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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逃亡急行 ...

  •   “翾……翾,翾!”
      叶翾止睡得迷糊,只觉得有人轻拍她的脸颊。迷迷蒙蒙张开眼,便见漆暗里一双精亮宛若朗星的眸子正对着自己。
      叶翾止噌地坐起,“云……”
      “嘘——”来人抬指压在她微启的唇上,而后塞了个包袱到她手里,“衣服快换起来!”
      包袱里是件轻便的夜行女装,叶翾止心下顿时了然——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叶翾止虽不懂武功,却幸在练过舞,身形灵巧,脚下轻盈。算准了巡逻换岗的时间,两人躲躲闪闪竟也有惊无险地出了营地。
      叶翾止长出一口气,回头看向营地的灯火,“想不到逃出来竟然这样容易!”
      云折行垂头掸理着袍摆上的灰尘,状若漫不经心地道:“哪里会那么容易?咱们的逃亡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语毕,他侧过头,望向斜后方的土坳。
      顺着他的视线,叶翾止一并回过头去——
      土坳之下,竟然走出一队羌罗士兵,“只怕你们插翅也难逃!”为首的赫然是羌罗王子达伊坦莫尔!
      云折行倒退一步,握住叶翾止的手腕,面上处变不惊地笑着,“这可不见得。”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上一扯,将叶翾止带入怀中,随即足尖点地,抱着她飞跃而起。
      达伊坦莫尔早有防备,只一个眼神,手下兵士便迅速撒下兜天巨网,直扑飞跃急窜的二人。
      云折行显然并没料到达伊坦莫尔的准备竟这样齐全,眼见巨网扑面而来,他骤然凌空突转,以背对网,将叶翾止圈护在胸前。
      叶翾止诧异,视线越过他肩头,这才明白云折行突然转身的原因。古藤巨网硬如钢铁,刀枪不断,眼看两人即将冲撞入网,网子扑来的速度又疾,这一下若抽在身上,怕要震出内伤。
      绅士风度啊……叶翾止不知是该笑他迂腐还是该感动一把。
      然而预期的冲撞并没有发生,古藤巨网本是神器,此时却无缘无故瞬间开出一道破口,竟叫两人透网而过。
      达伊坦莫尔不由一惊,他确并没见云折行使什么兵刃割网,况且他又是背朝网面,究竟是如何破了神器?
      他哪知云折行也是莫名其妙,只是脚下不敢停歇,直奔密林而去。
      达伊坦莫尔虽震惊不小,却也没忘迅速带人继续追击。
      达伊坦莫尔武功虽然高强,但轻功却不及云折行,尽管云折行怀里抱着个“累赘”却竟也速度奇快,没多大工夫就没了踪影。
      叶翾止头靠在云折行怀里,听见“呼呼”风声中夹杂着不规整的心跳,频率忽高忽低,快时仿佛一颗心要破胸膛而出,慢时竟然好像完全停止。
      她抬起头,云折行面色如常,甚至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只是唇色白得骇人。
      “歇歇吧,再这样我怕你把命都跑掉了!”
      云折行勾唇一笑,“你难道就不怕把命歇掉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平稳,带着一丝丝讥嘲,却竟不滞不喘。
      叶翾止微恼,暗骂他不识好歹。却又管不住自己替他担心,她还指望他挽救兰城和她的命运呐,可别在这儿出了岔子啊!
      “那古藤网是怎么回事?”云折行突然问道。
      叶翾止眨了眨眼,一脸天真,莫名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也奇怪了,那达伊坦莫尔怎么拿那么个破网子逮我们,看不起我们残兵弱将么?”
      残兵弱将?云折行好笑,他是残兵,她是弱将么?
      “那古藤巨网是神器,当年雷老将军的金戈战戟都没有损它分毫,你怎么说破网?”
      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叶翾止娇然巧笑,“那一定是我美得闭月羞花,那古藤网又通灵性,舍不得网我吧!”
