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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第十八章 你是我的良药

      摩天轮之夜后的第二天,贺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都迷糊不清。李文月和张丁丁都是那天下午的高铁,俩人约好一起搭车去高铁站,一路向北,再奔赴各自的实习。关杨送她们到楼下上了车就没再送了,赶紧上了楼,屋里还有一个病号。
      贺卿感觉全身都脱了力,软绵绵的,头歪在桌上一动不动,脸色发黄,两颊酡红。算起来,今天贺卿已经喝过两次感冒药了,却丝毫不见好转,热度也未减退半分。为什么不去诊所挂水?贺卿怕针,即使这么大了,每次打针都还是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出来。
      “走吧,带你去打针,文月跟我说了,没人逼,你是不会去的。”关杨拧着手里的冷水泡过的毛巾,扶起趴着的贺卿,细细地给贺卿擦着脸。
      “不打针。”贺卿瘪着嘴咕哝道。
      “这件事,你没有话语权。”关杨皱着眉。
      贺卿平时不爱社交,熟悉的永远就只有几个室友,现在是多了一个男朋友,但这两天是指望不上了。施熠下学期要当新生助班,这两天正忙着,脱不开身。只好拜托最晚离开的关杨帮着照顾贺卿,就算没有人拜托她,关杨也义不容辞,平时寝室谁没休息好,声音稍微有点哑,贺卿的润喉糖必定精准投送到位。上次寝室四个人一起在食堂吃饭,一向嗜辣的关杨愣是一点辣椒星都没沾,谁也没反应过来,只有贺卿不声不响买来一堆药,有西瓜霜、口腔溃疡贴片、含片,还有好些降火药。关杨每次想到自己寝室书桌上那堆成小山的药,是哭笑不得,却又心里一暖。这真是个小傻子,明明自己也是个迷糊的,还净想着顾着别人。
      关杨不觉弯了弯唇角,叹了叹气,轻声哄道:“打针才能快点好起来啊。怕疼的话,我叫护士轻点,还痛的话,我给你吹吹,还给你买糖,好不好?”
      贺卿点点头。
      “乖啊。”关杨摸了摸贺卿的头。
      关杨领着贺卿到了学校附近常去的那家诊所,一进门,正在坐诊的医生刘叔就看见了贺卿,还冲着她招呼了一声:“先坐吧,小姑娘。”
      贺卿点点头,就近坐了下来。
      “看来我们卿卿确实是身娇体弱易病倒,老往诊所跑,医生都记住你了。”关杨捏捏贺卿烫手的脸,把刚倒好的水递到贺卿嘴边:“来,喝点水,生病就要多喝水。”
      “看样子,是发烧了。又拖着不愿来,叫朋友押着来的吧。”医生刘叔看看病怏怏的贺卿,又看看旁边的关杨,开口道:“之前那个经常陪你来的小姑娘,这次怎么没来?来,先测个体温吧。”说罢,刘叔把体温计递给了贺卿。
      刘叔说的是李文月,以前每次生病都是她陪贺卿来的,渐渐地也就混了个脸熟。
      关杨见贺卿愣着既不伸手也不吭声,赶忙笑眯眯地接过刘叔手里的体温计:“我来吧,今天我是代班。”
      刘叔啼笑皆非地摇摇头。
      “谢谢刘叔。”半晌,贺卿闷声道。
      “没事,赶紧测体温。”刘叔摆了摆手,转身去忙了。
      “杨杨,谢谢你。”贺卿握了握关杨的手,半点力气却也使不上,只像是没长大的小奶猫爪子挠了挠。
      “你谢啥啊?我还得谢谢你,我就当提前体验当妈了,孩子生病不愿打针吃药怎么解决,宝妈必过难题啊这个。还有,也说不定我还能因此写出一篇10万+的爆文呢。”关杨一下就兴奋起来了,好像那篇10万+的爆文已经就在眼前了。
      贺卿也禁不住眉开眼笑,人也稍稍精神了些。“那到时候可少不了一顿饭。”贺卿笑着靠在关杨怀里。
      两个女孩正笑闹着,刘叔走过来要体温计了。
      “38.6°,高烧。你再拖着,脑子怕也要烧坏了。必须挂水,你做好心理准备。”刘叔看着体温计一脸严肃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把身体健康当回事,刘叔叹气。
      贺卿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手,先前的高兴劲儿跟着嘴角下弯的角度一降再降,贺卿想着挤几滴眼泪,却发现眼泪还在自己眼眶里就被身体的热度给蒸干了,所以不打针不行了,是吗?
