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明星》烟尘落霞

74、女主2

　　“情侣拍戏，影响感情。”顾恪欢笑说。
　　耿艺卓道：“这也是。既然无法情侣档，男女主角的cp就很重要，霍小姐与小顾之前演过情侣，二次演情侣，更有默契。”
　　杨士开说：“耿老板不要为难我的男主角，你这是叫他得罪人。”
　　“从戏出发，这不叫得罪人。”耿艺卓说：“我们要赚钱，艺人要赚口碑。顺姐，你们想要捧人，给个女二号也能捧，但是给女主角，戏砸了，所有人都要遭殃。”
　　很好，耿艺卓重重踩了方一顺一脚。
　　方一顺气极反笑：“那好，我做出让步。可是女主人选，你们定谁。”
　　杨士开接话：“我很同意耿艺卓的看法，嘉嘉是最合适的人选。与小顾之前合作过，也有大热的作品。对不对。还需要定人选么，人选已定啊。即使龙文的杨老板来，我也是这个看法。要以戏为准。”
　　对于剧本，杨士开不是新人，他是正经戏剧大学专业毕业，只是毕业后，被迫接管生意。
　　但对于影视圈，杨士开是实打实的新人。
　　但谁叫他第一次搞商业剧本，就搞了个卖座的剧本。
　　这就是他谈话的底气。

　　杨士开拍手：“吃饭吃饭，边吃边聊。”
　　其他人默默夹菜，唯独耿艺卓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耿艺卓说：“你们现在还有cp粉。”
　　这个耿艺卓和他们有仇么，动不动提到他们两个。
　　已经是第二次了！
　　霍雨嘉的一记冷眼，直接飞过去，也无需打腹中草稿，怼他还不是张嘴就来，正要张口，却瞄到对面的顾恪欢制止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不满。

　　而魏心蓝筷子未动，起身去了包厢外，片刻，顾恪欢神色严肃，也离开了包厢。
　　魏心蓝正靠在包厢门外的墙壁，默默流泪。
　　见到顾恪欢出现，魏心蓝转身去了中厅的位置。
　　下午的时间，客人虽然不多，但是此处终究是中转的区域。顾恪欢想要拉走她到别处，魏心蓝不肯。
　　“你们是一起来的？”
　　“门口遇见。”顾恪欢有点烦。
　　“是真的门口遇见。”
　　顾恪欢顿了顿：“是。”
　　魏心蓝笑，默默亮出手机。
　　“这个是怎么回事。”
　　手机上显示的一张图片，顾恪欢与霍雨嘉的两个人正在谈话，面前摆了两份冷饮，看起来房间昏暗，并不易观察。
　　“你们是在谈工作？”
　　顾恪欢试图要夺走手机，但魏心蓝直接熄灭屏幕。
　　“是谁发给你的照片。”顾恪欢问。
　　“你先跟我讲清楚，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的确是谈工作，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第三个人约我么，但是他并没有出现。”
　　“第三个人是谁。”
　　突然，顾恪欢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局。
　　因为潘恒的老板也在场。
　　“说不出口？” 魏心蓝步步紧逼。
　　“我没有约她。”
　　魏心蓝完全不信：“我吃不下去了。看你们眉来眼去么。我先走了。”
　　“心蓝。心蓝。”任顾恪欢如何喊叫，她也不应。
　　魏心蓝大步走回包厢，拿起包包：“我有些事，必须先走了。各位慢吃。”
　　不等众人回复，魏心蓝走到了门口，正巧顾恪欢也到了门口。
　　打了个照面，魏心蓝突然想，决不能这样放过她。于是，魏心蓝回到自己的位置，举起酒杯，注视着霍雨嘉。
　　“我想与你喝一杯。”
　　不等霍雨嘉反应过来，魏心蓝发表祝酒词：“祝你心想事成。”
　　语气中的轻蔑与厌恶，几乎是全情释放。
　　她把酒杯重重一放，大步离开。而她的男朋友顾恪欢，没有追出去，只是坐回原位，脸色很难看。
　　“我不该乱说话，自罚，自罚。”
　　耿艺卓假惺惺起来，他不说也就罢了，但来了一次自罚，相当于挑明，霍雨嘉是魏心蓝和顾恪欢吵架的导火索。
　　可作为当事人的霍雨嘉，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几次看向顾恪欢，试图找到蛛丝马迹，但是顾恪欢完全不给回应。

