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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番外-春阳-AU&CS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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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班内的所有人都发现，那个所谓“病了”的中国学生又回来了。
因为看了新闻，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们不远的街道，一个中国女学生杀了一个强女干犯——昨天的晚间新闻是这么说的。
再加上昨天部分他们认识的其他班的人认识的中国学生说“他们有个带队老师把他们班这个中国妹带回去了”之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八成就是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中国女生干的了。
“杀人犯”。
虽然是正当防卫，但她还是杀了人。
这个词，就成为了他们的印象。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杀了人都会让人难免怀疑她的本性善恶。
尤其，还是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回到班内之后。
林师走进课室的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垂了垂眼，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向了最角落的那位置。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她知道那些眼神意味着什么。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似乎面对的时候，难受的感觉还是意料之外地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会给把自己祖国的形象抹黑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们应该会把她当成特例吧。
还有那么多中国学生在其他班呢。
这么想倒是好多了。
她抬眼，便对上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
她愣了愣。
他对她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怎么看到过他的笑容。
似乎这样的他，更有少年感和朝气了。
哦，忘了还有昨天晚上那一下。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紧绷之感骤然缓解，她也对他扬起了一个微笑，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没有对对方说话，因为很快就要上课了。
课代表一个个来找艾伦收作业，拿过艾伦的作业之后又或警惕或闪躲地离开。
这一次，林师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和前两天都不一样的书。
艾伦看着那本厚重的书，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他看懂了书名，因为中文下面有英文。
《系统解剖学》。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林师一翻，就翻到了整本书的后小半部分，而在那翻开的页面上还做满了标记和旁批。
艾伦沉默片刻，问：“你前两天不看，不会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谦虚'吧。”
林师看向他，微笑着说：“是啊。”
艾伦：“……”
此时此刻，前一晚女孩的话浮现在他脑海。
「抱歉，艾伦，我……不能答应你。」
「很多原因……其中一个，大概是我现在实在忙得没有时间在意这种事情。」
「再者，我这种人，不适合跟别人做谈恋爱这种……似乎需要长长久久的事情。」
「而且，我觉得我们可能……至少，目前不能做到一直在一起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
艾伦回家之后思考了很久，才从她这中国式拐弯抹角里找出了她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他们现在确实不在同一个层级上，无论是学识、生长环境，还是对未来的规划。唯一在同一个层面上的，可能就是他们的三观和思维了。
更何况，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分开，甚至几年都见不到面。
艾伦并没有因此感觉有什么不适，毕竟这确实是事实，他也认同这一点。
她已经为她的未来做了太多太久的铺垫，他却连未来到底要干什么都没想好。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跟她提这种事情。
是他冲动了。
看着女孩自然的神色和表情，艾伦心中放松了下来。
还好她对这个也不是很在意。
艾伦决定，从今天开始，第一步，先好好学习。
至少学业成绩要赶上她。
于是第一节课，埃尔文·史密斯先生发现那个坐在角落经常走神的男孩突然开始无比认真地听课了。
同样，他也看到那个听说前一天似乎因为某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理由杀了人的女孩在认真听他的课。
这个女孩似乎从第一天开始就很认真地听他的课。
埃尔文抬手扶了一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掩饰住了微扬一瞬的唇角。
