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雏菊》一只小绿野

17、我希望你好

　　少女的声音不软，却能让人听出一些愧疚。因为误会的解除。

　　世界上，大约真的有一个人可以被调教得很好，懂得分寸和另一个人想要的东西。

　　她可以不将这件事说出来，将伤疤遮住。就像以前能够遮住绷带。

　　或许是心机，阿乔眼里却从来没有一点点渴望。没有什么她没有见过。也不屑于任何人的深沉爱意。

　　他问过阿乔一次，她说，“为什么要遮呢？你们看见了多疼疼我，那不是很美好吗……”

　　她将碗递给他，范闲还是接了，很沉默。代表着原谅和容忍。他们坐在小椅上，阿乔看见他额角的汗渍，拿着汗巾给他轻轻擦。

　　“膝盖怎么了。”

　　心中确实有些触动，他又望见她裙角的血污。

　　“昨天晚上洗衣服没看清路，还有一件就洗完了。……”

　　裙角拉起来，是一些血肉模糊的腐肉。

　　他也不知道对阿乔是什么心思。阿乔在做一些好事的时候，真的令人感受到共情。她笑的时候，他会想笑。

　　“别洗了，我会洗的，郡主哪有洗衣服的……”范闲垂下头，声音有些低沉。

　　好像很轻易就服软了，那不好，却没有很多的难堪。如果有很多的钱，这些事请一位保姆也不值得在意。他也从来想过让她干粗活。

　　他吃完了那碗面，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了，还为她上药。阿乔和以往一样偶尔和他说着昨天没有说的事。

　　他静静听着，很久之后，阿乔有些困了靠在榻上，他才对她淡淡道：

　　“其实你不用违背心意对我好，我是不会抛下你的。”

　　阿乔没有睁眼，他继续道：“我只想你学会保护自己。想要什么，我可以拿给你。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利用自己来得到。包括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

　　“我希望你好。”

　　范闲说得有些严肃又温柔，大概没有一个女孩面对这样的男人不脸红。

　　阿乔却没有脸红，心脏也没有波动，很久才道，“我知道，我也希望你好。”

　　“如果五岁的时候遇到你，我会很开心的。”

　　只是那一天并不是他。

　　遇到的女人告诉她的是，世界上有许多的东西，她都可以利用自己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