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Lilith》方家小七

52、Happy Ending

　　爱尔兰基尔肯尼小镇三叶草酒馆。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巫坐在上位，“你就是西比尔的继承人？”

　　我有些不确定地回应，“可能吧。”

　　“西比尔是森林女巫，身负强大的森林之力，但你好像并不具备这份力量。”

　　我坦诚地说：“她走的很突然，只来得及教我一些简单的内容。”

　　女巫目露怜悯，“巫师能感受到死亡，如果她真拿你当继承人，不可能不在死前把这份力量过渡给你。”

　　我想起路西法同我说过他是如何找到我的，一个女巫因为强行破除别人定下的契约，遭到反噬，下到地狱，须捱受永世折磨，在看见地狱的寻人告示之后，便求见他，说想同他做个交易，莉莉丝的消息换她在地狱的权柄。

　　虽然他没在意她姓甚名谁，但我知道，那个女巫是西比尔，彼时我以为她破契是为了救我，可是现在我懂了，她也是为了我的心脏，教我简单的巫术只是想让我适应她的巫力，提高破契的成功率，可她最终还是失败了。

　　我那名义上的生父，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一命。

　　化成黑猫地路西法用毛茸茸地脑袋蹭了蹭我的脸，乖巧地喵呜，一双金瞳却杀气腾腾地瞪着坐在上位的女巫。

　　女巫霎时汗毛倒立，赶紧岔开话题：“本次巫师大会的探讨核心是巫术传承，我们拟办一所供年轻巫师所读的魔法学校，你有没有兴趣？”

　　刚出酒馆大门，我就忍不住抱着猫原地转圈圈，很是兴奋，“我有学上了！还是免费的！他们还提供吃住！简直太棒了！”

　　开学这天，路西法又换了个形象陪在我身边，原因无他，每个巫师需要携带一只猫头鹰，我没钱买，所以只能委屈路西法了。

　　有个金发女孩儿凑过来，近距离观察我肩上的路西法，“你的夜鸮真漂亮，在哪儿买的啊？”

　　“在森林里捡的。”

　　女孩儿惊呆了，“还能捡？”

　　我点头，“嗯！”

　　女孩儿友好地笑，“我叫珍妮，你呢？”

　　我也笑着介绍自己，“我是莉拉。”

　　一百名年轻巫师聚集在学校大厅，认真聆听前辈的讲话。

　　“欢迎各位来到斯贝尔魔法学校。数百年以来，巫师的处境一向不容乐观，普通人类用谎言欺骗我们，用谣言诽谤我们，用刑法折磨我们，甚至用刀尖剜出我们宝贵的心脏，死于人类之手的巫师不计其数，他们一个个比恶魔还要阴险诡诈。如果再这样下去，巫师将成为历史，而巫术与魔法也将掩于尘埃。”

　　“你们是新生力量，也是巫师界的未来。斯贝尔魔法学校能保证你们平安成长，也能给予你们学习巫术魔法的机会，让你们在未来足以独当一面。”

　　“我们有十三位优秀的老师，弗尤老师能洞察未来，帕斯老师能回到过去，瓦特老师具备水元素之力，高德老师具备金元素之力，菲尔老师具备火元素之力，伍德老师具备木元素之力，厄斯具备土元素之力，阿妮老师能与动物交流，普兰老师能与植物对话，萨门老师能召唤魂灵，疗老师擅长治愈身心，坡省老师懂魔药制作与炼金，千变老师擅长幻术与变形。你们在这儿学到的会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

　　“你们在入学前需接受天赋测试，这将决定你们跟随哪位导师学习。”

　　测试点是一个立着的2米高的近似玻璃的透明长方体，它的十二条边发着萤光，学生走进去之后，长方体会短暂实化，直至得到检测结果。

　　长方体上空会显现不同标志，它们由极简的线条或点构成，眼睛代表未来，半实线代表过去，水滴代表水元素，发光的金属块代表金元素，火焰代表火元素，树代表木元素，一堆小点代表土元素，鸮代表动物，花代表植物，人形代表魂灵……

　　有的学生天赋异禀，会有不止一种标志，不过它们有深浅之分，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更深的那个，因为这个天赋更高。

　　珍妮选择了坡省老师。

　　轮到我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上方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标志——一柄雷电绕着的长柄镰刀。

　　所有的学生和我一样茫然，而上面的老师则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齐齐朝我这方向弯腰低头行了个礼，表示敬虔。

