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建女团》阿司匹林有点甜

14、chapter 14

　　chapter 14

　　季闻春在琢磨一种甜豆花。
　　现代的甜豆花是加红糖水，和凉糕的吃法差不多，也有甜品店别出心裁，加芋圆，红豆，薏仁，花生，珍珠等等。豆花口感和双皮奶类似，都细嫩爽滑，季闻春虽然是坚定的咸党，但也坚信世界上肯定有好这一口的甜党。

　　这个架空的朝代时间线混乱，这时候已经有红薯的存在，季闻春买来红薯，南瓜，芋头等材料，把英姑叫进来帮忙。
　　她让英姑把东西蒸熟之后压碎，揉进淀粉，多次试验之后切成小丁，下水煮。捞起来之后和红豆，花生，糖浆一起当浇头淋在豆花上。

　　古代民间糕点样子朴素，有枣糕，绿豆糕等等，但都不如面前一碗甜豆花成色好看。
　　如雪的豆花盛在瓷碗里，淋上颜色鲜艳的配料，看起来十分有食欲。只是现下古代各种工艺全靠人工，口感和精细度和现代机器制作多多少少有所区别。
　　季闻春推了一碗给英姑，“大厨尝尝。”

　　英姑没有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我听那些酸人夸咱们的豆花什么‘白如玉’，‘银做床’，还说莺歌是受了神仙点化才得到这个秘方。要我说，让他们来看看小公子，那可比神仙都厉害。”

　　季闻春知道这姑娘拍马屁，笑纳道，“英姑娘若这样比喻我，那你岂不是神仙座下童子？”
　　英姑一愣，嘻嘻笑道，“小公子可真厚脸皮。”

　　英姑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很是珍惜地收起来，说要端回去给妹妹吃。

　　当天晚上，季家的宵夜就变成甜豆花，桌上放了花生米，芋圆，红豆，绿豆，水果粒，红枣粒等十多种配料，大家依照自己的口味加糖等，连来福也得到半小碗。

　　季母嗜甜，淋了半小盏糖水，连连吃了两小盏，用手帕擦嘴角道，
　　“这甜豆花可比咸的好吃，就是宫廷御厨的手艺的怕也不逞多让。”

　　妙娘郁闷地将整碗豆花一口倒进嘴里，擦嘴，“再来一碗。”
　　季小弟乖乖给她递第二碗，妙娘又一口闷了，方评级道，“也就那样，并不如昨晚上的肉包子扎实。”
　　季闻春嘴角抽搐，“你想如何？”

　　妙娘眼睛一亮，“不如给我做肉酱的豆腐脑。”

　　季闻春看着妙娘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胳膊袖子，深感无力。继甜党和咸党之后，又诞生了妙娘独创的肉党，她现在怀疑送妙娘去学武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

　　次日夜里，季闻春就被大嬷嬷邀请“做客”。
　　季闻春到时，大嬷嬷在阅读一本画图画的书籍。她偷瞄了一眼，仿佛是一本图谱。

　　大嬷嬷说明了找她来的原因，放下茶杯道，“花魁大赛由平康里最大的几处青楼联合举办，百花楼只是其中之一，原先并没有让谁免费赞助的先例，不过好在我还有几分话语权。当初你向我许诺下排舞，现在可得让你践行诺言了。”

　　季闻春懵逼道，“排舞？我？”她本只是随口说说，主要是以“帮百花楼打广告”为诱饵为自家小摊子打广告，没想到对方居然把添头当成大头。

　　大嬷嬷喝了一口茶，“季公子夸下海口，我可是替你把要求实现了，可别食言而肥。”
　　季闻春郁闷地吐槽，“总得让我看看百花楼的舞蹈吧？”

　　大嬷嬷颔首允许了，不忘提醒季闻春，“听说你那甜豆腐脑做好了？记得给我送百十来碗过来，我送去让人帮你品品，提一些意见，方便你改进。”
　　季闻春：……
　　这狡猾的老太婆。

　　季闻春去看过百花楼的当家碧春表演，这次大厅中看到的仍然是她的柔舞。

　　碧春娘今年十九有余，但已名满平康里，传言她“巧笑倩兮，美目善睐”，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胡旋舞”——平康里中会跳胡旋舞的女子数量廖廖，碧春娘是其中佼佼者。

