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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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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刚刚离开的人，郁温的唇边忍不住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又rua了一把白练的头，白练喵喵直叫。
……
“你说，陛下新封的那个舍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司马尚一把勾住樊直的脖子。
“不知道。”
樊直叹了口气，熟练地从司马尚的控制下逃了出来。
“哼，肯定就是个谄媚小人，不然怎么能让陛下只见一面就封他为舍人呢？”
“今日见了便知道了。”樊直不觉得事情会像司马尚想的那样简单，在他看来陛下此举必有深意，这个人恐怕并不一般。
“我听说他只是一个乐师，而且出身寒微。我父亲可是太尉，你父亲也是廷尉。这样的人也配与你我二人同列吗？”
“皇宫禁苑之内，谨言慎行。”樊直冷声道。
“知道了，你可真是个老古板。”司马尚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他心里多少也是晓得轻重的。
抱怨一句半句也就罢了，若是说的多了，传到陛下耳朵里，让陛下怀疑他心怀怨望就不好了。
虽然他有把握樊直不会出卖自己，但他可是清楚陛下手中可是有着一只藏于暗中的密卫，专门用于刺探情报。
据说朝中大臣的身边遍布陛下的耳目，就连一顿饭那一道菜多吃了两口，陛下都知道的都清清楚楚。
不过他自忖自己方才的言语也没有多少犯禁之处，所以心里也没有多少担忧。
两人很快便从东华门一路来到了晨明殿，然后就遇到了正在院中凉亭里坐着的郁温。
显然就是在等着他们了。
司马尚脚步一顿。
只一扫郁温身上那套与自己类似的官服，司马尚瞬间就猜到了这人应该就是那位周舍人了。
司马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谁料樊直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抢先行了一个平辈礼。
“在下樊直字挠曲，这位是司马尚字尧典，我二位与周舍人同为陛下的舍人。”
郁温起身回了一礼，“在下周从，尚未取字。”
樊直简单的与郁温寒暄了几句后，就拽着司马尚返回了二人居住的院落。
回到屋内，司马尚一脸深沉地看向樊直，
樊直还以为他要说一些有深度的话。
谁料憋了半晌，他憋出来一句长长的赞叹。
“周舍人生的可真是好看呐，依我看比那天上神仙中人恐怕也不差些什么了，我算是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封他为舍人了。
要是我，我也乐意让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常常陪在我身边，侍奉笔墨。天天对着这样一张脸，我饭都能多吃几碗呢。”
樊直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亏他之前还担心司马尚会对周舍人出言不逊，没想到居然一见面就被人拿下了。
不过，他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像周舍人这样好看的人，谁不愿意放到自己身边，时时看一看呢？
扪心自问，樊直当然也是十分愿意的。
不过，樊直还是觉得陛下应该不会是像司马尚那样的肤浅之人，只看中皮相，这周舍人应该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索性同为舍人，之后相处的时间恐怕很长，慢慢看就是了。
“行了，陛下这会儿应该已经下朝了，我们也该去宣室殿等着了。”
“嗯，去唤上周舍人一起。”司马尚点点头，和樊直并排离开了房间。
舍人虽然清贵，但品阶只有七品，自然是没有资格上朝的，所以他们每日上班，都是要等赫连芜下朝后，再前往宣室殿奉召而入。
……
一路上谈古论今、畅所欲言，郁温立马就用自己的谈吐和才华折服了二人，樊直顿时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司马尚也忍不住感慨周舍人真的是明明能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三人一同来到宣室殿。
经此一番，三人之间的关系都变得融洽了不少。
此时太阳刚刚从天边升起，一抹灿烂的彩霞映入郁温的眼帘。
郁温用余光轻轻扫了一眼，然后垂下了眸子。
柔和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宛若一尊玉制仙人像。
赫连芜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臣等拜见陛下。”
“病好了。”
许是下意识在害怕惊扰什么，赫连芜的声音下意识放缓了许多。
“是。”郁温恭敬道。
“随朕进来吧。”
“唯。”
樊直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发觉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陛下他看重的好像真的不仅仅是周舍人的才华？
