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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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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你衣服换好了没有，我们上场的时间快到了！”
“来了来了！”
背对着的女子听到催促，急忙系紧青色腰带。妖娆曼妙的身体曲线，在落英薄纱襦裙下若隐若现。
她对镜自照查看妆容，镜中浮现一张妍丽的面容：和姬玉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她的眉眼，还带着天真和稚气。
画面一转，玉台云殿，宾客满座。整个云殿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坐在下首的仙人因离上座的西王母够远，便姿态闲适地吃酒，时不时地与旁座交头谈天。他们每个人的桌前，都用描金玉盘摆着一只粉白沾露的蟠桃。
西王母寿宴，孔雀仙子携其他仙女献舞贺寿。一曲《万寿无疆》，以舞蹈祝酒，同享祈福。青鸾虽然不是领舞，却也是次席。西王母和天帝由孔雀祝酒，而她的方向则是天帝左下首座。
不要去！站在万劫八荒镜前的姬玉心中大喊，仿佛预见了某种劫难。
青鸾踏着婀娜的舞步来到他桌前，在青玉酒杯中斟下清澈如水的寿酒。
这位仙君只是一道虚影，姬玉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观他端坐的仪态，也知是风姿卓越。
他抬眼举杯时，目光犹如皑皑雪山般深邃清冷。刹那间，青鸾乱了舞步。
一眼万年，万劫不复。他的神情也如雪山一般万古不化，淡然自若，仿佛她的失误根本不值得他的凝眸。
下场后青鸾向孔雀仙子打听，那位仙君是谁。“那位可是柏麟帝君，五方仙帝之一，主掌东方天界。”
“柏麟帝君。”情窦初开的青鸾，婉转地念出这个尊称，心中只觉得比吃了万年桃花蜜还要甜。
青鸾用自己漂亮的尾羽，同天界善画的仙君软磨硬泡，讨来一副柏麟帝君的画像。垂挂在床前，日日相思。
她想去做柏麟殿中的仙娥，却被告知柏麟帝君不收仙娥，也从不需人近身侍奉。
数万年来，柏麟殿中一直是冷冷清清，唯有腾蛇、四大神兽和司命星君是他的亲信。
但他有一个知交好友，名叫罗睺计都，出身修罗族。
若水之滨，白玉亭中把酒言欢。柏麟帝君脸上生动的表情，躲在蓝色水昙偷看的青鸾不禁看痴了。
“什么人，出来！”罗睺计都一挥手，就将她化出原形拎了出来。“原来是只小小青鸾。”
“小仙，小仙青鸾，出身桃林，刚来到天界没多久。”
虽然她的双翅捏在这个修罗手里，吓得要命，依旧对柏麟语出惊人：“我仰慕帝君已久，也想和帝君做朋友，可以吗？”
罗睺计都轻笑一声，“不可以，你这小仙没有资格。”随后将她扔出若水之滨。
你不配，你没有资格，所有人都在和她说这句话。天界爱慕柏麟帝君的女仙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如青鸾这般不顾体面、宣扬得众所周知。
青鸾到处追着柏麟帝君，满以为一腔赤诚情意能够融化冰雪。可是她忘了，就算化掉积雪，那山也是由冷硬的石头组成。
柏麟体谅她年纪小，不做计较。可听见青鸾的名字，也难免会觉得不堪其扰。
后来，修罗王野心膨胀，带领妖魔军反抗天界。天界神官久居安逸，根本无法掠其锋芒。很快妖魔军便杀上天界，眼看就要攻破天宫。
那时的柏麟帝君，日日忧心操劳，守在阵前。天帝不管事，天界众人祈求庇佑的目光、整个三界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一人的肩上。
姣好的面容，绝世的舞姿，那都有什么用？根本不能抚平他眉间的褶皱！青鸾只恨自己修为不够，不能帮他杀修罗、为他分忧。
这是她第一次生出想要变强的心念。
帝君又去若水之滨的白玉亭了。
罗睺计都为修罗王帐下大将，战力无可匹敌。正是因为有他的身先士卒，天界才一退再退。
倾巢之下无完卵，他将帝君逼到如斯境地，竟然还有脸以朋友的身份相约！
青鸾在若水之滨的前路守候，打算行刺罗睺计都。可是巨大的实力差距让她还未近身，便受到他的一掌，重伤心脉。
“又是你。”罗睺计都皱眉，看她的目光像是看着烦人的蚊蝇。
青鸾呕出一口血，仇恨地回视：“你这个魔煞星，根本不配做帝君的朋友！”
“你算什么东西！”罗睺计都一挥手，劲风将她挥倒在地，昏迷不醒。
青鸾受伤沉睡许久，醒来后魔煞星已灭，修罗王带领妖魔军投降，三界重归太平。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位突然冒出来，据说是由柏麟帝君一手栽培的战神将军。
战神剿灭修罗族，凯旋归来。柏麟对她柔声道：“我说过，我最信任你。”
姬玉虽看不清柏麟的面容，但知道他一定是含着笑容。因为她与青鸾感同身受，心痛如斯。
二人回身，并肩而行，众人高声欢呼。姬玉再次见到令青鸾嫉妒得发疯的这一幕。