在听到艾伦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发自内心地很看好那个女孩。
当然，对那个因为这个女孩而有所感悟的男孩也一样。
这个世界，需要这样拥有着常人没有的热血的人。
他讲述历史，最期望的就是看到有人能够从历史中发现这个世界的那些黑暗的角落，然后做出些什么。
他没有这个能力，他就去找到，去培养出拥有这样能力的人。
或许那个女孩也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这一点，才会从第一天开始就格外认真地上他的课。
听说她在其他课上无一例外都在看其他书。
下课铃在一节课结束时打响。
埃尔文转身，走出课室。
他听到原本安静的课室，在他后脚踏出课室们的瞬间开始嘈杂。
不过，其实不止那两个孩子。
这整个班的人，都有那样的潜力。
只是，从昨天到事情看，他们或许需要像艾伦那样的刺激才能感悟。
埃尔文思考着，开始考虑该给他们设定怎样的刺激，让他们顿悟出最大的潜力。
……
下课，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想跑到这个角落，到这个“杀人犯”面前晃荡。
林师意外地有兴趣地尝试了一番和周围的人对视，观察了一下每个人的反应。
艾伦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个女孩似乎比之前还莫名活跃了一点。
不会真的因为杀人个性扭曲了吧？
艾伦有点担心。
但他看了看那本《系统解剖学》，想起那把刀，觉得实际上是他没了解到这个女孩的本质。
整个课间，他们没说几句话。
林师沉浸在了艾伦无法窥探的解剖海洋，而艾伦浪子回头决心恶补没有学到的知识。
唯一的，就是艾伦问了一下她的学习方法。
“上课做笔记，下课复习，晚上整理笔记写作业，然后按照记忆周期车轮式巩固。”
林师回答。
于是艾伦又学到了关于记忆周期的新知识。
人脑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随后，艾伦经过一早上对这种有点枯燥机械的学习方法的尝试，发现似乎确实有点用。
至于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每次稍微把目光移开一下，就能看到旁边林师沉迷学习的样子，并莫名升起一股子赶超的冲动。
而且，与此同时，他都能想起那个倒地的尸体，和那个死相凄惨到他想要呕吐的小女孩。
他需要实力。
他需要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实力。
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学那么多东西。
他们没有再提到任何关于前两天晚上的事情，甚至举止如常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包括表白。
艾伦下载了一个国内能够使用的通讯软件，通讯录里只有林师一个好友。
虽然就算他用国际通用的软件，他的通讯录里也不会有别人，而且他根本没有别的通讯软件。
这种维持不必要社交的东西，他之前从来没有需要过。不过现在他发现，这种东西还挺好用的。
时时刻刻都能联系到不在身边的人，害可以发图片或视频，甚至在有无线网的地方可以免费视频聊天或者打电话——虽然这两种功能他都还没试过——这对于此时很想和林师交谈的他来说太方便了。
下定决心勤奋学习的艾伦在晚上回家之后一头埋进房间，翻出一堆被自己遗忘的书开始从头再理，碰到不会的就发消息去给林师。
林师一般“秒回”——按照她的说法——不然就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或者查看不懂的单词。
[EY：这道题答案里向量AB*DN为什么可以直接等于CM*CE？]
[EY：（图片）]
夜晚，艾伦坐在书桌前抱着手机拍了个照，发了出去。
约莫过了八分钟，对面才显示正在输入。
[Liz：（图片）]
[Liz：答案跳过了中间步骤，你看看这个可以看懂吗？]
艾伦点开图片，看到了用潦草字迹写着一堆公式还画了一个草图的草稿纸。在字迹的周围，还有一堆他看不懂的潦草字迹和符号。
毫无意识地轻轻扬了一下唇角，他快速地浏览着一串串国际通用的数字与数学符号。
很快，他退出大图，输入。
[EY：谢谢，非常清晰。]
[EY：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快回复？]
[Liz：开了提示音，反正我消息也不多]
[Liz：而且你问的题对我来说难度不会很大。]
艾伦：“……”
[EY：你的谦虚呢？]
[Liz：嗯……]
[Liz：其实你问的题对我来说是一年前才会做的基础。]
[EY：…]
[EY：再见。]
[Liz：哈哈哈哈/jpg.]
[Liz：抱歉，只是开个玩笑，也没有基础到那种程度。这算是中等难度的题目了。]
艾伦觉得，这个人在聊天窗和现实中有的时候不太像同一个人。
比如那个奇怪夸张而带着一丝猥琐的熊猫头表情包，就非常不符合她平常温和的风格。
[Liz：忘记告诉你，我今晚就会提前回国了。]
艾伦一惊，下意识地猛然站了起来。
他刚飞快地输入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是”，然而指尖又很快顿住。
对了。
他的目光逐渐沉了下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再在这里待那么久。
回国，恐怕确实是她的本国老师能做出的最恰当的选择。
他把所有文字删除。
[EY：你回国之后我们的时间会错开吧。]
他斟酌了一会儿，才发出。
因为猝不及防的离别而紧绷的心稍稍松了松。
还好还能这样交流。
对方输入了大概半分钟。
艾伦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又有点紧张了。
[Liz：是啊。]
艾伦：“……”
好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布鲁克林。
[EY：你什么时候离开酒店？]
这一次，对面回消息很快。
[Liz：已经在路上了。]
艾伦怔了怔，心中微微失落。
[EY：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Liz：麻烦。]
