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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原来不是同类 ...

  •   《陆东植是个让人满意的质押物》第九章
      (小毛和小徐在我的几篇文里互有输赢,不用太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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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之后,陆东植做了复查颅脑的ct检查,颅内没有出血,观察3天后被转出监护室,又过了一周,他神志清楚且无明显神经功能障碍,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了。
      出院当天,毛泰久送了一个金币给病床上的陆东植。
      陆东植以为是小时候吃过的巧克力,找了半天包装纸的缝隙,结果没有发现。他用力一掰,才发现金币只是微微变形。
      “真金”陆东植惊讶道。
      “对。”毛泰久答。
      感动归感动,陆东植却理解不了毛泰久的脑回路:“给我这个干什么?”没有谁会拿金币当出院礼物的。
      结果毛泰久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满不在意地道:“想不出要送什么礼物。刚好路过金店。”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陆东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槽点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吐起。
      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毛泰久拧起了眉毛:“你最近不是在看一篇小说吗?主角喜欢抛金币来选择是否帮助警方破案。”
      陆东植这才get到了毛泰久送礼的点。
      他的脸变得很快,前一刻还嘴角下撇,这一刻便笑得见眉不见眼。
      槽也不准备吐了。
      毛泰久这么说,证明毛泰久也看了那篇小说,这个礼物其实很用心,他非常满意,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一枚2016年出的平昌冬奥会的纪念币,面值3万元,一面是韩国传统的风俗枫木雪橇图案,另一面是平昌冬季奥运会会徽,很精致。
      姐姐陆志妍叫他快点把病服换下来,他看了眼毛泰久。
      又不是没看过。毛泰久把双手抽出来,朝陆姐姐礼貌一笑,转身出了病房。
      陆东植是陆东植,陆东植的亲友是陆东植的亲友。
      “爱屋及乌”,在他这里不存在。
      笑不及眼底,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刻意制造的隔阂,但陆志妍也不甚在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能给你个友善的表情就不错了,这位毛会长跟上次来自家烤肉店的徐会长比起来,是差了点意思,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能给弟弟一个好前途,其他的便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傻弟弟,对这位毛会长似乎很重视。
      她看见陆东植穿好外套,把床头柜上的金币拿到嘴前吹了吹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才放入了贴身的西装内袋里。
      左胸口,这个位置......陆志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些问题。
      例如这套很漂亮很合身的西装好像很贵的样子,是自己买的吗?
      陆东植回答是毛泰久送的,然后又紧接着解释是为了维持公司理事的外在形象。
      “哦。”她装作不经意地又问,“那是只送了这一套还是两套方便换洗?”
      “......送了一衣柜。”还全是跟毛泰久一样的条纹西装。陆东植突然开始心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姐弟出了病房,发现毛泰久已经走了,陆志妍偷偷去看陆东植,察觉他似乎有些失望,他们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已经在那里等候。
      发觉姐姐探究的目光,陆东植说话都开始结巴:“这,这,这个,是公司的车。”
      “我也没说什么啊。”陆志妍往车后座扔陆东植的行李,却发现后座上已经放了一个手拎杜勒斯公文包。她并不认识牌子,但并不妨碍她拍照上网搜索。
      搜索结果显示什么“一个成功男人的标配”、“公文包里的劳斯莱斯”......
      陆志妍开始拍陆东植的鞋,搞得陆东植把双脚都往后缩了缩。
      她拍完皮鞋,一搜,双眉高高一抬,眼珠子都瞪大了,又接着拍手表,陆东植浑身不自在,但是如果阻止,又觉得过了,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然而确实没有银啊!
      陆志妍没想过弟弟全身上下最贵的竟然是手表,看到搜索出来的价格,喉头艰难地上下移动,神情严肃起来。
      要遭。陆东植连忙解释:“这都是形象要求,是公司的,不是我的!”他以为姐姐是觉得自己厚着脸皮占了毛泰久老大的便宜。他拒绝过,但是毛泰久根本不在意他的拒绝。他拒绝过之后,下一次肯定送得比这次还要多还要贵,毛泰久把他的话全当屁放了。
      看着他摇摆的手,陆志妍生怕他就这么把表甩出去了,但她可不好糊弄,伸手就要打他,特地避开了头,打他肉多的肱二头肌:“还骗我!还骗我!还骗我!”
      “没有!没有!没有!”车内没地方躲,陆东植憋屈地往车窗缩。
      “你个傻子!早晚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陆志妍恨铁不成钢。胳膊练得这么壮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他怎么可能搞得过那个明星一样漂亮、比狐狸还狡诈的毛会长?
      要是能让傻弟弟开窍变机灵,我愿减寿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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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沥沥沥沥......”
