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匙gl》琴瑟庵主

2、第 2 章

　　楚玉又道：“大胆京兆尹，京师重镇天子脚下，你竟然放纵子侄欺压百姓收取保护费，你当我们姓楚的皇亲国戚都是只知吃喝玩乐不知民间疾苦脑满肠肥脑袋空空的猪嘛！”
　　苏木兰：完了完了……
　　京兆尹吓得冷汗直流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头认错。
　　楚玉又发了一通火，京兆尹直应回去重重处罚多加管束。
　　苏木兰几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京兆尹带人离去后，就准备开溜，可楚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
　　“苏木兰，你要去哪啊？”
　　“殿，殿下……赎罪。”
　　楚玉哦了一声：“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骂我是脑满肠肥脑袋空空的猪？”
　　“没有。吴妈！”苏木兰慌了。
　　“殿下，童言无忌，你大人有大量，如果要杀，我愿意替我们少爷一死。”
　　“没你的事。”楚玉推开吴妈，只抓住苏木兰，笑的阴恻恻的。
　　一旁的小龙小虎也跪下磕头求情。
　　楚玉气恼，松开苏木兰，道：“你们道我们皇家人都是气量狭窄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的冷血魔鬼嘛？”
　　几人只是跪着不敢言语反驳。
　　楚玉见她四人战战兢兢，忽而笑了，问道：“苏兄弟，喜欢看戏嘛？”
　　“喜欢吧。”苏木兰试探性回答。
　　“那你知不知戏台上的九龙袍和皇帝穿的九龙袍有什么区别么？”
　　四人都疑惑：什么意思。
　　楚玉拿出刚刚的金牌迅速在他们面前一晃，哈哈哈大笑，道：“苏老弟啊，我还当你聪明绝顶，没想到你和那糊涂的京兆尹也没多大差别。看清没？五爪还是四爪？”
　　苏木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好哇，以为你是个混子演员，没想到你才是奥斯卡小金人。草率了，草率了。
　　“没看清，给我看看！”苏木兰起身就要抢楚玉那枚金牌，楚玉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让她抢到。
　　“好哇你！居然糊弄到小爷头上了！吓得我们几个跪在地上给你磕那么久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龙小虎给我上！”
　　三人摩拳擦掌扑向楚玉，楚玉口里喊着求饶脸上却笑的开心，苏木兰虚惊一场带着着小龙小虎追着楚玉打。
　　几人玩闹一番，终要各回各家。
　　出了酒楼，苏木兰正巧碰上之前那书生。
　　“嘿！你怎么在这？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找个地方落脚。”
　　“那你在京城有什么亲戚熟人么？”
　　书生摇摇头：“没有。”
　　“没地方去啊。那去我家吧。反正我家多双筷子多双碗也没什么。正好我文化不行，你可以来我家当个书童。你说是吧吴妈？”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吴妈心中纳闷这不知根知底的怎么还往家里带呢。
　　苏木兰已经确定这书生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姐，虽然她已经装的很隐蔽够细致远胜于自己，可是还是瞒不了自己。小姐姐没有投靠的地方，正好自己缺个伴读，各取所需，急人之所急。
　　“这……”书生犹豫不决。