      关杨一直拉着贺卿的一只手,看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贺卿就能像滑不溜的泥鳅从诊所里逃出去,据说上次李文月带她来打针,她趁人没注意扭头就跑了,李文月硬是把她薅回来,按住才打的针。
      贺卿看着关杨虚弱地笑笑:“杨杨……”
      “不行,不可能,你别想了。”关杨斩钉截铁拒绝三连道。
      “我是说,等下扎针的时候,你一定捂住我的眼睛,捂严实了。”贺卿被关杨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吓到了,声音不自觉哆嗦起来。
      关杨长舒了一口气,不停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道:“害,我还以为……这个你放心,我手大着呢,一定给你捂死了。”说着,关杨伸出自己的大手给贺卿展示了几下。
      “倒也不必捂得太死。”贺卿心虚地小声道。
      “哈,你说啥?”关杨见贺卿嘴动了动,却没有声响,只好头凑近去听。
      “没…没啥。”贺卿摇了摇头,结巴道。
      “打针了。”眨眼间,端着药瓶的护士如鬼魅般无声无息飘至贺卿眼前。
      “何夏姐,你可千万轻点啊!”贺卿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好,刘叔还给了我几颗糖,说你不哭的话,才给你吃。”名叫何夏的护士闻言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递给了贺卿身旁的关杨。
      关杨赶紧接过糖,放在长椅上,捂紧了贺卿的双眼。
      一阵凉丝丝的冰感过后,冰冷的针头带着一阵尖锐的疼痛扎进了贺卿的血管当中,贺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掐着自己大腿,咬牙吃痛狡辩道:“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
      “好了,弄好了,记得别乱动。”何夏示意关杨可以将手松开了。
      关杨一下撤开手,贺卿的眼睛却一下适应不了光度的变化,缓缓才睁开眼,低头看着输液管里鲜红的血液一点点倒流回自己的血管,冰凉凉的药水弄得自己的针口附近的手背又痒又麻。看久了,贺卿好像又感知了一遍刚才的疼痛,眼里不自觉泛起了泪花。
      何夏见贺卿低头良久,也不喊疼的,只好弯下腰了,笑眯眯地看着贺卿的眼睛说:“我来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没有哭。”
      关杨也笑着凑头过来道:“哎呀,姐姐你看她这有泪花的,那这糖她不能吃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关杨指着贺卿眼睫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水汽大声道。
      “哎呀,那确实是不能吃了。”何夏皱了皱眉,佯装要收走长椅上的糖。
      关杨也十分配合,一把抓起长椅上的糖就要递给何夏。眼见着就要交接完毕了,却被贺卿横空伸出的手给劫走了。
      “我没哭,就是眼睛进沙子了。”贺卿把糖紧紧捂在自己怀里,揉着微微发红的眼睛。
      “好了,是沙子的错,别揉眼睛了。”关杨拿开贺卿揉眼睛的手,抬头看向何夏,俩人相视一笑。
      何夏看了一眼诊所紧闭的玻璃大门,门外是川流不息的车阵,不断扬起的灰尘在空气中盘旋着,在阳光的炙烤下,逐渐膨胀,形成一片橙红的薄雾。何夏转头看了一眼贺卿,不由得笑了笑,转身去忙了。
      “杨杨,你吃橙子味的还是菠萝味的?”贺卿拿起怀里的糖放到关杨眼前问道。
      “橙子的,维生素C含量高,你吃菠萝的。”关杨笑着拿起香橙味的糖果,剥开糖纸丢入嘴里。
      贺卿笑着把剩下的糖果放到一旁,拿起菠萝味的准备撕开,却被关杨拿了过去。
      “我给你剥,你别动。”关杨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道。
      贺卿笑笑,把两只手放在腿上,乖乖坐好。
      关杨把糖递到贺卿嘴边,贺卿一口咬进嘴里。“好吃吗?”关杨捏捏贺卿的脸问道。
      贺卿点点头,轻轻靠在关杨肩头。
