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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国破山河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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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王府,已然是天亮。
王夫人找遍整个府上却也不见王锋缮的影踪,急个不行,幸好舞凝已然将其带回了府上。
“舞凝,我警告你,以后三更半夜的再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锋缮带出王家的大门,你信不信我不顾情面将你逐出我王家大门?”
看来,王夫人是真的愤怒了。
嫣儿在一旁嬉笑如雷,跟着煽风点火,用极为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哟,舞凝妹妹啊,我说你啊,该不会是深更半夜和别人家的男人偷汉子被?哎呦,可怜了我们锋缮,眼睛啊,看来是被污染了。”
一听到这话,王夫人更为清醒,大喝道:“你说,是不是有此事?我早就知道,醉红楼的货色!”
舞凝倒也不甘示弱:“既然你都认定了我是半夜三更出去偷汉子,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她见王夫人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尤为欣爽,“只是,你们王家的媳妇居然会偷汉子,此事若是传出去,我本就是烟花之地的女子,我的声誉倒是无妨,只是你们王家的声誉那可就……。”
“你……你……。”王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舞凝见她这副样子,轻笑道:“你们王家我倒是也可也不想待下去了,整天和一个傻子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王家都是傻子呢,我还年轻,才不会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呢!”
说着话的时候,她注意到王锋缮的眸中闪现出隐隐的泪花,心有不忍,但说出去的话便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了。
“好好……有种你马上滚出我们王家的大门,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回来,别忘了 ,你可是杀人犯!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被抓进刑部监狱处死的!”王夫人指着大门,气红了脸,几个看门的大汉见势,要过来将其拖出去。
嫣儿见夫人被气成这副模样,心里暗喜,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很是担心的模样,上前扶住她,紧张无比的模样:“姑姑,您千万别因为这个小贱人而动怒啊!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可不好啊!”
“我早就想要离开了。”舞凝斩钉截铁地道,语气傲人。
她转身就欲离开,愤愤地想,等着吧,你们王家是如何暗算我们沈家的,终有一日,我会加倍奉还!
“姐姐……姐姐不要走啊!娘,您怎么可以赶姐姐走啊?她可是我的娘子啊!”王锋缮哭哭啼啼的。
但这回,王夫人却是铁了心的,她喝道:“你,回屋去!”
王锋缮满脸的泪花,不敢不从,只好抹着眼泪回了屋。
嫣儿嘴角一丝轻笑,她终于走了,以后,就休想再缠着表哥了。
“嫣儿,我今日都被那小贱人给气糊涂了,今晚老爷就要回城都觐见皇上了,你赶快去吩咐厨房多做一个好菜,给老爷接风!”
“夫人,嫣儿记住了,老爷终于要回来了,您先到屋里去休息会儿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王夫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脚步蹒跚,一步步入了屋内。
王将军率领一支精兵回京了,第一件事就该是觐见皇上。
李沧涅听说王将军回城了,也是挺激动的,自从沈将军投降之后,耽朝所有的希望都在王将军的身上了。
王将军败,耽朝败……
王将军却迟迟没有进宫面见,他觉得很奇怪,在大殿上有些坐立不安,总感觉出了什么事情。
“王将军还没有来么?按理说他今日应该是回京了……。”李沧涅坐在龙椅上,望着远处,低沉地道。
“陛下,王将军有勇有谋,一定能够凯旋而归的,望陛下放心!”张罗观布满皱纹的脸上显现出略微的担忧,但在皇上面前,他还是装得很好的。
李铭渊冷冷地扫视过殿下的众位大臣,从他们的脸上表情,不难看出,究竟如今的形势是如何一个状况,但,大家都只是将疑惑深藏在心中,不想在别人还未做出任何举动之前自己率先表露出。
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王将军入宫,李沧涅等得不耐烦了,推翻桌子上的奏折,大怒而叱:“王将军究竟要何时才会进殿?莫不是叫朕与众位大臣白白在此等他么?”
“皇上。”李铭渊上前一步,幽幽开口了,“既然王将军违抗圣旨不肯入宫,铁定是有原因的,是何原因,我想皇上您心里也应该清楚吧。”
一句话便道中李沧涅的心,这天终于来了么?不,不会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反驳着。
“不会的,王将军他不会让朕失望的,不会的!”
