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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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老实说吧……黑心虎这人的审美……真的不咋地。
黑小染每次到黑虎崖前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她掏出一块丝帕捂住嘴咳嗽，示意跳跳和猪无戒叫门。
黑虎崖那么多山头，后面几个山头尤其是她自己那个山头欣欣向荣，黑心虎非得把黑虎崖前山整得光秃秃的，仿佛前山是被他整个啃秃了。黑小染倒是理解黑心虎因为走火入魔畏惧光线，但是爹你也没必要专门花钱给前厅整个鬼火绿的磷光效果吧？！
还从我这里抠钱找工匠给你设计山门开启效果，门口虎眼上的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就算了，你还买了一堆绿琉璃绿宝石镶嵌起来，就为了折射那点绿光，连个椅子都整成绿色的了。
爹你知道当初你跟我说“找不到整个给我雕椅子的翡翠就罢了，总之要绿色的”时候我的心有多梗吗？！
爹，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至少不应该。
你知道我每次走到这里，想想这个看上去光秃秃的前厅花了多少钱，我有多想高唱“父爱一道光，绿得我心慌吗”？！
我好想给你配个《绿光》的BGM啊爹！！
近前，黑小染看着她爹硬生生地将一只活的鹿血液吸干，微微侧过头去。
她看多了黑心虎这一副样子，从小看到大，觉得他真的是可恨又可怜可悲而可笑，可恨是他如此了也不肯放弃称霸武林、杀生无数，可怜可悲可笑他有着天下无可匹敌的功力却要茹毛饮血，吃着不似人吃的食物。
她曾经努力过，想把血液装在瓶子里让黑心虎起码脱离生食血液的粗俗，但是做不到，血液一旦离开鲜活的身体，很快就不新鲜了，更不要说不久就会凝结，黑心虎对毛血旺也没有额外的欲望，只渴望新鲜的血液。
黑小染不止一次升腾起“要是能治好爹的病，麒麟血喝了就喝了”的想法，但是麒麟血带来的“称霸武林”的好处在她看来则是可怕到让她一把掐死自己念头的副作用——若是她爹称霸了武林，天下会变成何种模样，她都不敢想象。
“混账东西！”听到没有找到虹猫和麒麟的消息，黑心虎暴怒，将那匹已经没有气息的鹿砸向二人，全身血液被吸干后，鹿的骨骼被摔裂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跳跳和猪无戒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
黑小染轻轻咳嗽了两声，把黑心虎的注意力拉回来：“爹爹，莫气，虽然人跟丢了，但是线索我们找到了。”
“哦？等等，染儿，你这是怎么回事？！”黑心虎的视线转移到黑小染身上，殷殷红色已经能透过丝帕看到。
“爹，即使护法和猪四堂主追上了怕也不过是折损人手，虹猫与我遇见时，他尚有余力，而麒麟已然不在它身边。”黑小染咳嗽了几声，表示她太累了，示意猪无戒添油加醋把经过给黑心虎说一番，最后把“玉蟾宫”和“七剑合璧”点了出来。
“玉蟾宫？还想七剑合璧？！”黑心虎一掌甩在洞内，碎石四下飞溅，“当年七剑坏我好事，现在？！他们休想！！”
黑小染默不作声，她的确有黑心虎的宠爱这一层保护伞，但这保护伞不是无止境的，她用多了，反而会消磨这层保护，因此她只是默默轻声咳嗽着，等整张丝帕都快被浸透，她都疼到麻木之时，才轻轻出声：“爹莫要过于担心，七剑共有七位传人，只要其中一剑出现问题，他们都不可能成功，这对我们，倒也十分有利。”这大概是一个致命的缺点，七剑一脉单传，到了虹猫才仅仅是第二代，便出现了一大堆问题，尤其是紫云剑主莎丽，她后来与别的剑主用手相悖，功法逆反，苦心修习数十年的紫云剑法几乎是全盘倾覆，这就不能合璧了。七剑又有七个人，大大加大了出事的概率。
若非知道剧情，黑小染也不会知道黑心虎暗地里培养了马三娘这个一堂主作为七剑的内应，不过黑心虎同样也不知道他最信任的护法是青光剑主传人。而正是因为看似无知，这看似天真的话语，让黑心虎想起了还在苦修紫云剑法的马三娘，内心多了这样一层保障，他才冷静了些许：“染儿所说十分有理，不过，那个虹猫居然伤你至此，他必须被千刀万剐，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黑小染摇晃了两下身子，站在她身边的跳跳忙虚虚扶住她：“圣女小心！”
谢谢你啊跳跳，若不是你，我怕是要双膝一软跪下了。
爹啊，你少给我立点flag好吗！！！我什么都没干，甚至还在帮虹猫，怎么身上的旗都快把我扎成刺猬了？！怎么跳跳就没这样待遇？！就我树大招风是吗！！
虹猫，你听到了吗虹猫！！这是我爹脑抽，不是我！！不是我！！！这个锅我不背！！
