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成为祭品后和外神HE了》拿铁走冰

34、第三十四章

　　乌鸦事件很快就平息了下来，调查结果显示乌鸦集体的死因是食物中毒，应该是有人在投喂乌鸦的食物上放上了毒药，毕竟这一带的乌鸦基本都是靠学生自发组织的动物协会投喂至今的，有可能作案的学生范围相当广，一时半会他们还没揪出来那个罪魁祸首。

　　但至少案件是有方向可以进行的。

　　不过——这家伙竟然还懂得留个后手洗脱嫌疑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你说过，你不喜欢惹麻烦。】

　　--那我还得谢谢你帮我解决后顾之忧？

　　面对谢澜的嘲讽，祂倒是显得有些平静，察觉到谢澜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教学楼对面的图书馆，祂开口道：
　　【如果你想悄无声息地进去，我完全可以帮到你。】

　　祂会有那么好心？

　　【你就当是‘房租’好了。】

　　谢澜干脆当做没听见祂的话。

　　倒也不是他故作清高拒绝这家伙，只是现在还不是贸贸然闯进去的好时机，他还想见见那个在图书馆设下禁忌的家伙，或许从那家伙的嘴里能套出跟他有关的信息。

　　这次的骚动会引起那家伙的注意吗？

　　图书馆外的警戒线在清理完现场死去的乌鸦后便迅速地撤了下来，那些可怜家伙的惨状似乎并没有太过影响学生们的求知欲与探索与，进出图书馆的学生数量仍然很多。

　　馆门外面的公告牌上贴着关于‘毒杀乌鸦’事件的说明，校方正在排查可疑人物希望有线索的学生可以积极提供信息，偶尔还会学生路过的时候驻足观看，然后又连忙摇头叹息着又匆匆地离开。

　　谢澜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和视线，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孜孜不倦地讲解着枯燥乏味的天体学知识，这是谢澜作为神秘学专业第一学年所接触到基础学科之一。
　　因为是公共课选修课的关系，教室内的学生很多，但认真在听的人没有几个。

　　“宇宙大爆炸学说认为，当前宇宙是从大约138亿年前一个‘奇点’开始的，地球则是诞生于46亿年前，而人类最早的历史也只能追溯到600万年前，若将地球的历史浓缩成一天，我们人类存在的时间就只有114秒…”

　　大概临近下课的时间，那些思绪游走了一整节课的学生们也稍稍回过神来，听见台上的教授的话，多多少少都有些骚动。

　　“这听上去非常地不可思议，但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星尘（*）……组成我们身体的每个元素，都见证着这个宇宙138亿年来的冷与热、明与暗，死后也会化作宇宙的一部分，继续见证未来的历史，‘我们’既是过去与现在，同时也代表着‘未来’，这就是宇宙赋予我们人类的‘终极浪漫’…”

　　这是第一次有人将宇宙和浪漫二字联系在一起。

　　就连谢澜也不由地多看了讲台上的教授一眼。和刻板印象中的中年教授不同，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穿着得体的西装，仪表端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儒雅的书卷气息。

　　【对于人类而言，宇宙可不是什么浪漫的花园，而是弱者的坟场。】

　　要是单纯的用浪漫来形容宇宙整个图景的话未免是过分地理想主义者，用宇宙的时间尺度来算，这个宇宙自诞生之初，就几乎无时无刻处在弱肉强食的战争之中，人类不过是战场边缘一堆忽然出来的、无关紧要的‘低等物种’，毕竟生死存亡的战争中谁还会在意路边的蝼蚁会不会咬死自己呢？

　　而且，宇宙赋予人类的终极浪漫？

　　但是男人眼中的光芒是那么地坚定、毋容置疑，仿佛他打心眼里就如此觉得一般。

　　--认为宇宙一片和谐美好的家伙要么是傻瓜，要么…

　　【要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祂补充着谢澜心里未尽的话语。

　　台上的讲师忽然对上了谢澜的视线，神情先是一阵恍惚，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回之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个人认识他？

　　下课铃声很快响了起来，谢澜起身离开座位，刚一走出教室，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大哥哥，我们又见面啦！”

　　又是那个古古怪怪的小鬼！

　　但伦道夫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谢澜的沉默与冷淡，脸上仍旧挂着灿烂过头的笑脸，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艾斯特，对方双手交叠在胸前，神色间染上了不耐，似乎让她在这条拥挤吵闹的走廊多等一秒都是对她的屈尊降贵似的。