　　楚玉跟着出来，笑道：“公子你就答应了吧。我这苏兄弟人好。”
　　书生终于答应。
　　小龙小虎跟苏木兰告辞，他们下山历练现在要回少林别院了。
　　苏木兰三人才回了尚书府，就被苏父请去书房一顿批评，勒令她七日不得出府在家习文练武背论语写文章。
　　书生名叫水无心，苏父同意收留其在府中当伴读，但是要求他要督促苏木兰学习不得陪苏木兰玩乐。
　　苏木兰无心向学，拿着厚厚的论语，对着吴妈哭嚎道：“吴妈！我要裂开啦！”
　　“裂怎么裂？你这论语读了几年，我都学会了，你还是……哎！孺子不可教也。”
　　“上下五千年还是吴妈懂我也。学习使我爹快乐，学习使吴妈快乐，可是我不快乐。七天，一百篇文章，吴妈你评评理，这是人能写的嘛！”
　　“世上只有吴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苏木兰哭嚎一阵后，又使出杀手锏，要吴妈帮忙作弊。
　　“求人帮忙，老词老句连脑子都懒得动，没创意。”
　　“吴妈……世上只有吴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吴妈……我的好吴妈……”
　　苏木兰不以为意：要什么创意，老一套恒久远好使就行。何况吴妈就吃这一套。
　　水无心算是涨见识了……书房可以用来做厨房，毛笔可以用来给鸡翅刷油……
　　关禁闭就关禁闭呀，学习就学习啊。苏木兰看着自己的奥尔良烤鸡翅十分满意，烧烤技术又进步了，棒棒哒。
　　“怎么样？水无心，佩服吧？”苏木兰嘚瑟道。
　　“甘拜下风。”
　　“有这一技之长，以后没出息也可以靠这手艺养活自己。不是我吹牛，我这烧烤味道相当不错。来，吃个肉串。”苏木兰递了个肉串给水无心。
　　正在帮苏木兰奋笔疾书的吴妈咽了咽口水，愤愤不平道：“我也要吃。伴读是你不是我，你吃什么吃。”
　　“吴妈！我的一百篇文章呐，谁帮我写啊。七天呐，抓紧时间呀。”
　　“他呀！他是伴读我又不是，伴读就该做伴读该做的事。”吴妈撂下笔就要来吃烤翅。
　　苏木兰抗议：“那换了人字迹不一样了，爹会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呗，狗爬的字写多了总要有点进步的吧。差点差点，这里这里翻个面。”
　　“吴妈，你怎么欺负人家水无心老实人。”
　　“怎么心疼啦？我写那么久也没见你心疼我一下。”
　　“嘻嘻，呐，我孝敬你的，给你烤的最爱的鸡胗。”
　　“算你有点良心。”
　　见识了苏木兰的烤串，水无心又见识了她的室内火锅。
　　“嗯。真香！”苏木兰吃着烫烫的火锅，心满意足。
　　水无心小姐姐真是越看越飒呀，人美名字好听，高冷御姐？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也是行走江湖女子就是不方便。这这这……这颜值直接想舔了好嘛！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艺！是如何做到这般颜艺双双在线的？千般好万般好可就是话太少！
　　啊呀！烦恼！啥时候能有个水无心小姐姐这样的女朋友呢？穿越到这架空历史的世界十年了好无趣啊！十八岁了还是单身狗！汪汪汪！年纪再大一些估计要被政治安排婚姻了吧？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我不要小哥哥！我要漂亮小姐姐！水无心这样好看的小姐姐！水无心这么呆这么冷估计想不到我这个苏少爷其实是苏小姐呢！怎么办？咋个和水无心亲近亲近？
　　机会终于来了，虽然被禁足七天，可第三日苏尚书要出城办事一天，快闷死的苏木兰拉着水无心就出了府。
　　苏木兰心里呐喊：“天啦噜……这自由的空气让我多呼吸几口。”
　　水无心不解地看着使劲吸气呼气宛如傻逼的苏木兰。
　　苏木兰冲她笑了笑：“咱上街去。”