艾伦看着这突然似乎透着一点冷漠的词，心中下意识地咯噔一下。
她……是不是其实有点厌烦他？
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
应该不是吧？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很快又发来一句。
[Liz：只是觉得先斩后奏比较高效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
[Liz：这段时间很感谢你，和你待在一起很开心。]
然后又发了一个熊猫人扬着手臂比大心的表情包。
艾伦看着那个非常标准的爱心，笑了一下。
这一次，他倒是莫名觉得那个奇怪夸张而带着一丝猥琐的熊猫人……
有点可爱。
他控制不住地扬着嘴角，脸上因心脏鼓动涌上头脑的热度微微泛红。
[EY：你以后会再过来吗？]
他问。
[Liz：会。]
她很快回答。
他开始打字，但又见她再次发来了一条消息。
[Liz：我有点晕车，到机场聊。]
艾伦删除了自己写好的内容。
[EY：好。]
对方没有再发来消息。
他看着重新归于沉寂的聊天窗，心中也慢慢沉静下来。
他再次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布鲁克林。
这就要……分别了吗。
他垂下眼，重新坐了下来。
之前规划好的带她去玩的地方，看来只能下一次再实行了。
……
林师放下手机，屏幕仍然亮着。
她看向落地窗外夜晚的布鲁克林，面上的表情一片黯淡。
右手手指下意识地以甩刀的姿势颤动了一下，她都没有察觉。
她看着落地窗上反射的自己的模样，倏地笑了一下。
能答应这个交流计划，现在看来，竟然算是命运的眷顾吗。
房门被敲响，随后被打开。
林师回过头，就见周子英先走了进来，身后还有跟班的副领队老师。
看来她时间掐的还挺准的。
“收拾好行李了吗？”
副领队面色复杂地看着她，问。
林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拉好拉链立在地上的行李箱，应了一声，便回过头，把草稿纸都收拾进了书包里。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在这里久留的。
就连今天这一天，都只能是宽限。
她没有告诉艾伦，只因为她隐隐有种他会直接跟她的领班理论的莫名感觉。她不想麻烦地再去处理这样的矛盾，就干脆没有告诉他。
骗他说已经离开酒店了，也是猜测他会直接跑她酒店楼下来。
她怎么变得这么自恋了。
林师心中自嘲了一下。
不过避免掉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麻烦，也不失为一个妥当的选择。
她背上书包，拿起手机，按灭了屏幕。
“我先走了，英子。”林师微笑着看着周子英，说。
周子英神色无奈而略微低迷地看着她，抬手抱了她一下。
“回国好好调整一下，把这里的事情忘了。”周子英说。
“嗯，我知道。”林师回答。
周子英松开了她，她便拖着行李箱走向了门口。
副领队会把她送回国内，一直到家。
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母亲的难以置信和不可接受，父亲的苍白和僵硬。
家庭关系越来越敏感，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异样。
“杀人”的烙印将永远刻在她的名字里，随着回国的学生们的口舌散播空气。
口袋中，她捏了捏手机。
心中的紧绷感微微松懈。
但至少，还有人能够理解她。
布鲁克林的夜晚沉寂得仿佛危机四伏，就连酒店走廊也亦然，令副领班的浑身上下肉眼可见地有些紧绷。
林师心绪缓缓平静。
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爪子刀，牢牢握住。
只要有人能够理解她，她就能一直以最积极的状态撑下去。
直到，她完成了她不知道是否正确的梦想。
义无反顾，致死不休。
……
……
八年后，纽约，拉瓜迪亚机场。
女子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迈步前行，短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声声不轻不重的钝响。
穿过自动玻璃门，一股冬季的冷风便扑面而来，吹动她染作亚麻色的短发。
她未被口罩遮掩的深褐色双眸因烈风微微眯了眯，戴着皮手套的手从驼色风衣口袋内拿出了手机。
一边拨通电话，她一边沿着车道旁的人行道走着，看向四周。
“到了？”
电话内，男性独有的低沉嗓音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嗯，不过没看到你。”
女子平静而同样微微含笑的嗓音穿过口罩，被阻隔得有点模糊。
“因为你走反了。”
电话内的声音似乎在憋笑。
女子：“……”
她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身，向自己背后看去。
果然，看到了男人靠在一辆车旁，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机。
她挂断了电话，手机收回口袋里。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心中默念三遍。
她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对方，却见对方也走向了自己。
她眨了眨眼，在对方转眼间便走到她面前时停住了脚步，开口：“你怎么这么……”
出乎意料地，男人伸手拥住了她。
动作并不粗暴，所以她并没有撞到。
只是温暖的、陌生的怀抱，一瞬间包裹了她。
还有身高差。
她知道自己的心脏又猛地跳动了一下，手臂肌肉下意识地收了收，却又心痒地没有推开，反而不禁笑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热情？”
她抬了抬头让自己的脸露了出来，在对方圈着自己的状况下有些艰难地抬手扯掉了口罩，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因为我喜欢你，你不是知道吗。”男人低低地笑着，在她耳边说。
声音还略带一丝莫名的沙哑。
