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传》之龙神青姬》肥差

11、泰山

　　百无求目力极好，黑夜赶车也不成问题，归不归也在车上施了术法，让车厢平稳众人好安睡。一路走来都是小村小店，众人只补充了食水并不多做停留。父子俩轮流驾车，夜间也是继续赶路。直到第三天晌午到了泰安县城，众人终于安顿下来。三天走了八百里，要不是归不归用术法护着，这马早就跑断腿了。

　　归不归照例包下一家客栈后院，龙神青姬一间房，他们二人二妖一间房。伙计备上一桌酒席，众人落座边吃边聊。归不归道“咱们这已经在泰山脚下了，青姬你是要登上山顶么？”青姬嗯了一声，埋头吃菜。这时伙计上来几个菜，喜气洋洋的介绍道“客官，这几样儿是我们这的特色，拔丝山药、红烧鲤鱼、布袋豆腐，还有这个，这是本地特产的野菜，今天刚采的，您尝尝！”说着加了一筷子送到青姬碗里。青姬眉头一皱眉把筷子放到桌上，众人都停了动作看她，伙计也是愣在当场，只听青姬说到“吾辈……不吃野菜”

　　二人二妖当下差点笑出声来，百无求捂着嘴怕喷到桌上，归不归拿出几颗碎银子把满脸诧异的伙计赶走了。任三儿笑嘻嘻的说“小姐姐，你咋还挑食呢？你当龙那会儿不是啥都吃么！”青姬盯着人参娃娃突然一牵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我只吃活的！”任三吓得抱着脑袋刺溜一下就钻到地底下去了，一个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们人参也是草本！”

　　山东地界有个特色，喝酒都是先用热水烫上，这才刚进三月，乍暖还寒，来上这么一口正好。于是当晚众人来到街上找了个酒肆，小二殷勤的上了几个小菜，又把酒器都摆上，归不归就问道“我说店家，不是很多人都往这泰山来避难吗，怎么没见着呢？”小二一摆手道“咳！那些人一到就上山去了，不是有个什么号的安排接待吗，我们是一点儿光儿没借着！怎么？您几位也是来朝圣的？怎么没被他们接上山？”归不归笑道“我们自己来的，没给路钱。”小二一听惋惜道“哟！那您不是来朝圣的？现在这泰山方圆几百里都被他们给包了，您不给路钱根本上不去。”

　　隔壁桌的一个大汉偷偷摸摸的凑过来小声说“您几位要上山？”归不归呵呵笑道“你有法子？”大汉又打量了一下几人，见老头子身后是个白发男子，旁边是青衣女子，还有个黑铁塔似的黑大个，加上个白胖的小娃娃，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但是看那一男一女仙气飘飘的，这么冷的天这些人还穿的这么单薄，想来应该不是一般人。于是鼓起勇气道“十两银子，我带你们走小道。”归不归一听乐了，掏出一锭金子放到桌上说“小伙子，这锭金子你先拿着，跟老人家我说说，这泰山，最近都出过什么事儿？”

　　大汉一看金子眼睛都直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块金子！连忙捧起来塞进怀里陪笑道“最近？您老问多近的事儿啊？”归不归老神在在的说“三五天儿也行，三五年也行，百十来年的，要是有知道的，也说说。”大汉一听道“好咧！那我从头儿给您说，话说这两千年前……”

　　百无求一个巴掌拍到桌上，差点把桌子都拍碎了“我呸！谁让你说两千年前的事儿！两千年前有你么？就说最近的！”大汉被吓得一哆嗦，忙又陪笑道“最近！啊最近啊！不是有很多人来朝圣么，都是拖家带口的……”百无求一把花生米就丢过来“说怪事，谁让你唠家常了！”大汉委屈巴巴的又开口道“这……一个多月……成千上万的人上了山，一点儿声都没有，算不算怪事？”归不归拦住百无求道“一点儿声都没有？这话怎么说的？”

　　大汉见起对了头，接着说到“平时这山里头，鸟兽早晚都要叫唤一阵，那不是饭点儿么。可是自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渐渐有人进山，这鸟兽都不叫了。有人说被吃了，但是这方圆几百里的林子，哪能一下都吃完了呢？而且从来也不见山里升起炊烟，难道这些人都生吃了？”归不归就道“那没人进去看过么？”大汉又说“咳，永安号在各条能上山的道上都有人把守，说要上山就得交路钱，官府也跟他们勾结，大家看官府都不管，我们凑那个热闹干啥！就都没管。我这是小时候就在山里玩，所以知道没人走过的小路。”

