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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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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一个安念从来没见过,只活在她听说中的女人。
见安念突然一脸纠结,看着自己几番欲言又止,程以墨回想了一下前面说过的话,大致猜出了些什么。
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长椅,示意安念过去坐,“想问我林女士?”
安念心头一跳,然后很轻地点了下头,“程哥哥,你不怪她吗?”
“怪她什么?丢下我?”程以墨笑笑,小时候的确怪过,可长大了也就释然了,“她又不是故意丢下我,而是她根本就带不走我,我爷爷奶奶防着她呢,她连见我一面都难,再后来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远居国外……其实我爸和我妈,不过是家族利益下的牺牲品,分开我也能理解,后来他们各自找到幸福,作为儿子我难道不应该祝福他们?况,这些年秦女士不是把我照顾的很好?”
瞥了眼身侧认真聆听故事的小姑娘,他忽地长叹了一口气道:“不过,秦女士没嫁给我爸那两年,我确实过得挺可怜的,唉,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那声音听起来委屈凄凉的紧,安念心脏一缩,顾不得自己的行为存不存在耍流氓的嫌疑,扑过去抱住了程以墨的肩膀,“要是我早几年出生就好了,我一定可以陪着你,还可以……”
后面的话安念没能说出口,许成韵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回来也是待上两天又回了工作岗位,自己都见不着,即使分一大半的时间给老程,也好没诚意的。
安念把脑袋靠在程以墨肩头,手臂又收得紧了些,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坏情绪全都传导到自己身上一样,然后就真的起了作用,反正自己心底是越来越难过了。
“还可以什么?”程以墨歪了歪头,在安念脑袋上轻轻地碰了下,“嗯?”
声音轻的像羽毛,不似头先闷闷不乐,尾音上扬,分明心情好的很。
安念暗淡的眸子亮了亮,收回手坐直身体,想了想,干脆捧着程以墨的脑袋把他的脸给转了过来,视线来来回回几乎把他脸上每一寸表情都研究了个透彻,没找到一丝一毫的难过或其他的负面情绪,唯有春风得意。
嘴角翘的老高,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这么盯着看,老程真的长得很顺眼,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眉眼深邃,且皮肤当真好的过分,尤其是嘴巴上的,不像自己,些许泛白,天气稍微干燥一点就容易起皮,有时甚至连唇膏都压不住。
而老程的嘴唇颜色健康,光滑、光泽,还十分的富有弹性,就像冰箱里那几盒让她眼馋心痒的冻果冻。
怔了怔,仿若被火烧一般,安念唰地收回手,扭头目视前方,湖面波光粼粼有些刺眼,她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这么一看就更有做贼心虚那样儿了。
程以墨挑了挑眉,抱着胳膊缓缓凑近。
安念下意识往一旁挪,觉得距离不够,又挪了挪,结果幅度太大,直接挪了下去,以为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下一刻却被程以墨揽着腰拉了回去。
“小心!”
身体撞在一块儿,这下彻底没了距离,安念反应迅速地把手握成拳头,胳膊挡在程以墨胸膛前,并努力地向后仰。
那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我没想占你便宜,是你对我动手动脚。
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可爱,又有趣,程以墨好笑地看着她,可能是佳人在怀的感觉太美好,干脆就不怎么想松手了,玩心大起,忍不住就想逗她,“小呆子,你刚刚,是不是又想咬我来着?”
安念怔了一秒,一双眼睛瞪的更大了,接着连忙矢口否认,“没有,你不要污蔑我,我又,不属狗。”
可她属蛇,蛇也咬人。
“是吗?”程以墨又往前凑了凑,看着她瞬间屏住了呼吸,不由得勾起了唇,许久才问道:“真没有?”
那声音似诱哄,安念下意识垂眸往老程嘴巴上看去,一瞬又挪开,意志坚定,使劲地摇头。
虽然不太舍得,但感觉这呆子随时有可能把自己憋过去,程以墨松开环着她的手,稍稍退开了些,又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吸气,小呆子。”
被提醒了,安念才想起把自己从缺氧边缘拉了回来。
缓了缓,没头没尾地问:“我小时候真的没有被狗咬过?”
“嗯?”程以墨怔了怔,不太明白好端端的她为何忽有此问,“我印象中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安念舔了舔左侧那颗小虎牙,她是人不是动物,就算被狗咬过,感染了狂犬病也不一定会咬人,那今天一看见老程就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他几口是怎么回事?
且这念头异常强烈,就像只闻见了芬芳血液,兴奋无比的吸血鬼,差点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余光瞥见老程正看着自己,又默默地退出。
见她一脸警惕,程以墨好笑地问:“怎么?”
“没事,点错了。”安念神色自若地打开旁边的微信,转个身面朝程以墨,刻意把手机举高,有点严肃地解释道:“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问程小柠,女生之间的秘密你不能看。”
程以墨吊着眉梢笑了笑,应了声“好”,十分绅士地把脸转向一旁。
程以柠还在呼呼大睡中,被手机吵醒满脸暴躁,睁眼见是安小年才泄了气,抬起指头恶狠狠地按下通话键,但,那边却挂了,然后进来一条微信,同样来自安小年。
感情打个电话过来,是叫她起床的?
程以柠打着哈欠坐起来,点开微信看了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安小年:你有没有过想咬人的冲动?
咬人?
程以柠想都没想,回了个有,她不像安小年不太能感受到感情,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况改善了不少,但她还是个书呆子,情感一向收敛。
甚至对她爸妈,都不太能表达。
自己的情绪性格可都外放的很,想咬人的时候那可多了去了,有时候安小年把她惹急了,也想冲过去咬她呢!
但安小年想咬人,这种情况就不常见了。
除了看到她哥放出来的那张照片那会儿,其余的时候那呆子哪里有生气的技能。
想了想,她问:谁得罪你了,你居然气得想咬他?
安念回的很快:没人得罪我,我也没生气。
程以柠有些懵,又问她: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想咬谁?
安念不热衷社交,身边左不过就那几个人。
下一刻,看了安念回过来的两个字,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