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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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冰城很漂亮也很凉爽，羿炀、萤姐他们在里面观赏形态各异的冰雕饰品、冰雪造型，舒舒服服地度过了整个下午。
傍晚七点。
天还大亮着，太阳落了山，在天边留下大片橙黄色的火烧云，火烧云聚集在一起，挡住了蔚蓝色的天空，接着便朝大地压了过来，似乎就悬在羿炀头顶上方不远处。
空气中暑气散了很多。
今天还没能抽出时间把柳岩揍一顿呢，羿炀皱眉想。
“小炀，你不跟我们吃了饭再回去吗？”萤姐一头钻进车里打开空调。
“不了，池悯哥自己在家里吃饭肯定很寂寞，我回去陪他一起。”羿炀道。
啧，萤姐颤抖着咧了咧嘴，这孩子怎么就是忘不了无时不刻秀秀恩爱呢？
“小炀，你不跟我们吃晚饭，总不能再空着手回去吧。”柳岩走在羿炀身后笑着说，“我带你去买些小吃吧，那边有条小吃街。”
“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萤姐准备从车里钻出来。
“不用了，萤萤，我直接带他去就行，你就在车里等会儿吧，也正好开会儿空调，省得一会小炀上来热。”柳岩道。
听柳岩这意思似乎是要和羿炀单独去，羿炀兴奋了下，正愁一整天没时间揍他呢，这不，突然自己找上门了。
“是呀萤姐，你别去了，我和姐夫跑一趟就行了，今天逛了一整天也挺累的，你多休息休息。”羿炀心中小算盘打了打，连忙附和道。
“嗯，行吧，你们快去快回。”萤姐又坐回车里，“多买些炸洋芋和臭豆腐，我想吃了。”
“好。”柳岩应道。
羿炀跟着柳岩在小吃街中穿梭着。
这小吃街人来人往的，总不好直接在这里把人摁住就打吧。
他正埋头想着，有什么理由能带柳岩去个周遭无人的地带，就被柳岩抓住了胳膊，拽得他整个人向前倾。
“你干什么？！”羿炀条件反射的大叫了声。
接着，他便被柳岩用极快的速度拖进了路旁一个小巷子里，小巷子里没有人家，前后只是两堵墙。
“你叫什么？搞得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柳岩看着面前呼哧呼哧直喘气的羿炀，调笑道。
“你傻逼吧？突然干嘛啊，吓我一跳！”羿炀瞪着眼睛骂他。
“我还不是看你这一整天都一副想和我单独呆在一起的样子……”
“打住，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
“反正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望了嘛~”柳岩上手撸了两把羿炀扎手的六寸毛。
操！看看，这，这能忍吗？
“滚，别碰我头！”羿炀毫不留情面的拍掉他的手。
“行了，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柳岩没再和他闹，嗓子稍微沉了沉问道。
一时间，四周凉意泛起，不远处似乎栽着果花树，风儿掠过，带来丝丝甜香气，巷子外的嘈杂声也渐渐远离了，羿炀抬起头瞧着柳岩的眼睛。
许久。
“你什么意思？”羿炀突然开口，声音听上去沉甸甸的，透出几分莫名的压迫感。
“什么……意思？”柳岩似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习惯性地眯眯眼睛。
“你和萤姐结婚，什么意思。”
“……小孩儿，你太小了，不懂。”柳岩眼眸中的光亮向下沉了沉。
“滚蛋！劳资不是小孩儿！”羿炀低吼道。
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小孩儿，池悯叫就算了，那是叔叔的特权，但别人不行。
“小孩儿都说自己不是小孩儿……”
“我再问你一遍！”羿炀不想跟他玩贫嘴，直接打断他，“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跟萤姐结婚！”
“……因为，我当时爱她。”
“你爱她？你不是……”羿炀死死地盯着他。
“我是。”
柳岩确实是个gay，从上初中时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但陆萤或许是个意外，柳岩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我可以抽根烟吗？”柳岩礼貌地问了声羿炀。
“……”羿炀刚想条件反射的接一句“也给我根”，转眼又想到池悯不喜欢他抽烟，便硬生生给止住了，“抽吧。”
“你不来一根？”柳岩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诱.惑他。
“……不了。”羿炀还是没出息的盯着烟咽了咽口水。
柳岩笑了笑，把烟点着。
没一会，清苦呛人的烟气便弥漫在四周，柳岩用力吸了一口，微微张开嘴，让烟雾自然从齿缝中溢出。
“继续问吧。”
“你还没回答完。”
“我说了，我当时是真的爱她。”
“当时？那现在呢？”羿炀正脸面对着柳岩，被他吐出的烟圈熏得直眯眼。
“……”柳岩又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微微启唇。
“不爱了吧……”
烟雾四处弥漫着，丝毫没有固定的轨迹，与风同行之时也消耗着自己。
羿炀紧皱着眉头，想要看清楚柳岩说这句话时面上的表情。
烟气太多，层层叠叠的。
看不清楚。
