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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身负重任载名录,肖仲只身竞王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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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颜惊讶地张着嘴,伸出手指对着肖仲,感觉眼泪都要留下来了,肖仲捂住自己,心还在想着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一旁的星尘端起木盆,慢慢靠近蔚颜,盯着这两个人谁也不言不语,“怎么?认识?”
蔚颜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说话了,肖仲也是一脸懵逼看着蔚颜那张脸,两个人就这么嘴不合拢地四目相对,脑海里全是肖仲从楼上跳下来砸到了蔚颜,两个人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最后对视上的一对倒霉狗男女……
“你你你……你太不是人了!”
“你你你……哈,好巧?”肖仲一时语塞,也没法怼回去,只能尴尬地笑一下。
“呵!巧……吗?”
“不巧吗?”
蔚颜愣一下,抓头崩溃喊道。
“啊——我收回刚刚对你百依百敬的话!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姓蔚!”蔚颜抄起鸡毛掸子又跑向肖仲打他,毕竟是女人,也是肖仲砸伤的姑娘,也不能和迢迢女子打架啊,跑吧!
“啊,姑奶奶,对不住对不住啊……”俩人就这么在院子里跑,他俩围着星尘转来转去,肖仲抓着星尘的衣袖挡在前面,蔚颜的鸡毛掸子还时不时抽到星尘的胳膊,场面一度混乱。
“哎,姑奶奶,误会、不小心,这俩词儿你随便理解……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肖仲真是一副欠揍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故意的表情,“呵,我可真信你,两次!两次了!嘶——”
蔚颜刚伸胳膊,只听见腰上伤口撕裂的声音,鲜血渗满绷带,肖仲瞥一眼蔚颜的伤口,星尘赶紧扶住她道:“哎呀,告诉你别乱动,伤口又裂开了……”
肖仲停下动作,盯着蔚颜腰上的伤口,“受伤了还想着报仇,你这十年也不晚,非挑这时候……”话语一落,上前去从星尘脖子上掠过蔚颜的胳膊,公主抱起,送回屋内。
肖仲怀里的蔚颜还不忘了挣扎几下,“喂!干什么,放我下去,少碰我!你个死倒霉的……”
星尘便是一脸懵的紧随其后,肖仲进屋时还不忘了瞄一眼被自己撞惨不忍睹的门,微微侧过脸颊道:“把门扶起来,一会儿指不定谁就摔了。”
“是。”星尘作揖回话,蔚颜还嚷道:别跟贱人作揖行礼,他不配……”
“行了,闭上你那张嘴吧!抱你进来算是补偿,别以为我贪图女色……”
“贱人!”
“随你怎么说,赶紧把伤口敷好,那个你……叫什么?”
肖仲边说边帮蔚颜一层层褪去上衣,星尘再次作揖回礼道:“回朝王,妖女名星尘,字笑一,塌上受伤那位姓蔚名颜。”
“星尘啊,方才在屋外看见片药园,是你的吧?”
“回朝王,是。”
“朝王?”蔚颜疼得直不起腰,大大的问号仍是挂在脸上,但就是问不出多余的话语。
肖仲见桌上有之前给蔚颜包扎的簸箕,顺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剪纱布,蔚颜的伤口十分的深,从小没受过皮肉之苦突然撞在大缸边可是够致命的,尽管没有割大动脉那么血腥四溅,至少也会活生生疼死。
肖仲每摘一圈绷带,蔚颜就会疼到大叫,眼看蔚颜大汗淋漓,渗透了里衬,能清晰可见后脊。
肖仲边拆边看一眼蔚颜,眼里不是心疼,而是惭愧,咳了两声道:“星尘,给她找件衣服披在后背,你捂着点她,染上风寒更糟了,入秋季节是该冻一冻,但她不行!”
“是。”星尘上塌,抱住蔚颜道:“忍一会儿吧!”
蔚颜眯着眼,缓缓点头。
“你也只能信我了。”肖仲拆下最后一圈,蔚颜的伤口已经有了脓水,瞥一眼刚摘的绷带上有一片烀熟的白茅根,“熬出的汤汁在哪?”
