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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沈炎和丁黎离开了泗水镇之后,就一路向淮阳城而去。淮阳城在淮水北岸,淮水南北河网密布,是攻防易手的必争之地。在前吴时,淮水一线曾屡次被炎国占据,但炎军不善水战,白家军又在此经营多年,导致炎军往往还没有扎稳根基就被打退。如此战祸频繁,无形中就给了匪患生存的空间,因此淮水水网中,时常有水匪出没。这其中最大的一家,就是占据泗水南部大兴湖的徐重。
      徐重凭借大兴湖三不管之地,迅速发展壮大,以至于南北两国都想要依靠他来牵制对方。徐重两面三刀,从两国讨到不少好处却丝毫不出力,惹得两国守边部队都十分厌恶他。
      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徐重逐渐做大,经常扰掠两国边境村庄,成为一大祸患。两国时有出兵讨剿,却都无功而返。这不是因为徐重多强悍,而是因为两国没有协同配合,让徐重钻了空子,往往逃进另一国境内,保全实力。
      沈炎和丁黎让陆晗先去淮南等候,他们俩则快马前往淮阳城。
      小路上,一道绊马索突然绷起,只听烈马嘶鸣,两人纷纷滚落下马。还没起身,立刻就有朴刀架在脖子上,让两个人不敢轻举妄动。
      “让我看看捉住什么好猎物了?”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黝黑汉子从路边干枯的芦苇丛中走出来。
      “哟,是两个小娃娃。”汉子轻佻道。
      “二爷,那个小妞不错。”有人附在汉子耳边悄咪咪道。
      那个被叫作二爷的汉子自从芦苇丛走出来,看到丁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此时更是露出贪婪的神色。
      “你们别动她!”沈炎看到这情形,忙出声喝止道。
      “小娃娃让你说话了吗!”有人一巴掌呼在沈炎脸上,直打得他嘴角渗血。
      丁黎不卑不亢,神情坚定,盯着二爷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小妮子长得挺精致,做二爷的夫人如何?”二爷搓着手靠近丁黎道。
      丁黎突然笑了,笑得很妩媚,抬起手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近点。
      二爷让手下拿开了刀,好让他和丁黎亲密。没想到丁黎却突然跳起来一脚踢在二爷的命根子处。二爷惨叫一声,早有手下举刀上来。丁黎轻易躲过,只不过飘起的衣衫被斩断了好几处。闪躲之间,一记重劈的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打晕了过去。
      “丁黎!”沈炎想要挣扎,却被二爷的手下们死死按住。
      二爷一手还保持着手刀的姿势,一手捂着裆部,怒红着眼睛,狠狠道:“这该死的妞,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要干死你!”
      说完,二爷就脱了自己的上衣,然后弯腰一把扒开了丁黎沾染了泥土的素色衣衫。
      沈炎后悔了,他不该在出发前要求丁黎换回女装。尽管他是想着丁黎来时一路上都扮作他的家仆,那么这会儿轮换着他也做一回丁黎的家仆,好到了淮阳城还能隐瞒一下身份。没想到半路上却出了这样的事。
      沈炎又急又怒,咬牙切齿,红着眼睛死盯着二爷,想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丁黎的衣衫被扒开,露出了平整的胸膛。二爷愣住了,“这,这……”
      二爷说不出话来,他的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还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眼尖的手下亲切地替他说了出来,“二爷,这是个男娃娃!”
      “哇呀呀呀,他奶奶的,丧了晦气了!”二爷怒骂道,看向一边的另一个人。
      此时此刻,沈炎也呆住了,他的大脑也没有转过弯来,接受不了面前的这一幕所透露的信息。
      二爷抢过一把刀来,抬手就要朝沈炎的脖子上砍去,沈炎还在愣神,丝毫没有注意二爷的举动。
      “二爷,刀下留人!”一个站在丁黎身旁的手下忽然叫喊道。
      二爷回过头来看着他,如果这个手下不能给他一个好的交代,那么这个手下也得死。
      “二爷,你看这是什么!”手下拿着一块白玉佩,上面雕刻着兰草,中间是个“白”字。与白家交手这么多年,二爷自然知道这是白家的信物。
      “这是哪儿来的?”二爷问手下。
      “那小妞……哦不,那男娃娃身上掉出来的。”手下回答道。
      二爷握住玉佩,眼珠骨碌一转,大手一挥,高喊一声道:“走,回寨子!”