      无数温热的水滴连续不断地击打皮肤,再被反弹到周遭的毛玻璃上,扩大、聚拢、滑下。
      每天的淋浴是徐仁宇身心最放松的时刻,所有烦恼都可以随着肺部那一口浊气一起吐出,即使近几个月家里多了个徐志勋,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这个生活习惯。
      洗完澡披好浴衣出去,发现徐志勋专心致志地躺在沙发上看秀,每当有特别符合他审美的模特出现,便会发出几声惊叹。
      肤白貌美大长腿,一直是他的取向,也就是说,一场秀下来,几乎所有模特都得到了他的赞叹。
      狗即使被人囚禁家中,也改不了吃屎。徐仁宇虽然鄙视,但更安心。这样麻痹内心、沉醉美色、苟且活着的徐志勋,才是个好弟弟。
      只有一点,徐仁宇家里就客厅这一台电视。
      徐志勋占了,他就不能用。
      跟狗抢遥控器和精神食粮,他自问做不出这种事来。
      于是他只能进入自己的密室,倒了杯红酒,准备独自回味今天监听到的陆东植在密室逃脱店里的一举一动。
      傻驴陆东植,连对着个假人练习杀人都不敢,尖刀、斧头、锤子换了又换,还好最后下定决心,说了句“还是只能杀死他吗?”
      至于后面的“我以为都戒掉了呢”、“又变成了这样”、“我该怎么办”......越听越让徐仁宇想笑。
      等他在朴武锡的一次性手机里收到陆东植“我知道了”的信息回复时,他真的笑出了声,并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连上了音响。
      “咚咚咚咚咚咚......”
      “嚓嚓嚓嚓嚓嚓......”
      “Are you readyNow!”男子一声呐喊,声嘶力竭。
      ......
      这骤然响起的音波攻击让毛泰久“啪”的一声将手机扔了老远。
      垃圾!噪音!外表斯文的徐仁宇竟然喜欢听死亡重金属!
      毫无品味!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被QJ了!
      没错,徐仁宇监听陆东植,他两个都监听,还有个聊胜于无的徐志勋当内应。
      俄罗斯套娃一般,一层一层又一层。
      本来用不着这样,但是他实在是太好奇陆东植会怎么应对了。上次陆东植被徐仁宇偷了给妈妈的信件并销毁,暴怒的情绪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他以为陆东植是有后续计划,结果却是忙于康智特殊学校杀人案,得知徐仁宇因此增加了刑期,就怒气全消,直接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次被人“抓住了身为捕食者的证据”威胁勒索10亿韩元,不想着杀人,不想着找自己,反而去找借贷公司、找徐仁宇?怕他像徐仁宇一样用“筹”才能有10亿韩元吗?借款不成,跟同样被徐仁宇涮了的朴武锡接头的时候甚至哭着请求对方允许他分期付款?难不成在陆东植这个自以为的“捕食者”眼里,他毛泰久还算不上有力的靠山?
      这不行。
      陆东植越是对他有所求,以后才会越听话。
      52
      在约定好的那天下午,陆东植开着从张七星那里借来的车,到达了那座废弃仓库,离大门口老远就开始弯腰驼背地迈着小碎步跑,还掩耳盗铃地在几棵叶子都快落光了的树下躲避,探头探脑半天确认了周围没人、停在那里的车里也没人,手刚放上打开着的玻璃大门的把手,又不知道想了什么,立即往后退开几步,选择了绕路从后门窗户爬进去,还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邪魅表情。
      老实说,陆东植一旦露出这种邪魅表情,知道他本性的毛泰久就想笑。
      穿得太多,笨重臃肿,还背了个包,差点卡在那里,只剩一双腿在外边挣扎摆动。这一幕,让无论是在楼里监控的徐仁宇还是在不远处的车里监控的毛泰久都不忍直视地转开了眼。
      太蠢了。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读到研究生能毕业难道就只是因为会读书、老实、肯听教授和同学任意使唤吗?
      在车轮边上对准大门的方向安了摄像头的徐仁宇甚至忍不住说了句:“不是,直接开门进来啊......”
      听到这句带着不解和无语的叹息,毛泰久不能更赞同了。
      陆东植跟空气斗智斗勇的行为还在继续。
      进了仓库内部,他踮着脚Z字形走路,光注意脚下不能发出动静,却忽略了背包在背后的厮磨碰撞,明明前面都是平地,朴武锡也背对着他在沙发上昏迷着,他偏偏以头抢地,来了个前翻。
      也许是太用力顶得头疼,起来之后还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头顶。
      迟早要秃。毛泰久毫不客气地下了定论。不止因为这个举动,还因为几次头部受伤被剃过毛的陆东植昨晚上还熬夜看了《教父》系列,大概是想找灵感。
      果然,陆东植藏在几个空油桶后面,取下背包,打开,戴上了手套,掏出了一根钢丝,拿在手里,两端一绞,绷紧,蹑手蹑脚地走向了朴武锡。
      涉及到陆东植的首杀,毛泰久和徐仁宇都下意识地集中了注意力。
      万万没想到朴武锡竟然醒了。
      他这一醒一动,可把毫无心理准备的陆东植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连连后退,甚至因此绊倒了好几个空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连带着陆东植自己也抱着头蹲在原地发出了几声惊叫。
      “哎!”
