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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林渊见他又喝酒,摇摇头,无奈说道:“别只喝酒,多吃饭菜。”
      卫蕴之嘿嘿一笑,将未喝完的酒杯端到林渊面前,软着声音说道:“林渊哥哥,你好霸道啊,酒都不让人喝,所以……”
      他将酒杯贴在他唇边,笑吟吟说道:“所以,麻烦你自己解决啦。”
      林渊垂眼盯着酒杯,又看着卫蕴之,眉眼舒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就着卫蕴之的手,慢慢喝完杯中酒:“不要闹了。”
      “我吃饱了。”卫蕴之刚想说话,便见黄静好起身站立,满脸歉意:“抱歉,但是我真的没胃口,这一路都在赶路,实在是有些乏了,所以想要先休息一下。”
      ……
      黄静好是来助阵的,收到信后一路奔波劳累,就算林渊如何冷情,也不得不承这份人情。他站起来,说道:“黄姑娘辛苦了,我们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去打探吧。”
      卫蕴之看着满桌饭菜,有些可惜,干脆招来店小二,指着不远处玩耍的乞丐,说道:“这些菜你拿去送给他们吧。”
      “好嘞,客官请放心,我这就叫人安排。”
      卫蕴之满意点头,转头看着林渊,眼睛亮闪闪的,见林渊一脸欣慰的表情,他得意极了,笑着说:“我刚下山的时候也是碰见了一群小乞丐,还跟他们斗蛐蛐玩呢,林渊你玩过蛐蛐吗?”
      林渊想了想,点头,说道:“玩过。”
      “嘿嘿,是不是很好玩,我玩蛐蛐还从来都没有输过呢。可惜啊……”
      可惜那个教他玩蛐蛐的人不在,如果他要是回来了,他肯定要拉着林渊到他跟头好好炫耀一番。
      黄静好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十指相扣,忍不住苦笑。回到宅子里,林渊便对她说道:“黄姑娘,西院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需求可以找小甲小书。”
      黄静好站在门口,犹豫了半饷,突然问道:“林大哥,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林渊下意识看向卫蕴之,瞬间对上他的视线,又马上移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先休息,之后再说。”
      “好。”
      卫蕴之又有些闷闷不乐,一路上都不说话,林渊见他提不起精神,便问:“没吃饱,还是没睡好?”
      卫蕴之依旧沉默。
      林渊想了想,说道:“早上厨房焖了汤,要不要吃?”
      “要!”
      林渊轻轻笑了一下,拉着卫蕴之坐在石桌上,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碗,打了满满两碗汤出来,递给他,说道:“羊排汤,你最喜欢的。”
      卫蕴之鼻子动了动,眼睛不争气盯着那两碗汤,最后忍不住诱惑,与林渊一起坐在树下,边喝便问:“人家姑娘都追到这里来了,肯定要你给个答复的,你准备怎么说?”
      林渊叹了口气,虚心求问:“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人心?”
      卫蕴之:“……”
      他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除非你应了,不然不管怎么说,拒绝就等于伤人心。”
      “你要我接受吗?”
      卫蕴之眼一瞪,厉声说道:“随你。”
      便见林渊满脸笑意,斩钉截铁:“我不要。一个人的心是很小的,小到一生只能装得进一个人,再多就没有位置了。”

      卫蕴之冷哼一声,气恼不已,说道:“喜欢你的人真多,怎么没人来喜欢我呢?”
      林渊看了他一眼,说道:“有的。”
      卫蕴之长吁短叹起来:“哎,也对啊,没权没势孤身一人,谁会喜欢我啊?”
      林渊又说:“有的。”
      “哼,饱汉不知饿汉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不要来打扰我。”卫蕴之啃完最后一块羊排,骨头往碗里一丢,拍拍手准备走人,手里却被林渊塞了两个面人:“晚上黄静好可能要去山里探查,现在先休息吧。如果心情不好,就让小面人陪着你。”

      “你呢,你才睡了一上午,不困吗?”
      林渊捏捏他的脸,轻轻笑了,说道:“小蕴不用担心,我去找小甲问问情况,就去睡了。”
      “哦,那晚上记得来喊我。”
      其实不用叮嘱,卫蕴之知道林渊肯定不会忘了自己,因为两人的房间就一墙之隔,彼此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交代一声。
      回到屋内,躺在床上的时候,卫蕴之目不转睛盯着床顶,恨不得盯出一个洞了,依旧没有睡意。
      他怕惊扰隔壁的林渊,不敢发出声音,只好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心烦意乱。
      “哎,差点了,差点就要表白了,真的是……”自山里那一晚后,他和林渊之间就算是说开了,但是毕竟没有正式的告白,心里总觉得缺少了一块,空荡荡的,彷如空中楼阁一般没有真实感。
      要是可以,卫蕴之压根不在意那么多,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偏偏林渊特别讲究,非要搞一个记念终生的仪式。
      没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却被硬生生打断,他忍不住心想:莫非我跟林渊没有缘分,所以才会这么多磋磨?
      他翻来滚去,折腾了半天,依旧无法入睡,干脆放弃了,慢慢回忆他与林渊相识相知,慢慢交心的过程。
      说来好笑,他与林渊结识竟源自一场乌龙。采江镇因采花贼,初次相见两人便闹了一场,还记得那时候,借着月光的晖芒,那一张俊脸直直闯进他眼帘,也许那个时候就已经走进他心里了吧。可惜他迟钝,没有察觉。

