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见过的、年少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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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那个少年，我见过的
荷莉女士的电话初次会面的时候就在承太郎没注意的瞬间交换到了，厚着脸皮在小狼家住下后莓铃试着拨打电话簿上的号码。
出乎意料地听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女人，她的日本语带着奇怪的腔调，与乔瑟夫说中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荷莉女士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莓铃同学吗？”
“是我，荷莉酱，”莓铃扶着听筒，“那个我听空条同学说你病了，关于诅咒这方面，我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她或许没有能力解开血缘的诅咒，但是减轻痛苦的安神汤之类的还是可以安排上的。
“啊~见到承太郎了吗？”荷莉带着笑意，却有些久病气息不足的样子。
“...偶然遇见了，”莓铃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吻，面上有些发热，“如果方便的话...”
“你要来看看我吗？”莓铃请求探望的话说道一半便被空条太太大方地邀请了，“总是呆在家里有一些寂寞呢，另外我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
“诶？”
“是看了一定会开心的东西。”
荷莉的轻笑声在耳边，莓铃微微睁圆了眼，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去探望病人的话空手那就太过失礼了，莓铃发挥广东的地域特长，小火慢炖煲了一锅靓汤装入食盒，蓝色的矢车菊带着草木的气息包裹在精美的花纸里。
空条家是日式的庭院，木质的回廊偶尔有零碎的脚步声，角落种着常绿的灌木、修剪得齐整看得出主人的用心打理。
莓铃站在院子里便远远看见打招呼的荷莉女士，她轻轻靠着木质的柱子，微笑着看着她。
“抱歉了莓铃，这样的模样接待客人。”荷莉顶着苍白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病了的话就好好呆在被窝里吧，”莓铃摇摇头，她上前自然地扶住荷莉的手，“我带了一些安神香和自己炖的汤，有胃口喝一些吗？”
“好漂亮的花，”荷莉的手指点着蓝色的车矢菊，忍不住凑近嗅花的味道，“说起来我有些好奇莓铃你的厨艺呢。”
少女虽然很自信但却表现出谦虚来：“是滋补的鸡汤哟！”
障子门大开，会客的是通爽、洒满阳光的和室，也是病人卧床的房间，看上去有些年纪的妇人正细心地抚平被褥上的褶皱，略有雏形的针织围巾连着毛线球被随便地摆在一边。
莓铃有些好奇地望过去。
“我是承太郎的奶奶，丝吉，”老妇人眉眼弯弯，“刚刚接电话的就是我哟。”
所以说这位就是老头乔瑟夫的夫人吗？
“初次见面，失礼了，”莓铃低头悄悄打量着陌生的女人，“我是空条君的...同学，李莓铃。”
“朋友”这两字似乎过于亲近了，也没有只是“认识的人”这样陌生，在他人眼中看不到少女跃动的小心思，就只是“同学”这样的关系最为恰当。
荷莉等不及拆开素雅的保温盒，白色的蒸汽缓缓升起，她的手小幅度地煽动，浓郁的香气弥漫在鼻尖，她对着少女笑：“感觉是承太郎会喜欢的味道呢。”
“诶诶诶？”莓铃一顿紧张，小声嘟囔，“关那家伙什么事啊...”
“告诉你一个承太郎的小秘密吧，”荷莉一口热汤饮下，露出幸福的表情，她眨眨眼，“莓铃酱是承太郎在我面前提过的第一个女孩子哟。”
是偶然一个夜晚，头发被烧焦的承太郎板着脸回到家，高壮的少年坐在草织的榻榻米上像是发脾气的小熊。
荷莉拿着剪刀小心的帮他剪去烧焦的头发，虽然平常都被帽子遮住，但少年人的发型跟自信有着紧密关联，所以不得不认真处理。
对着灯光，荷莉不经意地问起头发烧焦的原因，进入青春期之后寡言的少年难得地有些气愤地说了一堆孩子气的话。
“因为魔法少女。就算故意穿的像天女、又叫莓铃这样装可爱的名字，”承太郎严肃地皱起眉，“本质上还是麻烦的女人。”
荷莉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
“天女”这种形容，这小子对什么人一见钟情了吗？
她手下分神、锋利的剪刀无情地“咔”一声，大把黑发簌簌落地，给承太郎留了一个光秃秃的脑门。
母慈子孝的温馨理发场景有一瞬的凝滞。
此刻在透亮的和室内，散着鸡汤的味道与味苦的药香。
“原来如此呀。”丝吉奶奶不知道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心有灵犀地与荷莉对上眼，相视一笑。
是这样有些特别的“同学”啊。
“什么啊...”这种奇怪的见家长气氛，莓铃明明是想以后辈、朋友的身份简单地来关心一下病中的荷莉。
冷静、冷静，越是这种情况越要保持头脑清醒，她深吸一口气：“空条同学提到我也是什么烦人的女同学之类的话吧。”