      大兴湖水寨内,徐重正在前厅踱来踱去,老二已经去了有些时候了,交代过他尽早回来不要在外面多留的。如今他们的势力已经成为了两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他们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行事才能在这夹缝中生存。而当下更加危急的是,白抗在临行之前,已经下令让副将朱一带兵来剿,誓要将此功当做贺礼上报渝国皇帝。这次,炎国同样没有懈怠,备军于国界线,徐重要想故技重施再次带人躲进炎国境内,恐怕就要撞个头破血流了。
      徐重自知此祸难逃,因此派老二陈喜年去外面抓些老弱病残的人质回来,以便到时候能讨个谈判的筹码。
      忽然寨外一片嘈杂,徐重听着应该是陈喜年回来了,陈喜年名字喜庆却跟本人是两个极端,他长得一点也不喜庆且最讨厌别人直呼其名,因此寨内的人都称他为二爷,只有徐重叫他二弟。
      见陈喜年进门,徐重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抓到什么人没有?”
      陈喜年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抬手示意,两个手下已经把沈炎和丁黎拖了过来。
      他们都被牢牢地绑住了手脚,仰面朝天地被人拖着,然后扔到了地下。沈炎蜷起身子,翻了个身想去看背后的丁黎。丁黎还在昏迷,没有任何反应。
      陈喜年凑到徐重耳边说起了悄悄话,还把白玉佩掏出来偷偷给徐重亮了一眼。徐重看到白玉佩,两眼放光,正要去拿却被陈喜年抢先收了起来。
      “哎,大哥,这是我的功劳,你可不要抢啊。”陈喜年呵呵笑道,他没有太多心思,只是把这个玉佩当做一个重要的战利品,以及给大哥与白家军谈判的筹码,自然这筹码暂时放在谁那里都没有问题。
      徐重却脸色一变,目光骤冷,寒声道:“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我看这白玉佩不错,想留着给我将来的媳妇做定情信物,你可别抢。”陈喜年说道。
      “你既然知道这是白家的东西,就该知道它对我们有多重要!”徐重非常严肃。
      “大哥莫生气,我自然知道它很重要,只要你保证给我留住它,我就把它暂时借给你。”陈喜年讨价还价地说。
      “行,大哥还会亏待你不成?”徐重听明白了陈喜年的意思,好笑他这个没头脑的,爽快道。
      徐重转而看向面前躺在地上的两人,丁黎还不省人事,只能向沈炎问道:“你们是白家人?”
      “是,识相的你最好赶快放了我们,不然白家军一来,定然踏平你们水寨。”沈炎威胁道。
      “呵呵,小娃娃你真没脑子,要是他白家军能踏平我水寨,你怎么还会在这里?他们早去哪儿了?”陈喜年奚笑道。
      “你们是白家什么人?”徐重问道。
      “哼。”沈炎扭头不吭声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经没有办法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说丁黎是镇北将军丁将军之妻白夫人的女儿,可他们已经知道了丁黎是个男子,怎么听都会觉得他是在骗这帮人。丁黎确实是丁家的女儿这一点不会错,他是亲眼亲耳确认丁将军和白夫人将丁黎认作女儿的,然而为什么身体却是男的?沈炎也糊涂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敢贸然开口。
      “喂,醒醒!”看沈炎不说话了,徐重转而踢了踢丁黎。
      丁黎吃痛,呛了一下,总算醒了过来。他的衣服还好,躺在地上,衣襟刚好松松地落着遮住了胸口。
      “你不用问他,他不能说话。”沈炎转回头提醒徐重。
      “什么意思?”陈喜年不解。
      “他是哑巴。”沈炎只好说大白话。
      徐重显然不相信,又狠狠踹了丁黎小腹一脚,问道:“说,你们是白家什么人?”
      丁黎只是蜷缩着身子表情痛苦地发出呜咽声。
      “说话!”徐重不肯罢手,又是一脚。
      “别打他,他不会说话的!”沈炎急道。
      徐重突然掐住丁黎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看着沈炎道:“那你就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丁黎双脚悬空,脸色通红,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徐重没有开玩笑,如果沈炎再不开口,他是真的准备要了丁黎的命。
      “如果你杀了他,我保证你们寨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被碎尸万段!”沈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我们会不会碎尸万段还很难说,不过你要是再不说明你们的身份,我保证他现在就会死。”徐重冷笑道。
      “他是……是白抗的私生子!”沈炎急中生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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