿上舒适的内杉、上襦和罗裙,再拿了披风披上。还未等宫女为她擦拭头发,她便将宫女们退下了。

      她走进卧房,彩儿正在整理她的床榻,她坐在床榻旁对彩儿道:“方才是何事在外殿喧闹?”

      彩儿放下手中的被褥,向公主行礼回道:“回公主,方才是锦和姑姑。”
      “她来做什么?”陈清羽问道。

      “回公主!锦和姑姑说:皇后命她明日辰时出宫,为公主采办嫁妆,并命锦和姑姑前来询问,公主可有需要购置的物品,公主可将购置清单交予锦和姑姑一并采办。”彩儿回道。

      陈清羽心中大喜,这可是她逃出宫的好时机。

      “彩儿,今夜你不必在殿外守候,可否与本宫同寝。”陈清羽笑道。

      彩儿连忙跪下道:“彩儿不敢。”
      “有何不敢?本公主命你,你遵命便是。”陈清羽微微严肃道。

      “奴婢在公主塌下即可。”彩儿仍跪在地上说道。

      陈清羽见彩儿吓得直哆嗦,便由着她睡在塌下。陈清羽想着自己将要利用这次采办的机会出逃,她便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

      还未到辰时,她便与彩儿起床了。

      “彩儿,把外衣脱了。”陈清羽望着彩儿道。
      彩儿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脱去了外衣,还不敢问公主缘由。

      陈清羽将自己的衣服拿给彩儿道:“穿上。”
      “彩儿不敢!”彩儿跪在地上道。
      “要么你躺在本宫的床上,要么把本宫的衣服穿上。”陈清羽道。
      “把李侍卫叫进来。”陈清羽对着殿外的宫女道。

      李侍卫跟着彩儿走到公主面前,双手作揖,身体往前倾道:“公主有何吩咐?”
      “我让彩儿睡在我的榻上,好好保护彩儿。”陈清羽道。

      “可是......。”李侍卫道。
      “本宫的命令也不听吗?”陈清羽怒道。

      “属下不敢!”李侍卫双手作揖,低头道。

      “本宫出去采买,两个时辰后回宫,若本宫未按时归来,不管有谁问起,都说本宫身体不适,脸上长了水痘,不可见外人,若出殿门,带上面纱,少说话!”

      “是!”李侍卫道。

      天空下着雨,陈清羽穿着彩儿的衣裙,头上带着斗笠,腰带上系着彩儿的腰牌,低着头,等候在宫门前,见锦和姑姑同其他几个宫女出来,“彩儿”低着头向锦和姑姑行礼,她未开口说话,灯光昏暗,锦和姑姑也未曾看出她不是真的彩儿,她们便一同上了马车。

      “彩儿”未进入马车内,她坐到了马车车夫旁,她看着渐渐疏远的宫门,心中甚是兴奋,心情美,风景就更美了。虽天公不作美,粤都的街道却是热闹非凡的,春风拂槛,华灯露华容,春风楼上,一抹红妆,古街香,歌舞笙箫,夜未央,红灯下,只影成双,莺莺送客忙。“阿嚏!阿嚏!阿嚏!”浓浓的香粉味,让陈清羽,不停的打着喷嚏。

      “姑娘还是去车内吧!外面寒凉,可别染了风寒。”马车车夫道。
      陈清羽压低自己的声音道:“无碍,多谢!”

      马车在绸缎庄停下,陈清羽迟迟未下车,她见马夫去给马喂水,锦和姑姑及其他人下车去了绸缎庄。绸缎庄旁的两个伙计正在往牛拉车上装棉花,她便偷偷地躲进了这辆装着棉花的牛拉车里。其中一个伙计进店拿着一张纸条放进了上衣袖里,上了牛拉车后便赶车走了,牛车沿着河道一路向北。在出城的城门口被拦下了,士兵做例行检查,还好陈清羽藏在棉花堆里,被油布盖住,没被发现。

      出城后,雨越下越大,路面湿滑,牛拉车在上马耳山时,车绳断裂,陈清羽同车上的棉花一同跌落山崖。被挂在山脚下的一棵树上,便晕了过去。

      第二日,雨后初晴,阳光温柔地撒在她的身上,奄奄一息的她发出微弱的声音:“有没有人?救命啊!救命啊!”