“这个呀，”荷莉放下汤碗，对着面色泛红的少女眨了眨眼，“你自己去问他吧。”
不要随便勾起少女的好奇心啊，女士！
莓铃低下头，狠狠地薅了一把头发。
“男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荷莉撑着下巴看着低着头的少女，“不会说贴心的话，又口是心非，不会哭也不会撒娇，一点都不可爱。”
“只是你儿子这样吧，”丝吉抿了一口茶，说了句公道话，“乔瑟夫那家伙可是整天说废话。”
荷莉孩子气地嘟起嘴：“妈妈很有看男人的眼光，但是承太郎长着长着就变成这样子，又不能退货。”
“不过乔瑟夫那家伙也是很过分，你病了这件事都没有告诉我。”丝吉轻轻将茶杯放在托盘上，脸上挂着笑，却透着“秋后好好算账”的意思。
感觉给父亲惹上麻烦了，荷莉目光躲闪地轻咳了几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啊，”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拉住莓铃的手，“其实承太郎那家伙之前真的是可爱的乖孩子。”
“虽然现在每次这么说都没有人相信我，”荷莉女士语气有些委屈，“但是这次可是有证据！”
中年少女空条荷莉将被子一掀，在储藏室翻箱倒柜的，紧接着抱着一沓棕色的皮质大本子跑进屋，苍白的脸上带着元气的笑容：“锵锵，承太郎的相册！”
“看相册吗？”丝吉女士将鼻梁上的眼镜一扶，迅速参与其中，她自然地揽过莓铃的肩，“那张照片你一定要看，我的得意作品。”
“啊？”莓铃眨眨眼，因为实在是有些好奇，便从善如流的靠了过去。
相册被保管得很好，皮质外封的灰尘被拂去，带着陈旧的樟脑丸的味道。
“虽然承太郎现在不太爱拍照，但是从婴儿到少年我都有好好作成长记录的。”荷莉的语气里带着资深妈妈的骄傲，她对亲手制作的相册熟悉无比。
女人纤细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就到了那张黑白的、特别的唯一一张摆在页面的正中央的照片。
莓铃被乔斯达家两个女人围在中间，见到照片的第一眼，呼吸一窒。
“可爱吗？”两个女人抬起相似的面容异口同声地想要反馈。
莓铃捂着脸：“...好可爱！”
可爱到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承太郎怎么会有带着小翅膀的婴儿照啊？！
他小时候混血宝宝的特点更为明显、卷卷的黑发蓬松，胖嘟嘟的脸上嵌着大眼睛，睫毛纤长到像素低的相机也能轻易捕捉的程度。
背着小翅膀，抱着桃心，就这样软兮兮地看着你。
这是什么空条承太郎安利活动吗？！
心动的不得了，恨不得抱着被子打滚却又不能逃跑的感觉谁人能懂？！
莓铃咬着牙，双拳紧握，却遮不住泛红的脸颊。
“能对着现在承太郎保持温柔还真是不容易啊，荷莉。”丝吉感叹。
可爱的宝宝对比现在那不苟言笑、整天穿的黑漆漆的少年。
“身为妈妈，小孩不再可爱是有些遗憾啦，”荷莉伸手抹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装作柔弱地靠在莓铃肩上，“但他现在也是很好的孩子，是吧？莓铃酱。”
忽然被点名回答问题，像是上课开小差的学生，莓铃有一瞬的慌乱，脱口而出一下奇怪的夸奖的话：“现在也是身材很好的男子汉呢。”
“哦~”默契的母女发出语调相似的调侃之音。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莓铃抖着手猛灌一口茶压压惊。
“那要看承太郎的洗澡的照片吗？”荷莉撑着下巴看着眼神闪躲的少女。
“噗！”莓铃的人工茶水喷泉在此刻运行。
丝吉见到羞窘不已的少女大方的笑出声，连日来眉间的忧愁也散去了一些。
“没关系的，是三岁的浴照哦。”荷莉摆出表示三的手势，俏皮的朝莓铃眨眨眼。
这两个女人其实是恶魔吧？！
“不要...”莓铃轻轻拍着胸口，有些被水呛到。
“为什么？”荷莉歪头问她。
感觉被逼到无路可走，完全没有那种说“同学”的云淡风轻，莓铃放弃了，红着脸大声道。
“我不想之后见到承太郎都会脸红啦！”
她对空条承太郎就是这样藏不住、两三句就会露馅的喜欢。
“咳咳，”丝吉适时地战略性咳嗽，缓解了少女的窘迫，“接着看吧，承太郎那家伙还有好几年可爱的时候呢。”
“对对对，”荷莉点头，对莓铃笑得眼睛弯弯，“那家伙国中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哦，只是高中就大变样了。”
虽然高中也有很多女孩子很喜欢啦。
“...其实我知道的，”莓铃抿着唇，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她小声道，“承太郎之前的样子。”
“诶？”不只是荷莉，连丝吉也看过来。
“其实我国中的时候跟承太郎是同班同学。”她坦白。
虽然只有国中三年级时候短短的几个月。
承太郎少年时期的照片里有很多海滩、球场、田径道的背景。
莓铃指着某张照片角落里模糊的人影，诚实道：“这个应该是我。”
是夏季运动会的时候，运动细胞发达的少年越过终点那一刻记录的照片，扎着包包头的少女在为承太郎加油的人群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见过的、年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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