恍惚间，黑小染听到跳跳跟黑心虎说：“教主，我们见到圣女的时候，她就咳血不止，再不回去修养，怕是身体受损，圣女一向柔弱……”
一听到“柔弱”这小白花一样的形容，黑小染条件反射就要反驳：“我不……”我不柔弱！！听到了吗！！我不柔弱！！！我还是很能的！！
“染儿，伤得如此严重，怎么也不跟爹说！！跟爹还要见外！都是爹不好，快，送圣女回去休息！”黑心虎一看黑小染这逞强的样子，径直打断了她的反驳，暗想果然还是女儿好，贴心小棉袄，受伤也要跟爹在一起！但是脸上丝毫不显对黑小染的满意，只教人赶紧送圣女回去休息。
“是！”跳跳应了一声，就搀扶着黑小染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就被黑心虎叫住了，“回来，让圣女身边的人送她回去，护法你送染儿回去，成何体统！”
跳跳内心哀叹一声，黑心虎的理由如此正大光明，今天怕是没办法逃开黑心虎接下来的试探了。
不过不曾想圣女已经有些昏昏然了，倒还给他助了个攻：“爹爹，我差些忘了，猪四堂主有心筹备婚姻大事，他在魔教多年劳苦功高，不若允了他？”
黑心虎眉头一皱，猪无戒这个人他不是一点不了解，但是能提到他的女儿面前来，这人选很可能并不简单。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猪无戒居然突然跟自己的女儿请求在自己面前准许婚姻，他是何居心？！
“放心吧，他只要不是娶我的明珠，我倒是都可以听一听。”
上完眼药，“弱柳扶风”的黑小染就被早早回到黑虎崖等候吩咐的白霜和白已搀扶回了自己的小院，不再多管接下来的事情。
炎泉的水没有消解的办法，三个潭的水照理说都不能喝，黑小染这一脑抽，就把自己瘫在床上足足三日才转好下地，还涮火锅呢，她自己快被这一滴炎泉水烧成热干锅了。
这三天系统倒是没催她做任务，大概也知道这坑货动不了，只能选择让人安静养伤。
黑小染：我坑我自己，这事儿我熟，我太熟了。
黑小染养病这三天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被她派去寻找白猫和虹猫居住小屋的白晞将在木屋中的发现送了过来：“其他的都烧了，只有这一对瓷盏尚且完好，茶壶已经碎裂了，不曾带回。”
“比我预想的已经很好了，白晞，你再帮我办一件事。”黑小染摩挲片刻茶盏底部的一对“白猫”和“虹猫”的刻字，将白猫那把剑的残片与剑柄交给白晞，“去问问百里大师能否修复。”
白晞皱了皱眉：“圣女，你这是要……”
黑小染轻轻叹了口气：“必要时候，总要用些手段，才能保障最后的结果，不是吗？”
白晞还在犹豫：“不告诉教主——”
“这个月月俸翻倍。”
“是不用告诉教主，这种小事怎好叨扰教主！！圣女莫要忧心，我这就去！”抱起装有剑柄和残片的匣子，白晞麻溜地准备出去，浑身上下充斥着“我爱小钱钱”的气息。
黑小染也下了床，将衣物穿好出门，扭头又嘱咐了白晞一句：“知会爹一声，在家闷了多日，心情不太好，出门采药去了。”
“可是圣女，您伤还没好全，您要去哪采药啊圣女？！好歹让教主知道一下啊圣女！！”
我要去做任务，怎么跟你讲啊！！我脑袋快要让狗系统催爆炸了！！系统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她现在看上去还是很虚，但是内里已恢复得差不多，狗系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她脑子里叮叮咣咣炸她脑瓜，催着人去做任务，她容易吗！！
只是黑小染没有先做任务，而是先去了一趟张家界。系统这东西，她也摸索出来了一些，只要她不消极怠工，先把自己的事情做了，它是不介意的，黑小染摸索出这一规律之后百感交集：这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上司啊——个鬼咯！！！
狗系统，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卸载了你！哼哼唧唧骂了系统几句，黑小染奔赴几百里外的张家界。
在张家界最高的山头，魔教圣女黑小染，为正道七剑之首长虹剑主白猫，立下了一个衣冠冢。
将自己酿的梨花酿倒在衣冠冢上，她放下酒坛，双手前后交叠，冲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虽然互为敌人，但她又是故人之子，她发自内心崇敬和仰慕这位令人尊敬的前辈。
白猫伯父，请您在这里等待您儿子归来。黑小染将两只茶盏摆在白猫的墓前，又在墓前种了一圈郁郁葱葱的绿植和白花，浇灌了稀释灵泉，不必担心植株枯死。
做完这一切，黑小染直起还有些发虚的身体，默默凝视着刻有白猫名字的墓碑：也请您保佑我，找到爹爹的怪异之处，结束这场可怕又荒诞的浩劫。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