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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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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桂太山今天一大早吃过了早饭,就提着钓鱼竿往河边走,刚出家门,抬头看这天,阴云密布,一阵阵的狂风吹得公路两边的大树哗哗作响,不由得有点担心会不会下雨,便又仔细来看看云,通过仔细观察,这会儿阴云在向西方飘,便心下暗思;天气谚语有云,云跑西披蓑衣,云跑东一场空。而现在虽然浓云密布,但是雨还没下下来,如果是雨下了一会儿停了,就可以适用上面这一句谚语,这雨还没下下来,就得适用另外一句谚语;雨前先起风,必定是一场空。雨看样子是下不来的,而且这种天气,叫做早上浮云走,下午晒死狗!这初春的天气,正是扯水上树的时候,春风使劲的吹,树木花草的叶片加大水份蒸发,从而开始发出嫩芽,所以这春风吹的是扯水上树。
在桂太山的记忆里,似乎每年这个时节总是呼呼的刮风,总要刮个半月有余才会停止,风刮了过后,桃李海棠这些也就开花了。
桂太山背着包袱到了河边,来到昨天钓鱼的地方,把包袱从背上放下,拿出鱼竿,挂好食,先把甩杆打爆炸食抛进河里,然后插好鱼竿,又检查了一下鱼竿顶端的小铃铛,确认没有问题,然后从包里拿出几根手竿,挂好蚯蚓,抛进水里,调整好浮标的深度。然后将小凳子来坐下。
因为今天刮风,老是把浮标吹的偏了,不一会儿又得调整一下。再加之初春天气,河水的温度低,鱼也不怎么开口吃食,坐了半个小时,没有丝毫动静,这风却是越刮越大。
“好不好钓?”
桂太山听见说话声,回头一看,确实认识,是个经常在这里钓鱼的老大爷,便笑着回答道:“不好钓,今天吹风天,鱼也不咬钩!”
这老大爷背着包来至桂太山旁边放下包袱,先从里边将鱼竿这些拿出来:“这个天,河里的水太冷了,昨天我还不是做了空军!”
“哈哈哈,河边钓鱼打光脚板很正常嘛!”
“老张他们昨天去东乡那边堰塘里钓,钓到一条十八斤的大鲤鱼!那个堰塘里边的鱼个头真大真肥,好久我两个也去嘛。”老大爷一边说,一边把鱼竿拿出来挂上鱼饵。
“算了哦,还是在河里钓有趣些,堰塘里边钓虽然能钓到大鱼,但是没有在河里钓鱼这种心情。”桂太山一边说,就从衣兜里掏出香烟来,然后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抽了一口,这时候风吹得更猛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旁边的老大爷,把几十根鱼竿都挂上鱼饵抛进河里,弄得停当了,然后打开折叠凳,就旁边又把一把很大的遮阳伞来打开,将下边的□□进土里,这才刚插好,架不住风大,一下子就吹得东倒西歪。老大爷连忙把伞来收了。
“这风也是真大!今天看样子是不得停了,晓得一会儿有没有雨呢。”
说话的时候一个黑瘦老汉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背着包也向这边走了过来。
“喂!好不好钓?”
“好钓!拍是今天又要打光脚板哦,来了都一个把小时了,还没看见鱼咬钩!”
桂太山说话时又从兜里掏出香烟来点上,顺便就给旁边老大爷递了一支,这老大爷接过香烟,从自己兜里掏出打火机来点上,吧嗒了两口,突然只见他神情一紧,快步就跑去一根鱼竿前,连忙搅动车盘,鱼线快速回收,不多一会儿就看见鱼线的末端浮出水面一条二两多重的鲫鱼,老大爷熟练的将鱼拉至岸边,然后另一只手抄起网兜,将鱼舀了起来,从鱼嘴巴里取出鱼钩,然后将鱼来放在桶里,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不错!二两多重吧!”桂太山表面上好像轻描淡写,隐隐的心中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老大爷重新把鱼钩挂上饵料,抛入水中,将鱼竿插好,走来折叠凳上坐下。
“哎!今天总算不会当空军了,哈哈哈!”