“恕臣弟直言,您把我耽朝几万兵马全部交由王将军掌管,此人刚愎自用,特别是自从沈将军投降之后就节节败退……。”
“陛下,不好了……。”一位掌势的太监匆匆忙忙从殿外奔进来,满脸的惊慌神色令李沧涅极为不安。
“怎么了?快说!不然朕杀你狗命!”
“是!是!皇上。”那名太监惊恐地浑身发颤,吞吞吐吐地道,“王将军他……他……。”
“他怎么了?”他心里不由一阵紧张,该不会是……
“他也投降了……而且……而且。”
李沧涅无力地垂下了手,两眼无神。
“而且什么?”李铭渊急忙追问道,他在等这个机会,等了那么多年,此刻的他,心内波涛涌动,似乎有一种力量就要爆发。
快了……快了……
“而且王国的敌军已经朝耽城这边攻过来了……。”
“啊!他们反了天了!”张罗观面色瞬间惨白,无力地退后好几步,怎么会这样?敌军就要攻进城都来了么?
众大臣们个个交头接耳,怎么办?是逃还是留?还是……
“你们统统不准走!王将军人呢?他在哪里?朕要他立即进宫!”李沧涅不由怒火直烧,这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臣子,一到关键时刻就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道:“吩咐下去!叫守城的将士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耽城,敌人若是敢进入,杀!”
他面上呈现出叫人胆寒的神情。
李铭渊笑着看着他明明无奈却还要拼劲最后一口气的模样,只感到好笑,因为耽城的守城军队将领个个都听从于他,他要造反,此刻上苍便赐予了一个最佳的时机!
王国的军队似所向披靡般,城中的百姓逃的逃,躲的躲。军队还未到达,听闻到风声的百姓早就携带家眷逃离耽城,马匹扬起了阵阵灰尘,好似战场的黄沙飞尘……
舞凝自从王家出来后,整日便无所去处,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依然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本来,她是想去找六王爷李铭渊的,但府上的人都道是王爷不在,王妃的面上早已现出了明显的不悦,她只好,走。
兵荒马乱的年代,她头一次感到恐惧和不安,看着满城都是逃难的百姓脸上那种痛苦不堪的神色,对于她,是那般的熟悉,历历在目。曾几时,她亲身经历时,也和他们一样,痛苦不堪。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一切的一切都归原与李沧涅这个昏君!
她愤愤地想,一个不注意被周围逃难的百姓挤到了大路上……
王国的兵马浩浩荡荡前行,欲要拿下整座皇宫。
她摔在马匹下,怎么都起不来了……眼开着,一匹急奔的马儿嘶鸣声划过整条大街,一旁的人不由停下脚步,眼直直地看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幕……
就要接近了……
骑在马上面的是王国太子万俟凌云 ……
“滚到一边去!眼睛瞎了么?没看见太子殿下要过去么?”军队停止了前进,旁边的一名副将勒马,跳下来,愤怒的喝道。
舞凝一听这话,心中本来就有气,如此一来,更是怒火直烧。她不顾一切后果就冲着那人嚷道:“是谁没长眼睛啊?你没看见我的脚扭了么?要滚也是你们滚!你们这群闯入者。”
“大胆!来人啊!把她拖出去,就地处斩!”那人大声道。
说着,便有三个人下马,不容分说地就要将她带下……
“且慢!”
舞凝见是那名坐在马上的太子万俟凌云各自高大,一身战甲沾满灰尘,但那双如猎豹一般的明眸还是清澈如洗,鼻挺如刀削,透露出坚毅的神色。
“太子殿下,她故意拦截我军兵马,怕是有什么企图,不得不防啊!”
万俟凌云跃身下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让三人先行退下,自己走到那摔在地上女子的身旁,细细审视了许久,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毫不在意地笑,像是戏谑,又像是看不起、不屑,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舞凝!”舞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她没必要向这个入侵者隐瞒什么,自然,在他的面前,也毫无半点恐惧可言。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你们皇帝都怕我,你一个个小小女子的,难道就不怕我么?”他笑着。
“怕!当然怕了!可是,怕又能怎么样?你,会放过我?”她骄傲的扬起下巴,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让他看出自己的软弱。
“很好,”王俟凌云站起身,看着她愤怒得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就感觉特别好玩,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如果你求我放你,本太子也许真的会放过你。”
“这么说你现在根本就不想放过我……。”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不想放过你。”王俟凌云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在他看来,如今再没有比攻城更为紧要的事情了。
“将她带走!”
副将抱拳俯首:“是,太子殿下!”