此后，帝君在战神命柱挂上红绳，赠她牵下情缘的良缘花。几乎整个天界都默认，战神会是柏麟未来的帝后。
青鸾在莲池找到战神，莲池边上还立着一只金赤神鸟。但她只看向战神：“把良缘花给我！”
“你是谁？”战神的目光不带感情、居高临下。
“我是青鸾，帝君送你的良缘花，给我！”
战神地位尊崇，还未曾受到过如此无礼的对待。她目不斜视，越过青鸾离开。
青鸾突然出手，但战神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回手将她打落池中：“不自量力。”
战神的力量就像是另一座巍峨高山，青鸾连攀爬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又是何必。”
医官亭奴将她从池中救起，但青鸾并不友好，含泪恨声道：“关你什么事！”
青鸾只要伤一好，就去问战神讨要良缘花。这开满莲花的天池内，有战神的心事诉说，也有青鸾的血和泪。
再后来，魔族左使无支祁偷盗神器钧天环和策海钩。战神奉柏麟帝君之命，捉拿无支祁。再次回归天界，竟是要犯上作乱！
帝君带领四大神兽将其制服，带到诛仙台。虽然最终因天帝之命，战神没有真的被诛杀，而是没入焚如城去人间十世历劫，化解戾气。这也足以让青鸾好一阵欢喜。
青鸾想借着这段时机，努力修炼超越战神，这样帝君就会看重她、需要她。据说战神是帝君一手培养，所以青鸾偷偷闯入柏麟寝殿，只是想寻找上乘的修炼功法。却不料被青龙神君发现抓住。
她触犯天规，被贬下人间。青鸾在轮回镜前挣扎着不肯喝下忘川水，忘情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
她凄厉地尖叫：“我不要轮回，孤魂野鬼也好，魂飞魄散也罢！我不要忘记！”
“放开我——”可是忘川神官的双手犹如铁钳，血泪混着忘川水，被野蛮地灌入青鸾的嘴里。
“我不要忘记，帝君……”青鸾失力跪坐在地上，哭尽了一生的泪水。然而再多的悲怆、痛苦和不甘，都逐渐被忘川水磨灭，消散在时间的洪流里。
这不是青鸾人生全部的记忆，而是她心中放下不的执念。
姬玉蓦地睁开眼睛，元神从万劫八荒镜中回归身体，脱离了它的桎梏。
她察觉到脸上异感，伸手一摸，原来是泪。
姬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苦水，随后施净术整理姿容，一丝不苟地抚平衣袖褶皱。
对上亭奴惊讶的眼神，他正在施法努力唤醒四人，没想到最先醒来的人会是青鸾。
“你实在是让我太惊讶了。”亭奴道，“你都记起来了吗？”
姬玉挂上一贯的浅薄笑容：“不是记起，是看见。”
她虽然在镜中看到前尘过往，可是除了那张脸，从头到脚都没有青鸾的影子。
好坚韧的心性！亭奴不禁暗叹。随后，他被璇玑突然爆发的力量震开。
定坤无意识地从璇玑体内浮出，曾经的天界战神铠甲飞来加身。姬玉先前所料不错，褚璇玑就是战神转世。
受到璇玑力量异动的影响，姬玉掩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掌心不可抑制地运起玄青二仪，源源不断地向体内倒灌力量。
“不好，战神的杀气，在吸食他们的灵气！快救救他们！”亭奴对姬玉喊道。
“平心静气，物我两宁！”姬玉以玄青二力打出静心咒，实则根本没有静心的作用，而是光明正大地，再次加强她的盗法控制。
突然降下一道天光，将璇玑包圆罩住。
姬玉诧异：“这是？”
亭奴回道：“这是天界的力量，有人在阻止战神觉醒。”
“谁敢阻我！阻我者，死！”璇玑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震碎天光的桎梏，亭奴和姬玉也被她震飞在地。
突然功力大增，令姬玉真气暴乱吐出一口血。这次怎么快就到极限了么？
随后她连同亭奴，又被战神的杀气吸食灵力。这一进一出，导致她体内的真气更加混乱。
“璇玑，你快醒醒！停手啊！”亭奴嘴里不断溢出鲜血。
姬玉挥出青羽扇，将她吐出的血全部抹在扇面上。扇分离为十四枚羽箭，遽然升起五色光华的凤凰虚影，空气中也似有凤鸣清音。
下一瞬，十四枚羽箭合并为一枚，看着黑黢黢并不起眼，却威力巨大地冲破悬在璇玑上方的万劫八荒镜。
兼之司命在天界拼命封印战神命柱，这才终于打断战神觉醒。
璇玑、司凤和紫狐纷纷失力从空中摔下来。但姬玉已经顾不上别人了，立刻在原地盘坐，运功调息、梳理真气。
柳意欢和若玉姗姗来迟，询问亭奴，司凤他们什么时候能醒。柳意欢虽然关心众人，但也忧虑玉儿的安危，因为他没能完成让战神彻底觉醒的任务。
一直遥遥监视着周府情况的元朗，咬牙切齿道：“竟然被这丫头打断战神觉醒，坏我大事！”
一旁的地狼道：“堂主，要不要告诉她天墟堂的事？姬玉对此一无所知，属下担心，她会再次扰乱您的计划。”
“不可。”元朗断然拒绝，“她对我没有忠心，知道得越少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评论好像都忘记了，昊辰在自己身上下过障目神印的。璇玑在万劫八荒镜里看不清柏麟的脸，姬玉自然也看不清。
最后牢记青鸾教训，追星不可做私生饭，提高自己更重要23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