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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崩了…… ...

  •   徐半夏在家里悠悠的琢磨着怎样的婚纱才好的时候,门打开了。过于激烈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砰。那门来回晃了几下。徐半夏眼睛跟着转了两圈。然后抬头:“我说你今儿个吃了火药了?”可是,程娇娇听到这话没有发笑,她恨恨的看着徐半夏,半天,眨眼:“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徐半夏睁大眼歪着头想了很久,坚决的摇头:“我的事你不都知道么?哪里瞒你什么了。”
      程娇娇深吸一口气,把门关上,把包扔茶几上,接着坐到徐半夏对面,直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直盯得徐半夏心里发毛,寒意丛生。
      “娇,娇娇,你,咋了?”他磕巴了,一点也不利索。甚至不需要现学现卖,直接的划为结巴人群了。
      程娇娇没答话,只眼角稍微上扬,而眼珠前所未有的明亮。
      “你是不是在外边听到什么人胡说八道了?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大小事情,包括尿床你不都清清楚楚么?哪里还有事情瞒着你。再说了,我瞒着你又没有好处,还见天的担惊受怕,你以为我会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选项么?”徐半夏把面前的杂志推到一边去,伸出手凑到程娇娇面前。
      程娇娇“啪”一声在他手心打了一下。
      “喂,你来真的?”徐半夏赶忙缩回手凑嘴边吹气,嘴里一边软软的抱怨。
      程娇娇看他模样可爱,禁不住放松了心情,可是仍旧忍住了笑意,板着脸,稍微偏了头:“我等你告诉我实情。你要是记不起来了,就慢慢想吧。”
      徐半夏哀嚎一声:“我没有,没有,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他苦着脸,皱着眉,还孩子似的眨巴眨巴眼。
      程娇娇仰头,对着天花板,长出一口气,尔后似乎漫不经心的从徐半夏脸上扫过去,眼角一扬:“我信你才有鬼。”
      徐半夏巴巴的眼神就这么黯淡了。这个时侯他已经想起自己究竟什么事忘了说,可是又怕跟程娇娇提的不是一件事,要是自掀老底,那也太可怜了些。
      “你要想说什么你就直说。看我心里七上八下你心里乐呵是不?”徐半夏瞪着她。
      “你自己记不起来的事情还要我来提醒你?我是你秘书?”程娇娇忽然一笑。
      徐半夏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给你说,程娇娇,你别太过啊。别以为逮着我什么把柄就可以这么折腾人。我徐半夏是你未来的老公,不是你的玩具,你应该记清楚。你想要知道什么就直说,你不给个提示,不放丁点线索,我哪里记得起我瞒过你什么。还是那句话,连我6岁尿床的事你都知道的,我还能瞒你什么。真是的,别在外边听了浑话就回来胡言乱语。小心我……”
      “小心你怎样?”程娇娇打断他,一边摩拳擦掌。
      “小心我,”徐半夏使劲的揿一下鼻子,“小心我,嗯,我哭给你看。”说罢,还真摆出架势来。
      程娇娇惊得忘记了说话。天哪。
      徐半夏见程娇娇没了言语,便把捂着眼睛的手拿开,眨两下:“我说实话。我真没瞒你什么事。外人造谣,那是常有的,你又不是没遇到过,到最后不都证明我是清白的么?就为了那些恨不得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习惯了说三道四的人跟我置气,划得来么?”
      “这回不像。基本的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所以才回来问你。可是看你这个心虚劲儿,莫非人家说的大实话?”程娇娇撩一下头发。
      “你眼睛好不好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真是的。听到风就是雨,难怪古语说头发长见识短。”徐半夏色厉内荏。心尖儿扑通扑通的玩着打击乐,又跟冲浪似的,上下颠簸。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说谎的时候,习惯性的会眨眼睛不说,耳垂还会稍微变红。而且,不心虚你会用这种语气,你记不记得你上次貌似如此正直的说话是多久以前?”程娇娇轻巧的把问题抛了回去,戳穿了徐半夏此时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的事实。
      徐半夏耷拉下脑袋:“既然你脑子里都给肯定了,我再说也没意思不是。你总是这样独断专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程娇娇被扣了这么个大帽子,哭笑不得:“这压根儿就是事实吧,我哪里独断专行了,又哪里总是了?我到底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私生活了?”