羿炀就感觉不知从哪里窜上来的火气，逐渐扰乱自己的神智。
“操！”
羿炀没控制住，一个拳头就狠狠地朝柳岩脸上招呼过去。
柳岩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生生接下这一拳，没有躲。
“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羿炀揍了一拳，火气窜地更高了，开始边骂边对他拳打脚踢。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还要娶萤姐？！你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很爱你吗？！”
“你他妈知不知道这是骗婚！”
“你一直忙着工作！都不回家陪萤姐！你他妈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萤姐自己操办着一个大型网吧，她也是个女人！你再怎么说也算是她的丈夫！你敢不敢告诉我，这三年！这三年，你回来陪过她几次？”
羿炀喊话喊得撕心裂肺，胸口剧烈起伏着。见面前被他扯着衣领的柳岩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这么微微侧头承受着他那被怒火包着的拳脚，羿炀深吸口气，尝试放缓自己的呼吸，平息怒气。
“说话。”语气轻了不少，几乎是只靠气音发出的。
“……”柳岩站直身子，刚才叼在嘴中的烟头早已不知被打到哪去了，他从裤兜里重新掏出一只，点燃。
“我问你话呢。”羿炀又咬牙道。
“……解气了吗？”柳岩抬眸看向他。
柳岩眸子很深，深不见底，像暗夜中的桃花潭水，看不出一丝涟漪。
羿炀正看着他的眼睛，冷不丁被他吐出的一口浓烟呛到，赶忙松开抓着他领口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你！咳咳咳……”羿炀弯着身子一阵猛咳。
柳岩靠在羿炀对面的墙上，吐出满嘴的烟气，“我之前也想过。”
“咳咳……什么？”羿炀摸了把咳出来的眼泪，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想过，我当年是不是真的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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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夕阳的颜色也完全淡下去了。
“嘿，你们逛的还挺久，买了不少东西吧？”萤姐见他两人回来便把车门的锁打开，从驾驶位跳下来，伸手就去抓他两人提着的东西。
“霍！还真不少。”萤姐一边翻着袋子里的东西，一边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那当然啦，我跟小炀转了整整一条街呢！你说那什么炸洋芋、臭豆腐，还有头盔烤饼、缸炉烧饼、油酥烧饼……我们吃过的没吃过的都在里面呢，买了两大兜，一兜小炀带走，一兜我们回家吃。”柳岩钻进驾驶座，准备开车。
“不是，你买这么多烧饼干嘛？凉了就不好吃了。”萤姐看着袋子里好几种样式的烧饼无语道。
“没事，凉了我吃。”柳岩道。
“当然是你吃。”萤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羿炀坐在萤姐身边，看着她脸上甜蜜蜜的笑，心里百般不舒服。
“小炀，怎么了？”萤姐发现了羿炀的异样，关切道。
“我没事儿。”羿炀偷偷叹了口气，朝萤姐笑了笑。
“那现在饿不饿？要吃这些烧饼吗？”萤姐解开一个烧饼袋子。
“萤姐你吃吧，我回去再吃。”
“切，又惦记着你池悯哥哥呐~”
“……嗯。”
“萤萤，问你个事儿……”柳岩在前面突然出声。
“说。”
“为什么你能在车里吃东西，我就不能？”柳岩语气还挺委屈。
“因为我吃东西干净。”萤姐嘴里嚼着东西含糊道。
“……”
“你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把我刚洗好的垫子弄脏！所以，你说呢？”
“哦，我错了。”
“没事儿，知错就改是好孩子，来，姐姐喂你吃一口……”现在车子正在等红灯，陆萤便大胆的弯着身子把烧饼递到柳岩面前，“张嘴，啊——”
柳岩就着陆萤的手便咬了一大口。
“……”嗯……有点腻歪。羿炀没事儿人似的默默将自己的视线挪到窗外。
“你这脸怎么回事儿？”从柳岩回来，陆萤就没仔细看他，现在贴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青青紫紫好几块，甚至脖子处也有被勒伤的痕迹。
羿炀心里一紧，啧，打狠了。
“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绿灯亮了，柳岩淡淡回了句便发动起车子。
“你当我是傻子？”陆萤看着他。
“……真没事儿，别瞎想了。”
紧接着，便是一路无言。
羿炀提着一大兜新鲜的小吃跟萤姐挥手告别，走进碧絮小苑。
回想起刚刚柳岩的话。
他说：“别操心了，我回去就把婚离了。”
“我纠结很久了。”
柳岩声音很轻，下一秒便被风儿卷走了。
羿炀问他，午饭你一开始点了那个“红头胀脸”，是不是因为你愧疚了。
“可能吧。”柳岩是这么回答的。
羿炀加快了脚步，他突然就很想见到池悯，非常想。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