　　水无心实在不解这毛驴有什么好骑的，还是个傻乎乎的瘦小孩牵着的毛驴，而苏木兰则拿着木棍栓个绳子吊个萝卜在驴嘴巴前面晃悠玩的不亦乐乎。
　　“铁娃，老规矩，划拳，十个铜板一拳。”苏木兰捏捏拳头。
　　“不来，你老输。”
　　“哈哈哈，你是怕这次输给我，骑毛驴的钱输了，回家你娘揍你。你以为你老赢么。”
　　铁娃吸了吸鼻涕：“我是常胜将军。来就来。”
　　铁娃出了石头，水无心眼见苏木兰出了布又马上变手出了剪刀故意输给了铁娃。
　　苏木兰痛心疾首，自己打自己手，“哎呀！变什么手啊！又输了！不变手就赢了。。呐，愿赌服输十个铜板给你。”
　　铁娃裂开漏风的嘴笑道：“我就说了赢不了我。”铁娃收了九个铜板，还了苏木兰一个，说道：“这个请你吃糖葫芦。”
　　铁娃牵着驴走了，临走还冲苏木兰笑给她挥手。
　　水无心问道：“你是不是每次和人划拳都输？”
　　“才没有。也有输我老多的。呐，那家老板就输我好多银子，我现在就去讨债。等着吧。”苏木兰指了指一家药店。
　　从药店里出来拿了个药包，苏木兰道：“老板没钱还债，只能拿点人参抵债了。我不爱吃，给你吃吧。”
　　“我不要，回去拿给老爷吃吧。”
　　“我爹？让他知道我跟别人打赌我不得被打脱皮。不行不行。”
　　“那给吴妈吃。”
　　“吴妈体热吃了流鼻血，可别害她。我看你瘦瘦弱弱的吃点人参补一补正好。你不收，我就丢了。”
　　此时药店里的小哥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碎银：“公子，找您的银子。”
　　这下谎言立刻被戳穿了，苏木兰急忙对那小哥挤眉弄眼，小哥忽然就明白了，收了银子对苏木兰道了谢又走了。
　　苏木兰几分尴尬。
　　“你都这样帮人的么？”水无心话里有几分揶揄。
　　“那你要不要？不要我丢了！”苏木兰又有几分羞恼。
　　水无心愣了愣，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苏木兰眉眼这才舒展了几分，忽然想到什么，拉着水无心跑去书斋买了笔墨纸，“带你去个好地方，写生。”
　　第四章
　　“写什么？”水无心不懂。
　　“去了就知道啦。”
　　苏木兰偷偷看水无心，心道：小姐姐看起来白净瘦弱没想到体力比我都好，走这么久山路都不带大喘气的。
　　水无心搞不懂苏木兰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跟着她往山里走去。
　　“到啦。”
　　清澈的溪流，静谧的山林，再来上一曲，那真是妙不可言。
　　苏木兰取出玉笛，问道：“会吗？”
　　水无心反问：“你不会？”
　　苏木兰摇头：“对我来说这就是个唬人的挂件。”
　　水无心接了玉笛，吹了一曲。
　　酥了酥了，爱了爱了，苏木兰只想给水无心比小心心。
　　待得一曲终了，苏木兰问道：“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水无心想了一会儿，认真道：“烤串？”
　　“你……”苏木兰好气啊，谁说这是高冷小姐姐，明明就很腹黑。
　　水无心无辜……其实我真的不会烤串……
　　“能教我吹笛子么？”
　　“嗯。”水无心拿着笛子走到溪水边弯腰将笛子冲洗甩干水分。
　　其实笛子不洗，我也不是很介意啊……
　　水无心的靠近，略带冰凉的肌肤，白皙的指节，清冷的声线，苏木兰觉得自己沦陷了……
　　察觉苏木兰的走神，水无心开口：“认真些。”
　　“嗯！”哇塞，肤质好好耶！唇色好好耶！还有身上味道好好耶！苏木兰觉得自己花痴了，这注意力是不可能集中在笛子上的。
　　水无心有几分无奈，道：“你在想什么？”
　　“吃。”苏木兰默默咽下后面那个“你”字。
　　水无心：……
　　孺子不可教也，松开苏木兰，水无心问道：“写生，是什么？”
　　苏木兰回了神，指了指周围的山水，道：“写生就是把这些画下来。水……嗯，无心，应该可以的吧。”
