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山河》青邪

43、第 43 章

　　“呵呵，再不回来，我怕你们在背后不知道要嚼多少八卦出来了。”卫蕴之手肘捅捅林渊，笑嘻嘻问道：“你一不在，他们胆儿就肥了，连你都敢编排哦。”
　　众人不知道他俩回来多久了，更不知他俩听到了多少，一个个，仿佛鹌鹑一般缩着脑袋，时不时抬起头，偷偷观察林渊的表情，那副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林渊叹了口气，摇摇头，着实不忍心批评这群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伙伴，只好对卫蕴之说道：“先去休息吧。”
　　“你呢？你可是一晚没睡。”

　　一晚没睡？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众人赶忙竖起耳朵。
　　林渊看了眼门人，心中无奈，干脆对他们来一个眼不见为净，轻声说道：“小蕴，我问几句话就去休息。”
　　卫蕴之见他眼底有淡淡的疲倦之色，便不敢耽误他时间，叮嘱了几句，这才挥手告别。
　　卫蕴之一走，众人立马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盯着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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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渊扶额，无奈出声：“有什么想问的？”
　　依旧是小书，他小心翼翼问道：“是成功了吗？”
　　林渊笑了一声，众人心口提着的一口气就放下了，正准备长吁一口气，道一句恭喜，就听林渊不紧不慢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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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阁主，你也太没用了吧。”小甲刚出声，就被众人一顿胖揍。
　　林渊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待小甲被修理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般，说道：“好了，不要太为难小甲，他一向就只会吃，不会说话。”
　　“哈哈哈……”
　　笑过后，小书才说：“少阁主，李家的售货渠道全部都挖出来了，已经全部整理好发给左爷了。”
　　“嗯，我知道了。”林渊低声交代了几声，最后压低了声音吩咐：“此事不宜兴师动众，只需暗中留意。”
　　“是。”见林渊满脸倦容，大家也不好打扰，便一一告退。
　　临走前，小书犹豫了半饷，还是问：“少阁主，那件雪锦银绣百鸟服，需要拿出来吗？”
　　“……”林渊沉默好一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留给小书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飘飘然走了。
　　小书立马心领神会，讪笑几声，赶紧招呼几个人：“听到了没有，那套服饰赶紧备上，还有腰佩、玉带、发冠，一整套全部都准备好，对了，剑穗，凤啸的剑穗也要换一串新的。”
　　***
　　这一套衣服乃是江湖最巧手的绣娘子，用最珍稀，也是最为华贵的雪锦裁制而成，又用纯度极高的银丝绣满百鸟。在阳光下，雪白色的衣摆层层垂叠，每一层都隐隐带着暗纹，极为华丽。
　　这套衣裳制成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林渊以往嫌弃太过招摇，也不穿它，只当做是个压箱底的存在。但是今天，他破天荒的穿了出来，更显得他俊俏挺拔，姿色无双。
　　可惜，第一个见到的，却不是卫蕴之。

　　“少阁主，黄姑娘来了。”听到这句话，林渊有些疑惑，出门一看，倚靠在墙头笑吟吟的女子，不是黄静好又是谁？
　　按理说，千剑门的人不应该来的这么快，但是黄静好又确实出现在这里，林渊便不可能不做理会，带着疑惑抱了一拳：“黄姑娘。”
　　“林大哥，你今天可真好看。”黄静好从墙头一跃而下，围着林渊绕了几圈，笑道：“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何我来得这么快？”
　　见林渊不说话，她也不生气，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别指望我爹了，他忙着说服那群老古板呢。你也知道，没看到好处，那群老头子是绝对不肯帮你们抵御北戎的，所以早就派我出来游说那些小门派啦。这不就巧了，我最近刚好到骊山这边，一看到信鸽，我就来了。”

　　黄静好上前几步，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满是笑容，见林渊一声不吭后退几步，她也不恼，依旧笑道：“你就不问我什么？”
　　林渊沉吟一会儿，问：“你带了几人？宿在何处？战力几何？”
　　“哎呀，怎么是问这个？”黄静好娇叱一声，无可奈何回答：“都是我娘的精良神弓手，足足带了三十多人，就算你想打下一座城，我也能给你办到。”
　　众所周知，武林盟主武功独步天下，千剑门借着这股东风发展极快，是江湖超一流的大门派。但是却极少人知道，武林盟的势力其实由两块组成，一块是黄隐打下的千剑门，还有一块却是由他夫人三绝女端木婉创建的神弓门。
　　不过这个神弓门却很少单独在江湖走动，一般都跟着千剑门后面行事，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这股势力。也就林渊与黄隐交情不错，对于神弓门的实力他才会有所了解。

　　眼下看来，武林盟的势力继承已经安排好了，千剑门由独子黄琴瑟掌控，而神弓门则交给了黄静好，既然黄静好说有三十余人，林渊相信，这必定是核心弟子了。
　　“黄姑娘，感谢仗义相助，听雨阁先在这里谢过神弓门。”