司马尚疑惑挑眉。
周舍人来到陛下身边才几天，陛下待他居然就这般亲厚了吗？
还记得三年前我骑马不慎摔断了腿骨，可是足足在家休养了三个月，回来后也没见陛下问起一句啊？
果然是新人胜旧人吗？之前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呀。
赫连芜背着手走在前面，郁温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沿着台阶，进入了宣室殿内。
中常侍跟在后面看着，竟觉得这一幕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陛下多年寂寞，现如今能够有这样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只是希望这位周舍人知情识趣一点了，毕竟，陛下可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人。
旭日初升，屋内还不算太亮，所以依然燃着灯。
郁温从宫灯旁边走过，烛火轻轻晃动一瞬。
他身上的光影也跟着一闪。
赫连芜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准备开始今日的批奏章工作。
司马尚和樊直二人从旁辅助。
中常侍连忙奉上了一杯香茗。
郁温立于一旁，等候差遣。
有着前世的记忆，郁温当然清楚舍人的职责，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但这些东西，都不是现在的郁温所应该知道的。
毕竟，这段时间也未有人教导。
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立在一边，等待着指示。
赫连芜下意识用余光瞥了一眼郁温，薄唇轻抿。
一个人站那儿，看着还怪可怜的。看起来傻乎乎的，这幅样子，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想到这里，赫连芜朝着郁温招了招手。
“过来，帮朕理一理奏章。”
“唯。”郁温望向那高高堆成一摞的奏章，眉头一挑。
虽然早就知道赫连芜的工作狂属性，但是看到这么一大堆的奏章，郁温还是不由得地望而生畏。
所谓的整理奏章其实也并不难，只是分门别类地将这些奏章理顺而已，主要的工作其实还是由赫连芜来做的。
话虽如此，但是因为能够直接接触到这么多的奏章，所以这件差事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可以说是十分重要的。
郁温也没有想到赫连芜一开始居然就会将这枚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
就这么相信我吗？还是说另有谋算。
就在郁温考虑着自己要拿出几分实力出来的时候。
司马尚却误以为他是不知所措，好心的提醒道。
“放心，不难的，只要简单的分类就好，我来教你。”
“有劳了。”郁温朝他感激地笑笑。
这位司马舍人倒不像传闻地那般不近人情。
樊直也朝他温和笑笑，宽慰道：“这些事情一开始做也许会有些难，等做习惯就好了，周舍人宽心就是。”
有着这样一位美人在身边陪着，樊直感觉自己干劲满满。
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陛下可真是英明啊，如今有周舍人在这里，别人不说，自己的工作效率至少也要提高一半了。
“多谢。”郁温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赫连芜望着郁温的笑容，立马放下手中的奏章，望向司马尚二人，目光冷淡。
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舍人有些碍眼起来。
“你二人在朕身边多久了？”
“回陛下，微臣自建华二年起，便在陛下身边做舍人了，如今如今是五年了。”
“回陛下，微臣与樊舍人是同一年来到陛下身边做舍人的，只是微臣比樊舍人晚了大约三个月。”
“嗯，你们在寡人身边也算是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如今也是时候到外朝做官了。”
赫连芜看向樊直，“许都郡郡守告老还乡，你可以接手他的工作。”
“唯。”
樊直直接领命，并不是他不知谦让，只是赫连芜秉性素来不喜辞让，曾因此处罚过不少人，朝中官员便渐渐在获封后不再辞让，而是直接领命了。
因为出身法家，所以樊直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廷尉府入仕，没想到会被陛下任命为许都郡郡守。
“寡人打算对西夷用兵，便封你为长水校尉，你去祁门郡为朕练兵罢。”
“唯，臣谢过陛下。”
司马尚一脸喜意，暗道陛下可只是慧眼识英才，看出我是做武将的好苗子，不像我爹，总想着让我去读书。
等二人领命离开后，宣室殿内瞬间显得空旷了不少。
如今原本三个人干的活压到了郁温一个人的身上，郁温分毫不敢怠慢，认真整理奏章，只是心头不由得涌起几分狐疑来。
他依稀记着，前世是在建华七年的时候，樊直被任命为了廷尉丞，而司马尚则是成为了中郎将。
二人具是留在胤都，没想到这一世居然双双被外派了出去。
只是不知道赫连芜为何忽然做出这样的任命。
难道说赫连芜其实保有前世的记忆，这两个任命其实是在为今后布局？
要知道在前世时，三个月后，原许都郡郡守会谋逆，虽然在最后被成功镇压，但也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