      关杨低头看了眼时间,下午5点了,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药瓶,估计得到天黑了才能回去了。这一下挂几个小时的水,关杨怕贺卿无聊,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爱卿,所以你和施熠这就要见家长了吗?”关杨轻声问。
      关杨只觉肩上的脑袋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
      良久,贺卿闷声道:“应该还是地下状态。”不过,她倒不是愁这个,她主要怕耽误施熠的实习。对啊,暑假施熠也要去实习,是上海的一家新媒体公司,再过几天就要动身去报到,可眼下贺卿生了病,他又走不开不能陪着,施熠就跟贺卿商量着等明天学校的事结束了,陪着贺卿一起回家,在贺卿家附近偷偷住几天再动身去上海。
      “没事,父母也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接受我们长大的事实,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接受你跟施熠的。”关杨伸手搂住贺卿的肩道。
      “杨杨,你知道灯下黑吗?”关杨落在肩头的头发蹭得贺卿很痒,直想打喷嚏。贺卿好不容易忍住了,吸了吸鼻子问道。
      “知道啊,你应该是指它的第一重含义吧,‘人们对发生在身边很近事物和事件没有看见和察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关杨不解道,不知道这个小脑袋又在乱想些什么。
      贺卿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和施熠是不是特像莎翁笔下的悲情男女主,感情遭到家里的反对,只好偷偷跑出来幽会。”
      贺卿说着说着,单手拽住关杨的衣角,拭去眼角子虚乌有的眼泪。
      关杨嫌弃地抽开自己的衣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和施熠不一样,你清醒一点,别咒您自己个,好吗?”
      “我下一本小说就写这个,我还没写过后妈虐文呢。”贺卿撇了撇嘴。
      两个人一下没了话,只沉默着。
      半晌,关杨突然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微微侧头,正欲开口却发现贺卿早已在药物作用下,靠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人睡着了,眉还皱着,不知道是不是高热头疼的缘故。
      关杨叹了口气,自顾自轻声道:“施熠陪着你回去再好不过,这样就不怕你睡过头,错过到站的时间。这样一来,行李也有人拎了,两全其美。”
      关杨看着门外逐渐西沉的日头,小心地直了直腰,招手示意护士该换药了。

      第十九章你是我的良药(二)

      当晚,是施熠从诊所把贺卿接回了寝室。不过,根据关杨后来的叙述,准确来说是施熠把贺卿一路背回了寝室,其中诸多细节令关杨这个单身人士深恶痛绝,是的,关杨最终还是等到了那句分手。
      那晚,贺卿挂完水,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即使是在日头长的夏天,外面也已经很黑了。贺卿虽然睡得很沉,不过还是被拔针头给疼醒了,眼睛一睁一闭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完全清醒过来。良久,贺卿决定还是放弃挣扎,头一歪继续倒在关杨肩头瞌睡着。关杨也不着急,任由贺卿睡着,反正最后也是施熠负责把贺卿扛回去。想到自己终于能减轻点负担,关杨不由得笑出了声,还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不过后来,关杨特别后悔为什么不是自己把贺卿扛回去的,累死也总比被狗粮淹死强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没多久,施熠就赶过来了。施熠几乎是冲进诊所的,但是一看见贺卿坐在关杨旁边睡得迷迷糊糊,就立马换了轻手轻脚地过来,生怕吵醒贺卿。施熠走到贺卿面前,单膝下跪,拉起贺卿输液的那只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贺卿手上被输液贴裹得严严实实的针口。贺卿感觉到有人拉着她的手,眼睛勉强眯开一条缝,看见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施熠。贺卿眉开眼笑,伸手摸了摸施熠的脸,凉凉的,一定是跑过来的时候出汗了。