皇宫。
李沧涅与众位大臣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王将军的五万精兵解围,只有李铭渊知道,王将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来了,就算赶来了,敌人早已兵临皇宫门口,那也是徒劳无功。
事到如今,要解救耽朝的军队就只有掌管北方军权的他了,早在前日,他就已然准备妥当,命傲然将军带兵镇守在离耽城不到五里处的地方,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围困住入城的敌军。
且说,王国的人绝对不会伤害到自己。
李铭渊轻轻地笑,想起与王国君主王俟天鹰交谈的话,王国军队之所以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了耽朝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其原因就在于他与王俟天鹰早已互通地图,前方将领阵亡无数,但,这毕竟是战争,为了耽朝的将来,就算今日不毁于李沧涅之手,他日也照样毁灭!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绝不会为自己的做法而自责、后悔不安。
“不等他了!”李沧涅道,“王国的人可入城了?”
“启禀皇上,早入城了,此刻已是来往皇宫的路上了,估计不到两个时辰就会到了!”一旁负责管事的太监战战栗栗地说,脸上满是汗,浑身发抖。
“这样啊!”李沧涅由衷地慨叹,奇怪的却是,在他的面上,此刻却看不到一丝焦急的表情,方才明明还未寻不到王将军而气得坐立不安的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这么多?莫非,他有了把握,不可能,敌军马上就要攻城了,就算是要在短时间从边疆调回军队也是不大可能的,远水解救不了近火啊!
正在他感到疑惑不解时,有位太监慌慌张张从宫外直奔而来——“不好了,陛下,敌军已到……已到皇宫问口不远处,就要过来了……。”
在场的大臣们无不窃窃私议,心慌离乱。
“陛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派个代表来谈谈,要不,同意若云公主与他们二王子和亲?要不……啊!”
李沧涅抽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滚!
太监连滚带爬,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滚!
李铭渊看了他一眼,虽说是动怒,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镇定的,本来,他早已计划好要让傲然将军带兵肆机攻入皇宫的,但现在看来,就没有必要了。
因为……
李沧涅对着众位大臣道:“你们不用怕成这副模样,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众人目光一齐望去,惊讶个不行——
李铭渊也随着众大臣的目光巡视而去,竟是王将军!
王将军一身战甲,神色凛然,他手持战刀,虽说已然是近六旬,却仍是鹤发童颜,满脸杀气依旧,不怒而威。
“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他跪倒在殿下,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众位大臣纷纷议论不解,王将军不是已经投降了么?怎么还?
“禀告陛下,敌军三万已入我军包围圈内,相信不一会儿,定可活捉那太子。”
“皇上,这……。”李铭渊惊奇地看着他面上淡定而一丝不屑的笑,仿似,胜券在握的是倒是他。
“皇弟啊,你说为什么王国人军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闯入我耽城而无所顾忌?想必在我朝中定然是有内应的,前几天王将军早就回城部署好了一切,而且,朕故意令人放出消息,说王将军战败了,命其即刻回程,没想到那王国的太子居然上当了,只是朕真正要除去的,倒不是他,而是我朝中叛变的大臣!”李沧涅缓步转身,一字一句犹如是晴天霹雷,句句皆是轰塌。他看他眼睛中所呈现出的变化,饶有兴趣地看着、玩味着。
李铭渊错开他的目光,狠狠握着拳头,却是要装出一副淡然镇定的模样。
明知,他所说的,所指的,皆是自己……不过,既然他并无言明,自己便要继续陈定下去。
王俟凌云颇为得意地在宫外目视着耽朝君主准备采取的行动,是投降禅让还是派人低声下气求和,但,久久地,却不见任何动静。
部将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道:“太子殿下,为何不现在就直冲入皇宫,生擒那李沧涅?”
“不可以!”他眼眸中顿时焕发出极为愤怒的光,“在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真正底线之前,不可以轻举妄动。而且,从攻入城起,我就一直在奇怪,怎么一个耽城,号称是耽朝的天地,却不见多少军队阻拦,轻而易举就攻到了皇宫外,这,难道不令人费解么?”
“臣认为太子殿下考虑得太多了,那耽城六王爷不是与王上协商好了么?有他在里面做内应,我军必定会直捣耽朝皇宫!”