　　虽然此次表演不是她拿手的胡旋舞，观众依旧很多。
　　年轻的公子哥们跽坐在蒲团上，围成一圈，聚精会神地看着碧春娘舞蹈，精彩处皆鼓掌赞叹，时不时率性和歌，若谁得到碧春娘回首一顾，便兴奋得手舞足蹈，这热烈的气氛和现代明星开演唱会一般无二。

　　季闻春被引到前排，坐下看起来。
　　这本小说以唐宋朝代为基础，世界自动补齐之后展现的舞蹈也是唐朝和宋朝年间的，季闻春作为历史见证者有幸看到唐宋舞蹈。
　　唐朝有柔舞和健舞，健舞即前几日季闻春看到的“脚踏大球”和“舞剑”，而柔舞更加柔和，柔舞是和健舞相对应的一种舞蹈，动作柔媚缓和。

　　但可惜的是，由于这会儿女孩子都穿下面收束的裙子，所以腿部动作并不夸张，并且芭蕾舞还没传入中国，妹子们不做压腿、下腰等难度过高的基础训练。所以她心心念念的绝美“空中劈叉”，“后踢一字马”等动作在柔舞里都看不到。

　　现在碧春娘的舞蹈表演虽然美丽，但对于看过爵士、拉丁、中国民族舞、芭蕾，街舞等华丽炫技般舞种的季闻春来说还是粗糙了些。

　　娇杏看季闻春叹气，顿时不服气起来，“季少爷，虽说百花楼确实比不上那顶级的翠红楼，但好歹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您何必摆出这副看不起的样子。

　　季闻春撑着下巴，“我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在修正过的现代舞面前，估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

　　经过此次观舞，季闻春倒是有了些灵感。

　　大嬷嬷为季闻春挑选来的姑娘叫百水仙哥，百花楼第一等姑娘有碧春、青青、如荷等十来个人，也是每年百花楼派去参加花魁大赛的人选，现下站在她面前的百水仙哥即刨除第一等后所剩的第二等姑娘。
　　第二等姑娘未必比第一流逊色多少，就像现代二线明星，跨入一线只是运气或时间问题而已，并不存在谁基本功或容貌十分差劲的情况。

　　季闻春道，“不如请姑娘跳一支舞？”
　　百水仙哥便跳了一支柔舞，和碧春娘的大致无二。

　　既然大家的舞蹈基本功都差不多，那么只有从新意入手。
　　季闻春舞蹈素养不够，能想到比较别出心裁的舞蹈只有传闻中的“响屐舞”。

　　传闻中西施脚大，夫差为了掩饰她脚的尴尬，特意给她定制了一个回廊，取名“响屐廊”，下放水缸，水缸上铺上木板，让她可以穿木屐行走于上。
　　每当西施从木廊走过时，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西施有时在回廊上跳舞，木屐与木板接触，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因而诞生出大名鼎鼎的“响屐舞”。

　　“响屐舞”名流千古，但在舞台上做一个木制回廊显然是无法实现的，幸好现代人聪明的智慧结晶给了季闻春灵感。

　　“我不会排舞，但我知道你会，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编舞即可，”
　　百水仙哥犹豫地看着季闻春。

　　季闻春明白她的顾虑，毕竟她只是个十多的小孩，还是个小男孩，人家肯信任感她就怪了。
　　她想了想，说，“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无论你跳还是不跳，总归拿不到花魁的，还不如听从我的命令，到时候向大嬷嬷讨个好处。”

　　百水仙哥：………
　　虽然知道她在说实话，但是真的好讨打有没有。

　　百水仙哥不大情愿地蹲下身，“那就谨遵公子吩咐了。”

　　.

　　季闻春让人定制了一双鞋，一面鼓和一套衣裙。考虑到古代人认为白色不吉利，衣裙颜色选用明净的青色，绣一点青草的花纹，看起来高洁优雅。衣服最特别多地方在于大袖，仿魏晋风的大袖在抬手，旋转的时候有衣带带风的感觉。

　　但百水仙哥却犯了难，因为这双鞋是季闻春特意定制的，要求为“踩踏时能够发出脆响”，鞋店老板左思右想，在绣鞋底和鞋尖分别镶嵌了廉价的玉板。玉板敲击在地上，声音格外悦目。

　　但这样一来，鞋就变得极重，鼓面轻薄，要如何轻踩，侧踢鼓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不击破大鼓是个难题。她跳柔舞是因为自小身段柔软，在鼓上跳舞依旧超出正常难度。

