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之弟》天涯路遥

6、管家

　　下午，爹爹书房里的东西就大多比较阴暗了。他们在家里自然不会把台面上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拿来说，自然是分析每件事背后的因由。前些天，巡察御史弹劾苏州知府贪污受贿。不过是因为知府是三皇子一系的，四皇子对三皇子一系长久占据这个紧要地方极为不满，所以抓住机会把他拉下来，好安插自己的人。可见在繁华地方当官也极其不易，后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

　　爹爹算是很清廉的官员，从不主动伸手要钱。还经常摆出名士派头，来阻止别人行贿。娘也不大去和众夫人走动，以免别人走她的路子。可就这样也还是置办下了价值近六七万两的产业，其实这只是在苏州这四年收入中很小的一部分罢了。很多东西比如大件的玉盆景，珊瑚，古董，字画等等都堆在库房里没时间欣赏，小件的珠宝玉石之类，除了拿几件出来给娘以外，也一并堆在库房里。

　　巡盐道正是所谓人人羡慕的肥缺，爹爹已经担任了四年了。每任官员三年一考查，现在是他第二任任职期间。我十分好奇他的灰色收入每年到底有多少，他被我缠不过，又见我平日十分稳妥，也只的偷偷的告诉我和娘。每年银钱收入就超过十万，其余收到的各种珍品的价值，大概不止两倍于此。他又不敢置办太多产业，怕入了有心人的眼。

　　现在置办的这些不过是为了不能显得太过与众不同。若是只有你什么产业都没有置办，那你才是最耀眼的。所以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也没有认真管理这些产业。我说呢，看了这么久了，两处酒楼的管事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还以为这时代职业经理人制度已经如此规范了呢。想到将来每天躺在家里自有人送钱来，还大大地高兴了一场。哪里知道原来这只不过是因为爹爹来钱容易，很看不上眼这点小生意罢了，所以才没有时时报帐。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家里的银子听说现在大都存在钱庄里，爹爹虽也相信他们的信誉，不过在这个时代，皇权几乎是无敌的。真要有一天，皇家的人追查下来，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就能了解清楚。因此很是烦恼，怎么才能把钱不知不觉地藏下来。天啊，原来爹爹还有如此甜蜜的烦恼。人家最喜欢金子的说，一想到可以在金子堆上睡觉，我不由得两眼闪闪发光，很是吓了爹爹一跳。喔哦，打滚，好想要搬一些金子到自己房里，在上面美美睡一觉。不过，我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让爹爹知道他儿子有这么庸俗的爱好，后果实难意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不想我不知道金钱的重要性，但也不会喜欢我将它看得太重。

　　不过因此我对家里的库房很感兴趣，那里面一定放了很多好东西。于是我软磨硬泡，一定要进去看看，顺便找些好东西玩。一天爹爹旬假在家，我们四个就一起进去了。果然有不少好东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堆金银，金子也就首饰盒大小的一小盒，里面五俩大小的小元宝也有，蒜条金也有，我拿了两个小元宝放进荷包里，准备过会儿回房慢慢玩。我看看姐姐，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装银子的箱子要大上几倍，估算一下，里面只有大概不到一千两。什么珊瑚珠，珍珠，玛瑙，之类的装了大一箱。不过也许家里另有银库呢，不然爹爹把那么多钱存在钱庄了，也太打眼了。因为总是会有人知道的啊。

　　我也只拿了一串黑珍珠手串玩。架子上还有不少的古董，字画大概放在别处。玉石也有不少，还有几块和田玉料。都不大，只一块最大的有大概五六斤。也许是羊脂白玉级的，白的极为动人。我忙问爹爹这是这么来的，爹爹想了半天，似乎是有个玉石商人想在城里开玉器行，送了一些和田玉料给他的同僚，这几块是同僚转送给他的。

　　”既然这么着，爹爹明儿让人给我去买些次等的来。“
　　”这又是为什么？“
　　”我今天见了这些，就想让人给我雕几个小东西，比如小兔子，小乌龟，小松鼠什么的。我不过是拿来玩，自然不必用这么好的材料。要不摔了就可惜了。“

　　爹爹笑了：”这又值什么，不过是几块石头罢了。你知道节约这很好，但我们家并不至于艰难至此的。我们这样的人家，玩的却是次一等的玉器，听着也不像。不如就让人去他们店里找个好的玉匠，要什么样子只和他说就是了，若是材料不够也可再买一些。“

　　”太好了，谢谢爹爹。“
　　”那架子上盒子里装的什么？“
　　”那是几枚印章。有几枚鸡血红的印石比较名贵。“
　　”爹，我能学刻印章吗。“
　　”不行，你学那做什么，看伤了手。“
　　”这些玉石雕的小东西自然是我和姐姐一起玩。爹娘不喜欢这些。我想雕一枚印章给爹一枚给娘。“
　　”唉哟，宝宝原来这么乖，都知道给爹娘送礼物了，真是好孩子。不过，不用自己刻，你只说什么，让你爹写好，娘这就叫人刻去。“
　　”爹爹的写上´´牵星为记´´，娘的写上´´邀月怜星``“
　　” 这词儿倒是新鲜，可有什么特别的出处，或有什么典故？“
　　”自然是有的。听说海上的船迷失了方向，有经验的船长看天上的星星就能找到出路。爹爹的名字里有的海字，我名字里的星字就全都在上头了，也没有犯了爹爹的名讳。而且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星儿送的。娘的就更简单了，天上最美的是月里的嫦娥，地上最美的是娘。娘自然要和嫦娥一起玩，顺便带上星儿。“
　　”天啊，这孩子像谁？才这么一点儿就会说好听的了。将来怎么得了。“
　　”自然是像老爷我了。呵呵。。。“

　　如此忙忙碌碌，快快乐乐的又过了三年。三年来家里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又多了一条家规。不许下人们随意谈论亲戚家的事，尤其是贾家的事。每年年节送贾家的礼也一样的送，不过娘亲不再十分上心，不过亲自给外祖母选上几样，其余的都让下人去选。那边送来的东西总是很快就转送给人，或是放进库里。总之自己不用。而且从不在姐姐面前提起宝玉。我知道虽然只是说是梦见的，但娘亲平素是深知他们的性情为人的，自然觉得很有可能成为真实的。不过总不能因为几句梦话就断了和娘家的往来，但心里自然是存了芥蒂了。

　　姐姐因为整日的和我在一起，我们关系更好了。每次她学会了什么就先想到在我身上试试，我成了她的洋娃娃，每日她都想着怎么变着法儿打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