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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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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方城和肖远霖没有放成烟花。
因为谢方城刚将烟花搬出来摆好准备点，他外婆走出来看见了他。
“阿城，你过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你妈妈不是说你今天在N市没回来吗？”外婆的嗓音特别大，吓得谢方城一个手抖，将点烟花的打火机险些没扔出去。
外婆是用方言说的，肖远霖没听懂，只见谢方城一个手抖，还以为是这里也不准放。
谢方城抬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起身喊：“外婆。”
外婆困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方城讪笑一声，支支吾吾：“昨……昨天。”肯定是前天爸妈过来，外婆问了他为什么没有回来过小年。
外婆“哦”了一声，说：“吃早饭了没有，赶紧进屋。”看见地上一地的烟花，蹙了蹙眉说：“烟花晚上再放，你这个点放了能看到什么？”
谢方城：“……”
他也想晚上再放，可是晚上他要跟父母一起去爷爷家吃年夜饭，吃完父母不一定同意他再出来跟肖远霖厮混，再说还不知道吃到几点呢。
但是他答应过肖远霖要陪他一起过年的。
过年总不能就一起吃顿饭吧。
所以，他才想着带肖远霖来郊外这边放烟花，这样至少有点过年的意思。
外婆才懒得管他那些歪歪扭扭的意思，指着地上的烟花说：“赶紧收了，先进屋去吃早饭，刚好你外公快做好了。”说着看了眼他身边的肖远霖：“这是你同学？”
谢方城：“……”外婆，你清醒点，这人二十八了，不是学生了。
都怪肖远霖保养的好，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看上去还跟着二十出头一样的孩子似的。
谢方城尴尬地点头：“是。”
说着用手肘拐了拐肖远霖：“这是我外婆。”
谢方城跟外婆聊天一直用的是家乡话，肖远霖跟听天书似的。这会儿忽闻谢方城的介绍，忙恭恭敬敬喊：“外婆。”
外婆应了一声笑说：“既然是阿城同学，刚好，一起去吃早饭。”
肖远霖依旧没听懂。
谢方城抱起地上的烟花，跟着外婆往前走，边走边跟肖远霖解释：“外婆喊你去吃早饭。”
“哦。”
肖远霖这一刻想揍谢方城的心都有了。
他来外婆家这里，搞什么神秘，不提前知会一声，这会儿两个人空着手去外婆家，像什么样子。而况今天还是过年。
谢方城似乎丝毫没有这觉悟。
抱着烟花屁颠屁颠就往前走。
进了屋子，外公还在炒菜，见到谢方城，愣了一下。跟外婆一样疑惑问：“阿城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年不是说在N市过年吗？”
谢方城：“……”
谢方城还没来得及回答，外婆接口道：“既然今天来了，刚好过完年，明天再回去。”
谢方城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扯谎：“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们了，想来看看你们，等下就回去，妈妈说下午去爷爷家。”
外婆瞪了他一眼：“回去干嘛？我这里还不能过年了，我给你妈打电话，你都好多年没在我这里过年了。”
不等谢方城拒绝，外婆已经拨了李敏鹞的电话。
谢方城：“……”凉凉，这次真凉凉了。他只想着，外婆这里能放烟花，放完烟花，带肖远霖在外婆家吃顿饭，这样到时候晚上从爷爷家回来再晚，至少他都算是陪肖远霖过了年的。
哪里知道，外婆竟要留他，还给老妈打了电话。
谢方城忙喊：“外婆，我……”
还没说完，电话那边接通了。
“敏鹞，阿城今年在我这里过年，你们晚上自己回去。”
李敏鹞接到母亲电话，嘴里的过年好还没说出口，就被母亲通知儿子要去母亲那里过年，愣了一下，“啊……”
挂了电话，谢逊看了眼疑惑的李敏鹞问：“妈妈打电话干嘛？”
李敏鹞白了眼谢逊：“你儿子带着肖远霖去了妈妈那里，妈妈打电话说你儿子今年在她那里过年，不回来了。”
谢逊：“……这小兔崽子还想上天了！！！”
李敏鹞也是一阵脑壳痛，她没同意让肖远霖来自己家过年，她儿子竟带着肖远霖去了外婆家过年！！！
谢逊：“我去把他抓回来。”
李敏鹞：“算了，随他去吧。”
这大过年的，谢逊若真去接人，人倒是能接回来，但等下她母亲会不会发火就难说了。
两老自退休后，嫌吵就直接搬出了市区，即使过年也不愿意来市区。几年都是两老自己在那边过年，冷冷清清的。好不容易谢方城自己送上门去，陪他们过年，热闹了一点。
谢逊若还敢把人接回来，她母亲估计肺都能气炸，直接把谢逊赶出来。
这一边，外婆挂了电话说：“跟你妈说过了，你就在这里过年，对了，你同学是哪里人？”反正听口音不是A市这边的。
谢方城：“N市的。”
外婆：“那刚好，这会儿回去也没车了，今年一起在外婆这里过年。”
谢方城看着一脸懵逼还有些拘谨的肖远霖解释：“外婆说，让我们过完年，明天再回去。你看可以吗？”
肖远霖点点头：“可以。”
……
简单的吃过早饭，外公外婆又再进了厨房准备年夜饭。
肖远霖看了眼吃饱窝在沙发上，快要睡着的谢方城说：“来你外婆家，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什么都东西都没有买。”
谢方城睁大眼睛：“我从来没买过，还有这习俗吗？”
肖远霖：“……”这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谢方城：“那我们现在去买？”
肖远霖：“……”他当初怎么不知道，谢方城没毕业之前，原来是个连人情世故都不知道的白痴呢？