      云折行挑眉,不客气地讥道:“你算了吧,你若真美的天上没有,地下无双,还用借助‘媚香’诱惑达伊坦莫尔吗?”
      怒,竟然这样不给面子!“我倒是要问你了,既然要逃为什么不事先打点妥当,竟然弄到这份田地?”依他的本事应当不会那么容易就叫达伊坦莫尔发现的,怎么会他俩一出营地就叫人堵了个正着?
      突然,叶翾止身子向前一栽,云折行竟猝然停下疾奔的脚步。她正要发作,却定睛一看,两人竟然正站在悬崖边上。
      云折行放她下来,仔细理了理衣袍,而后垂头浅笑着柔柔凝视她,精深的瞳眸闪亮逼人。他曼声缓语道:“你怎知我不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叶翾止一怔便听隐隐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随之达伊坦莫尔粗犷浑厚的嗓音传来——
      “我看你们哪里跑!”
      叶翾止生生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崖去。回身望去,崖壁陡峭,渊深万丈,与对面山崖相隔的距离也不是仅人力所能跨越的,竟然真没了退路。
      叶翾止转回头,神色尽是凄绝哀寞,软语求道:“王子,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声声句句楚楚惹怜。
      “翾止,你乖乖随我会羌罗,日后皇后宝座都将是你的,这一生你还求什么?”
      “翾止不贪图权势荣华,唯一的愿望只是回家。”叶翾止摇首,低叹,“而回家的路,在兰城。”这一句竟好像发自内心的哀楚,若不是早知她擅于伪装,云折行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云折行揽她入怀,垂头在她耳边软声缓语:“已经走到这一步,你还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叶翾止不解他为何态度突然这般亲昵,却也下意识配合,头歪进他怀里默然垂泪。
      达伊坦莫尔见两人如此这般旁若无人,当下急怒,“云折行,赶快给本王子放手!”然而碍于两人身后便是万丈深渊,怕逼急了云折行真带着叶翾止跳下去,所以不敢妄动。
      云折行哪里理他怎样,兀自搂着怀中温软馨香,薄唇在她颊上轻轻吻了一吻,极尽的温柔缠绵。“翾,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叶翾止怔了怔,自然明白此时他所指的“离开”是什么意思,然而却笑着点了点头,明眸柔柔凝视着他,笑容璨若星芒,竟然视死如归。
      下一刻便见云折行紧搂着叶翾止纵身而起,玄色的衣袍迎风而舞,在背后初霞的映衬下竟好生出对漆黑的羽翼,然而却仍阻不了两人下坠的趋势,空中的停顿只是眨眼的刹那,即刻便是流星一般无可挽回的陨落。
      “不——”
      坠落的一刹那,云折行看着一脸惊恸,绝望哀伤至极的达伊坦莫尔嘶吼着奔至崖边,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据说跳楼的人有许多都不是真正摔死的,而是在下落的过程中死于心脏脱落。她现在相信这一说法是很有科学道理的,因为她竟然在急速下坠的途中晕了过去,就连何时落地,怎么落的地都毫无印象。
      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条小溪旁的石滩上,鹅卵石虽然圆滑但也硌得后背生疼。支撑着坐起来,甩了甩头,略有些晕眩,她心中暗咒:不是脑震荡了吧?
      抬头看天,崖壁陡峭,发觉竟然足有六十几层楼那么高,不由得心中暗惊——这种高度掉下来,就是落进水里也是活活摔死的下场。而她此时不但一身干爽,除了头还有些晕以外,却并没任何外伤。
      究竟是怎样逃过这一劫的?
      云折行……云折行?!
      猛地想起,叶翾止忙站起身来,四下寻找。
      “终于醒了,你还真能睡!”
      温淳的嗓音,略带讥嘲的口气,叶翾止回过身,云折行正站在她身后五步远的地方。
      叶翾止看着他,神情更是惊异。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连她这个心脏可以说强悍的人都扛不住,怎么云折行竟然好像丝毫无恙,仍好模好样的站着笑话她?!