      想起两人一路走来,欢喜中充满惊险,他在种种挑战中慢慢融入了江湖,从一个乡巴佬慢慢成长成如今模样,其中自然少不了林渊手把手教导。
      卫蕴之叹了口气,起床,拿起那两个面人,捏着嗓子说道:“小林渊,你喜不喜欢小卫蕴之啊?”
      又换了个声调,摇动“小林渊”说道:“喜欢的。”
      小卫蕴之:“那你怎么不表白?”
      小林渊沉吟一会儿:“还不到时候。”
      小卫蕴之生气了,凶巴巴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小林渊:“……”
      小卫蕴之见他不说话,得寸进尺,说道:“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就没有动心?我不信。”
      小林渊:“别闹了,该睡觉了。”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卫蕴之放下面人,托着腮,趴在桌子上,喃喃道:“人间几多失意事,皆是庸人自扰之。叔叔说的没错,感情这种事,真的是,越想越烦扰。”

      他盯着静静躺着的面人,艳羡不已:“还是你们好啊,成双成对的,不用像我一样,想太多自寻烦恼,感觉都不像我了。”
      见面人不理他,卫蕴之笑了,戳戳小卫蕴之,道:“哎,说你呢,还笑,有那么好笑吗?”
      又戳了下小林渊,叮嘱他:“小卫蕴之我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哦,听到了没有。”
      然后他凑到面人旁边,状似认真聆听,好一会儿,他点头,笑道:“都不说话啊,那我可当你们是答应了哦,那么以后,可就要相亲相爱,不能吵架也不能闹矛盾,不然可是要打屁股的。”
      说完,他轻轻笑了几声,心情甚好吹着小曲儿,找了个木盒,将两个面人放进去,这才心满意足躺回床上,没多久就沉睡过去,进入梦乡。

      梦里都是光怪陆离的场景,卫蕴之在梦境里闯荡江湖,斩妖除魔,终于称霸天下,不可谓不得意。
      醒来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摸着下巴回忆起梦境的场景,满脸懊恼:“怎么就没有娶了林渊呢,卫蕴之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做这个梦又何意义?”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卫蕴之换了一套衣服,见隔壁房门紧闭,不像有人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林渊已经起床了?那怎么不来叫我?”
      他还是上前扣了几下,又等了好一会,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心猛地一沉:“林渊该不是跑去山里了吧!”
      想到林渊丢下他,与黄静好去探查山庄,卫蕴之立马担心不已,急忙拔腿就跑,跑出院子的时候,小甲刚好过来,慌忙间,他与小甲撞到了一起。

      “卫公子,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小甲捂着额头,赶紧问道:“少阁主叫我来喊你起床,我以为你还在睡呢。”
      “林渊?他没去山里?”
      “还没呢,你都还没去,他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去啊。”
      “哦。”卫蕴之心中大石瞬间落了地,笑嘻嘻问他:“小甲啊,那你们少阁主现在在哪?”
      小甲四周看了几下,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神秘兮兮说道:“卫公子,少阁主现在在西院呢。”
      西院?
      卫蕴之猛然想起来了,之前黄静好说要和林渊单独聊聊,恐怕就是这个时候了。他知道黄静好要问什么,他也知道林渊不会让他失望,所以他调头就走回去。
      “女孩子的私事,不应该去探听。”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只是走回院子后,他顿了好一会,还是转身,利落翻过墙,一闪身就飞进西院,藏在假山后面,屏住了呼吸。
      院中,林渊与黄静好对坐沏茶,两人都默不作声,满园除了茶水声响,再无其他。
      突然,黄静好轻叹一声,幽幽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林渊垂眸,默默抿了一口茶,又听黄静好问“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这才回道:“是的。”
      黄静好苦笑一声,说道:“难怪,难怪你……是卫蕴之吗?”
      卫蕴之心瞬间揪起来,他看不见林渊的表情,只能竖起耳朵,贴着假山,紧张到汗毛都立起来了。
      就听林渊淡淡的声音响起:“是的。”
      卫蕴之嘴角微微勾起,一颗心瞬间落回了地,他撑着下巴,看着不远处,金黄色的夕阳正慢慢下山,依山而尽,但是他心情却无比雀跃,一颗名为林渊的种子在他内心房落地生根,迅速长成一棵苍天大树,比正午的太阳还要光芒四射,占据他满满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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