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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回国后Chris去了趟医院,Leo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隔着玻璃,她对他说:“Leo,元凶找到了,也得到应有的报应了。对了,我要结婚了,你不祝福我?你可是洛奇指定的伴郎呢,怎么躺在床上耍赖?祝福我吧,也祝你早日康复。”仲海言站在Chris身后,眼泪不可抑制,Chris转身离开,“别掉泪了,不吉利。”仲海言直愣愣的看着Leo,意外的发现,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角滑了出来,放在胸口的手指动了动,嘴角慢慢张开,微弱的声音溢出来。顿时热泪盈眶,声音不可抑制的颤动,在寂静的走廊里异常响亮,“他醒了,医生……快来…他醒了……”
      离开医院后,Chris没有回家,心里空落落的,也不想回公司,只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转,转着转着就到了秀才胡同,百花深处桐花雨淋湿归人的梦,树叶儿落头顶上秋雁呢哝,踏在青石板上脚步竟是异常的沉重,“吱呀”一声打开木门,阳光和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屋檐下穿行,那一刻,曾经的幸福被摧毁的荡然无存灰飞烟灭。静静的立在庭院中,她安静的在思考,双眼微微闭起,蝉翼般的睫毛轻轻抖动,毫发无伤的岁月没心没肺的浮现牵动内心深处最甜蜜也最苦涩的记忆。银杏叶子金灿灿的在夕阳下发光,洒落一地光辉。小爱看着这幅画面,不禁想起中国的一句古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一阵风吹过来,刚下过雨的天气,竟是有些冷的,小爱握紧手上的披肩,上前一步披在Chris身上。只觉得肩头一热,Chris转身握住黑衣女子的手:“谢谢你,小爱。”“别在外面呆着了,小心着凉。”边说边拉着Chris进屋,愣怔之间,Chris松开黑衣女子的手,后退一步,吃惊问她:“你能说话了?!”
      小爱的全名是小野爱子,是洛奇三年前救下的,小野哲平同父异母的妹妹。小爱的母亲是中国人,所以小爱也算半个中国人。Chris坐在木椅上,上面垫了软垫,是小爱亲手绣的。还记得当年救下小爱时她才十六岁而已,医生说她惊吓过度才会开不了口说话,当时洛奇用遍了所有的方法都没治好她,原来是她假装的,老天真会开玩笑!意识间有点恍惚,Chris突然觉得好累,心底陡生疲倦。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小爱,Chris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淡淡的开口:“你起来吧。”“不,Chris姐姐,我还没说完,姐姐没发现洛奇哥一直在迁就你吗?从来都是洛奇哥哥费尽心思宠着姐姐,好多次哥哥亲手做好饭等你回来,你一个电话就不来了,每次哥哥都笑得特无奈,吃的特别少,如果说小爱是为了留在洛奇哥身边装哑巴,姐姐你又为洛奇哥做过什么呢?”“人都不在了,说这些又什么用呢?”Chris只觉得心力交瘁,胃部开始痉挛,凉意与痛感迅速侵占全身,疼的她绷紧了唇。“可是,洛奇哥他……”小爱还要说什么,抬头发现Chris紧皱的眉,大滴的汗珠从她白净的额头落下,急道:“怎么了,姐姐?”Chris强忍疼痛牵动嘴角:“胃病犯了,没事。”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俯下身去。小爱赶紧扶着Chris到里间的床上躺好,又端过杯热水,喂Chris吃下止痛药。吃了药果然缓解了许多,Chris的表情不再那么痛苦,只是仍然虚弱,小爱给她盖好毛毯退了出去。
      发了一会儿愣,惊觉已是五点多了,想着Chris胃病刚犯,喝些清淡的粥好,小爱忙洗米煮粥,可脑子里不知想什么,手忙脚乱的不是水溢出锅来就是切菜切到手。忙忙碌碌总算做好饭,盛一碗粥,一盘虾饺,一小碟咸菜放在托盘里端过去,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此时天色将暮未暮,屋里没有开灯,扫一眼床铺,空空的,毛毯叠得整整齐齐。Chris立在桌前,夕阳的残光从木窗外透进来,打在他挺直的背影上,透出一丝孤立。金红色的光打在她一袭白衣白裤上,淡的浓的稠的在人眼里化不开。眼睛扫过桌面,半杯水一个药盒,也浸染着红色,圣洁又蛊惑的红,仿佛宣告着什么的到来。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左手还抓着那盒止痛药,瑞士最有名的用于肿瘤癌症临床的药,而Chris手上拿的这一盒已经是升级到第三代,这就意味着病情已经难以控制了。