      “我脑补的,不行吗?”徐半夏低着头,狠声,然后把放在沙发上的杂志扔老远去了,砸在地上,也摔出轻微的声响。
      自己是披着羊皮的狼,程娇娇居然有了这样的错觉。
      “那她说的是真的?你的孩子?”程娇娇轻声问。
      徐半夏抬头,撅着嘴:“我哪里知道。她什么都没给我看,就说她有孩子了,那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况且就算真有孩子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啊。我又不是超能力,一发即中。要是我有这个本事,你肚子里就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了。”他对江微菁是非常的不满意,不喜欢,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找上她。放着那么多可爱的mm不泡,钓一只母老虎给自己添堵。
      虽然知道是事实,可是由徐半夏亲自承认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程娇娇立时觉得心里好像有针尖儿扎着一样疼,什么玩笑的心情都没了,忍不住撕心裂肺般干嚎一声。
      徐半夏着实吓住了。他呆呆的起身,手垂在裤缝边,一动不动,嘴里干瘪的安慰:“我都说不一定是我的种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真没想过跟其他人生孩子,就那天喝醉了,忘了套子,否则我怎么会以身试险呢。要是她哪儿有个毛病,我沾染回来传给你,那不是该天打五雷轰么。你别那个样子,好不好?你,你要哭,就哭,没人笑话你的。喂,你别真哭啊,眼泪那么值钱,你干嘛为这些小事哭啊?我又说错了?你别过来,别……”他开始避让。
      “你给我站住。”程娇娇耸耸鼻子,泪眼朦胧。
      “你承诺不打我,我就不动。”徐半夏战战兢兢的说。
      “我不打你。”程娇娇立即接着说。
      “你说这么快,敷衍我。我要出去,等你火发完了再回来,不然会出人命的。”徐半夏撒脚丫子开跑。
      程娇娇拧一下鼻子,忍了眼泪:“徐半夏,你能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有担当啊。高中时你就逃了,现在你还要逃?你以为你现在几岁?!”
      听到这话,徐半夏生生压制了逃跑的欲望。其实不打紧不是,程娇娇她再生气,总会手下留情,可是自己一走恐怕就会把她逼上绝路,所以这一次,自己忍一忍吧。男子汉的伤痕是光荣的见证。他僵硬的回头,同手同脚的往回走。
      程娇娇见他回来,心里好受了些,可是眼泪还是可劲儿的流,收也收不住。
      “呐,别哭,你看,盐都出来了。”徐半夏在程娇娇的眼角舔了舔,然后用手指沾了一些在她嘴唇上滑过。
      程娇娇趁机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拉下他的脑袋:“你还有心情!你玩,我不计较,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忠诚,也不知道什么是忠贞。这是你的品性,所以我忍。虽然偶尔午夜梦回时会难受,可是逼迫你我更不愿意。但是,你给我留条路好不好?不要在我面前跟她们打情骂俏,成不成?我是有点笨,也习惯了不去计较闲言碎语,可是我还是有心哪,我这颗心也是肉长的,又不是钢铁炼成的,它会痛,会难受,会难以呼吸,你究竟明不明白?”