“浇四朽铃木了……”
“这白茅根的汁能养活铃木?”
“回朝王,铃木乃耐寒之树,怕热不屈冷,我看白茅根既能止血又可浇水,便一材两用了。”
肖仲闻一闻白茅根,还好是纯的白茅根。
“一届女子,体内寒气太大,不可敷用阴冷药材,更何况……”肖仲语断三言,顺手拿过簸箕里的一把金漆匕首,拔出鞘,一眼便瞥到了刀刃上的刻印——
肖仲邪魅轻笑一下,目光对上疼痛不止的蔚颜,道:“更何况,残留在血肉内的碎片尚未取净,伤口当然难以愈合。”肖仲小心剜出碎片,碎片上沾满绿色的粘液,与缸内的异物一样,就是多了一丝甜味。
蔚颜和星尘对一下眼神,星尘开口道:“本想着一举两得,却不小心害了蔚颜。”
“没事儿……你也不是有意,你是好心……”
“嘘!别说话!”肖仲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空气异常的安静,蔚颜喘着粗气,忍着剧痛。
肖仲把手中的匕首校正在手心,斜眼透过窗外,瞟到有细小的烟筒影子,塌上的星尘缓慢抬起手从头发上揪出细簪,悄声道:“朝王,左侧窗两格……”
肖仲瞧一眼烟筒,就快要薰破了窗纸,向星尘点头示意,嗖——
星尘的细簪如轻盈的银针般飞向那影子,只听烟筒断裂的声音,门口的奸贼果然向左侧跑去,肖仲手中匕首略显沉重,显然运用了内气推出了那把匕首,精准透过了窗纸,刺中命脉,乌黑的血渍喷满了窗户。
肖仲赶紧向外跑去,发现瘫在地上的尸体,不过,更引人在意的不是那副尸体,而是此尸的魂魄不知为何飘向了蜕妖塔尖顶,一瞬间被噬化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肖仲眉头紧锁,又一阵头痛袭来,望向的蜕妖塔开始出现重影,肖仲也分不清是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还是蜕妖塔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肖仲敲敲头,回过头来去查那具尸|体,星尘扶着蔚颜出来,蔚颜看着那副尸|体只觉得恶心,捂着口鼻怕有尸|臭。
“没事的,他就是一具躯体,披着妖皮的恶魂罢了,没有味道。”星尘安慰一下蔚颜,蔚颜点点头。
肖仲蹲下来用树杈拨动那副躯体,不过不像星尘说的没有味道,这个味感觉自己闻过,肖仲转转眼球,疑惑道:“不对,这妖有臭味,看样子像是早就死亡的,而且……他是人,不是妖,逃走的也不是此人的魂魄,恶魂倒是真的……”
肖仲起身,转身看见蔚颜,道:“你出来凑什么热闹,不能染风寒你不知道吗,回屋去!”
“不用你管,又不是见风就倒,还能把腰吹烂了不成!切!”蔚颜白一眼肖仲,扶着门框向屋内走去,肖仲揉揉眉心,轻笑一下自言自语:“呵,我真服了,倔的跟头老母驴似的……”
“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蔚颜突然探出头,给肖仲吓一跳,后面还带了一句无声胜有声的——傻逼二字……
肖仲拍拍胸脯,这老母驴耳朵真好使,实打实地尥蹶子。
“喂!你出来了就顺手帮我搬一下尸体呗……”
“不管!”屋内传来狠心拒绝的心声。
说来也奇怪,难道从我来那天开始就有人跟踪他?如果是从他穿过来的那一刻开始还好,但如果原先的朝王是从登基那一刻开始就陷入设局,那他成为朝王也是一场骗局……
肖仲目前不敢相信任何人,自己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越多想头越大。
这里算唯一的熟人只有屋内这个为自己受伤的蔚颜小同志,无论如何,这次的历程必须要有她,竞选王妃这一步她必须要过,如果直接让她嫁给自己,那肖仲的臭名就远扬万妖国了,好的就挂上一见钟情的情郎名号、坏点就连半妖不放过的渣男、再坏就去死吧!流氓……
“不管是不是骗局,要想知道真相拜托他们,必须要假设我是朝王的这个骗局,那么母后那里……就很危险了。
”
肖仲内心也坎坷,从现在的局面看,这具尸|体是被人为操控还是灵魂陷害他不知道,但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蜕妖塔的事情也一概不知,晚间先把竞选王妃的事情定下,是唯一一个能逃离万妖国的出路……
“星尘啊,给她伤口用你后院的蒲黄吧!你也是厉害,有能力招你进宫里做药师吧!”