      “打针是不是很疼?”施熠握住贺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问她。
      “不疼。”贺卿笑嘻嘻地着摇摇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伤在我手疼在他心,肯定施熠比较心疼。
      “我看看退烧没有。”施熠说着就起身凑近贺卿的头。
      关杨刚想说烧退得差不多了,只是略有点低热,话还未出口,只见施熠和贺卿脸贴着脸、额头抵着额头量体温?!!!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想知道退没退烧,直接上手不就行了,有必要脸贴脸、额头抵着额头吗?诊所的这条长椅和我见证了太多的狗粮,关杨咬牙切齿地腹诽道。
      “关杨,今天谢谢你了,明天上午可能还得麻烦你再陪贺卿来一趟。”施熠转过来对着关杨诚恳道。
      关杨摆了摆手:“我没关系,贺卿没事就行。”
      “杨杨,都一下午了,你肯定都饿了吧,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贺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拉住关杨的胳膊。
      “饿了,前胸贴后背了。”关杨没好气地刮刮贺卿的鼻子。
      “我在南院大门对面的那家你们常去的小饭馆点好菜了,咱直接过去就行。”施熠揉了揉贺卿的头发。
      “那我们走吧。”贺卿说着跳起来就要往大门去,却被施熠一把按在了原地。
      “不着急,来,我背你回去。”施熠背对着贺卿蹲下来。
      “好。”贺卿笑着搂住施熠的脖子,趴在他背上。
      关杨默默拿起自己和贺卿俩人的包,跟在贺卿和施熠身后。
      “杨杨,咱结账了吗?”快到门口的时候,贺卿突然扭头问了一句。
      “放心,我们不是跑路,明天还要再来。钱你到时候转微信给我就行。”关杨都快被这丫头清奇的脑回路给整笑了,一天天的都想些啥乱七八糟的啊。
      贺卿闻言,安心地趴回施熠的肩头。
      一出诊所大门,一股热浪立即涌了上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天气也太热了。”贺卿不满地撇撇嘴,才出门施熠头上豆大的汗珠就下来了,贺卿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长袖衫,还能用自己的衣袖给施熠擦擦汗。施熠有我这个贤惠的女朋友给他擦汗,那杨杨怎么办?贺卿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到夏天,自己就会往包里放凉凉贴这种消暑利器。
      “杨杨,我包里有凉凉贴,你贴一个吧。顺便再拿一个给我。”贺卿笑嘻嘻地看向斜后侧的关杨。
      “你不要吗?”关杨扬了扬手里的凉凉贴。
      “我不要,你俩贴就行,有施熠,我就不热。”贺卿笑着摇摇头,脑袋又贴近了施熠一分。
      关杨的白眼翻出了天际,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你趴在他背上是一点不老实,嘴上喊热,还一个劲儿地把头往他脸上凑。
      关杨没好气地撕开凉凉贴递给贺卿,“拿稳了。”
      贺卿用力地点点头。
      贺卿小心翼翼地给施熠擦去额头上的汗,一连试了几次,却一次也没有把凉贴贴到正确的位置,不是贴到脸上,就是直接贴在了眼睛上。贺卿有些气馁:“施熠,你走慢点,好不好?我手太笨了,老是贴不好。”贺卿在施熠背上,人一晃一晃地怎么也贴不好。
      “好,我慢点,等你贴好。”施熠配合着贺卿把脚步放慢,最后干脆就停下来,由着她贴好再动。
      终于贴好了凉凉贴,贺卿高兴地拍拍施熠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施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贴凉凉贴吗?”贺卿贴在施熠的耳边轻声问。