桂太山勉强附和着笑了笑,就觉着这面子上好像有些挂不住。
随后老大爷又接二连三的钓到了好几条,桂太山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是开了个张,也钓到了一条半斤重的鲤鱼。
桂太山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二点了,便收拾收拾,一来这风也太大了,如果不是风大,他一般情况下是要到旁晚时分才回去的。
桂太山回到家的时候文秀和桂大兵已经吃过午饭去厂里上班了,只有老伴万端会在家。
“这个钓鱼的,今天囊个回来这么早哎!”万端会正在厨房里洗碗,见老伴回来了,一边说话,就一面将饭菜搬出来放在桌子上。
桂太山把装鱼的网兜提进厨房来:“今天还好,没打光脚板,你一会儿把鱼杀了。”他把鱼放在地上,走去洗菜的盆子处拧开水龙头来洗手。
“今天这风啊还真大,单日子吹风要吹三天!”他洗完手,往客厅来,就桌子边坐下开始吃饭。
下午,天开始下起小雨来了,淅淅沥沥的不多时屋檐就开始滴水了。
“哈哈,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这个春雨一下来,就要暖和了。一场冬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桂太山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嘴里自言自语的说,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这肺里一阵难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万端会洗完了碗从厨房里出来,听见桂太山咳嗽个不停,埋怨道:“我就说叫你今天别去钓鱼,偏不听,这下安逸,整凉了吧!钓个鱼还不够药钱!爱确那样好呢?”
“不碍事,可能是这几天烟抽多了!我进屋里去躺会儿。”桂太山转身进了卧室,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肯定是今天在河边吹了这半日的风,感冒了,但是嘴里还是不愿意在老婆面前承认。
“你呀!就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狠不狠嘛,要不要我去帮你拿点药?”
“没事啊,我睡会儿就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桂太山已经起不来床了,躺在床上难受得不停的咳嗽。
文秀见公公桂太山病得挺厉害,便进屋里来问道:“爸,你看你咳得这么厉害,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桂太山摆手道:“没事!不用去医院,要不你帮我去找王医生拿点药嘛!”
“哦,那也行,我先去给你拿点感冒药,如果吃了不见效,还得送你去医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先去拿药嘛。你给王医生说,可能是在河边吹风感冒了,不发烧,就是咳嗽得很,不想吃饭,心里有些做干呕。”
“好的!我这就去。”文秀从屋里出来,打了伞就往外走。
“文秀,这下雨天,你去干嘛?”万端会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声问道。
“我去给爸爸拿点药,马上就回来。”文秀一边说,一面就往外走。
“天都要黑了,拿药嘛叫大兵去嘛,你先把碗洗了,把屋里收拾收拾嘛。”万端会这话,也不知道是文秀没听见,还是怎么,文秀没有回答,打着伞就走了。
“碗也不洗,成个什么样子!”万端会抱怨了一会儿,打开电视坐着看起了电视。
文秀拿了药从诊所回来,天已经黑尽了,他先倒了一杯水,将药递给桂太山,让他吃了一道药。
“王医生说,这个药,一次一包,一日三次,吃了这个药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文秀将一个装着药的塑料袋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公公桂太山,接过水杯,打开一包药,将来倒进嘴里,喝了几口水。
“哎!文秀啊,真是谢谢你了,我儿子都没你这么好。”
“爸!你快吃了药早点休息休息吧。”
文秀从桂太山卧室出来,刚走到客厅,婆婆万端会冷着脸说道:“那个碗不洗啊?未必还要轮我去洗么?”
文秀哦了一声,走去厨房里洗碗。收拾厨房,打扫卫生。
“小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公公老汉也不放过!”
文秀听见婆婆万端会这恶毒的咒骂声,忍着没说话,低着头在厨房拖地。
“哼,老没正经的东西,想要当烧火老!只要老娘还活起一天,你就莫想!”
桂太山刚吃了药,觉得有些困倦,想要睡觉,突然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了老婆的唠叨声,仔细一听,却是说些难听的话。
“我说你这是抽的啥子风,我怎么就想当烧火老了?”桂太山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披着大衣,走来客厅质问道。
万端会似乎并没有被老伴桂太山的质问吓唬到,板着脸冷哼一声:“装病,叫儿媳妇去买药,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晓得!”
“我都病得晚饭都没吃了,你还说我是装病,万端会,你这也太过份了哈!”
“我过份?你对我大声吼啥子?你这是想把我欺负死了,好和小狐狸精在一起是不是?”
“你这是什么话,叫街坊邻居听见,不怕人家笑话吗?”
“你都做出这种丑事来了,还怕别人笑话呀,你做的都不怕被笑话,我怕什么?”
“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丑事了?”
“你做什么丑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还好意思来问我?真是老不正经的东西。”
“我看是给你脸了!”桂太山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就打在老婆万端会的脸上。
万端会被这一耳光打得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谭文秀这时候见公公桂太山动了手,连忙上前去拉住桂太山,又冲着卧室里喊:“大兵,你还不出来!”
桂大兵听见媳妇在喊他,忙从卧室里出来,见母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文秀挡在中间,父亲桂太山满脸怒气的站在旁边。
“你们这是闹哪样?”
万端会见儿子出来了,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挨千刀的老汉,为了狐狸精来打我哟,儿子啊,你快救救你老娘吧!哎哟我的个娘诶………我的个妈哟………..”