      她上前一步,迟疑问道:“你……没怎样吧?”
      云折行右手负在身后,挑眉道:“你觉得呢?”
      “真的没事?”叶翾止继续向他靠近,神情尽是不信。
      云折行摇了摇头,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摊开。一道血痕断掌而过,血还没有完全止住,缓慢而延绵地向外渗着。
      她想,她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可以毫发无损了(至少她是)。云折行身上藏着许多各式的暗器,拴着飞刀的钢线之类的东西应该也有,这手上的伤大概就是自救时被钢线勒出来的。
      叶翾止低头在脚下四周寻找,而后弯身拔了棵不知名的野草,将挤出的草汁尽数涂在云折行的伤口上。
      云折行笑道:“你可别下毒害我啊!”嘴上虽这么说,手却一动没动,任她上药包扎。
      叶翾止也不看他,只冷冷道:“你放心,我没本事独自从这里出去。”
      云折行翻看着裹好的手掌,无所谓地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叶翾止问。
      “出不去。”
      “什么?!”震惊。
      “我说出不去。”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重复。
      “没有出口吗?”天哪,这里距离上面少说也有二百多米,饶是云折行轻功再好也很难爬得上去。而且以云折行心脏的情况,她不认为他有那个体力。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她。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不成?
      云折行好笑地看着她垮下一张脸,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而后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字,“有。”
      愣了愣,“有什么?”显然没反应过来。
      云折行叹气,“我说有出口。”这丫头被摔傻了吗?
      “出口只有一个?”叶翾止霎时恍然,低声喃喃道:“那么暂时来说就真的出不去了。”
      看来还没傻!云折行夸张地大松了一口气,找了棵大树靠坐下来。
      叶翾止想了想,也在他身边坐下,道:“你认为达伊坦莫尔真的会派人下来找我们吗?”
      云折行低着头,不知琢磨这些什么,只道:“不只会,而且他还会亲自下来。”
      叶翾止点头,“也是,毕竟跳下来的是敌国的王爷,总得活见人,死见尸,况且现在还搭上我这个‘先知’。”
      云折行抬起头来看她,“你既是‘先知’,可预见得到自己的结局?又是否早料到自己会被困于此?你又知不知道达伊坦莫尔对赵祆晨的话根本是将信将疑,他会来寻你,完全是因为他真心喜欢你?”咄咄逼人。
      叶翾止被他说得愣了愣,随即大翻白眼,“云折行,你可以一点!当初说达伊坦莫尔因为赵祆晨的话才硬要娶我的人是你,如今你又说他真心喜欢我,你究竟哪一句话是真?”
      “孰真孰假你自己应该分辨得比我更清楚!”云折行陡然沉喝,语气中竟然带着丝少有的烦怒。“我也奇怪,怎么你一个貌不惊人的黄毛丫头竟有本事妖惑甚众?不仅辰风如痴如迷,就连羌罗王子在你面前也总失了惯常的冷静!你可知君无戏言,他既是羌罗储君,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誓言要娶你?还有,达伊坦莫尔性格坚毅,定力极强,若不是真心喜欢你,区区‘媚香’奈何得了他?若不是真心喜欢你,那晚他也断不会强压下欲念轻易放过你!叶翾止,你自认聪敏过人,竟然却不懂‘情’吗?”
      叶翾止默然看了他许久,莫名其妙道:“我懂或不懂,与你何干?”
      云折行冷笑,“我是为辰风不值,为你这样的女人,何必!”
      呵,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这人还真矛盾,一面要夺他的皇位,偏偏又护他护得紧!”这就是兄长?
      “夺他的皇位?辰风可不是太子!”