　　“艾斯特姐姐有事找你。”

　　找他做什么？

　　【那个女人不足为惧。】

　　不用祂多说也知道，比起虚有其表的艾斯特·卡特，面前这个阳光灿烂的小鬼或许才是真正难缠的角色。

　　察觉到谢澜的视线，伦道夫调皮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大哥哥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澜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拜谢澜沉默寡言的‘人设’所赐，他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引人怀疑。

　　“我查过你的课表，你今天都没有课了。”艾斯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下来的时间，你要作为我的助手跟我去调查编号1297号事件…也就是有关麦哲教授身亡的事件。”

　　“艾斯特小姐，我还没…考虑好…”说完，他又马上垂下眼睑，一副温顺内敛的模样。

　　青年的反应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艾斯特脸色不改，只是将手里的档案资料一把塞在谢澜的怀里，开口道，“没关系，你有的是时间可以考虑，现在先跟我去调查。”

　　谢澜：“……”

　　这是完全没有将他本人的意愿当成一回事，但没关系，他也是打算着要跟艾斯特·卡特去一探究竟，正好也趁这个机会去摸摸这个所谓调查委员会的底。

　　麦哲教授的案子编号是1297，而此前洛伦妮副教授一案的编号则是1307，如果按照事件先后发生顺序来编码的话，就说明对于麦哲教授的调查其实早就开始了。
　　在麦哲教授尚未被怪物异化之前，就已经被调查委员会的人盯上了吗？

　　艾斯特很快就解答了谢澜心里的疑惑。

　　“麦哲教授是二级调查员，服务委员会已经有七年了。”她一边走一边讲到，“委员会有严格规定，调查员每半年要回总部审进行审查，而出事前，麦哲已经有一年没有回总部审查了…对于一个超过七年服务期的资深调查员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半年审查除了审查调查员资格以及是否有违规行为外，最重要的是对调查员的身心状态进行确认，要知道干这一行，可是无时无刻都在疯狂与死亡的边缘中挣扎…所以当麦哲·考夫逾期总部的半年审查后的三个月，总部就针对麦哲·考夫建立了相关的档案，但不巧的是，那个时候麦哲·考夫已经坐上了前往北极考察的船只了…”

　　艾斯特顿了顿，特意观察了一下谢澜的表情，见对方仍旧一副木讷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小白就是小白，完全无法理解她话中之意，但目前谢澜是她在这里唯一可以用的人了…想到这里，她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总之，委员会相信这次麦哲·考夫的异化是早有迹象，去北极探索并不是真正的诱因，而我们这次正是要去对方在阿卡姆的住所进行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这次也将会是你进入神秘学专业后的第一次考核，希望你好好表现。”

　　谢澜点了点头。

　　他微微低垂着头，目视着粗糙的沥青路面，余光却是不动声色地瞥向了一边跟着的伦道夫，那家伙饶有兴致地左顾右盼着，仿佛是前来观光的旅客。
　　艾斯特虽然看上去蠢蠢的，但她可不止于蠢到会让这样的小鬼掺和到这样的事件中来…

　　真是有趣！

　　阿卡姆面积不大，镇内虽然设有公交车，但其实大部分地方步行不会超过十分钟。艾斯特带着谢澜走出了学校，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便来到了麦哲·考夫教授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这是学校给资深教授安排的住所。

　　微微发青的栅栏围着一个小花园，蓝天白云下，米白色的双层别墅坐落其中，看上去静谧美好。

　　走进内里的门，才发现门缝上张贴着封条，艾斯特不假思索地将封条一把扯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包中掏出钥匙打开，“这是属于学校的房子，从出事后我就请负责人将这里封了起来，除了我们之外不会有人…”

　　随着钥匙转动，大门咿呀一声应声打开来。

　　屋外的光线从越来越大的门缝中探进屋内，还能看见大大小小的尘埃在光源中舞动，迎面而来是一阵腐败潮湿的气息。

　　而原本应该整洁的客厅如今却是一片狼藉，地上满上泥泞奇怪的痕迹。

　　艾斯特没说完的话瞬间咽在喉咙里，闻见那种难以言喻恶心的气味，她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面露嫌恶。
　　“这闻上去像是什么东西死在这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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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星尘（*）
--出自卡尔·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