　　归不归见他献媚，点点头又问“那之前，还有什么事儿么？”大汉仰头想了一下，嘀嘀咕咕的说“那之前……哦！大概四……五……六个月之前吧，有一伙儿倒斗的，从山里出来，我听他们喝酒的时候说啊，倒霉催的发现个斗儿，里头啥也没有！要说这倒斗的，讲究个贼不走空，但凡里头有一点儿东西，哪怕是主人家身上的衣服也要拔下来，实在没有，就从棺材上拔颗钉子也算数，可这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就奇了怪了。我就跟他们打听了一下那墓啥样，他们说那连个墓都算不上，是他们一个兄弟走山路，脚卡在一个石头缝里了，兄弟们就连翘代砸想把石头凿开，谁知道那下面是空的！他们哥儿几个都掉下去了，在山洞里头越走越深，最后怕是都走到地底下去了，就发现地上露出一截骨头，哥儿几个是干这行的，一看就是人骨头，所以就挖开了，结果出来个骨架子，连棺材都没有，齐齐整整的摆在坑里，四周用石头围着。后来转悠了三天才从山洞里转出来。哥儿几个商量着触犯了祖师爷要改行呢！”

　　归不归就皱眉道“埋山底下？还不入棺椁？你们这儿有这个习俗么？”大汉说“这就要从两千年前说起了……”还没说完，百无求上去就是一脚，嘡就把他凳子给踹翻了。大汉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喊好汉饶命。归不归连忙拦住百无求“你让他说完呀！”百无求气急败坏：“动不动就从两千年前开始说，这不得说到明天早上去！”大汉又揉着屁股站起来说“没那么长！没那么长！就是……我们这有个传说，说这泰山是一千多年前才有的……”任三又插嘴道“大侄子，你看这不一句话就说完一千年了么，快老实点儿坐下。”

　　大汉一梗，小心翼翼的继续说到“我们这有个传说，说是两……很久以前，这地方住着的人，死了之后就直接埋土里，然后过一百年，浇点水就能活过来，跟种菜似的。后来天上的神龙看他们不顺眼，搬来座山把他们都压在地底下了。所以那些倒斗的挖到的那具骨架子，搞不好就是上古时候的人呢。”众人听到这里都偷眼去看青姬，只见青衣女子依旧眉眼低垂，面无表情。

　　归不归若有所思，又问了大汉几句就张罗着回客栈了。大汉见他给了钱又不用他带路，冲归不归鞠了好几个躬才走。

　　回到客栈之后青衣女子又卧在房顶上喝酒，二人二妖在院子里坐成一排仰头看她，归不归说到“老人家我在古籍里读到过这么一段：有无继国，无继续民任姓，无骨子，食气鱼，其心不朽，百年还化为人。意思就是说啊，有个无继国，国民称作无继民，都姓任，其人没有后嗣，依赖食用空气和鱼维持生命，死则埋于土中，人虽死，但其灵魂不死，一百年后再生复活为人。”
　　百无求道“诶老家伙，那他们就是最早的不老不死了吧！”
　　归不归答道“那些都是上古时代的神话，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况且也没有记载是怎么没的，难道真是让神给灭了？”
　　青衣女子在房顶闭着眼说“不是我”。

　　任三道奶声奶气的说“再过几千年，我们人参是不是也成神话了？”百无求正要问自己能不能改成三头六臂，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原来是广孝到了。门一开进来四个人，广孝身后是广仁火山师徒，还有那个叫做邱上恒的小方士。

　　归不归呵呵一笑“这就到齐了！”众人进来见了礼，都对屋顶的青姬多看了两眼。广仁喉咙的伤已经痊愈，只是说话还是有点沙哑“我们已经进山探查过了，方圆百里半山腰以下都是百姓，像是被迷了心智，只是坐在原地祈福，问也不答话。山上应该是某种阵法，只是找不到阵眼，恐怕要等阵法启动才能找到。”

　　广孝口宣佛号说“皇上明天就到了，也要上山祈福，我们须得谨慎行事，以保万无一失。”