谢方城挠了挠后脑勺：“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谢方城一起厚着脸皮装不知道咯。等明天回去的时候，看能不能随便找个借口给老人家塞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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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霖自成年就没跟家里人一起过过年，这会儿还真有些不适应。
谢方城的外公外婆很是好客，时不时从厨房探头问他，要不要吃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谢方城在外公外婆面前，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各种撒娇。
肖远霖看着他一边抱着外婆的手臂一边撒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前世，谢方城跟他在一起五年，他从未见过谢方城跟谁撒娇。大抵是跟他呆久了，谢方城脸上有跟他一样对世俗的淡漠。
眸子里流露出的，都是成年人特有的高度冷静。
即使再高兴，也只是微微扯着嘴角，鲜少有现在这般，大笑大闹的时刻。
外婆不知问了他什么，他突然把嘴巴凑到外婆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外婆正在洗香菜，用手里的香菜在他脸上扫了扫。
谢方城也不恼，反而把头往外婆身上蹭。
外婆摆摆手：“别在我这里耍嘴皮子，去跟你同学玩。”
外婆说完看了眼在客厅静坐的肖远霖，干脆伸出头对肖远霖道：“阿霖啊，无聊就跟阿城出去玩，前面有集市，今天还挺热闹的，吃饭了，我打电话叫你们。”
肖远霖忙抬头，“好。”
谢方城从厨房走出来，拉着他就走。
出了门，肖远霖好奇问：“你跟外婆说了什么？”
谢方城一笑，肖远霖这声外婆可喊的真顺口。
“你不是说我们没有买东西过来吗？我跟外婆说，我想吃集市上的小吃。刚好我们再顺手买点东西回来。这样我们就不算是空手来的啊。”
肖远霖：“……”这孩子有时候真是聪明的过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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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离外婆家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两人走得很慢。
谢方城颇有些兴奋说：“我还真得感谢外婆，不然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陪你一起跨年。”
肖远霖笑了笑：“没来外婆家，你打算怎么陪我过年。”
谢方城将身体往肖远霖肩上挨了挨：“就带你放放烟花，吃个饭啊。”
肖远霖：“……”
肖远霖想搂一搂谢方城的肩，可今日过年，外面人好多，只好改为揉了把他的头发说：“其实，能跟你一起吃顿饭，就够了。”
没有肖远霖的那些年，他都是一个人随便找个酒楼吃完就了事。
谢方城倏忽板起了脸：“那怎么行，我都想好了，若今天我去爷爷家过年，吃完年夜饭，就趁着我爸妈不注意，偷偷溜出来找你的。”
肖远霖失笑：“……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没有，就是很感动啊。”
“我不信，你脸上都写着‘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
说话间，两人便走到了集市，今天的集市格外热闹。全是买烟花爆竹的，每个摊子前，都围了一堆孩子。
谢方城顿在一个小摊子前，指着一堆孩子玩的烟花说：“我小时候也玩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谢方城说这话时，嘴角扬的很高，眸子里都是光。
看得出来，他小时候是真的很喜欢玩这些东西。
肖远霖顿下身，将他指过的东西全都拿了一份，问：“还有吗？”
谢方城咽了咽口水：“你要买这些？我都长大了，我就是跟你分享一下我小时候的玩具和乐趣。”
肖远霖没说话，找店主拿了个塑料袋，将手里的烟花爆竹和玩具丢进袋子，说：“你就当我想玩咯。”
“啊……”谢方城的表情僵了僵，随即想起肖远霖有个不堪回首的童年，顺手又从摊子里拿起了另一些自己以前觉得好玩的东西说：“这些也好玩。”
两人逛了近一个小时。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四只手都快拿不到。
除了给外公外婆买的一些水果外，基本都是谢方城觉得有趣的烟花爆竹。
他想等晚上跨年的时候，跟肖远霖一起坐在院子里放。
外婆看见他们大包小包的回来，一顿唠叨。
“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玩这个啊？”
谢方城理所当然地回：“谁说我大了，我都才二十。”
外婆：“……”孩子，你清醒点，隔壁家儿子二十岁都有儿子了！
想起这个话题，外婆顺口问道：“你在学校找女朋友了吗？找了记得带回来给外婆看看啊。”
谢方城：“……”
谢方城顿时尴尬了。
不知道他跟外婆说，女朋友没找，男朋友倒是找了一个，已经带回来给你看了。
外婆会不会气的当场把他赶出门去。
谢方城斟酌了片刻说：“外婆，我还在读书呢。”
外婆白了他一眼：“读书怎么了，人家不都是上大学找女朋友，毕业就结婚的吗？你也快毕业了，可以找了。”
肖远霖听完笑了，下意识看了眼谢方城。
毕业就结婚。
这个提议似乎不错。
只是他们结婚大概是不可能的。
但毕业就公开，应该还是可以的，虽然他们现在也差不多算公开的状态了，连微博的官宣都发了。尽管多数人也只当是娱乐效果看一看，并不会当真。
谢方城用手肘拐了拐肖远霖：“你笑什么？”
肖远霖压低声音，凑到谢方城耳边道：“外婆的提议不错哦，毕业就结婚应该是不可能了，但我们可以毕业就同居。”
同居两次字，肖远霖咬的特别重。
很显然，肖远霖说的同居不是他们现在这种住一间屋子什么都不做的同居！
谢方城的喉结滚了滚，脸瞬间红了。
“流氓！”谢方城低骂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