综合近期两人发消息的状况来看，她觉得他八成是故意的。
这个人最近骚话多了不少，她一直猜测可能是周围人纷纷脱单给了他刺激。
“你说过来就给我答案，答案呢？”他又问。
她也轻轻笑了。
她这次推开了他，仰头看着他有些错愕的双眼。
随后，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往下轻轻一带，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
温热的。
果然。
对方震惊得几乎不可查地一颤，很快便主动将身子再低了低，手托住了她的脑后，加深回吻。
由于是公共场合，交触两回，浅尝辄止。
他微微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笑着说：“所以你是总算答应我了对吗，利兹？”
“是啊。”林师笑着说，“拖延了这么久，很抱歉。”
“你和我都没空做这些，有什么好抱歉的。”艾伦表面似乎沉着稳重的语气中带着微微上扬的朝气。他拉过她的行李箱，并虽然从未如此做过但却十分自然熟稔地牵着林师的手走到车旁，看了她一眼：“你读完研了吗？”
林师从那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翠绿色眼睛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炫耀的冲动。
她勾起唇角，说：“早就读完了。”
艾伦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我总算超过你了。”
之前和她在好几年前就说好了不告诉对方自己的学习进度，在见面时才最终揭晓看谁进度最快。
结果，还是没超过她。
不过他已经快赶上她了，说明他再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啊，别小看我了。”她说。
“同样的话回给你。”他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我先上车。”林师说着，松开他的手，走到副驾驶位门侧。
“好。”艾伦合上尾箱盖，见林师坐进车里，便也几步走到另一侧，坐进驾驶位。
拉上车门，扣上安全带，发动。
林师调了调座位，便听旁边艾伦道：“先去酒店还是直接去Argin？还有时间。”
Argin是他们前两天就说定的和艾伦的大学教授一起吃饭的餐厅。
林师抬腕看了眼表，说：“直接去Argin吧，去酒店的话时间可能会有点紧。”
“好。”
车辆驶出机场，直上高速公路。
两侧的树木直立，与微微泛灰的阴天一起在车窗外后退。
“对了，”艾伦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读完研，现在打算做什么，继续读博吗？”
“我不读博。”林师看向他，说，“你现在是？”
“还差一年。”他说。
过收费站，他将车停下，打开车窗交了费，变继续踩下油门向前行驶。
旁边的人突然没再说话，让艾伦忍不住向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对上了对方正温和含笑地看着他的深褐色眸子。
他心头一跳，扬了扬唇角，继续看向前方：“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可是很久没见了啊，”女子在一旁感叹，嗓音也较曾经成熟了一些，“上一次我看见你的照片还是五年前，你的变化可不小。”
艾伦闻言，微微挑了一下眉，说：“你也是。不过，你还不是认出我了？”
他自己说得自己心中都有点愉悦。
她看到他的时候好像丝毫没有惊讶，就像一眼就认出他了一样。
“你都朝我打招呼了，”林师说着，拿出了手机，按亮屏幕，划开锁屏，“而且你的眼睛没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就怪了。
林师平静地横过手机。
眼睛比曾经亮了太多了。
就像火焰燃尽了表层的烟障，暴露出最耀眼的光芒。
她看着屏幕上的小地图，点了跳伞。
“是吗。”艾伦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不是晕车吗？”
林师此时操纵着角色冲进房屋里捡了一把冲锋两盒子弹一个二级头，指尖突然一顿，屏幕中的她就被人打了一枪。
她立刻侧跑着瞄准把对方反杀了。
“以前不习惯，现在坐车多了就习惯了。”林师平静地说。
虽然她从来不晕车，但是她不说。
她不记得是怎么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印象，不过有的误会，不解释反而更好。
她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还真信了。
注意力再次放回屏幕上，她又捡了一把步'枪，依然语调淡然地说：“我会在你们学校深造一年。”
车在一瞬间被刹了一下。
林师身子一晃，看到身旁的艾伦伸出手挡在了她前面，似乎在防止她直接往前撞。
“抱歉。”艾伦立刻，语气带着复杂的情绪。
林师仍然看着手机，操纵着角色匍匐前行，把步枪换成了盒里的狙'击。但她笑了一下，说：“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今天可就是来指望你的教授给我写一封推荐信的啊。”
艾伦当然猜到了她要的是推荐信。
但他没想到，她要的不是跟着组织去中东的推荐信，而是入学推荐信。
“你……不直接去中东吗？”艾伦稳稳开着车，问。
“能力不足。我提前一年考完也是为了这个，也想在加入组织之前先混脸熟打基础。”
她目光仍然平静。
而且这样就可以少错过他一年。
她捕捉痕迹地轻轻扬了一下唇角。
稳赚，不赔。
（AU&CS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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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写现代篇了，再写又得好几万了，就在这里结束吧，之后他俩会怎样供大家自由脑补
3 下一章开始拎屎的真实过去，是时候该回来见见真正的拎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