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被他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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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徐冉在可亲可敬的Miss黄注目之下出了教室，转过墙角一回头，郑浩跟着，韩沐竟然也跟着。徐冉作为队长，要去体育馆选拔守门员，郑浩作为替补守门员，要去体育馆参与选拔，那个韩沐……
“你怎么还跟着啊？”徐冉皱着眉头问。上课前他踢了他的椅子，难不成要打架？
“我还没选课。”韩沐回答，神情并无不悦，还微笑着，“黄老师说一哥会带我选课。”
这绝对是用心险恶的报复。
“我要选拔守门员，没时间。”徐冉深吸一口气忍下怒火：“选课很简单的，你在体育馆里随便转转，看看硬件设施和课程介绍，然后登陆学校的系统，叫‘Diary’的那个，登记选课就行了。”
韩沐点点头：“黄老师让你带我去选课。”
徐冉瞪他：“黄老师可能忘了和你说，其实我脾气不太好。”真特么！
眼看徐冉要炸，郑浩赶紧打圆场，拍拍韩沐：“新同学，我觉得Miss黄很故意啊。元倩对一哥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和她一圈小姐妹把我们一冰球队都拉黑了。你跟一哥走得近，她不跟你急？Miss黄打得就是这个算盘，她倒省事。”
徐冉一弯嘴角，看韩沐：“听见了么，怕不怕？”
韩沐微笑：“有点。但黄老师让我……”
郑浩绕到韩沐身边去，继续加大分裂力度：“哎哟，你是不知道元倩跟我们一哥的事儿，上学期追一哥那阵仗哟……打楼道那头，三个前手翻，翻到一哥跟前，垫脚就亲。我一点儿没瞎说……”
徐冉把郑浩拽走了。那意思他非让我跟着去我也认了，这一段可以不要说。
韩沐也不生气，只说：“可以想象。但，一哥，黄老师说……”
他简直黏定徐冉了！
郑浩一看怎么说也没用了，就准备脚底下抹油：“一哥，我先去跟教练说说你这边情况，你帮新同学选完课就过来啊。”之前的守门员因为严重的肋间炎不得不退队修养，这是他从替补升级为正式队员的绝好机会。
徐冉无奈，从门口的展示架上拿了一本体育馆的宣传册扔给韩沐，讽刺他：“赶紧选。选个柔术什么的，毕竟你摔人有基础。”
韩沐摊开小册子，大致了解了一下学校体育馆的构造。
体育馆负一层是冰场和健身房，地上部分则分为A，B两个区，通过2层的廊桥连接起来。一层是室内篮球场和网球场，还可以打乒乓球；二层主要是落地窗木地板的教室。只有B区有三层，上学期才新开辟出一个射箭馆。
韩沐手指不偏不倚点在B区三层上：“一哥，我想去这里看看。”
俩人现在在一层A区入口，想去B区三层得先上到2层然后走一个廊桥到B区再上楼，差不多要走一个对角线。
像是诚心坏徐冉的事。
徐冉攥了拳：“电梯这边。”盘算着三层要是没人非要给他好看。
俩人一路无话，穿过廊桥在B区一间阳光充沛的教室前驻足。
“竟然还有剑道？”韩沐隔着玻璃听教室里的吼叫声和竹刀敲打声。
“这应该不是选课，应该是社团。有很多社团中午活动。”徐冉说着低头去看体育馆的小册子，想从上面找找选课的相关信息。他每年都坚定不移地选冰球，对其他课程其实也不了解。
就这空当，教室里的一个女生走了过来，瘦瘦矮矮的，一股凛然正气。
“嗨，剑道社正在训练，来试试？我上学期才申请成立了社团，人少但我们是个有爱的小家庭。大家基本上都是零基础，你们不用担心！”
徐冉仔细一看，说话的这位不是一般女生，好像是学校教日语和东亚文化研究选修课的老师。
日语老师挺高兴：“徐冉？一哥也有兴趣呢？”
“唔……”徐冉想拒绝。
但韩沐却接过了衣服，微笑：“一哥和我都很想试试。”
于是老师高高兴兴地从门边的筐里迅速拿出了两套衣服递给韩沐，徐冉刚松开的拳又攥紧了。
更衣室里，徐冉坐在长凳上抱臂翘腿，盯着韩沐扯领带解袖扣脱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好看吗？”韩沐皱眉。