万端会哭得一塌糊涂,桂大兵让父亲回房里去,一边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妈,也不能怪老汉打你,你看你说的些什么话,老汉感冒了叫文秀帮忙买点药,怎么就成烧火佬了,你说话真的有时候不过脑子的。文秀没搭话,我在屋里都听不下去了。”
“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老汉打我还打得该了?”万端会呜呜依依 的哭着骂个不停。
“当然了,我爸他动手打人肯定是不对的,就好比,人被狗咬了一口,正确的做法是用打狗棍去打,而不是用嘴去回咬狗一口。”
万端会噗呲一声被逗笑了:“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还帮着你老汉说话,你说你妈我是狗啊,我是狗,你是啥,你不也是狗了吗!”
“哈哈哈,是狗!都是狗,您老人家也别哭了,早点回屋去睡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什么回屋去睡,你必须叫他给我赔礼道歉!”
“我给你道歉!凭什么要我给你道歉,你恶意中伤,说我跟儿媳妇有问题,你这么诬陷我,要道歉的是你!”桂太山在屋里大声斥责道。
“哎呀!你们二老别再吵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去给爸爸买药,以后我注意。”文秀忙从中来调解。
“我看你是上心得很嘛,叫你洗碗都不洗,一听说公公老汉感冒了,屁火烟急的就跑去买药,你这也太积极了吧。”万端会阴阳怪气的挖苦道。
“我看爸爸他病得厉害,所以就有些心急,但是这只是出于一片孝心,真的没有您想的那些龌蹉的想法,再说了我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老头子呢。妈,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我看有些人就是对老头子很上心呢!”
“妈,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你了!”桂大兵也被激怒了。
“哟!这怎么是我胡说八道?刚才文秀去买药,你是不是眼瞎?一天到晚自己老婆都管不住,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真是榆木脑袋。别个穿双草鞋在你肚子里边跑一转你都还不知道呢!”
“我怎么就是榆木脑袋了,那个敢穿双草鞋在我肚子里边跑一转,叫他来跑一个试试?”桂大兵被母亲这一番挖苦之词说得面红脖子粗。
“哼!大兵啊,我说你是好你的,你不要一天活像被鬼摸了脑壳,啥子都晓不到,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呢?”
“我跟你发什么脾气?”
“我跟你说,以后你不要说这种没凭没据的话,否则还要打你!”桂太山在卧室里斥责道。
“打!你来打,今天你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你个狗娘养的王八蛋,你今天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
桂太山在屋里听见老婆在外面大骂,气得冲出卧室就要揍她,幸亏是被桂大兵给拦住了。
“行了!您啊,回屋去歇着吧,由她骂够了就算了,看她能骂多久。”桂大兵把父亲推回卧室去了。
“这屋里那样么子不是靠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现在嫌弃我人老珠黄了,眼里就看着狐狸精。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万端会闹了半夜,至到凌晨两点钟才回房里去睡下了。
早上文秀和桂大兵从屋里出来,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因昨天晚上婆婆万端会闹得晚上没睡好觉,文秀骑车的时候感觉有些神思恍惚,正行驶间,从街边巷子里突然穿出个老大娘,幸亏刹车及时,才没有撞上,但是地面下雨的缘故,有些湿滑,文秀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把裤子都摔破了,膝盖也蹭掉了一块皮。痛苦的坐在地上。
街边的这些街坊,连忙上前把文秀搀扶起来。
“你没事吧!”
文秀把自行车扶起来,忍着疼痛,理了理鬓发。
“谢谢,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文秀因为早上摔了这一跤,中午就打电话回家说不回来吃饭了,到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婆婆万端会看见文秀的裤子膝盖这里破了个洞。
“文秀!你裤子怎么回事?”
“没什么!”文秀随口答应一声,就进厨房里忙着做晚饭去了。
万端会见文秀言语闪烁,越是疑窦丛生。不一会儿桂大兵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客厅,万端会便说道:“各自的老婆可要看好呢,小心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妈,你胡说些什么呢,谁给我戴绿帽子?”
“谁给你戴绿帽子,那得去问你那小烧货!”
“妈!我说你一天不说别人坏话就不舒服是不是?文秀哪里得罪你了?怎么就老是说些话来伤害她呢?”
“不是我说话来伤她,是她自己不检点,连你爸她都看得起,要没有我这个老娘,恐怕早就勾搭上了,刚才你没看见,那小烧货回来的时候,裤子都破了,不知道跟谁在外面浪的呢,也太放荡了,这成个什么样子?能是我瞎说的吗?”
“裤子破了?裤子怎么破了?”
“她裤子怎么破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呀,说不定就是和那个野男人在外面疯,把裤子都扯破了呢,就那么等不及啊,裤子都扯破了!”
桂大兵十分疑惑的走去厨房,果然看见媳妇的裤子破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