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我被渣攻骗的一天啊》墨七七七

37、37

　　年夜饭很丰盛，全是外公外婆自己亲手做的。
　　外公年轻的时候好酒，后来年纪大了，喝点酒就爱叨叨，外婆嫌烦不准喝，就强行戒了。
　　但今天是过年，外婆没说话，默认了他跟谢方城和肖远霖喝几杯。
　　外公果然不负所望，喝了酒话特别多。老人家不玩微博，也不追星，所以对肖远霖是哪号人物，完全不知。也并不知道，他外孙跟肖远霖曾传出过的绯闻。
　　一个劲儿地问肖远霖，怎么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有没有喜欢的人，是做什么的？
　　问的外婆都嫌烦了。
　　外婆直接怼了一句：“过年了，你老问那么多干嘛？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就别喝了。”
　　外公这才收了口。
　　肖远霖倒不是很在意，还挺乐意跟外公聊天的。
　　虽外公问的问题，确实是现在年轻人没几个愿意听的问题。但肖远霖真的好多年没有跟家人这么好好聊过天了。
　　肖长生也会问这些，但肖长生问这些，都是带着极强的目的的。
　　要么就是想给他介绍对象商业联姻，要么就是想喊他早点回去继续家业。
　　这些都不是肖远霖愿意听的。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唠了一个多小时。
　　吃完饭，肖远霖想去厨房帮忙，被外婆叫住了。
　　“大过年的，洗什么碗，明天再收拾。你们年轻人，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不想出去玩，就陪你外公聊聊天，我去给你们收拾收拾床。”
　　谢方城跟肖远霖选择了留在家里跟外公聊天。
　　老人家精神不济，没到十点，就去睡了。
　　只交代两人自己玩，随意点。
　　谢方城倒是随意的很，外公外婆刚去睡觉，他便兴奋地掏出从集市上买来的烟花爆竹拉着肖远霖出了门。
　　“走，去放烟花爆竹。”
　　“外公外婆要睡觉了，我们这样会影响他们睡觉的。”
　　“不会，”谢方城指了指前面几户人家说：“呐，你看，前面几户都在放。”
　　“……”所以，他们要雪上加霜的在外公外婆门口放，来吵两老睡觉吗？
　　谢方城没等肖远霖再说什么，已经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支烟花，递到肖远霖手里。
　　肖远霖对于这种孩子玩的小烟花真没什么印象了，他七岁过后就再没有玩过这些东西。
　　肖长生待他好，支持他做任何事，但同时肖长生自己也沉浸在不能人道的悲痛中，所以，从来不会给他买这些东西玩。
　　谢方城边挥舞着手里的烟花，边冲肖远霖笑说：“跟你讲，我以前小时候，就是玩这个，把我外婆买给我的新衣服给烧了。”
　　肖远霖也笑。
　　谢方城挥完烟花，又掏出其他爆竹，拿打火机点燃引芯后快速丢出去说：“这个，我玩的时候，有一次炸了自己的手，还进了医院。”
　　“……”
　　说着把手递过来给肖远霖看道：“你看，这里，现在都还有疤痕。”
　　院子里灯火通明，肖远霖很轻易就看见谢方城食指最上面那一节有烫伤的痕迹。不过时间太久远，没仔细看，倒也看不出。
　　谢方城很快抽回手，又掏出其他烟花。
　　直到放完所有爆竹，谢方城才拉着肖远霖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前面几户人家一直在放烟花，印亮整个夜空。
　　肖远霖侧头去谢方城，白炽的灯光下，谢方城的侧脸更显白皙。空中的烟花印入他眸子里，更显妖艳。脸上满足的表情，掩都掩不住。
　　肖远霖笑了笑。
　　谢方城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迷人。
　　空中的烟花骤然停止，谢方城亦偏头去看肖远霖。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片刻后，两人十指相扣。谢方城将头靠在肖远霖的肩上说：“远哥，烟花真好看。”
　　“嗯。”肖远霖应。
　　谢方城期期艾艾：“远哥，明年，我们还一起回来外婆家过年。好不好？”
　　肖远霖：“好。”只是不知明年的时候，外婆还会不会跟现在一样欢迎他。
　　早上起太早，谢方城靠在肖远霖肩上，靠着靠着就来了睡意。他在睡着前咕哝：“你看着时间，等下十二点的时候叫我。我要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
　　“好。”
　　可谢方城想多了，他不可能睡得着。
　　他这厢刚找到周公，对门几户人家搬出了新的烟花，烟花的巨响声，惊得他一个激灵，没了睡意。顿时想起，自己过来外婆家前，也是买了烟花的。
　　站起来跑回客厅将烟花抱了出来说：“等下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再点，庆祝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节日。”
　　肖远霖点头。
　　真的，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谢方城对生活这么有仪式感呢。
　　谢方城怕错过时间，干脆设了闹钟。
　　肖远霖摇头失笑。
　　谢方城抬头问：“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没有，”肖远霖低头认真道：“即使幼稚，我也喜欢你的幼稚。”
　　“……”谢方城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会说情话，这么会撩呢！！！
　　……
　　后来谢方城发现，自己设闹钟的事，又太过多余了。
　　对面几户人家的孩子，应该跟他一样，二十岁左右，对生活充满了激情。
　　跟他一样守着时间，在等倒计时。
　　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对面几个人大声地在数数。
　　“59，58……10……3……！”
　　数到一时，谢方城立即转头，亲在了肖远霖的脸上。
　　“新年快乐，远哥。”谢方城的眸子里闪着光。
　　“新年快乐，阿城。”肖远霖的嗓音有些低沉，亦像是有些哽咽。
　　谢方城抬头冲着肖远霖一笑。与此同时，肖远霖的手扣在了他后脑勺，紧接着唇片印在了谢方城的唇片上。
　　半晌，肖远霖停止吻他的动作，无可奈何地说：“阿城，接吻的时候，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谢方城摇头：“不，我要看着你吻我，我要记住你所有的样子。”
　　肖远霖：“……”这才过了多久，这孩子的羞涩就喂狗了？开始没脸没皮了？？？
　　肖远霖将他拥进怀里。
　　低声道：“有你，真好。”
　　拥抱着你，才能让我感知，自己在人间。这话肖远霖没说。
　　谢方城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将脸往他的脖颈处埋进了一分，回道：“有你，我也觉得很好。”
　　两人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一点，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回房睡觉。
　　外婆不明白他们的关系。
　　只道他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关系，所以只给他们安排一间屋子，一个很大的床。
　　进了屋，谢方城刚扔掉没多久的羞耻心又回来了。
　　A市有个习俗，新年第一天是不能洗澡的，所以，他们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早早洗完了澡。
　　这会儿，谢方城连想找个去洗澡的借口都找不到。忽又想起几天前，肖远霖帮他做那档子事的场景，身体一阵燥热。
　　但好在，即使他此刻内心炸了锅，面上却无甚表现。
　　从容地洗漱完，从容地脱了衣，从容地躺上床，从容地给肖远霖留了一半的床位。
　　然后，把头埋进了被子。
　　——装鸵鸟。
　　肖远霖笑了笑，谢方城此刻定也不知，他从进了门脸上的红晕就没有退过，全落在了肖远霖眼里。
　　肖远霖跟着上了床。
　　不打算再逗谢方城。
　　好不容易等到谢方城终于肯主动亲他了，若他此刻再逗一逗谢方城，万一谢方城真把羞耻心找回来，以后他哪里还有这福利。
　　来日方长。
　　不急。
　　总有一天，他们会脱完衣服的坦诚相待。