　　还好还好，差点喊成了水姐姐。
　　“以后我叫你无心吧。”
　　水无心没有拒绝，苏木兰就当她同意了。
　　苏木兰帮她研磨，水无心拿着画笔将这幅山水绘制卷上，苏木兰十分满意，只是这画上缺了些什么？
　　苏木兰拿过水无心的笔，再画上填了两笔，写了两竖，权当是自己和水无心两人，“加上你和我，这画才算圆满了。”
　　水无心看着那突兀和画风格格不入没有半分美感的两根竖线，不置可否。
　　苏木兰端详着画卷似乎甚为满意，道：“真不错，还差个落款。手给我。”
　　水无心不解，依言将手伸了过去，苏木兰握住水无心的手，手微凉指节分明虎口处还有几处薄茧，在她大拇指上用毛笔涂了层墨，按在画卷右下角，随后依样画葫芦用自己拇指在水无心印子旁对称按了个印子，两个黑色的墨印正好拼成了个心形。
　　“哈哈，可以了，这画归我了。”苏木兰吹了吹墨印，很是满意。
　　水无心不解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开心满足，去水边洗了手，收拾了笔墨。
　　有吴妈在府里帮忙打掩护赶在苏父回来前回服，然后装模作样认真学习，苏父甚是欣慰。
　　这日风和日丽，听见琴声的吴妈遥望三楼琴房，弹琴之人竟是苏木兰。吴妈惊讶这琴艺怎么进步这般神速，为了褒奖苏木兰的勤勉特意回厨房端了一碗鱼翅。
　　吴妈笑呵呵端着鱼翅上楼：“少爷的琴弹得越来越好了，来吃碗鱼翅。”
　　“吴妈你也觉得好啊？”苏木兰得意地接过碗。
　　吴妈这才反应过来，苏木兰竟然有四个手。两个手在弹琴，两个手端着碗。
　　苏木兰见到吴妈的诧异，哈哈哈大笑：“吴妈，我这招移花接木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厉害不厉害？无心，来你最辛苦，这碗鱼翅犒劳你。”
　　苏木兰侧过身子，露出藏在身后的水无心，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袖袍叠在一处就似一件。
　　苏木兰给水无心喂了一口，勺子都探到嘴边，水无心只好张口吃了。
　　水无心双手从苏木兰腋下穿过弹着古琴，而苏木兰正襟危坐只需将手臂垂下，便可在视觉上混淆，让人以为弹琴的人是她。
　　吴妈又好气又好笑，还当木兰转性了，没想到又是弄虚作假。还有姑娘家家坐伴读腿上成何体统！虽然知道你为了哄老爷高兴什么鬼主意都想的出来，可这这这……不是让这小白脸占便宜了吗？
　　“老爷来了！”吴妈气道，等会儿可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开窍的皮猴子。
　　“拿去拿去！”苏木兰立马把碗还给吴妈，摆好了姿势，配合水无心手底的韵律十万分陶醉的摇头晃脑起来。
　　苏父也正是被琴声吸引而来，果然上了苏木兰的当，很是赞许地冲苏木兰点点头。苏木兰回以优雅的微笑，父亲公事繁忙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亲自上来细细考校的。
　　苏木兰倒是很享受这个被水无心圈在怀里的感觉，啧，假公济私还坐上小姐姐的腿呢。
　　苏老爷一走，吴妈就气急败坏地让苏木兰从水无心身上下来。
　　“呃……吴妈，我知道我弄虚作假不对……不过我也是有好好练琴的，我之前练了半个时辰，不信你问无心。”
　　“问什么问，他跟你一丘之貉，你说什么他都照做。”
　　“吴妈，无心音律好厉害，刚刚指点了我几下，我觉得我琴艺提高了很多。不信，我弹给你听听。”
　　水无心起身让座，苏木兰坐下弹了一曲，吴妈听完这气才消了几分，然后苦口婆心教育了一顿。
　　苏木兰在吴妈看不到的地方对水无心扮了个鬼脸，吴妈那老一套说辞她都听出老茧了。
　　水无心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