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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客栈里,阿覃端了碗药,四平八稳地进了自家少爷的屋子,道:“公子,药来了。”

      “先放着凉一会儿。”江宿雨才解了陆沂的衣裳,正在拆绷带,那条长长伤口已经结了痂,他搭了几根手指上去,轻轻按了几下,“还痛不痛。”

      陆沂光着上身躺在床上,随他动来动去,双眸含笑道:“不痛,有点儿痒。”

      江宿雨点头道:“伤口愈合,皮肉新生,自然会痒,忍着。”

      陆沂抬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摩挲着他脖子,别有深意道:“是这种痒!”

      江宿雨一下就变了脸,挥手打掉他的手,怒道:“你再这样胡闹我生气了,我是在给你看伤口,你正经一点。”

      陆沂敛了笑容,无奈叹道:“可我真的就是这种感觉,也不是在逗你,我是实话实说。”

      “是吗?那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江宿雨被他气笑了,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我是个大夫,今后给别人治伤的机会多了去,你若是不介意我每次看到别人都想到你,那多说几句也无妨!”

      “好,我错了,不说了。”陆沂立刻投降,开玩笑,他是借着伤调情,换了别人,那自然就是老老实实看病,一个念头也别有!

      江宿雨端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汁,陆沂老老实实坐起,接过一口闷下。江宿雨怕他苦,又给了他颗梅干,细心周到的不得了。

      陆沂突然问道:“这疤痕能不能去掉?”

      “怎么,你还怕留疤?”江宿雨听着挺稀奇,看着也不像啊!

      陆沂顿了一顿,还是没忍住,顺带还解释了一番:“我不怕,我只怕你不喜欢。你先别生气,我这回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嗯,我知道。”江宿雨忍笑点头,“放心,能去掉。”他也没生气啊,就算陆沂不说,他也会去掉这道疤的,碍眼。

      陆沂见他心情不错,越发得寸进尺,靠在他身上,跟他咬耳朵:“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继续赶路了。”

      “好好说话。”江宿雨将头一偏,陆沂的双唇堪堪擦过耳朵,顿时热了起来。

      陆沂充耳不闻,只落下斑斑点点的亲吻,直把怀中人弄的半点力气都使不上,任他为所欲为。江宿雨后悔不已,那天晚上就不该点头,自那以后,这人就再没克制过!

      “别……现在是白天……”江宿雨声音陡然乱了,内心纠结,一半羞耻,一半情动,暗骂自己经不起半点诱惑。

      “太阳早下山了。”陆沂隔着衣衫掐着他的腰,含笑吻上他的眼,“别怕,交给我。”

      ……

      事后,江宿雨趴在枕头上,十分委婉道:“这事儿多了对身体不好。”

      陆沂低笑一声,顺势揽住了他:“是么,那你给我补补?”

      “这倒不必,你少来几次就行。”江宿雨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他也不是不喜欢,都是一样的年纪,自然知道陆沂想什么,只觉未来堪忧,这还没怎么样呢,要真那样了,还让不让他活了!

      陆沂但笑不语,亲了亲他的耳朵,这叫他如何能答应?

      江宿雨一听他这笑就知道没戏,愤愤在他肩上咬了一下,不轻不重的,不像泄恨,倒像是引诱。陆沂顺势而为,缠着又占了个大便宜。这些日子,他已摸清了江宿雨的性子,已经好到让他恃宠而骄的地步了,再难为情的事儿,多磨两句,也都依着他了,乖的不得了。

      夜色已深,江宿雨打了个哈欠,眼皮越发沉重:“我要睡了,你不许闹我。”

      “好,睡吧。”陆沂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眉心,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手抚上那张干净秀气的脸,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呢!这么听话,都要被他惯坏了,总觉得还可以再过分一点,再索要的多一点,慢慢在他心里占据更多更大的位置,占满他整个心眼儿,里头装的都是自己!

      次日,两人终于离开了瑶城,一路往京都而去。陆沂是下定决心了不在路上耽搁,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哪个地方都不多留。江宿雨顿觉奇怪,先前还每到一处都要住个一两天,碰上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都要拉着他去试一试,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急了?

      于是问道:“你这是急着赶路?”

      陆沂问道:“是太快了,累着了?”

      “没有。”江宿雨摇头。

      “那是闷了?”陆沂猜测,接着又调侃道,“不应该啊,有我陪着哪会觉得闷?”

      江宿雨被气笑了,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说了句实话,怎么就成不要脸了,难道有错?”陆少爷语调悠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他要是这点用处都没有,怎么把人栓一辈子?