      “因为我,对吗?”施熠忍不住嘴角上扬。
      “对,也不对,因为你只答对了一半。”贺卿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
      “还有一半是什么?”施熠追问道。
      “你出汗了,脸是凉的,之前在诊所的时候我发现的。”贺卿说着把自己的脸往施熠脸上贴了贴。
      “那这次你还能闻到,我身上甜香甜香的味道吗?”施熠不禁笑逐颜开,微侧着头问道。
      贺卿摇摇头:“闻不到,只能闻见淡淡的汗味。”
      “不过,只要是你,汗味也没关系。”贺卿说着又凑近施熠的脖子闻了闻。
      贺卿不好意思说,汗味才是男人的味道之类的话,不过光是想想也叫贺卿够脸红的了。
      身后的关杨不觉放慢了脚步,一前一后,两个世界。昏黄的灯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只不过前者的影子几乎是重叠的,就像那两个人一样难舍难分,而后者关杨的影子却是孤零零的,和她本人一样形单影只。
      关杨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又抬头看看贺卿和施熠的影子,《大话西游》里的那句经典台词——“他好像条狗啊”,突然浮现在关杨脑海。关杨用力地摇摇头,笑了笑,自己别是被贺卿传染了东想西想的坏毛病。关杨笑着,加快步子追上贺卿和施熠。
      回寝室的路上,贺卿坚持不让施熠再背她,吃过饭,贺卿明显精神好多了,力气也上来了,犯不着累着她的施熠。
      晚饭的时候,施熠点了好些菜,不过他只许贺卿吃些清汤寡水的。贺卿的五脏庙一直在暗暗叫屈,可贺卿心里却跟在蜜糖里泡过似的,甜兮兮的。
      贺卿牵着施熠的手一摆一摆的,哪怕到了宿舍楼下,也不舍得松开一丝一毫。
      “好好吃药,早点休息。”施熠吻了吻贺卿的额头,嘱咐道。
      “知道了,明天下午记得来接我。”贺卿抱着施熠一脸娇羞道。
      贺卿咧着嘴一步三回首地上了楼,到了寝室也不舍得合上。
      一进寝室,关杨就把寝室门重重地关上。
      “把嘴给我咧回去,吃药了。”关杨板着脸大声道。
      关杨默默从包里掏出药来,冲着贺卿阴森一笑:“这下,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的,你就等着被苦死吧,我是一颗糖也不会给的。”
      “施熠,救我!”贺卿伸长了手哀嚎道。
      “施熠听不见,别嚎了,省点力气吧。”关杨慢慢悠悠地倒了杯热水。
      “为什么这么对我?”贺卿眉头深锁痛苦道。
      “因为你有急支糖浆。”关杨耸了耸肩,随口接了个烂梗。
      “原来有病的那个是你啊。”贺卿欲哭无泪。
      “对,我有病,我被你俩的狗粮撑坏的。”关杨咬牙切齿道,刚失恋的她容易吗?
      “咱俩谈判。”贺卿举手求饶道。
      “我拒绝。”关杨坚定的摇摇头。
      “下次不会了。”贺卿发誓道。
      “不好意思,没有下次了,你今天没有糖果,但必须吃药。”关杨面带惋惜地摇摇头。
      “你是魔鬼吗?”贺卿痛苦地捂住头。
      “对啊。”关杨笑着点点头,一步步逼近。
      “你别过来啊。”贺卿大叫着往后躲。
      ……
      女孩在明亮的房间里追逐打闹,窗外夜幕下,多少脚步匆匆,有些奔赴陌生的城市未知的明天,车窗里是惴惴不安的情绪,车窗外是飞快后退的不可追的过往;有些卸下一身的疲惫一头钻进小小明亮的窗子,窗里是平平泛泛的生活,窗外是平流缓进的不必追的未来。
      无数次暮色四合之后,贺卿都爱看着千家万户的灯火发呆,看着看着她总觉得有股热气自眼中升起,在热气蒸腾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嫁给一个贴心的男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做幸福的一家子,过最平凡的日子。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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