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回溯少女》双星夜

26、第 26 章

　　他笑得好漂亮，于是我又同意了明天还是陪他出门约会。

　　“去哪呢？去海边怎么样？我和水很亲近哦。”

　　“好晒啊。”我兴致缺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户外运动，更不用说大夏天去海边上下左右把自己均匀烤糊这种事了。

　　“我可以帮大小姐擦防晒乳啊，手法很专业哦。”

　　我举着小黄鸡捏着嗓子说：“欸，太宰，H～”

　　他接戏很顺，伸出一截莹白的手指来戳小黄鸡的肚子，“可恶！这过河拆桥的小黄鸡，已经忘记是谁把它从透明监狱里救出来了吗？”

　　“哎呀，好痛痛。”我举着小黄鸡往一边躲，“坏人，我现在全身心都是大小姐的东西了！”

　　“不行！大小姐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我们演戏演得很投入，才发现电梯门打开了，外面的人满脸一言难尽，也没有人进电梯里来，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尴尬。

　　我一手捂着脸，一手抓住似乎没有羞耻心的少年飞快跑了出去。

　　“太尴尬了！”

　　“哈哈哈哈。”

　　我牵着他在街道上奔跑，穿过熙攘的人群。

　　遗憾的是第二天太阳很大，横滨地区最高气温高达40℃，电视上在播报预防中暑的小贴士，于是哪儿也没去成，一整天都呆在家里。

　　太宰精神肉眼可见得萎靡下去，整个人像海滩边上被晒干的水母贴在地板上伪装地毯。

　　对我来说倒是刚好。

　　榎田给我介绍了一份兼职，给他在博多的复仇屋朋友设计一款新名片，稍微有点奇怪的职业，但是报酬可观。趁今天一口气做完好了。

　　“大小姐缺钱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我身后的太宰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看上去有点危险的复仇屋名片，万一被他看到了该怎么解释？说我中二病复发吗？我反手将电脑合上。

　　“什么？”我装傻。

　　“被我看到也没关系啦，是博多那边的杀手还是别的什么？”

　　我一时竟然忘记了他是个年纪轻轻就能担任保镖的人，至少要比我更接近黑色的那个世界，听过博多的复仇屋也不奇怪。

　　我放下心来打开电脑，“别吓唬我呀。帮那种地方设计名片会下意识藏起来才正常吧。”

　　“有什么好藏的，虽然博多盛产杀手，但是比起横滨那边完全是民风淳朴啊。”

　　“有吗？虽然这边也有港口黑．手．党，但是自从首领更迭以来，几乎不怎么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了吧幸好换了新首领，好像是叫森鸥外吧，真希望他能在那个位置上多坐几年啊。”我低头输入开机密码。

　　太宰一脸古怪地问我：“你觉得现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算是个好人吗？”

　　“唔。”我紧接着刚刚的设计思路开始接着设计名片，随口回答：“算不上是个好人吧，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当首领总比上任好得多。”

　　“是吗？”太宰语气不明。

　　“对啊，上任在位的时候连上学都是件难事，森鸥外继任之后上下学不用提心吊胆，放学后都可以去电玩城玩了。”

　　“原来如此。”

　　那之后他都没来缠着我，直到我把设计完稿发给榎田，抬头才发现他安安静静坐在窗台上，睫毛上有细小的光尘飞跃，夕阳染红他半边脸颊，让他处在明暗边界。

　　“大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哼。”我点点头。

　　“假如森鸥外是谋杀掉上一任篡位获得的首领之位，你怎么想？”

　　“杀得好？”我眨眨眼。

　　他忽然抬起手遮住半边脸笑起来。因为天热而系得松松垮垮的绷带从手腕垂到地面，被光染成红色。

　　“你不要笑呀。按照你的假设，□□内部可能会认为这是件大逆不道的事，但是他杀掉的又不是一个好首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就是件好事嘛，也不用担心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被抓走杀掉了。”

　　好一会他略有些癫狂的笑才停下来，左手的食指轻微晃动，“那假如，我曾经是他的部下，为他鞍前马后，每天兢兢业业工作，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

　　说到朋友的时候他轻微停顿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一个称得上是悲伤的表情，那个表情很快被收敛，他接着说：“然后那个朋友，因为某些原因对他的一个重要的计划有帮助。为了那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需要朋友付出生命，他毫不犹豫选择牺牲了我的朋友呢？”

　　“假如是这样，你又怎么想呢？”