　　然而，到了后半夜，肖远霖这个想法有些动摇了。
　　谢方城大抵是真累了，装鸵鸟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但肖远霖一点都不困。
　　他满脑子都是谢方城亲完他，跟他说新年快乐的样子。
　　眸子里是对他的近乎赤/裸的爱意，嘴角扬的很高，声音里满是兴奋。那是他前世从未在谢方城脸上见过的表情。
　　前世的谢方城，陪他跨年，只是隔空对他举一举酒杯，说：“新年快乐。”声音里带着慵懒，眸子里也很平静，连嘴角的笑都很牵强。
　　前世，他怕世人知道他与谢方城的关系，谢方城也下意识照顾他的情绪，哪怕是在人后，对他都是克制着。
　　从不敢把这爱表现的太明显，更是从未在公开场合吻过他。
　　.
　　正想着，谢方城倏忽换了睡姿，一脚踢开被子。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即使没有被子也不会觉得太冷。
　　但谢方城踢被子的技术到家，他顺脚将肖远霖那边的被子一起踢开了。
　　肖远霖：“……”
　　肖远霖认命地伸手将被子捞上来，给他盖好。
　　刚盖好没三分钟，谢方城许是觉得热，又一脚踢开了被子。
　　而这次，技术更到家。
　　踢被子的时候，顺便将腿搭在了肖远霖的小腹上。
　　这就算了。
　　肖远霖刚要推开他的腿，他整个人朝肖远霖的位置挪了过来。手搭在肖远霖的肩上，脸埋进肖远霖的脖子里。
　　均与的呼吸落在肖远霖的皮肤上。
　　惹的肖远霖一阵战栗。
　　肖远霖苦笑一声，感觉自己身体某个部位起了变化。
　　“阿城，你是来搞我心态的吗？”
　　他这厢才想着，不急，来日方长。谢方城就打算让他打脸了？？？
　　然而，谢方城睡得很沉，根本就没发现肖远霖的变化。
　　不知是踢了被子，觉得有些冷，还是做了什么梦，身体又往肖远霖的身上靠了几分。
　　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大发，肖远霖斟酌了片刻后，转动身体，背对谢方城。
　　然后，场面就更尴尬了。
　　谢方城那死孩子，大抵是因不满他转身，从背后拥住了他，手还无意识地抓了一下。
　　好巧不巧，手指伸进了肖远霖的嘴里。
　　肖远霖：“……”
　　肖远霖：“……”
　　肖远霖：“……”
　　他能说这个动作是他们前世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谢方城最喜欢的动作吗？
　　谢方城他娘的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他们边做的时候，边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玩。
　　.
　　“妈的。”肖远霖低骂一声，起身站到了窗前。
　　凌晨三点的A市郊区，很安静。
　　幽暗的灯光，寂静的路灯。
　　像一副无声的画。
　　看似安静，却又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