肖仲把那尸|体推入后门的小山崖下,面朝房屋喊道。
“星尘谢过朝王……”蔚颜和星尘对视一笑,蔚颜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什么叫有能力把你招进去啊,分明就是看上你了……”
“你别这么说,药师是宫内最少的职位,工钱赏的多但很少有人可以做的,再说,我这给你敷错了药,更没资格进宫了。”
“不过,你怎知那是朝王?”蔚颜紧皱眉头,歪着脑袋看星尘。
“朝王我只见过画像,真人倒第一次瞧见。我还想问你呢,上来就顶撞小朝王,你认识他?”
“害,我……”蔚颜想把事情的经过说出口,既然星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原来的蔚颜,就应该让她知晓,但蔚颜眼前闪过一些另她怀疑的小动作,就例如:
那把匕首,为何肖仲打开后会看向蔚星尘,自己那么贴近星尘,她的心跳明显变了频率;再加上星尘观察敏锐,多半是个会武之人;更可疑的就是她一下就能感知自己不是了原来的蔚颜……
“就,你看你都能认出画像,我也能啊,只不过……当时情形不一样……”蔚颜磕磕绊绊的解释,星尘也是将信不疑点点头,漫不经心道:“我去给你弄药……”
蔚颜眨眨眼,想着肖仲究竟是个怎样的怪胎,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不管怎样,长得好看不是他自己决定的,但干不干人事是他自己的事了,老母亲也管不了!天生丽质都觉得是形容他的。
“呸!什么人啊?都是屁,肖仲,还消肿呢,啥时候我腰能消肿就行了……”
眨眼间,肖仲放下对那具尸| 体的疑问,一口气又跑没影了。
“不对吧!这叫啥?殿安轩……”从左往右念的肖仲歪着头紧盯着牌匾,“什么破名啊?牌匾挂这么高,比我的大殿还高,造反啊这是!”拾起旁边假山的石头,扔向轩安殿的匾子。
“呀呵,还挺硬气,没打到?我再扔一个……”肖仲刚要捡起石头,又看见一个跟刚才一个死法的妖皮。
“哎我操!”肖仲一激灵蹦到假山上抱着,像个考拉似的被吓得惊魂落魄。
“我滴个乖乖啊!吓死老子了……”
轩安殿上的小妖闻声而来,依次作揖道:“拜见朝王……”肖仲闭着眼睛,咧着吓死般的嘴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二郡王尚品德背着手悠哉地走出来:“呦!肖小朝王怎得空来此闲游啊?”
肖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打量着,估计是那想造反的哥们儿。
“咳……”肖仲紧忙跳下来整理下衣着,这不戴鹿角连冠甚是轻松,能卸下一个包袱便能轻松些……
“本王要去母后的府中,不料中途迷了路,怎成想?跑哥哥这里来了,嘿嘿!”
我也只能这么瞎叭叭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晚了,此去母后宫中,相想必是有何大事前去商讨?”
“哈哈,没啥大事……不是……”肖仲可真是紧张的吐现代言语,“只是想晚拜下母后,身为朝王关心国事,身为儿臣还是要探望母后……”
可别问了,旁边有个尸体你看不见吗?你瞎吗?我都要吓失禁了大哥!
“哦?贤弟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见朝王登拜过几回啊!”尚品德邪笑着,小眼睛里不怀好意,时不时都能射出一把小刀刺中肖仲一样。
“哥哥说笑了,哪有弟弟不见哥哥的道理啊!”