　　“女主就这样定了吧。”快要散场，杨士开突然说：“嘉嘉合适。或者，你们可以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恩？小顾？顺姐？耿老板。”
　　耿老板摊手：“只要赚钱，是谁无所谓。”
　　顾恪欢没有表态。
　　方一顺说：“我要与老板商量，不能立刻给答复。”
　　杨士开拿起西服外套：“等大家的好消息。”

　　方一顺顾恪欢耿艺卓走在最前，杨士开与霍雨嘉走在最后。
　　霍雨嘉低声问：“既然角色未定，为什么叫我来。”
　　“耿艺卓组的局，沈甜不想见她，所以我就叫你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有。耿艺卓有意针对你们。”
　　“傻子都看得出来。我问的是，女主角是谁。”
　　杨士开摊手：“还在拉锯战。看最后谁会妥协。目前来看，耿艺卓是支持你们。”
　　杨士开松了松衣领：“我送你？”
　　“我开车了。”
　　杨士开点点头，似乎有些遗憾，缓步离开饭店。如果不是杨士开自己玩阴招，其实他是很不错的上司。
　　霍雨嘉随后跟上，出了饭店，已经是下班的时间，车子和行人密集起来。她捏着手机，往路边走去，不停的张望，顾恪欢在身后出现。
　　“我送你。我有话对你说。”他说。
　　霍雨嘉驻足，其实她也在找他。

　　霍雨嘉回到家，关上门，看着乌黑有着隐约轮廓的房间，看着不断跳高要抱抱的舒舒，看着越堆越高的快递盒子，她感觉到，她的大脑似乎不能再处理任何事情。
　　开灯，丢手机到沙发，坐到沙发，她不想再去接触手机。
　　不严谨来说，她拨了几十个电话。
　　从坐上顾恪欢的车，到回到家，一路上，她不停的打电话，发语音视频。虽然顾恪欢一直强调这样做没有任何作用，他甚至在安慰，被拍只是偶然事件。
　　怎么会是偶然呢。
　　不会是偶然。
　　潘恒曾经是她的小助理，关系亲近，后来他跟随沈佳弛去了上海工作，他们一直保持联系，无话不谈，重要的事情，全部是通过手机沟通。
　　这次真的太不正常了。
　　甚至，霍雨嘉想不出任何为潘恒开脱理由。

　　直到第二天早上，大约十点的时间，潘恒终于上线了。
　　他发来一条消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为什么打给我这么多的电话？”
　　霍雨嘉顿时火大，他出车祸了，玩失忆么？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结果他却是如此无辜？
　　“你昨天怎么了，不接电话。”霍雨嘉努力控制语气，尽量如常。
　　“嗨，我们来北京出差，大半夜喝酒，喝断片了。我手机被啤酒泡了，又摔在地上，死的透透的，前十分钟，新手机才到。”
　　“你和谁喝酒。”
　　“我同事。”
　　“有耿艺卓么。”
　　“他不在。有他在，怎么可能这样喝酒。怎么了。”
　　“你断片了。那你还记得你约我出来见面么。”
　　“我……”潘恒犹豫：“我约你么？昨天？不可能。”
　　“你约我，而且还约了顾恪欢。有人拍到了我们，还发给了魏心蓝。你确定，不是你约人？”
　　“我确定。”手机那端的潘恒，声音是颤抖的。
　　“有谁碰过你的手机。有谁知道你的手机密码。”
　　连续两问，问的潘恒发懵，半天说不出话。
　　“我……我不知道。我们昨天喝太多了。”
　　竟然成了无头案。
　　她总不能叫潘恒挨个问同事，到底是谁碰过潘恒的手机。
　　不会有人承认的。
　　一群酒鬼，更容易浑水摸鱼。
　　霍雨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大脑发胀。她昏昏沉沉前往录音室，为电视剧灌录插曲。一天下来，未成功一首，录音师阿杰无奈表示：“这可能是你的最差状态。”
　　霍雨嘉哑然失笑，喝了一口水，更觉室内烦闷。
　　“我出去转转。”
　　阿杰摆手ok。
　　她推门之前，听到阿杰对同事阿敏说：“隔壁有个艺人，音准超烂，一首歌唱了三天，一句不在调。”
　　同事阿敏说：“管他呢，有粉丝买账。”