　　萨门老师站出来对我说，“莉拉小姐，您背后是地狱之主，我们不敢以您的老师自居，但您若有需要，我们所有的巫术魔法都可传授于您，只因我们的一切皆为伟大的撒旦大人所赐。”

　　路西法就是撒旦？他真的是撒旦？我猛地回头，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可爱的夜鸮变成令人生畏的魔王。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朝他跪下，“恭迎地狱之主。”

　　我犹豫一两秒之后，也随大流曲起膝盖，还没跪下去，路西法就把我拉起来，“你跪什么？”

　　我不自在地小声解释，“他们都跪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路西法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牵着我的手，直接走上高台，不拘一格地抱着我坐在中间的座位上。

　　“这是校长的位子，”我小声地在他耳边提醒。

　　路西法笑了声，“不打紧。”然后他对着所有人说，“起来吧。”

　　校长低着头走到路西法跟前，“请问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在学校划片合适的空地，我要搬栋房子过来。”
　　“是！”

　　路西法的搬房子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搬房子，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栋三层楼的城堡，完好无缺地放在这片为他而划出来的区域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还没消化所有信息，人就已经住了进来。

　　路西法指着白玉楼梯，得意地跟我炫耀，“楼梯我加上去了，是不是很漂亮。”

　　我点头，这个城堡很温馨，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小物件，墙上画了好看的云层壁画，壁顶也有精雕细琢的纹路，看得出他的品味不错。

　　不过二楼有个房间却放着一张破床，“这是干嘛的？”

　　路西法在门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留着纪念。”

　　我不是很明白，“纪念什么？”

　　路西法神秘地说，“等你长大后再告诉你。”

　　“我已经满15，算大人了。”

　　路西法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往上一抛一提，叫我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那就好好养身体，养好之后再告诉你。”

　　“我很健康啊。”

　　“是谁捏一下就喊疼？嗯？”

　　我沉默了，好吧，说不过他。

　　自此之后我每天都要喝路西法的血，美其名曰帮助我塑造一副稍微结实的骨骼，直到三个月后我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珍妮告诉我有一种药剂很神奇，能让喝下的人在有效时间内只能说真话，叫吐真剂。

　　成功做好一瓶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倒在汤里，哄骗路西法一滴不剩地喝下，“路西法，我是谁？”

　　路西法看着我，“你在玩什么新花样？”

　　“快回答我的问题！”药效可只有三分钟，得抓紧。

　　路西法倒是记得我之前生气的点，没有再犯错，“你现在叫莉拉。”

　　第二个问题，“我和莉莉丝一模一样吗？”

　　“是的。”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会一样？”

　　“你是重生后的她。”

　　第四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我去地狱？”

　　“因为我想要你陪着我。”

　　第五个问题，“你会把我献祭复活真正的莉莉丝吗？”
　　“这个问题不对，你是神复活的莉莉丝，唯一的真正的莉莉丝，也是我一如既往爱着的莉莉丝。”

　　一股暖意从我胸口蔓延开来，心脏又被他勾得怦怦乱跳。

　　路西法把我抱在怀里，“还有问题吗？”

　　“没了，”我埋在他颈项里摇头。

　　耳畔是他好听的轻笑声。

　　也许是因为害羞，我鼓起的勇气只允许我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来回应他炽热的情感，“我也爱你。”

　　然而这么一句低语却叫他一字不落地全听进了耳朵，他直视着我的双眼，满脸的认真，“莉莉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爱你。”

　　他的瞳孔因喜悦与兴奋而放大，我还来不及观察他更多的表情，整个人就被他严严实实地摁在怀里。

　　感知到身体在移动，我好奇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告诉你破床是为了纪念什么。”

　　“真的吗？”天真的我这一刻还在感慨吐真剂效果名不虚传，下一刻整个人就被压在床上。

　　契合之际，我所有的记忆全部回笼，如此多的愉悦又惨痛的经验让我试图跟他打一下商量，“我现在是人类，脆弱得很，所以能不能……啊！”

　　路西法的血，果真没有一滴是白喝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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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读者的一路陪伴，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真的很高兴能有你们陪着我，让我为爱发电讲故事的时候没有那么寂寞，也希望大家能够留更多的言，我每条都很珍惜的看的，毕竟小透明作者真的好撒比西（泪眼婆娑地望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