      叶翾止呼地站起来,怒道:“不是又怎样?皇上既然命辰风阻止太子向武林扩张势力,就是有所打算!冉德帝仅三子,你最先被判出局。余下两人太子又不受得意,其实继位人选早已经显而易见!你既然想做个好哥哥,就别千方百计的抢弟弟的东西啊!云折行,你这样左摇右摆反复不定,难道还会有人将江山皇位巴巴地送到你面前不成?”
      云折行瞪她,目光森然,“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哼,被戳中痛处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赫赫有名的锦啸王也不过如此!
      她忽然觉得灰心,太子柳华彦德才不足,柳辰风则早被历史判定无能,剩下一个云折行竟然也如此这般……冉德帝三子,竟然没有一个是承得起大事的吗?
      “怎么,跟着我后悔了?也罢,”云折行抬起手指着前面,“出口就在那边,达伊坦莫尔可能正等着你呢!其实嫁去羌罗也没什么不好,况且还是嫁给王子,将来说不定还能当上皇后!”
      “你以为我不敢?”叶翾止尖声利道,脸气得通红。
      云折行扯了扯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似乎在挑衅说:“你敢吗?”
      “云折行,你好!将来若有一天羌罗灭了兰城,你可不要怪我!”叶翾止咬牙切齿。
      云折行手掌一摊,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叶翾止一跺脚,愤愤地转身便走。

      不对!不对!不对!
      统统都不对!
      云折行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骄不躁不怒,从来淡定从容,尽管总是一脸讥诮,却从没见他同方才一样利怒相向过。
      他多圆滑,如果没有绝对必要,绝不会得罪人给自己招惹麻烦。
      他多精明,就算柳辰风喜欢她,就算达伊坦莫尔喜欢她,那对他来说只是更加大了可利用的筹码,怎么会肯放掉她?
      他的野心那么深,那么重,怎可能忽然间又全无斗志?!
      叶翾止骤然刹住前行的步伐,猛地抬起头,瞪着面前巍峨高耸的山壁——
      云折行,你居然骗我!

      六七十丈的高度,跳下来怎么可能没事?
      就是普通人也未见得受得住那种长时间心脏提吊的滋味,更不要说他这个有心病的人。此刻云折行只觉得心脏突突地跳,喉咙里一团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的难受。然而却幸在没有撕心扯肺的疼起来,否则他真难在叶翾止面前撑住一脸平静。
      他扶着树干缓慢而艰难地站起身,一面环顾四周,一面心中不住盘算。
      目测两边山壁大约相距三十丈,中间溪流不过没脚深,两侧石滩平坦并无尤其突出的巨石,他此刻身处山谷中段,而他指给叶翾止的则是向着山谷深处走的方向,估摸着达伊坦莫尔带人从上面找到入口,而后到达这里的时间,应该还有时间布个简单的迷阵,至少不能让他们找到叶翾止藏身的地方。
      他虽然面上毫不在乎,但其实心中明镜,且不说叶翾止究竟能否预见未来,单看她能无声无息地破去古藤巨网这一点,此等异人断不能为敌国所用,否则后患无穷。
      他没有同叶翾止讲,达伊坦莫尔现在下来寻她,已不只是因为有一点中意她而已了,她破网的举动恐怕已让他尽信了赵祆晨所言。
      云折行取出一刻弹珠一样的乌色小球,振袖弹出,随即便听轰然一声巨响,侧面山壁顿时崩塌一大块。他举臂正欲再射,忽然胸口一痛,竟然动气牵伤,显是要犯病的前兆。
      “弄这么大动静,敢情你是怕人家找不到你?”
      云折行一怔,猛回过头去。
      叶翾止见他手捂着胸口,面色青白,唇角甚至还沾着血,竟然是真受伤犯了病。不由恼道:“你是大男子主义作祟,还是嫌我拖累你?”
      云折行皱眉,前半句没太听明白,只道:“我以为你就算不聪明,到了那里也该明白我的意思,谁想竟然蠢成这样!”
