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病的我和他》源裳歌

5、结果

　　“啊啊、”我扯了扯嗓子，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能是想，脑子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发挥它原本的作用——思考，对身体下达命令，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它现在只能是僵化着像个木偶的脑袋一样左摇右摆，于是我的身子就像几百年前幻想过得一样，像是没有骨头样的滑着，满眼盛满了控诉与指责，跟条被抛弃的小奶狗似的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球，倒打一耙在那可人儿的头上。
　　瞧呐，他终于有些傻眼了，他跟只可爱的猫儿一样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窝，跟个初生儿似的染上了茫然无措，只可惜，刹那间那双眼睛便回复了清明，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我根本不是他的谁，恋人还是朋友什么的通通都不是，只是个单纯的私自闯入观众席的恶霸而已，他的眼里染上了与我现在如出一辙的控诉，可惜那并不是什么情感表达，他只是学着我的模样扮演了一张镜子而已，令人恼火。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让指尖触上了他的脸颊，两根指头蜷缩着拉扯着他的脸颊，于是他笑了，眼珠子闪亮亮的泛着光，如果我的手指没有传来巨痛的话，我绝对会被他彻底俘虏！虽然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那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与不值一提的巨痛同时展现，眨眼间我便失去了手指的控制权——它还好好的待在我的关节上，但是我无法操控它。就像我无法操控他一样。
　　“果戈里”
　　我念叨他的名字，努力让自己的眼珠子里闪烁爱意的火花而不是恼怒的杀意，我试着让熊熊烈火扩散开消去，未果，于是我便学着他大笑，那种沙哑的愚蠢的毫无共情感染力的肆意，于是他有了今日的第二次愣神，这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把我手指关节的骨头接上了，无论如何，至少这种无法操控的感觉散了不少不是吗？
　　“果戈里”
　　我又叫了一声，如出一辙的语调和旋律，像是要深深的把这个名字碾碎吞到肚子里去，他似乎有些苦恼于我的执着，叹了声气，跟精灵似的绕着我转了两圈，先前那股子对峙的美景已经散的一干二净，他向来不是在乎一件东西的的人，我早该明白那种退步会造成什么结局，但我的心脏没有产生任何抵抗的运转，于是我只能将之归泥于命运的旋转，那注定令我的女人的心脏泛含没有必要的怜悯。
　　要么以死亡将一切定格，要么将进度重置从头开始，我至始至终只有这两个选择，他也没有打算给我选择其他东西的机会，我相信他是不想死的，否则我做的一切将成为彻底的卑劣——那名为自我满足的情绪。
　　他乖巧的站着，似乎在等着我做出最后的决断，到这种时候他就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像是任由我操控的玩具。
　　“果...”
　　我对于“三”这个数字带着强烈的执着，倒计时完毕后选择便会呼之欲出，然而他再次打断了我的行为，冰凉的指节触碰到了我的嘴唇，这次没有手套的障碍，我甚至想要舔吻他的指尖。
　　“您胜利了”
　　他的声音带着有气无力的哀伤，暴露在外的金色眼球也充斥着无奈的苦涩，似乎我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不明白，面对他的时候哪怕拥有再好的口才也会变成一个五音不全的白痴，他总是善于发现一个人的所有弱点，然后把恶意凝结成锋利的矛，将它刺个对穿。
　　于是我歪头，用行为表示我的茫然，他没说话，而是给了我一个拥抱，结结实实的那种，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了，这使我愈发茫然。
　　他不像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攻略成功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