　　离开录音室，她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路过隔壁录音室，门大敞着，她好奇撇去一眼。艺人倒是没见到，反倒是看到一个熟人。
　　严肃深沉的方一顺转过头，忽然笑了笑了，走出了录音室。
　　奇迹，方一顺竟然会对她笑。
　　方一顺笑说：“四专？”
　　霍雨嘉摇头：“是影视剧的插曲。”
　　“沈甜为你争取到不少资源。”方一顺注视霍雨嘉的脸，神色复杂：“你的运气很好，有杨士开这样的老板。现在好剧本难求，他可以为你提供很好的剧本。”
　　“他写的剧本，我就一定演的上？”
　　“他不捧你捧谁。”方一顺的眼睛瞄向录音室：“唱歌这么烂，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捧。”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录音师很不耐烦，骂骂咧咧。

　　方一顺说：“心态脆弱，一直被录音师骂，他叫我来壮壮胆子。可是他太天真了，我来了，他就不会被骂？我会告诉录音师用力骂他。”
　　“严厉一点，对他们有好处。”
　　“这倒是没错。但是扛得住严厉的教导，也要有自己的悟性和韧劲。你，我就看走眼了。”
　　“哦，是么。”霍雨嘉有点惊讶，有点小得意。
　　“当时小顾就很想让我签你。我不同意。幸好，你和小顾还会合作，他应该很高兴。”
　　霍雨嘉眨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一顺。
　　当时棒打鸳鸯的人，不就是你方一顺么。
　　“我们没有合作啊。”霍雨嘉纠正。
　　这次换做方一顺惊讶：“你还不知道么，杨士开同意小顾演男主的条件，就是你演女主。否则他不卖剧本。”
　　“那为什么，昨天，你们会争来争去。”
　　方一顺笑：“你可以理解是必要的流程。万一，杨士开松口。”
　　霍雨嘉了然点头抿着嘴巴：“还是未定的。而且，我不会与他合作。”

　　“为什么。”方一顺问的很慢。
　　霍雨嘉笑出声：“需要说的很明确？”
　　方一顺听后，微微扬起下巴，轻蔑的态度不经意从眼底流淌。
　　看吧，方一顺从来没有变过。
　　她不会后悔当日甩霍雨嘉那一巴掌。只不过，霍雨嘉的今时不同于往日，逼得方一顺必须平视。
　　霍雨嘉最后录制了一个小时，得到还算可听的版本。明天继续录制，如果没有更好的版本，取用今天的版本。她离开时，隔壁还亮着灯。
　　近距离听着方一顺训骂艺人，也足够让人窒息。

　　与前男友出演情侣，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不管霍雨嘉如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次工作安排，但见到顾恪欢的那一刻，心当下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横在二人之间的问题仍在，藕断丝连，旧情复燃，只会徒增无数烦恼。
　　更何况，他有了女友，又是圈内人，设身处地考虑，霍雨嘉也不会愿意男朋友与前女友合作拍戏。
　　见到杨士开，她有必要讲清楚。
　　她在马聪荣北京别墅外停车，后视镜内，杨士开的车子紧随其后。找好停车位，霍雨嘉拦住了杨士开。
　　“杨总……”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想要的角色，我会为你争取。”杨士开很是春风得意，可能《家人》的收视热度让他过分愉悦。
　　他的步履轻快，迈进院内。
　　马乔丽竟然也在，她还是一身土气名牌。
　　“夫人好。”杨士开弯腰。
　　霍雨嘉尴尬笑了笑。
　　马乔丽冷瞧了一眼，坐上几百万的车，扬长而去。
　　一个拉皮条，一个接客，马乔丽对霍、杨二人报以微笑，那就见鬼了。

　　“小杨，你来了。”马聪荣正在院中浇花，水花洋洋洒洒，阳光下闪烁亮光。当他看到霍雨嘉，眼神突然变冷。
　　他关闭了水管，似乎是经验不足，被最后的水流冲了满手。方才还灿烂的光景，转眼成了灰突突的烂泥。
　　霍雨嘉停了一会，跟着马聪荣进了别墅。
　　马聪荣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纸巾本该擦拭手上的水，但是他犹豫了，将纸随意捏成一团，丢到垃圾桶，然后走上二楼。
　　“小杨。”
　　杨士开一定没有想到他会被单独会面。
　　他微微怔住，随即跟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