桌子上散落的病历复印件上“复发”两个字黑白分明的立在那,也如刀刃般立在心口,剜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疼。耳边还有小爱的声音:“第一次手术是去年十月,那时你在国外录专辑,时差不同,你电话打过来这边已是深夜。洛奇哥躺在病床上每晚等到你的电话才睡……之前,他没告诉任何人病情,是我无意间发现他在吃中药,联络上飞鹰堂的人跟踪调查的,我惊慌失措的问他的病情,他只淡淡一笑……其实手术很成功,洛奇哥恢复的很好,也很乐观,可是复查时却……这次去拉斯维加斯,他突然病情恶化,原本让我偷偷把主治医生送过去会诊,不巧我在飞鹰的眼线知道了哲平哥的计划,情况紧急,我只来得及逼医生给洛奇哥打了麻药,所以飞机坠毁时洛奇哥并不在飞机上。洛奇哥说给不了你幸福,不如让姐姐就当他真的在那架飞机上……”小爱还在说什么,Chris已经听不到,只直愣愣望着雪白的墙壁,无力回想那些从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左手还抓着那盒止痛药,瑞士最有名的用于肿瘤癌症临床的药,而Chris手上拿的这一盒已经是升级到第三代,这就意味着病情已经难以控制了。桌子上散落的病历复印件上“复发”两个字黑白分明的立在那,也如刀刃般立在心口,剜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疼。耳边还有小爱的声音:“第一次手术是去年十月,那时你在国外录专辑,时差不同,你电话打过来这边已是深夜。洛奇哥躺在病床上每晚等到你的电话才睡……之前,他没告诉任何人病情,是我无意间发现他在吃中药,联络上飞鹰堂的人跟踪调查的,我惊慌失措的问他的病情,他只淡淡一笑……其实手术很成功,洛奇哥恢复的很好,也很乐观,可是复查时却……这次去拉斯维加斯,他突然病情恶化,原本让我偷偷把主治医生送过去会诊,不巧我在飞鹰的眼线知道了哲平哥的计划,情况紧急,我只来得及逼医生给洛奇哥打了麻药,所以飞机坠毁时洛奇哥并不在飞机上。洛奇哥说给不了你幸福,不如让姐姐就当他真的在那架飞机上……”小爱还在说什么,Chris已经听不到,只直愣愣望着雪白的墙壁,无力回想那些从前。
      夕阳真正沉了下去,夜色铺天盖地的涌上来,真真切切将天地万物包裹在黑暗之中,窗外,火红的千叶重瓣,一朵朵缀满枝头,浓烈似燃烧的火鸟,燃到极处便骤然一暗。
      寂静的仿佛是到了时间的尽头,心里已是荒芜一片。Chris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出这红砖墙琉璃瓦铸就的百花居。纤瘦白净的手抚上木门,又是“吱呀”一声,不若来时的清脆,这暗淡喑哑的声音陡然落在心口,一瞬间,心头是极致惨烈的痛,紧紧的蹙了眉,却也是一瞬,神色即刻恢复平淡。小爱看眼前女子纤薄的身形微顿了顿,有很快直起身子,微微侧头,低沉的声音,“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从此这百花居的主人就是你了。”不待小爱反应,风一般的飘出门外。走得太急没几步就到了胡同口,狠了狠心踏出最后一步,这一步,就不会再回头。
      坐在车中又是半天,就停在胡同口。直到微雨扬扬洒洒的在空中织就不浓不淡的一层纱。Chris自车窗中伸出手去抓那透明的白纱,落在手中是冰冷的雨水。仿佛一盆凉水浇入心头,眼中凛冽之气顿生,看也不看那胡同一眼,疾速打火旋转方向盘,直教那车子飞了出去。雨越下越大,心里恼怒顿生,车子风驰电掣越过街头,车灯打的眼疼,略一眯眼,迅速踩下刹车,已是来不及,眼睁睁向前面突然出现的车子撞了去。飞机甫一落地,来者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飞机,旁边的黑色轿车早已恭候多时,大踏步的走过去,早有随行打开车门。黑色宽边墨镜盖住大半个脸,紧绷的唇线让司机无意识的打了个冷噤。按事前的吩咐车子开往圣玛丽医院。整个过程后座的人一言不发的靠在车座上,直直看向前方。司机感觉到后背即将冻僵般,浑身冷汗的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目的地。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请您……哎……”护士拦不住来人,眼睁睁的看着来人冲进三楼的病房。听到开门声,身穿病服的男子转过头,面庞清瘦,声音沉稳:“你来了。”