　　“林大哥，这就太见外了，我要的可不是听雨阁的感谢。”见林渊表情淡淡，黄静好噗嗤一笑，说道：“算了，你呀，一直都是这样的。林大哥，我是自己一个人先赶来的，其他人还没到，我先去接应他们，待会见。”
　　待那红衣女子翻着墙走远，听雨阁其余人才围上来，有些闷闷：“黄姑娘来了，少阁主你要怎么办？卫公子会不会生气？”
　　“不会。”
　　“那……”
　　林渊见他们忧心忡忡，冷声说道：“黄姑娘是来助阵的，无论如何，我们该心怀感恩。小蕴他亦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都不要妄加揣测了。”
　　顿了顿，他说道：“收拾好客房，迎接黄姑娘。”

　　“少阁主，你要去哪？”
　　看着林渊远去的身影，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小书才提醒：“那个方向是卫公子的住所。”
　　“哎，男人啊，嘴上说着不会生气，心里还不是很着急，赶紧去解释了。”
　　“那肯定啊，少阁主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肯定怕人给气跑了。先不说这个了，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咱们赶紧收拾好，不然来不及了。”
　　林渊正如他们所想，慢慢来到卫蕴之的屋子。他本以为卫蕴之还在睡觉，没想到推开门才发现他已经睡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
　　“林渊，你睡醒了，我刚才做了个……”被开门声惊醒，卫蕴之回过神来，正想跟他讲梦里的场景，却被林渊的装扮给镇住了。
　　只见林渊从头到脚都精心整理过，衣服贴着腰身一顺而下，被一根白玉腰带束着，外层又套了件半透明白纱，从上到下一丝不苟，好看到会发光。
　　他屏住了呼吸，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眼都要直了，他将梦境抛却在脑后，迅速奔到林渊面前，绕着他走了几圈，啧啧称奇：“难怪是江湖第一美男，这放出去，怕是要……嘿嘿。”

　　林渊见他喜欢，心中一块石头瞬间落了地，他伸手捏着卫蕴之的发丝，拨弄到耳朵后边，轻声问道：“饿了没？要不要去吃湘菜？”
　　他一说，卫蕴之肚子立马呼叫起来。这一天他都在补眠，也就昨晚吃了半只兔子，早就被消化没了，现在临近中午，更是饥肠辘辘。闻言，便狠狠点头，说道：“你等我，我换衣服。”
　　林渊很想说，你的衣服都是我的，以后你人也会是我的，不用躲去屏风后面。但是想了想，他低笑一声，还是背过身去，听着屏风后面的声响，心中倍觉满足。

　　“好啦，我们走吧。”卫蕴之速度换上一身白衣，两人身形相仿，又都是容貌出众之人，站在林渊身边倒也相得益彰。
　　“林渊，我还想吃花生，你再帮我去买，要是老板娘问你是不是给媳妇买的，你就说是，好吧？”
　　“嗯，听你的。”林渊被卫蕴之拉着小跑，在集市中不断穿梭，两人吸引了无数人的观望。
　　突然，卫蕴之停留在面人摊前，认真看着软乎乎的面团在老板的巧手下成型，再涂上颜色，最后就成了憨态可掬的小娃娃。
　　卫蕴之感慨不已，说道：“这也太厉害了吧，太好玩了，林渊你玩过这个没？”
　　林渊摇头。
　　卫蕴之有些遗憾，说道：“我也没有。对了，老板，能不能给我们做两个面人？”

　　林渊无奈，叹气，说道：“小蕴，这个不好保存。”
　　“我知道啊，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卫蕴之对着老板说：“做一个我，也做一个他，嘿嘿，一定要很帅啊。”
　　“好嘞。”那老板年纪轻轻，手脚特别麻利，他看了两人几眼，三下两下就捏出两个小面人，一个笑呵呵的，大大的眼睛，一看就是卫蕴之。
　　林渊那个小面人看似面无表情，但是眉眼却雕刻出一丝严厉，竟有些清贵。

　　卫蕴之满意极了，抬手撞撞林渊，示意他付钱，自己则举着两个小面人，故意逗着他：“哎呀，小林渊好可爱哦，怎么就不笑呢，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
　　两人走到河边，依稀是那天的场景。只是旧景重现，两人的心情已是截然不同了。
　　林渊拿过“小卫蕴之”，轻轻说道：“你欺负的。”
　　“哈哈哈，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这是诬陷。”
　　“无端入梦乱心弦，可不是欺负。”林渊压低了声音，轻轻吐出几个字，卫蕴之没有听清，便身体凑近一点，却见林渊满脸温柔之色，温声说道：“小蕴，我想……”
　　温热的气息吐在肌肤，带起了一阵麻痒，卫蕴之有些心猿意马，他看着林渊的眼睛，着迷不已，意乱情迷间，他问：“你想怎样？”
　　“我想……”林渊忍不住更靠近一些了，他将卫蕴之的长发拢在耳后，正想进一步时，突然传来一声叫唤：“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