　　季闻春观摩她多次排舞，动作从僵硬变得娴熟。
　　这会儿讲究一个“绝招”，谁有的东西绝不外传。百水仙哥便推了不少恩客的邀请，一个人独自锁门不分白日黑夜关在屋中练舞，全然不顾外界的争吵。
　　不得不说，这姑娘还是挺有上进心的。

　　她看见季闻春来，从鼓上走下来，小声道，“公子，我们的舞蹈真的能成功吗？”
　　季闻春心中其实也是忐忑的，但想到花引君，不知为何信心充足了不少，“有何忧虑的，和当初的话一样，你跳不跳也当不了花魁，何必过分在意。”

　　百水仙哥笑起来，“季公子说得是。”毕竟蹭来的名额么，相当于皇帝已经破格提拔你当进士了，你还幻想当状元，那可不痴心妄想了。

　　季闻春默默在心里想：更何况她还比花引君所在的小说时代多十几年，到时候舞美、灯光效果一做，即使五六成也能变成九成。

　　.
　　季闻春用自制的牵引绳牵着来福，准备送季小弟出门读书。

　　大概因为科举还没有出现，这时候在寺庙中读书并不辛苦，不像清朝里出现早起三四点起床的现象。季小弟挂好装书的布袋子之后季闻春依旧赖在床上摸鱼。

　　清晨薄雾漫漫，双桂街许多挎着篮子去洗衣服的年轻姑娘，隔着大老远就对两姐弟微笑抛花，还有故意把帕子扔到季闻春脚下的。
　　季闻春含笑把帕子放到脸涨得通红的小姑娘手里，“拿稳，别掉了。”

　　“公子，你摸了我的手……”
　　“我家中已有未婚妻……”
　　“没关系，做外室也行。”

　　这样的戏码一天能上演三次，让季闻春疲于应付。
　　不得不说，季闻春这张脸就是能打。

　　季小弟郁闷地用脚尖碰了一下来福。
　　来福猫每天在家中混吃混喝，已长到半臂长，闻不惯这些浓烈的花香味，打着喷嚏人立起对这些陌生人龇牙咧嘴，把小姑娘们吓得跑开了。

　　季小弟抬手摸了一下猫毛，说，“哥，我觉得这小怪物性格怎么越来越像狗。”
　　季闻春想起早上来福摇着尾巴讨要食物的模样，试图粉饰太平，“胡说，来福怎么可能像狗？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说不定它身体里留着皇家血缘，不幸流落在外，若有一日金鳞化龙……”

　　季小弟看着立着一只腿对着树桩子尿尿的来福，吐槽，“皇家御苑里狗的后代？”
　　季闻春抱着手臂，“晚饭别想吃了。”

　　她正准备再警告季小弟一二，却被他戳了一下，示意她回头看。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出现一个贵妇，搂着来福，眼中滚落出的泪水把狸花猫的毛净数打湿，不光如此，她嘴里还念叨着“我儿。”

　　“哥，”季小弟戳着季闻春手臂，语无伦次，“不会，不会咱们家来福真是皇子吧？”

　　.

　　季闻春朝起手边的杯子就对着季小弟打上去，“猫是猫，人是人，猫怎么变人，人怎么变猫，让你少看点精怪小说，看把脑子都看傻了。”

　　季小弟抱着头吐血，明明是他姐先起的头，明明是他姐每天念叨“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为什么现在挨骂的反而是他？

　　两姐弟静静站在路边，贵妇哭够了，才用帕子擦干净泪水，不好意思地说，“见笑了。”
　　季闻春仔细打量妇人的脸，这是上次在双桂街抱着来福求收养的女子，但此时和那时候的憔悴不同，她整个人明亮了不少，肌肤雪白，眼睛有神，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子。

　　季闻春摆摆手，“没事没事。”

　　妇人情绪平息下来，慢慢说，“上次多谢公子提醒，我回去左思右想，便觉得不对劲，只是郎君家人不由分说非要把罪名安在我身上，我也奈何不了，不过还好找回了我亲儿。”
　　季闻春点点头。

　　她就说肯定不符合逻辑，像有个大名鼎鼎的推理小说，叫“狸猫换太子”，要现代人去医院，医生告诉产妇家人小孩子变成一只猫，要么被当神经病，要么被家属打一顿。这女子郎君之所以被迷惑住，只是因为她初产大脑糊涂，而她丈夫家人又一门心思让她当替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