      仲海言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但看到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身体,握起的拳头又放下了。尽量使声音平稳,“你必须回去,她要举行婚礼。”闻者显然一惊,眉头皱起,声音短促:“她知道了?”看着他的反应,仲海言轻叹一口气,拉过身旁的座椅,坐定后抬头对上洛奇焦虑的眼神,吐出两个字“没有”。洛奇面色微缓:“你怎么知道的?”“从发现有海域势力参与搜救时,我就有所怀疑了。只是当时事情突然,再加上她那时那种状态,也就放下了。LEO醒了后我把举行婚礼的事告诉他,他的反应让我……有莫名的感觉。总之就查到这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你放心。”仲海言脸上隐忍的真诚让两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从来针锋相对王不见王的两人如今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得到幸福用不同的方式去努力,这情景真是……敲门声适时响起打破这微妙的气氛。着白大褂的金发男人探进身来,“洛,该打针了。”转头看到仲海言,“哦,这位先生,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洛奇拿手堵住喋喋不休的那张嘴,对仲海言介绍:“这位是我的主治医生 Cavalli,来自瑞士贝林佐纳,在中国做了五年交换医生……”“一说到家乡,Cavalli有了精神,拉开洛奇的手“噢,贝林佐纳真是个美丽的小镇……”洛奇挽起衣袖,伸出手臂,晃在Cavalli眼前“打针!”在Cavalli打完针又量体温接着做完检查后已是夜色茫茫,繁星闪烁。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洛奇沉默的摇头。“给我理由。”仲海言在这边磨了整整两天,陪洛奇做检查打针吃药,并未发现洛奇病势有多凶险。为此他还花费了三个小时听Cavalli啰嗦了一大通对家乡贝林佐纳的无限喜爱欣赏,而关于洛奇的病情,Cavalli只在喝咖啡换口气的间歇轻描淡写的带过一句“肿瘤细胞繁复而已。”看着依旧沉默的洛奇,仲海言无奈抚额。“最后一次,你果真不回去?”沉重的摇头,仲海言气的夺门而出,上了车直接奔赴机场。
      滴…滴……滴……滴,红灯亮起,警铃大作,大批护士医生奔上三楼,半开的门被一把拉开,躺在地上的男子已昏迷。与此同时,在机场待机的仲海言眉头深锁,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什么?车祸?!”震惊之下做出最快的决定:“换专机。”放下手机又拿起,犹豫几分钟后打给Cavalli,洛奇早就禁用手机等一切辐射性物品。打不通?!仲海言咬紧牙,决定放弃,转身上车去专用机场。
      幸好车的性能好,气囊及时撑开,Chris只是头部被撞到。Chris父母赶到医院时伤口已经包扎好,脸色略有苍白的Chris正孤零零的躺在在病房里。李思城心疼之余又有些恼怒,怎么能让刚受伤的病人独自待在病房呢?自洛奇出事后,李思城心中对女儿充满了爱怜,对一些细碎的事情也计较起来。Chris对父亲的心思了然于胸,抬起手来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李思城俯下身子,Chris声音微弱:“医生认出了我,怕惊动媒体和医院里其他人。”说完又闭上了眼,不到三分钟又睁开,手指覆上顾文殊的手:“妈,我没事,放心。我躺一会儿就回家。”
      仲海言赶回来时Chris已经回到家里。顾文殊和李思城在厨房忙着煲汤。仲海言没有打扰他们,直接上到二楼。房门没有关,一盏小灯打在坐在地板上那个身穿粉衣的纤细身影上。她就那样倚靠在墙边,脸色略好些,没有想象中苍白。柔顺的发丝服帖的低垂在额头,一双小手在和腿边的小猫咪玩耍,拨拉拨拉猫毛,捏一捏猫腿,嘴角是上扬的。如若不是额际发丝间隐隐透出的白色纱布,他绝不相信她刚刚经历一场车祸。
      “你知道吗?”Chris话音一起,仲海言吓了一跳。自己隐身在门外,她未曾抬头怎会看到自己,正要开口,Chris又开口:“猫头,你体会过死亡吗?那种感觉让人…嗯…怎么说呢?我心里有一个我,她天生脆弱敏感,总爱藏在最里面,很少出来。出事时闭上眼的刹那,她出来了,想要解脱了。我顺从了她,可在最紧要关头我听到她后悔了,不是畏惧,是勇敢,是责任,身边那些温暖你的人,亲人,爱人,朋友都那么爱你,所以要坚持,时间还给往前走的人幸福。洛奇也是为了我好呢?”听到这里,仲海言愣住,她知道了?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本想挂掉,看了一眼显示屏,Cavalli?即刻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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