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之弟》天涯路遥

5、童年

　　不过过了一个月以后，家里的气氛还是低落的很。我原以为他们在担心大家今后的命运，不过看着不太像。想了很久才明白了，无论是谁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善待自己唯一的女儿，心情都不会太好的。这一天，我又看到娘一个人偷偷的流泪，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弱不胜衣还是美丽的形容词了。不过，恐怕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亲人如此的美丽罢了。我只得上前去劝她不要哭了，还好姐姐没见到，不然她一定上去陪哭一场，她最近也很受环境影响，时不时的落泪，如若两人凑到一起，那么两个人哭得就更久了。

　　“娘，你为什么天天哭？还不和爹爹说话。“
　　贾敏：”娘觉得对不起你爹爹。若早些年给你爹爹纳妾，恐这时儿子都已经十多岁了，到时，黛儿依兄而居，也算是一个依靠。哪里会把林家的银子都弄到了贾家去，自己正经的林家人反不能得的。若是她们对黛儿好也罢了，可黛儿病的都要死了，她们还有心办喜事，让黛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见那一家子都是无情的，连一个好的都没有。黛儿也和她们一起那么些年，竟一个个心冷如铁。我娘竟也这么看着，也不管我的女儿。现在还怎样去面对你爹爹？我成了林家的罪人了。“

　　”娘觉得对不起爹，不是应该对爹爹更好吗？为什么现在不和他说话，不管他睡没睡，吃没吃了？“

　　贾敏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子：”是了，我已经错了，现在竟还要继续错下去，就更该死了。宝宝，我们一起去找你爹。“

　　我们到了书房，爹爹一个人也坐着发呆。

　　贾敏：“ 老爷，你这些天可是恼我了？要说这也怨不得老爷恼，连我都觉得很没有脸再见老爷。可老爷总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林如海：“敏儿，你我夫妻几十年了，哪里这样就恼了。再说这些事本没有发生，就是发生了也不是你做的，我哪里会恼你。不过是想着我林家五代侯门，声威赫赫，一朝凋零，连一个弱女也不能保有。我实在是有些伤心。想我林家多少产业，现管着的虽都是些奴才，在外面也是有几分体面的。就是我要盘点清楚怕也要三五个月。怎么琏二一来，他们都变成那么好相与的人了，三俩下就让他调查清楚，还都极快的卖个干净了？“

　　贾敏：“老爷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不愿相信，以免伤心罢了。但凡奴才，主子的东西，在主子监查不到的时候，他们还不想办法能瞒多少是多少，瞒下来的都成了他们自己的东西了。只是他们做的做的太过了些，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提醒黛儿一句，这么些人竟没有一个忠心的。将来我们还能相信谁？“

　　“那到不一定，只是管事的自己都未免干净，自然不会多事。不管事的又受他们挟制，自己都未必保得住，哪里还能做些什么？也只需瞒着黛儿身边的几个人便罢了。也是黛儿太不晓事了些。我们若大一个家，难道什么也不留给她？她竟不会去问问。那些田庄，店铺她不知道的也就罢了。你有那么多的衣服首饰，我有那么多的古董字画，她竟连留一些下来作个念想都想不到，实在是无情至极。若有这些东西，她将来的日子也好过些。更何况她年纪轻轻的，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全不念自己是父母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实在是不孝至极。最后沦落到无权，无势，无财，无依无靠，只能靠别人的怜惜过活，也怨不得有如此结局。我们林家人竟到了寄人篱下，任人欺负的地步，真是给祖宗蒙羞。我们家从不欺凌弱小，一向行善积德的，不想落到如此结局。可见与其留下万贯家财，不如教养子孙成材。哎，夫人，你我在这世上只有这一双儿女，怎么也要好生教养，才能不让人随便的欺负了去。“

　　贾敏听了，也气的不行：“老爷说的极是。明儿开始我就把黛儿带在身边，让她学着管家，也不必费心学什么女工了。若是能守住这半分家业，自有十个，百个的人为她做这做那，若是不通世事，就是一天绣一个荷包也不中用。倒是要找人教她数术，学学算账才好。她的性子未免太过软弱了，不如我们娇纵她些。宁可让她将来去欺负人，也别让人欺负了去才好。“

