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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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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未到秦淮河的汛期，因河口地势平坦，水流缓慢，加之被沉船乱石塞的满满当当，一艘战舰想要逆流而上几乎是不可能，正因有了如此设防考虑，所以赵伯先并没有安排船只在河面上巡视。
凌晨，河上起了浓雾，借着浓雾，一叶轻舟悄悄的朝着候景的战舰而去。宁静的水面，只听见一阵接着一阵哗哗水浆划水的声。陈蒨手握长剑，站在船头，谨慎的看着四周。
“果然如廷尉所料。”暗子站在陈蒨身后说道：“这赵伯先并未在这河道中设防。”
陈蒨说道：“这水下全是赵伯先投下的沉船乱石，战舰吃水太深根本就不过来。再加上这秦淮河上的小船都被他征了沉了河底，他赵伯先恐怕也没有能行至此地的轻舟。”
“廷尉料事如神。”暗子说道。
“你家主人搞到这艘轻舟不易吧？”陈蒨转头看了一眼暗子，反问道。
这一问将暗子问了住，不知如何接话。
“你这一句料事如神应该说是你家主人吧。”陈蒨答道。
“你们都是这人中龙凤。”暗子答道。
“你这暗子倒是特别的紧。”陈蒨开口说道：“做暗子的不该都是那种冷言少语之人吗？”
“以前确实是像廷尉说的这般，只是现在跟了主人.......”
“他是你的第二个主子？”陈蒨打断了暗子的话：“按理作为家族的暗子一辈子只能侍奉一个主子，就连主子死了也会跟着一起去，你离开了第一任主子那说明你的第一任主子去世了，那为何你却活的好好的？”
“这个.......不是廷尉关心的事。”暗子冷冷的打断了陈蒨的话，问道：“廷尉还是关心关心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从暗子的反应看，他的主子竟能使他放弃原来的主子，这是做暗子最大的忌讳。陈蒨对暗子口中的主子越发产生浓厚的兴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武帝的私生子吗？不，远远不够。
“我能有机会见见你的主子吗？”想到这里，陈蒨问道。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暗子答道：“主子给我的人物是按照你的安排夺下这北岸的大营。但没有让我带你去见他。”
“怎么，有人雇了我，我还不能见见？”陈蒨反问道。
“既然廷尉有此心思，这北岸的大营我们可以不去。”暗子答道。
这暗子果真了得，陈蒨心中一叹。在他的认知里暗子嫌少出现在人前，更嫌少善于察言观色，能把一个暗子调教成如此，他后面的人，陈蒨越发感兴趣。
想到这里，陈蒨笑了笑答道：“岂敢岂敢，是福是祸我陈蒨都是自愿承担的，你家主人已给的已太多，我怎敢有任何异议，刚刚只是说笑罢了。”
“廷尉下一步有何打算？”暗子看着陈蒨问道：“此时，我们在同一轻舟之上，还有不到十长，便要到达北岸，已无退路。以现在可否将你的计划告知一二。”
陈蒨点了点头。
“那候景乃是贪生怕死之辈，我陈家军在建康的暗哨探听到他似乎受了什么诅咒之困，比以往更加怕事。所以此等情况，必然会退守中营。”
“莫非廷尉想的是擒贼先擒王这招？”暗子摇头说道：“廷尉与我们十人虽武艺高强，但这毕竟是候景大军营地，十万兵马即使趁夜行事也绝非易事，稍有不慎打草惊蛇，逼的那候景狗急跳墙，恐扭转了战局陷你陈家军于不利。”
陈蒨点了点头：“这一点在下也同样这么认为。”
“那廷尉的建议是什么？”
“我们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之？”
“就是要打草惊蛇！”陈蒨答道：“现在河面雾气很深，你们几人到了北岸，趁着雾气，登上几艘战舰，制造混乱。”
“以我们数人的能力，最多只能控制住两至三艘，这河面上有数百艘战舰，即使制造混乱也想到有限。”暗子说道。
“你们只需要点燃船帆，佯装被敌军火攻。”陈蒨说道。
“两艘战舰起火，怎可能佯装成敌军火攻。”暗子答道：“在下虽从未上过战场，但也知不可能以此状判断被敌军偷袭。且我们不可能深入战舰的中心，仅仅只能对边缘战舰下手，按照排兵布阵，边缘战舰仅仅是些战斗力弱的陈舰。几艘陈舰受损也根本无法扭转战局。”
“你说这些，他赵伯先可能懂，但他候景未必懂得。”陈蒨答道：“候景在中帐并未登舰，我们只需让他看见战舰燃烧的黑烟便可。”
“廷尉的意思是引蛇出洞？”暗子问道。
“嗯。”陈蒨点了点了点头。
“如此一点小动静，你确定候景会弃十万大军而逃？”暗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蒨。
“不试试，怎知？”陈蒨反问道。
“廷尉有几成把握？”暗子低头思索几秒问道。
“成了就会十成，不成就零成。”陈蒨说道：“我这一招赌的是他候景如今的心态，如果关于他的传言是真的，那他就一定会出逃。”
“这........”
“你们烧了战舰后速速的离开。”陈蒨说道：“其余的事就留给我。”
“烧了战舰比如引起营中警惕，必然会提高警戒，大肆搜查。”暗子说道：“廷尉如此必然陷入险境。”
“用吾一人安危换数十万人安危，吾觉得值。”陈蒨答道：“就这么定了。”
暗子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船舱。很快，暗子又走了出来，他身后多了一人，此人身材瘦小，跟暗子一般穿着，周身黑色夜行衣，戴着黑色面纱，仅仅能见着一双眼眸。
陈蒨只是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双眸子就像是被种下了魔怔一般，让他眼光再也舍不得离开。
“廷尉？”
“.......”
“廷尉？”暗子提高了音调。
“嗯....... 哦，你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陈蒨问道。
“这位是我们老九，你可以叫他阿九，他是我们之中轻功跟箭术最好的，可以助廷尉一臂之力。”暗子说道。
“我此去危险重重，我自己尚无把握保全自己，何必跟我一起涉险。”陈蒨说道。
“我自己的命自己做主，不由廷尉费心。”此人声音虽轻细但却不卑不亢，柔中带刚，陈蒨听来竟意外发现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廷尉？”
“.......”
“咳咳......”
听到暗子的咳嗽声，陈蒨才有些狼狈的回了神，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随我一起。一会上岸后，跟紧我，你若是轻功好，遇了险，便自己逃，不用管我。”
“这个自然是.......”阿九尚未回答，暗子竟抢先开了口，却话说一半又莫名的停了下来。
“好。”阿九冷冷的答了一句。
很快，轻舟靠了岸，整个沉船区绵延有数十里，轻舟寻了数一个荒弃的码头，总算找了一处僻静之地。但此地距离候景大营很远，离河中战舰更是有数里路程。
几人下了船，陈蒨说道：“此处距离建康仅十数里地，我上次去建康时为了赶路寻了当地人一条捷径可绕道前往建康，此次正好利用这条捷径绕至候景大营后方。你们赶往战舰处，我赶往大营后方尚需半日，半日后不见大营动静，你们便可动手，我们从以你的战舰黑烟为信，即刻动手，擒住候景。”
暗子看了陈蒨一眼，眼角余光从阿九身边扫过，点了点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