　　我悄悄吸了一口冷气，好详细的假设，这个‘假设’大概和‘我有一个朋友’是同一个类型吧。

　　“这个告诉我没关系吗？”我惴惴不安，总觉得听了会被灭口。

　　太宰眯着眼睛笑了笑，“就是一个假设。”

　　“好吧。现在对他的好感度下降了。”

　　“为什么？刚刚不是还觉得他很不错吗？”

　　“你更重要啊。”我耸耸肩，犹豫了一会之后问他：“那你的朋友．．．”

　　想到一开始的设定我临时改口：“那在你的假设里，你的那个朋友最后怎么样了？”

　　“好好活着哦。”

　　“真的？”

　　“真的，最近找到了新工作，正考虑要不要租一个海边的房子呢。多亏了大小姐哦。”他轻快地眨眼，说的话真假参半。

　　“那真好。”至少他前半部分说得很真实，舒心的愉悦在眉眼间流淌，我由衷感到高兴，“说起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你，”我组织了一下语言，“主动说出朋友这个词。”

　　“是个普通人。除去一些不同寻常的过往，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好人。有机会一定要介绍你们认识。”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友人，提起他的时候身上的气质都柔和了一点。

　　他身上轻松愉快的氛围感染了我，我垂着眼笑笑，“要去海边吗？这个时间游泳可能还是有点太热了，但是我们可以在饭后去海边散步。”

　　“啊，我知道这个，领完证的夫妻就会在洒满月光的海滩上散步。”太宰治从窗台上跳下来，嘴上说着玩笑话，已经开始做出行准备。

　　我无奈，也只好跟着起来准备。

　　晚餐是去中华街吃的，随便挑了家店，店员引着我们进去找了张四方桌子。

　　我和太宰并排坐着。

　　店员把菜单递给靠近外侧的我，“请二位将想吃的菜勾画出来。”说完就在一边安静站着。

　　“你喜欢什么？”我侧头问他。

　　“点小姐喜欢的吧，我不挑食，很好养活。”太宰治低眉顺目，一副可怜兮兮入赘丈夫的模样。

　　店员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了我们俩一眼。

　　我叹了口气，把菜单往他那边推了推，“那可不行。我希望你也能开心，就算只是一顿饭。”

　　“不要！”太宰义正言辞拒绝，“这怎么只是区区一顿饭呢？这是重要的情报来源！现在小姐点了你喜欢的菜，那下次我们来吃饭的时候能赚到小姐的好感度了。”

　　会还是你比较会。

　　“好吧，那下次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哦。”

　　“好啊，如果你忘记了，一百次一千次，我都告诉你。”

　　“一次就够了。”

　　可能因为我害羞了，所以总觉得店员的视线有点扎人，为了不再让店员小姐被迫看漫才，我匆匆挑了几个喜欢的菜把菜单递还给她。

　　想起我给得太匆忙都没有留意太宰看没有看到，我用调笑的语气说：“小保镖，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大小姐。”太宰眼神无措低着头完美演绎一个被小姐提问后诚惶诚恐的保镖。

　　两秒钟后我们对视之后一齐埋着头笑了。

　　真是莫名其妙，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剧场。

　　我和太宰并肩走在沙滩上，今天的月亮是一轮金黄的圆月，难得星星也看得很清楚，夜晚的海洋是看上去深不可测的黑色，随着浪潮的汹涌在边缘翻卷起雪白的浪花，黑白的对撞呈现出一种难言的压迫。

　　耳边传来海浪声，间或还有不远处港口顺着风传来的船笛声，风很热空气也有点咸腥。

　　绝不是适合散步的时间或者地点。

　　但是我们还是踩着浪花走了很久很久。

　　第一眼我就对他很有好感，但是现在我确定了，我想我一定是很喜欢他的。

　　很喜欢很喜欢。

　　“大小姐，我们明天也要在一起。”

　　“好啊，你明天想去什么地方？”

　　他不满意我的回复，“我又不是总喊你出去玩，我的意思是就算不出去玩也要在一起。”

　　猎猎的海风声里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手腕上散落的绷带也被风吹了过来贴在我的手背。

　　月下看美人，不美也多了三分韵味，更何况他还是个骨肉皆美的漂亮少年。这样的少年嘴上说着的好听话，就算分明知道是玩笑谎言，怕也忍不住要去心动。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和他皮肤相触的冲动。

　　这仅仅是我们相识的第三天，牵手似乎太过轻浮，但是我真的已经很喜欢他了。所以我小心用手指缠住那一截绷带的前端。

　　落后他半步，我小心迈步掌控着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让他发现我悄悄地单方面和他牵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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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微妙的有点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