      前北冥太医辛子严从山上采药下山,正坐在树下休憩,休憩中,他发现树下有一株难寻的白花蛇舌草。长在石头缝里。他拿着小锄头正要去挖,却在草药旁发现了几滴新鲜的血迹,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样,一滴血滴在了他额头上,他抬头便看见了陈清羽挂在了树上。

      他爬上树,摸着她的脉,脉搏有些微弱,他从他的衣袖中取出止血的丹药给她服上。再用她身上的披帛将她捆在自己的腰间,慢慢将她从树上背下来。背到山脚下的一处小木屋,屋前的桃树与梨树已经没有了繁盛的花朵,树下落花似雪,树干上发着新叶。

      辛子严的妻子穆晚歌从木屋中走出来,见他背着的陈清羽。喊道:“是暮儿回来了?她生病了吗?”辛子严没有否认。他们把陈清羽扶到床上,穆晚歌用热棉布为陈清羽擦拭着身体,坐在床边看着她,轻抚着她的脸颊,将掉落在脸上的发丝轻轻放置耳后,满眼的爱和温柔。

      话说暮儿,名叫辛梓暮,是她与辛子严所生的女儿,在她十岁那年,暮儿得了天花,辛子严又在北冥皇宫为二皇子萧瑾渊治病,几日未归家,暮儿病得越来越严重,辛子严回家时,她已病入膏肓,没两日就离世了。穆晚歌伤心欲绝,得了失心疯。辛子严便带着她来到着马耳山下,过着隐居的生活。一方面自责自己未能救活自己的女儿,一方面隐居治疗失心疯的妻子。

      他们在马耳山下一住就是8年,想来暮儿若能活下来,年纪也和陈清羽相仿。五年前穆晚歌病好之后,已经不记得暮儿已经去世了,辛子严为了不让她伤心,便说暮儿被寄养在朋友家。穆晚歌便日日催促辛子严去朋友家把暮儿接回来。如今见到辛子严背回来一个女子,便认定了她就是他们的女儿。

      辛子严在药房配好药后,便独自去了厨房煎药,一个时辰后,他将煎好的药端到病床前,穆晚歌将药勺一点点的吹冷,一勺,一勺的喂入陈清羽的口中。

      两日后,陈清羽醒来,他看着破旧的小木屋和这陌生的环境,自己还换上了粗布衣服,她回忆着跌落山崖的场景,回忆着自己从皇宫出来,上了牛拉车,然后掉下山崖,挂在树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到达这个小木屋的,又是谁救了她。正在她想得焦头烂额时,吱嘎一声,门开了。辛子严正拿着一碗药从门外进来,他把药放在小木桌上说:“你醒了。”

      陈清羽回道:“是您救了我吗?”
      辛子严捋了一下胡子,点了点头说:“还是先喝药吧!”
      陈清羽虽不情愿,但为了能早日康复,还是一骨碌的把药喝了。

      “姑娘家住何处?我好给你的家人捎信儿,待你病好之后,可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去。”辛子严道。

      “我,我......。”陈清羽装着头很痛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家住何处,更不记得为何在这里。”

      辛子严紧张道:“姑娘莫急,许是伤了脑子,若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待身体痊愈后就能想起来了。如若姑娘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吧!”

      陈清羽下床,跌跌撞撞双手向辛子严作揖跪拜道:“多谢!等我痊愈后,定报救命之恩。”
      辛子严走向前去,双手扶起陈清羽道:“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陈清羽道:“先生请讲!”
      “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名唤辛梓暮,十岁那年病逝,我妻子思女成疾,生病了。她病好之后,已经不记得女儿过世,姑娘可否假装成我们的女儿,让暮儿娘能在这晚年中不至于悲伤。”辛子严央求道。

      陈清羽思考了片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她认为这样一来可以掩盖自己的身份,二来又能报答其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大于天,认下义父义母,在皇宫以外也多了一个亲人,叫一声爹娘又有何妨呢?

      她跪拜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爹爹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辛子严含泪道:“好!好!以后你便是辛梓暮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