王俟凌云刚要说什么,却见那皇宫的大门激动打开,从里面涌出了大量军队,与此同时,从后面赶上的另外一支耽城兵马也重重围住了他们的军队。
“不好,我们上当了!快撤!”王俟凌云意识到情况不妙,赶忙要名人掉转方向。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耽朝的部队如涌,围困住了,怎么也无法攻出去。
李沧涅站在高处,俯首看着他们,居高临下,面上露出淡淡笑意。
“你们当真以为我大耽朝是纸糊的老虎么?随随便便就让你们攻入了耽城,你们看啊看,在你们身前身后都是□□手,只要朕一声令下,万箭穿心的痛啊……。”
王俟凌云被他的这一番话给着实激怒了,他喝道:“少说废话,今日我等就是死在这里,也必然不会屈服于你!”
他回头,对早已目瞪口呆的部将怒道:“打!”
“是!”
舞凝被押在军队的后面,看到这一切,也是恨得只咬下唇。李沧涅居然没有败下阵!
她极力要挣脱,王国的士兵此时都浸没在恐惧的疑云中,没有人管她了。
李沧涅显然是注意到他们所抓的人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就要命令两旁的□□手开箭了,却是收手,戏谑地笑意:“等一下!”
双方僵持不下的士兵被他的这一声喊给镇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铭渊也看见了舞凝,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交错的水波粼粼,道:“皇上,可否让他们先放了我耽朝的百姓?”
李沧涅看着他,神色悠然:“你倒不如直接开口求朕放了你那位舞凝姑娘。”
李铭渊并无反驳,算是默认罢,他现在才真正知道,原来李沧涅并非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无能昏庸,他之所以每日沉迷于后宫烟花就地,便是想掩护人心,实质上,他拥有着一双比暗夜中的鼠还要光烁的眼,时时注意并提防着周围即将发生的一切。
“看在皇弟的面子上,如果你们肯放了那位姑娘,朕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见王俟凌云并无任何情绪,一旁的副将忍不住了,失声道:“太子,我看我们还是放人吧!你不可以死!如果你死了,我还如何向王上交代?”
王俟凌云不愿意,他道:“大丈夫战死,又有何不可?若今日我一人逃生,回去后叫我如何面对我父王?面对我王国的子民?”
他的面上,呈现出了强烈的激动,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军队牺牲而自己逃亡!
舞凝知道他的心事,便走到他旁边,扬起下巴,面颊如霞,轻轻一笑,然后,悄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若要重振王国,就必须留住自己的性命,我可以帮你灭掉李沧涅……。”
话说得很不在意,但王俟凌云却知道,她对于李沧涅来说,绝非一般人物,既然她说会帮他,想来她所说的话也并不无道理。
思量片刻,他望着耽朝皇帝,他说,我愿意放人,不过你得许我带领一百名兄弟离开。
陈总管见他竟然得寸进尺,显然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抢先一步,喝道:“大胆,陛下肯放过你,就已然是天大的恩惠了,你怎么还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王俟凌云见李沧涅还没有发话,情急之下,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直指舞凝的脖子,他轻声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声,对不起了。
利剑划过她细嫩的皮肤,留下一道深色的血印,不大会儿,血,就慢慢地渗透衣裳……
李铭渊一急,正要发话,却见李沧涅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他说你放了他,朕就依你所言!”
“皇上,万万不可啊!俗话说得好,纵虎容易擒虎难,万不可轻易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沧涅并没有理会陈总管的意思,他道:“你若再不放人,朕兴许就会反悔了……。”
“太子殿下,我们快走吧!”副将急急的道。
王俟凌云仍是挟持着舞凝,面上的肌肉抖动着,一刻都不得以放松,他长那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靠挟持一个女人来保全住自己……
“等我与一百名将士们退到安全之地,自会放人!”
“好!”
舞凝感觉到脖颈上凉意一阵,但不好叫出声来,她知道他不会杀自己的,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至于李沧涅,恨只恨,为何李铭渊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却仍没有逼宫的打算。
他救了她一命,可是,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恨他!因为他的企图,往往是可怕至极的。
王俟凌云果然讲信用,放过了舞凝,临走时,他的神色恍惚,喃喃地道:“我的兄弟们因我而死,我却在最后的关头弃他们于不顾!”
“成大事者必然要有人牺牲,你的部下,也是你达成心愿的一个桥梁而已,反正你已经逃了,已经选择了,你就必须狠绝到底。他们的死,是值得的,无须自责!”
他望着舞凝漆黑幽暗的瞳仁,暗暗捏紧了拳头。
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