      徐半夏头皮疼得厉害,于是哆哆嗦嗦的说:“你又没说,你没说,我哪里明白。你要说了,指不定我就改了。这不怨我的。”
      “你好歹也27了,可不可以动动脑子,可不可以细心一点?我什么都说,说多了,你不烦?你要是拍拍屁股走人,我还得跟后面哭着闹着求你回来。也许你心善也就回来了,可是那之后呢,我还有脸见人?你心要是硬一点,我们只有一拍两散,你觉得那样我还能活下去。徐半夏,你真是身材好不长脑。”程娇娇抽泣,手中的力度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
      徐半夏疼得呲牙咧嘴,他一手握了程娇娇的手腕,好使她不再加力,一边委委屈屈的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一直等你说,可是你一直不说。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习惯,所以变着法子想让你吃醋,可是你倒好,一声不吭,转眼就把我抛到脑后。”
      “跟其他人上床也是为了让我吃醋?”程娇娇差点气得发笑。颠倒黑白古已有之。
      “那不是下半身的冲动嘛,憋着不太好,还会让人质疑我的能力。”徐半夏小心的说。
      程娇娇手松了,坐到沙发上,不说话了。
      徐半夏小心翼翼的靠旁边坐下,顺便端茶递水,跟仆人似的,也没时间揉揉脑袋缓解疼痛了。
      程娇娇喝了些水润润喉咙。
      “别气了,我会说服她把孩子打掉的,到时不管是谁的种,我们都高枕无忧了。”徐半夏把心里的注意说出来,没看见程娇娇一瞬间黑透的脸。
      “打掉?”她低声重复。
      徐半夏点头:“她也没结婚,带着个孩子也不好,还不如打掉,这样就算需要养些日子,到最后也肯定生龙活虎的,应该什么都不成问题。”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程娇娇捂着眼睛问。
      “本来是想怎么告诉你才好,然后回来就顾着怎么准备婚礼了,那些事就忘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你今天要是不说,我还记不起呢。”看程娇娇似乎又软化的迹象,徐半夏把话说得很好。
      “我今天要是不说,就等着那娃娃呱呱坠地,然后在我们的婚礼上来当花童?”程娇娇移开手,一脸怒气。
      徐半夏纳闷。刚才不是才好转了么,这会儿怎么就又跟泼妇一个色了?他挠挠耳朵,夹紧了腿:“当然不是,等手中不忙了,我肯定还是会想起来,然后陪她去医院打掉的。”
      程娇娇怔怔的看着他,许久,直到他脸面飞红,才慢吞吞的问:“你真想跟我结婚?还是说因为我这个人可以让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才急着定下来?”
      徐半夏生气了:“你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言语上否定去对你的爱,也不能在心里迟疑。我徐半夏这辈子到现在喜欢的人不少,可是就爱着你一个。这是事实,天地可鉴。”
      程娇娇眯起眼,嘴角扬起:“我头一次知道你是表里不一的人。所以,我得考虑一下,什么婚事之类的,你就当作耳边风,忘了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爱你?”徐半夏捂着胸口,觉得里面盛满了痛苦。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暂时我不能相信。”程娇娇用纸巾擦干了眼泪。
      徐半夏看着他,心中火起,两手一伸,揽过她的头来,然后撕咬着她的嘴巴。血液的腥甜充满了他的口腔,每一个味蕾都在指控他此时的强盗行径。
      程娇娇嘴上吃痛,禁不住皱了眉,然后感觉着徐半夏居然由惩罚性的撕咬变得温柔起来,心中情动。可是又为自己此时的动情感到哀怜,于是狠下心把徐半夏推开。
      “为了我们都能冷静下来,为了不再凑合着过日子,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回家住,你住这里。”程娇娇认真的说。泪痕犹在,可是她已经冷静下来。
      “你要这么说,那你不走,我走。”徐半夏冷哼。
      程娇娇听得他这赌气的话,刚消去的气又聚起来,忍不住揍了徐半夏一拳:“你不觉得跟那个江微菁好好谈一谈是你的责任么?要是她肚子里真有了孩子,就这么打掉,狠得下心?你的那些个红颜知己,你不需要去问问有没谁也怀孕的,特别是这段时间跟你打得火热的。”说到这儿,程娇娇又是多云转阴,“难道真要等哪天有人领着小孩上门,告诉我说那是你的孩子?叫我退位让贤?徐半夏,我没高中时那么傻,虽然是非你不可,可是我要是不愿意结婚,谁也逼迫不了。我就是孤老一生也没什么不可以。”
      徐半夏听得心寒。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程娇娇变得不相信自己?不光是自己足够冷血,可以翻脸不认人,程娇娇她也是的。自己怎么就没看透澈,就栽进去了呢。
      “你走吧,不回来也可以。”徐半夏气冲冲的说。
      程娇娇叹口气,在他额头亲吻一下,接着收拾东西,开着车子回老家了。
      徐半夏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抱怨:“这么重的手,当跟谁对练呢。”咕哝一番,听着程娇娇车子远去的声音,忽然就后悔了。咚咚的下楼,追上街道,却什么也没有。那辆大红色的非常好认的车子已经拐了弯。于是失魂落魄的回到楼上,看着程娇娇喜欢的挂钟,喜欢的水杯,喜欢的壁纸,喜欢的茶几,不觉悲从中来,仿佛自己已被世人遗弃,闭上眼,不许眼泪溢出。
      男子汉一个,不得这么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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