      “行行行,你都对,坐好些。”江宿雨懒得与他争辩,把他凑近的脸推开去,马车里呢,还闹!看似嫌弃,眼眸之中却透着愉悦的笑意。

      路上有人相伴,日子似乎也过的特别快。半月后,两人抵达京都,江宿雨本想寻个清净些的客栈落脚。

      陆沂直接拦住他道:“寻什么客栈,我们回家去。”说着,又向外头驾车的阿覃报了个大致走向。

      “什么?”江宿雨抬头一脸愕然,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去哪里?”

      “回我家。”陆沂顿觉好笑,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脸,“叫你之前什么也不问,对我的事一点都不关心,现在傻了吧!”

      江宿雨闻言眼眸微微张大,一时乱了方寸,竟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就突然回他家了呢?陆沂是京都人士?他为什么之前都不问一问,如此冒失,被人见了,定当他是个无礼之徒。

      “我……我不去了……”江宿雨神色慌乱,立刻起身,就要下去。

      陆沂一把将他拦腰抱在怀里,好笑道:“迟了,都已经要到了。怕什么,我家又没别人,一年到头都空着,这有什么不能去的?”

      是了,江宿雨这才记起来,陆沂父母早逝,他是由叔父养大的。如此,他更加觉得自己不尊重,明知那是陆沂最重要的长辈,他还这般不知礼,岂非是惹人非议?

      “我不去,你让我下去……”江宿雨使劲挣扎,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还什么都没准备,太不像话了!

      “放心,我叔父九成九不在家,就我们两个!”陆沂拉着他下了马车,半推半哄地将人带进了定武侯府。

      “见过世子。”门房见了礼,便立刻跑去通知管家廖青了。侯府诸人对于他的突然回来,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两位主子都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老侯爷还时不时见得着一回,小主人真是,一年到头也不着家。

      江宿雨看着一路上不断地有人行礼,陆沂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到这些人都叫他世子。他任由陆沂牵着走,脑海中乱成一团,尚来不及惊讶,一阵寒意已从心底传遍四肢百骸,浑身都是冷的。

      陆沂带着人回了自己的住处惠风苑,进了屋,拉着他坐下便细心道:“累不累,我已叫了人送水过来给你沐浴,看你,脸色这么差,累惨了?”他对江宿雨那些习性摸得一清二楚,像这样风尘仆仆的赶路,不泡个澡连饭都不肯吃。

      江宿雨强压下心中不适,勉强镇定,语气却已透出三分疏冷:“他们叫你什么,这又是哪里?”

      他刚刚看到的定武侯府,还听到有人叫面前这个认识了三年多的人世子,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叔父是定武侯,他无妻无子,才让我做了世子,没什么稀奇的。”陆沂三两句跟他解释清楚,之前一直没机会说,才拖到现在,宿雨好像被吓到了,突然有些忐忑,该不会是要怪他吧?

      江宿雨脸色瞬间惨白,眼眶发红,陡然间好似疯魔一般:“你不是说你不是官场中人吗,为何要骗我?”

      陆沂脸色一变,意识到这事儿不简单,他从未见过宿雨这副模样,不由分说把人抱紧:“没有,我怎么会骗你,我身无半职,真的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宿雨,你告诉我,不对,你先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你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不要吓我。”

      “我为何会现在才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江宿雨猛力将他推开,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悲凉,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又突然醒悟一般地退后,“不,不,是我自己没问,不能怪你,不怪你……”

      “宿雨,你冷静一下,别吓我!”陆沂一把将他拉住,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却只看到他眼里满满的绝望,心中慌乱更甚,“别怕,告诉我,有什么事都交给我,不要怕啊!”怎么会这样?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宿雨到底在害怕什么?

      “放开……”江宿雨挥开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去找阿覃,“阿覃,我们走了。”

      “公子。”阿覃连忙扶住他,鼻子一酸,公子那么喜欢陆公子,怎么偏偏是这样?

      陆沂一把将阿覃推开,扣住他双肩质问:“宿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呢,我怎么办?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直说就是了,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开不起!”

      “侯府高门大户,我们高攀不起,陆公子,抱歉了。”明明难以舍下,他却笑了一下,一笑,眼中的泪再也藏不住了,滚落下来打湿了前襟。

      陆沂强迫自己把手从他肩上抠下来,不能碰,他怕会控制不住伤了宿雨。一手抬起挥落,劈在他颈上,江宿雨顿时歪倒在他怀里,人事不知。陆沂背起他出了屋子,阿覃跟上,重新上马车,往另一座宅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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