还问还问,我堂堂一朝王向你示好?不可能,呸!做梦去吧你!
“时才,是我殿里的一小妖,失了规矩辱骂朝王,臣替他赔罪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会跟一小妖斤斤计较?再说你我情同手足,我又怎能降你的罪呢?哈哈!”肖仲尬笑一下,又觉得自己刚才那般话编的十分漂亮。
“哈哈,这个妖身……既然是你手下,就由你亲自处理,贤弟前去母后宫中拜望,先行一步!”
又一个大喘气飞没影了。
肖仲这一晚上折腾错三次,丢死人了。
“这个该是了吧!宫园梨。”
……这他妈叫梨园宫。
“母后!儿臣深夜前来……”妖后早已睡下了,身边的侍女向肖仲作揖,肖仲见状,便留下张纸条:恕儿臣破坏皇家规矩,私自下定吉日公开另选王妃,肖仲。
吉日已到,连夜人妖忙碌红的万妖国,红红火火,里里外外都是吉祥的气息,这次的王妃大选意义重大,凡事单身女妖都可以前来参选,不过要进行一些选美,比武,或是琴棋书画。
“既然整个故事线早已是命中注定,那我就杀了肖仲,看我不冲出这里的!”蔚颜紧握住那只匕首,手指轻轻一提,匕首顺理成章卡进那件轻盈透光的奶黄柔丝裙的飘袖中,这件丝裙犹如天仙般飘逸,身上微微散发出深秋意凉的落叶和浮尘的气息。
“蔚颜,别冲动!不就是……”
“你不懂!杀了他才可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若不是他,我现在都开工资了,至于在这没钱没权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还乱糟糟的地方混日子?!”
蔚颜打住了星尘的话,五指镇在星尘面前,轻轻弯下手指一抬,阵阵白色粉末随着一阵突如袭来的入骨寒风扑面而去,令星尘凉意悚然,随之原地昏过去了。
蔚颜如一阵风般从蜕妖塔下飞向半空,不料被一个谜一般的阵法弹回了地面,蔚颜整个人侧身划出三米远,蔚颜扶着胸口,明显感觉到嘴里有一丝血腥味,卡在喉咙处,正巧那个人类练齐,练公子。
“蔚颜!你没事吧?”练齐服气蔚颜,给她拍拍地上的灰道:“不是说好等我来,我带你出去吗?”
“练齐,你怎么来了?”练齐听见蔚颜没有叫自己名字,眼神里呈现出委屈叭叭的样子,蔚颜呃了一声,又道:“莫渊……哎呀,练公子!我没事,我要出去,可是怎么也飞不出去。”
练齐只好低下头,尴尬一秒又微微笑道:“你当然飞不出去了,所以,趁着朝王择妃吉日,开灶免责,我偷偷带你出来。”
“哎我!太好了大兄弟……不是不是,多谢练公子!”蔚颜觉得只要能出来,不管练公子对自己怎么有意思,都当理所应然的帮自己,毕竟不能把自己驾到古代,给一个自己许配给一个人仅仅知道名和字,也知道他还是绝世盛颜,却不熟知人为品行,再说,一个翩翩公子善琴棋书画这……不太合适不太合适!
“肖仲好像也是这样的人吧!那我嫁他了不也一样吗?”
“走吧!蔚颜,跟我回练府。”
“呃,多谢练公子,不过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跟……你走的,我要去参加王妃择选!”
“……什么?你……你中意当今朝王了?”练公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以及自己差哪了的问号脸看着蔚颜。
“你这身……打扮吗?”练齐打量蔚颜上下,有点没眼看的露骨。
蔚颜瞧瞧自己,“挺好的我还嫌弃不够露呢,不把肖仲迷的神魂颠倒我就不姓蔚!”
“你真的要参加吗?”
“嗯。”
“你想好了不跟我走?”
“还是那句话,谢谢练公子。”蔚颜一脚登天不见了踪影,只剩练齐一人呆傻的站着,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