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开封》琐元

7、汴河案5

　　次日

　　展昭带着林月沿着河往上找线索。其实也是林月千般请求，展昭不得已而为之。展昭觉得，这姑娘总是蛮横不讲理，自己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索性随了她的意，要跟便跟着。
　　"诶，展昭，你觉得河边风景如何？"
　　"风景可能见惯了也不觉得如何了。"
　　展昭平时没有要事时，就喜欢在开封城内巡查，整个开封大到一条街小到一个摊位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皇城，凭他四品带刀护卫的身份也是来去自如的。
　　"可是，一千年以后却未必还会有这种风景，想看也成了一种奢侈。"林月语气郑重。
　　"姑娘缘何会想到千年之后的事，你我不过百年寿命，千年后化骨作灰，早已不知世事。"
　　展昭不解林月为何作这番言论。
　　"那......那万一有一天你无缘无故到了一千年之后......"
　　林月没说完，展昭停下脚步，她一不小心撞到展昭后背。
　　展昭没有在意身后的林月，半蹲下身子，捻起一小块土。林月眼尖，发现那块土微微泛红。
　　"这是......血！"林月目光炯炯。
　　"不错，是血，这土下埋了东西。"展昭剑眉微蹙。
　　林月听到这话，也不怕脏，用手直接开挖，直到她发现自己指甲断了一层才停下。
　　展昭无奈。
　　"这土被踩实了，徒手挖不了。"展昭拿起她的手，站起身转向河边。
　　"诶，姑娘家别总是毛毛糙糙的，以后怕是嫁不出去。"说着帮林月洗干净指甲的泥。
　　"我又不知道那土踩的那么实，谁嫁不出去了。"林月嘟囔道，也不气。
　　"给，用这个。"展昭掏出匕首给林月。
　　于是，两人拿着匕首挖土去了，场面一度很怪异，这两人却不觉得，挖得起劲。
　　"诶，是块布。"林月奇道"快看看写了什么。"
　　展昭翻开布条，布块散发着血的腥臭，两人同时屏住气息。
　　"安....."展昭皱了皱眉"这个字怎的这般面生。"
　　展昭对自己的认字能力还是有自信的。
　　此时，林月已经不能镇定了，眼泪涔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乐，安乐。"
　　怎么会这样，无论如何简体字也不可能出现在宋朝，难道与自己的穿越有关，
　　林月暗自思索。
　　"安乐......安乐侯"

　　回开封府的路上，展昭牵着踏雪，林月跟在后面时不时碰到马腿，马也偶尔喘出两口气。路上安静得吓人，只有踏雪踩出踏踏的马蹄声。两个人一言不发，各怀心事。斜阳余晖，红霞染了大片的天空，二人脸上复杂的情绪也被橙红的霞光放大，就如同本来就跃动着的火苗在黑暗中肆意挥霍自己的光芒。
　　忽的远处有人骑马疾步而来。随着一声马的嘶鸣，马停在两人面前 ，来人正是张龙。
　　"展大哥，我同赵虎一路打听，从那城门口买烧饼的刘婶子那儿得知，那公子的马车确实是往陈州赶路了。"
　　"好，我现在就回府禀告大人那边。"展昭点点头，便骑上了踏雪，转身欲走。眼底扫过正发愣的林月，又想到什么，对张龙道"你送林姑娘回府，我先走一步。"
　　"是，展大哥。"张龙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