“好看啊。”徐冉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么能装，不好好欣赏多对不起你。”
韩沐不接话，拿起剑道服在徐冉面前抖开：“一哥坐着不动，难道是因为不会穿剑道服？道服分衣和袴……”
徐冉噌地站起来：“你特么……”
“需要帮忙就和我说，”韩沐不慌不忙，微笑着把衣和袴递到徐冉手里，“别客气。”
徐冉瞥一眼不远处几个正换衣服的低年级小同学，只好暂且忍下揍人的冲动：“不客气！”
进了教室，日语老师打量一圈两个少年，边帮徐冉调整道服，边夸韩沐穿得很正确，然后发给他俩一人一把竹刀。
“今天你们先简单体验下，先跟着我们练习面击好了。看我动作。”
接下来，大家先是一起吼了几分钟，然后老师又将动作拆解，细致地讲了讲挥刀和腿上的发力。简单来说，面击这个动作就是上前两步手起刀落，朝着对方脑门全力一敲。
剑道的动作，做好了估计挺帅，但初学者就看起来挺神经的。徐冉边跟着做边看韩沐。他看他红了脸满头是汗，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像一头优雅的小倔驴，乐得不行。
“击打的同时要喊‘men’！好，我们试一下。”
然后老师把在场同学分为两组，给其中一组发了护甲护面，让他们站好。
徐冉乐不出来了。因为他被发了护甲护面，成了靶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韩沐手举竹刀，大喊着竖劈下来。
竹剑打在护面上一声巨响。
咣！
徐冉整个人都懵了。
“注意脚下动作。这样……”老师给韩沐做示范，举刀一个竖劈下来。
咣！
韩沐非常认真，照着老师教的喊：“呀——！”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韩沐往前迈步的时候徐冉举刀身体一晃。
靠！
竹刀劈在了徐冉的右肩上。亏了是竹棍子，要是真刀，胳膊得从地上捡了。
“徐冉同学！我刚才说过不要躲！站好！”
徐冉疼得说不出话来，咬着牙归位站好，心里暗骂：特么的，凭什么他能学打人，老子却要学挨打！他记不清自己被劈了多少刀。站在那，看一眼墙上表，又盯墙上的电视。电视里放的是剑道的宣传视频，视频开头的字母“KENDO”已经出现了7次，再来一次今天中午的活动差不多就结束了……
就是现在！
韩沐再次劈过来时，徐冉突然竖刀一挡，然后往前迈着步子，配合手上的竹刀左右击打，把韩沐逼得连连后退。
徐冉这动作是从墙上的宣传视频里现学现卖来的，动作不规范，但气势过人，显然是被劈急了。咔咔几下，韩沐握刀的双手都被震麻了，后背也隐隐作痛，于是他干脆手一松，丢了竹刀。
日语老师把竹刀捡了起来，一人夸一句，谁也不得罪：“一哥有天赋，韩沐同学胜在礼数和风度。”
去特么的风度。
两人再回到更衣室，徐冉头也疼肩膀也疼，衣服一脱一穿，疼得龇牙咧嘴。韩沐跟他道歉，脸上却写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等着的，等我肩膀好了……”徐冉恨死了，恨自己就是太讲礼数和风度，开学第一天就应该揍他一顿让他老实，“你自己去三楼吧！我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韩沐说，他捏着袖口别扣子，因为后背的钝痛皱了眉，抬头看徐冉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体育课我选健美。”
在英华，一般选“健美”的都是最不健美的那群戴着大厚镜片的书呆子。一开始徐冉还嘲笑这些人选的不是课是白日梦，后来发现人家就是实实在在的不爱运动而已。因为健美这门课是所有体育选修中最好糊弄的，既不用和队友协作，又没人督促。老师在前面做，大家在后面跟着做，累了偷个懒水一水，装模作样蹦几下也就下课了。
“你……”徐冉本想提醒韩沐英华的这种风气，话说一半又觉得他又可恶又活该，于是怒而改口：“你要加入剑道社么？”
“不参加。”
“靠，那我今天这顿劈头盖脸算什么？” 到底算什么？？？