      “明白,我当然明白!你故意指个错误的方向给我,而后激我离开,无非就是想叫我寻个隐秘的角落藏起来,以躲避达伊坦莫尔的搜寻。可是云折行,你这样自作主张,想没想过其实我并不稀罕!”
      云折行板起脸,硬声道:“随你稀罕不稀罕!叶翾止,你莫忘了,如今你是我的属下,我的话便是命令!”
      叶翾止一呆,竟然无话反驳。
      “我实话告诉你,没有你我说走便走,谁也拦不住我。要么你乖乖听话,要么就随达伊坦莫尔做你的羌罗王子妃去!”云折行也不停留,说完甩袖便走。
      他心疾复发,再动不得内力,凭叶翾止根本布不了阵,看来是要变更计划了。
      一面朝着山谷深处行进,云折行一面暗自思量。
      叶翾止跟在后头,一肚子火却发不得。
      不是她顾忌那个什么“属下”、“命令”的说辞,而是她看出他已经是在强撑,万一一个不对真倒下去,那不是要糟糕!赌气的时候虽然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怕,但其实没有云折行她还真不晓得怎么躲过达伊坦莫尔的搜寻,从这里逃出去。

      “禀王子,并没有发现二人的尸首,甚至……一点血迹也没有!”
      “那就是还活着?”
      好个云折行,这都摔不死你!罢,我倒要看看你有通天的本事能逃过本王子的手掌心!
      达伊坦莫尔带着一队兵士踏入山谷。
      山谷并不算太大,不过走了大约两三刻钟就到了尽头,达伊坦莫尔默然仰视着阻隔前方道路的山壁,听身侧的贴身近侍奇而克报告道:“属下刚才又仔细察看了一番,除了来路有一个尚没摆成型的迷阵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迷阵?”斜眼看了他一眼。
      “是。”奇而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应道。
      “奇而克,你对迷阵幻术也有研究?”
      奇而克忙道:“是,只是当年学艺的时候粗略学了些,并不精道。”汗水收不住地往下淌,他此时只觉得面上火烤一般的炎热,偷偷看去旁人竟然也都同他一般。心中不由奇怪,眼看都要入冬了,怎么还这么热?
      达伊坦莫尔沉吟片刻,忽而笑了,憨厚的脸孔上闪过一抹不协调的狡黠,“兰城人就是喜欢耍弄这些花俏的把戏!”语毕,忽见他“呛”的一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瞬时,手起刀落,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只见斜侧里一株碗口粗的大树即刻横倒在山壁之前。再看断口,干净整齐,四圈连毛刺都没有一根,达伊但莫尔的刀法竟然利落非常。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被面前的山壁吸引而去,众人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随即寥寥几缕烟幕,定睛再看,那棵倒下大树赫然正压在一片着了一半的枯草之上。而原本坚实的山壁上竟然开出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烟阵’?!”奇而克惊道。怪不得热了他一身汗,原来如此啊!只是这阵摆得真漂亮,此时若是盛夏那便真一点破绽都没有了。于是,他对能看破这样完美的迷阵的,他们英明神武的王子殿下更加敬仰万分,简直当成神来崇拜。
      “属下愿上前一探!”奇而克自告奋勇。得到首肯,奇而克飞身朝洞内奔去。
      山洞颇深,奇而克渐渐慢下步伐,每踏一步都极小心,既然仅是用杂草便能布出那样精妙的迷阵,那么在沿路设下若干陷阱想也不是难事。
      然而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洞中奇景叫他不由叹为观止。原说大多花草树木都应当是向阳生长,然而他却是越向洞中深入便越是惊觉洞中草木繁盛,借着手中一点火光,只见满墙攀爬遍布的藤蔓,扭垒缠叠,一层层,一片片,绿意盎然,竟好像盛夏时节一般繁茂,有些甚至开出娇艳的花朵。
      “这里头别是有什么仙灵鬼怪吧?”奇而克咕哝,脚底下踩着藤蔓一步步磕磕绊绊地朝前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逃亡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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