      “真是的!该死!”
      看不下去的徐仁宇把毛泰久想说的话说了,毛泰久便只能闭上嘴。
      太遗憾了。
      醒了却还装睡的朴武锡把上前试探的陆东植双肩抓住,往前一把摔到地上,立即起身逃跑。
      陆东植被摔了个结结实实,躺在地上呼痛,半天爬不起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准备了一切看好戏的装备的徐仁宇“啪”的一声将手里的啤酒罐砸到小桌子上,从皮椅上嗖地一下站起:“不是,为什么送到嘴里都不知道吃啊!”
      是啊。又被抢了内心戏的毛泰久附和。
      这叫什么?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为了让他变成替罪羊,徐仁宇决定硬扶。
      他亲自出马,追上了钻进门口的车内却发现没有钥匙无法启动的朴武锡,将肌肉松弛药效刚过、还不是他对手的朴武锡制服,然后靠远程控制让车开动并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好歹让赶过来的陆东植听见了动静,昏迷的朴武锡便又被陆东植拖回了仓库。
      以为这下可以静静看好戏了。
      ......
      再次醒来的朴武锡被布捆住了嘴,双手捆在脑后,双脚也被捆住,以跪姿疯狂地朝陆东植“呜呜呜呜”。
      他是想跟陆东植说徐仁宇才是捕食者,自己勒索的也是徐仁宇,但是乖巧的抱着双腿坐着等他醒的陆东植却以为他在求饶,对他说:“我也想要救你,但是......我本来从没有想过要杀你,但是谁让你把事情搞大了呢?哪有你这样的人啊!”
      边吼边哭,可委屈了。毛泰久看得又开始摸嘴唇。
      那边朴武锡为了解释都急得一字一顿的“呜(徐)”、“呜(仁)”、“呜(宇)”,拿膝盖撞地了,这边陆东植还凑过去一通辩解:“你知道吗?我都戒掉杀人了。即使我是个冷酷无情的精神变态,也真的想要平凡的生活啊!”
      “特别是,特别是,我的生活已经开始好转了,父母姐弟都和睦,前同事也扭转了对我的态度,还遇到一个不以欺负我为乐的家伙......”
      “不以欺负他为乐”的毛泰久歪了歪头。
      “但是你为什么要弄醒沉睡的野兽——!”蹲在地上的陆东植朝着朴武锡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一个“为什么”就在地上蹦一下,也就离地面几厘米吧,弄得尘土飞扬。
      “噗——”徐仁宇喷出了才喝了一口的啤酒,“咳咳咳咳咳......”
      沉睡的野兽......五指虚挡住的嘴角露出一丝崩坏,毛泰久也就放弃抵挡了,任由嘴里发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
      屏幕里陆东植对朴武锡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毛泰久跟徐仁宇立即又集中了注意力,挺直了背。
      结果只是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丝微小动静,就让陆东植把刚从包里翻出来的长刀丢了,躲回了空油桶后面瑟瑟发抖。
      两条挺直的背又靠了回去。
      徐仁宇既无奈又愤怒,道:“就直接杀掉吧。”给他个痛快,也给我个痛快。
      他拨通陆东植的号码,说钱筹到了,把陆东植约到酒吧,给了装在行李箱里的10亿韩元,灌了他几杯酒,壮壮怂人的胆;又暗示他,勒索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要想尽办法让对方无法再威胁到自己;还假装接到沈宝景的电话,让陆东植以为沈宝景在根据举报者提供的信息追踪“捕食者”,下了一剂狠药。
      就不信这样的绝境,还不能让陆东植走上杀人的道路。
      53
      想要一个痛快的不止徐仁宇,还有毛泰久。
      已经很晚了,他不想再看陆东植和徐仁宇折腾下去了。
      所以当喝得满脸通红的陆东植酒驾而归(好孩子不要学),步履蹒跚地拖着装钱的行李箱走回朴武锡面前,放狠话说要杀人,却被朴武锡一个头锤顶翻在地,抢走掉落在地上的刀,割断绳索、追逐搏斗——或者说陆东植一个人被动挨打——双双滚落阶梯之时,他与徐仁宇前后脚来到了两人倒地的现场。
      陆东植不知道是醉死过去了还是被撞晕了,趴在他身上的朴武锡刚爬起来就被戴着手套的徐仁宇当胸一刀扎了个透心凉。
      满心得意、终于了了心头一桩大事的徐仁宇对垂死的朴武锡说:“你是我杀的这件事对陆东植来说可是秘密,这一次,你能做到一直闭嘴了。”
      对方一倒地,他正要拿出采血针准备采取陆东植嘴唇内的血液作伪证,就看到了台阶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毛泰久。
      毛泰久也戴着手套,手里有枪,装了消音器。
      “学......”他还想拖延一下时间。
      “噗。”毛泰久没给他机会。
      这一枪打在了他的胃部。
      “胃液的厉害,好好尝一尝吧。”毛泰久说。
      徐仁宇靠着墙无力下滑,两手十指指缝中只勾住了一些墙灰,无法阻止他躺倒在地的势头。