韩沐看着他肿起来的肩膀笑了：“辛苦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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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郑浩见徐冉脸色不好，连忙从书桌里掏出两个南食堂买的热狗递给他：“一哥，选个课还真能选一中午啊，没吃饭呢吧？”
徐冉沉默地接了过来。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必修。讲台上，老师在掰开揉碎地讲连续变量概率分布，但底下坐着的学生们都有点提不起精神。于是老师开始了絮絮叨叨的苦口婆心：“同学们，这是重点也是难点，我小的时候……”
外教本来就表情丰富声情并茂，这样讲了10分钟差点把这么理性的学科变成了感化教育。
徐冉听得恍恍惚惚，头昏脑涨直耳鸣，右肩还疼得厉害，索性站起来从后门走了。他想去洗个脸。
讲台上的老师顿了一下。
韩沐闻声回头，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数学老师把马克笔扔到了讲桌上。
郑浩害怕徐冉迁怒于自己中午开溜，趁老师转身写板书，也一弯腰溜了出去。
洗手池边，徐冉弓着身子往脸上糊了两把水，韩沐倚着墙侧头看他。
“没事吧？”韩沐问，“我看看。”
徐冉感觉头顶压过来一片阴影，本能地抬手一把牵制住对方的手腕，扯到右肩的伤，动作一僵，整个人疼到石化。
“嘶，靠……别动，让我缓缓。”
韩沐想笑，赶紧抿嘴低下了头，手上泄了劲儿：“好，不动。”
跟上来的郑浩看了个满眼，探进卫生间的半个身子又赶紧缩了回去：Excuse me？拉手？为什么新同学一脸娇羞？？？
水池边的两个人浑然不觉。
“我看看。”韩沐调整了一下面目表情，要求道。
“你来干什么？刚才没看够？” 徐冉觉得他非常不怀好意，就是来看笑话的。
“刚才没看。”就是没看够。
郑浩在外面听了两句，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再一探身，结果看见徐冉叼着一片膏药，衬衣扣子解了一半，露出小半个胸膛对着镜子看。
“我带你去的是社团活动，不是打架斗殴……”徐冉尝试轻轻转动肩膀，“嘶，你刚才是故意的么？”
韩沐抿着嘴不知道是因为专注还是憋笑，在郑浩看来仍然是一脸娇羞。
只见他小臂上搭着徐冉的衣服外套，拿过徐冉嘴里那片膏药撕包装，娇羞地揭掉膏药背后的纸，把膏药平摊在手掌里，然后反掌——
啪地，徐冉差点被他拍跪了。
而后韩沐迅速后退两步跟徐冉拉开距离，小声道歉：“一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这次肯定是故意的！
徐冉蹲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你、给、我、等、着！”
教室门口，黄燕收到数学老师的状告短信，飞奔过来堵人，对着看不下去先回来的郑浩一顿骂，骂完了问：“那俩人呢？”
“厕，厕所呢……”
“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
“三个人同时上厕所？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同学搭把手么？”
“……”
等徐冉和韩沐一前一后走回来，黄燕的怒气已经发泄到最后关头：“你们仨，啊，先给我进去上课。下周一我来上班，要在办公桌上看到你们三个人一人800字的检查！周一中午不要吃饭了，直接去图书馆报道搬书去，我看你们这一开学都吃饱了撑的是吧，天天给我找事？”
黄燕踩着高跟鞋走了，剩下霜打了一样的郑浩，不明所以的徐冉和面无表情的韩沐。
“可我约了诚哥周一中午1v1训练啊！冤枉啊Miss黄！”郑浩叫苦。
“不是，这都什么特么的情况？”徐冉觉得自己才真的是冤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被他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