　　林如海叹道：“确实如此，我们试试把，总不能让她将来连句话都不敢说吧。我宁可将他们纵成为纨裤子弟，将来就算自己把家业败光了，也总算将世人没享受的都享受到了，也不妄我们几代人辛苦一场。这好过白便宜了别人还落不到个好。呵呵，我今天也糊涂了，胡说八道起来。他们还小呢，只要你我都好生保重身体，什么样的好儿孙教养不出来？既然别人都靠不住，你我就多陪他们几年。我们用心教养，务必使他们比千万人都强，才能守住这份产业。不然他们将来就是想做一个纨裤子弟，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在，怕都也是不能的了。这样，宝宝早上你带着，他虽不懂，也让他多看看，多少也能知道些生计。下午我回来后，就带他到书房里，让他听听官场见闻，也能知道些世间险恶。若是将来能将官场险恶视做等闲，那么这世上大部分的陷阱已经难不住他了。只可怜我们林家人丁凋零，他们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可以帮扶，只好一个当两个用，让他们比别人多学些东西才好。”

　　贾敏：“可怜的宝宝，别人三岁时还能无忧无虑的玩耍。爹娘却只能让你看到这个真实的世界，让你学些经济学问了。谁让你是独子呢，我们又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也只能早早的让你开始学了，只是着实委屈你了。不过，我们虽都不敢相信你的梦，却又不得不信上两分。只当是先做准备，有备无患罢了。“

　　不，不，其实我一点也觉得不委屈。让我整天玩那些幼稚的玩具才是真的委屈呢。想到这里我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他们看着我摇头叹息，大概在哀悼我早早结束的童年。

　　接下去家里的阴云终于散尽了，我每天得了事情做，不再显得很无聊，因此整个人都似活了过来。我们现在每天早上学习语文，数学，下午学习政治，历史。就是早上背书给娘听，在娘管账的时候随时会现场提问，就是一些加加减减的小题目。下午我先写几张字，再听爹爹讲一些世事，姐姐还要学一些女红。只不过老师把我的程度估计的太低，所以我每天都过得十分轻松。比如今天娘在管事报帐的时候，把它当成应用题让我们做，我一时忘了装，很快就答对了。娘一高兴就把我这个月要做的四套衣服改成六套，四双鞋改成六双。这一下子就赚了不少，让我很是惊喜了一番。只不过姐姐到在一边送了我两个白眼，大概觉得我是得意忘形了。

　　从那天以后，姐姐每天早晚不过各上一个时辰的学，其余时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娘每处理一件事还会给我们解说一遍。比如说今天，有庄子上送来了鲜藕，菱角等物。娘就告诉我们，这个庄子其实极小，一共就只有二三十间房子，一个小池塘，十倾地种些蔬菜，粮食。不过因为是临城最近的一个庄子，从庄子到府里驾车来只要一天时间，所以时时的送一些蔬菜到府里。那些远的就不送了，就算送了来，那些蔬菜也不新鲜了。我们在苏州城外一共有四个小庄子，都是爹爹这些年在这里当官后置办的。在金陵还有八个更大的，但那些都是祖传的，只是因为林家到了这一代只剩下我们了，这才都归了我们。其中最大的一个，有良田足足两千多倾，其余的几个也都不小，不是这种几十倾地的小庄子可比的。

　　渐渐的我还知道了家里在苏州还有两间酒楼，两家粮行。因为庄子里一年也出不少粮食，除了留下我们自己吃的以外，这两家粮行里就卖庄上出的粮食。我们自己家一年需要的粮食其实也不少，单论林府里，主子虽只我们四个，奴才就有七八十个。每天消耗的许多食物，光采买的买办就有六个，其中两个就是专管采买食品的。因此我们家买日常的食品就只在几家固定的店里，也不是当时就结帐，大多一个月结一次。自然是外面的买办们和他们对账，只到我们里面来支钱罢了。每天都能听到新奇有趣的东西，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