      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疼痛侵蚀着他的所有感官,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仰视着靠近的毛泰久,双眼露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对生的渴求。
      “你在期待什么你不应该有期待。无论是对你父亲,还是对我。他不会爱你,正如我不会饶你。”
      口鼻的喘息声渐重,徐仁宇无法发声,只能做口型:原来你那时候真的知道啊。
      毛泰久说:“那时候你还年轻,不会控制,崇敬、期待的眼神,太明显了。”
      徐仁宇说:扶我一把。
      “不扶,我不会靠近你,也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属于我的痕迹。”毛泰久蹲下身,把枪塞进了已死的朴武锡手中。
      等他转过身来,他看见徐仁宇“说”:我只是想死得体面一点。
      往他手里塞刀子的毛泰久给了他一个过于舒朗的笑容:“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搜肠刮肚想要挽回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的徐仁宇又“问”:我想知道,要是我没有设计陆东植来这里,你是不是就不会杀我?
      陆东植。毛泰久看着脚下摊开四肢、呼吸均匀、甚至咂摸了几下嘴的陆东植,考虑该怎么把他带出去,背是不可能的,抱更不可能,还是拖拽吧:“我杀不杀你跟陆东植有什么关系?”
      能活谁都想活。徐仁宇还想再挣扎一下,不只是口型,还拼尽全力发出阵阵气音: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要我求你吗?那好,我求你。他心想:今日若能不死,他日百倍奉还。
      “不过是死而已,并不可怕。要是你赢了,我也会从容赴死。”毛泰久已经不想再跟他啰嗦了,提起陆东植的两只胳膊就往楼梯口拖。
      不要走!不准走!徐仁宇瞪着他,目呲欲裂。
      毛泰久停了下来,这让他升起了一丝希望。
      毛泰久撒开陆东植,回到他身边,在他刚要勉强自己露出点笑意去讨好的时候,从他和朴武锡身上搜出了手机,往远处一扔,用的力气不大,距离也不算远,手机甚至没碎,但足以让徐仁宇死了也爬不过去、够不到。
      跟手机一个挪位待遇的还有采血针、被刀扎死的朴武锡。
      生怕他徐仁宇临死还不忘毁灭证据。
      “啪啪”几声落地,如同重锤敲击在他心头。
      在他看来,这是要绝了他最后一条求生的路。
      “啊——该死的毛泰久——”他拼了命地叫喊,扯痛伤处无所谓,加速血液流失也无所谓,死前不叫出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他不甘心。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陆东植拖回了自己的车里,再看笔记本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毛泰久抿起了嘴。
      警察来得太快。
      或许徐仁宇命不该绝,但牢狱之灾无可避免。
      毛泰久在仓库里留下了太多他是捕食者的证据,包括那本红色的日记本。
      只是,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陆东植,这个傻瓜醒来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很好奇。
      为了能第一时间观察到,他决定把陆东植带回家。
      肯定很有趣。
      ......
      确实很有趣。
      晨间新闻播出来的时候,自醒来就一直提心吊胆、以为自己醉后杀人跑到“同类”毛泰久家躲避风头的陆东植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那一口早饭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新闻说警方抓到了真正的捕食者,是大韩证券会长徐仁宇,把他的身世和生平、作案时间和手法等等都介绍了。
      太过于全面、无懈可击。
      这让对自己“精神变态杀人魔”身份深信不疑的陆东植一时无法面对。
      震惊、空白、安心解脱、惊醒、再次震惊、无限蔓延的恐慌......
      享受够了他脸上变换的表情,毛泰久用指节敲了敲饭桌:“好好吃饭。”
      陆东植回过神,低着头食不知味地快速吃完了这餐饭,就想拔腿就溜。
      不敢再看毛泰久。
      他害怕。
      他的心里路程很简单: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那我跟毛泰久就不是同类——我跟一个连环杀人犯待在一起——这个连环杀人犯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下手的目标——似笑非笑的毛泰久又拿手撑着脸歪头看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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