　　归不归沉吟一下，向站在最后的邱上恒道“你过来，老人家我问你，徐福座下有没有一个叫郑义的弟子？”小方士上前行礼道“郑义以前确实是大方师座下弟子，三个月前盗窃典籍出逃，老先生可是见过他？”吴勉和归不归了然，被盗的典籍应该就是那河底密室的困阵了。

　　归不归又问道“三个月前出逃，他可在格杀令上？”邱上恒答道“没有，大方师上个月更新过格杀令，并没有将郑义写上。”归不归呵呵一笑。广仁问是何缘故，归不归便把当日用高强引来郑义的事说了，说完之后众人都是一脸诧异，归不归道“当初童奇阵作乱，徐福那老家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次也是他的安排。”

　　广仁从小便在徐福身边，视徐福为神，听他这话像是不想帮忙的意思，于是问道：“那归师兄明天可还上山？”这时吴勉用他特有的语气道“上！怎么不上！你们上你们的，我们上我们的，我倒要看看，什么人作乱还敢把我算计在内！”众人怕等下再打起来，都没接话。广仁沉吟一下道“那明日我们分头行动，找到阵眼明空示警。”说完同其它几人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二妖加上个龙神施展五行遁法来到半山腰，果然看到漫山遍野都是人，一个个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面容安详，虔诚的默念着什么。百无求指着远处一队人马道“那是皇帝吗？”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一个明黄的身影在众多侍卫簇拥下正往山上走，一旁还有个身着袈裟的和尚，正是广孝。这广孝自打叛出方士门墙出了家，一直在皇家寺院挂着名，历朝历代都是得道高僧的称谓。见他们走来，吴勉有意避开，便施法隐住众人身形。直到皇帝一行人走到一处陡峭台阶时，广孝在一旁搀扶着皇帝下了马，百无求就小声嘀咕道“这好好的和尚不做，去给皇帝做下人，这秃驴脑袋咋想的！”任三道“大侄子你不懂，人家就是要体验那君唱臣和的佳话。”百无求一撇嘴“切！什么君唱臣和，我看是夫唱妇随！”

　　众人隐在暗处跟着皇帝一行人到了那块飞来石所在之处，侍卫上前摆上一应祭拜的物品，然后皇帝手拿三柱高香，向石头拜了三拜，忽然间金光乍现，就见石头上出现一个人，正是那日在白马寺当中消失的神棍。那人向皇帝躬身行礼道“皇上诚心感动上天，一定能消除灾难救万民于水火。”皇帝拱手施礼道“仙长可知此番灾难因何而起？”那神棍又道“天机不可泄漏，如今朝拜已毕，皇上带领百姓赶快下山去吧。”皇帝闻言低下头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一定是朕昏庸无能，才让百姓招此劫难，回去之后朕一定下罪己诏，昭告天下。”神棍又催促道“快下山去吧。”

　　百无求在一旁呵呵一笑道“呵呵，这幻术我都看出来了，老家伙，是不是广仁把那胖子带来，好让皇帝带头逃跑啊。”归不归欣慰的说“哎呀傻小子呀，你越来越像我老人家了。”

　　皇帝等神棍消失了，才不舍的带领众人往山下走去。才走几步，天空忽然阴暗下来，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天狗食日！归不归等人一看赶紧施展遁法直接就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环顾四周，只见一片云海波澜壮阔，半座山都被掩盖在云海之下，小任三奶声奶气的说“小姐姐，你要找什么呀？这儿能看见吗？”只见青姬闭上眼，微微抬头，头顶本来万里晴空突然乌云密布，有闪电隐隐穿梭云中，百无求抬头张大嘴说“哎呀，咱这哪是来找东西啊，咱这是来找劈来啦！”吴勉皱眉道“你招来的？”青姬这时也睁开眼，皱眉说“不是我！”

　　只听雷声滚滚，突然大雨倾盆而下，吴勉立刻施展术法做了个禁制将众人罩在其中。归不归啧啧称奇“这数九寒冬，怎么还下雨？”说着手伸出去淋湿了，拿回来放到嘴里，果然“这是海水！”众人正在惊诧中，只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青姬！”

　　众人立刻回身，只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站在远处十丈远的位置，来人全身都隐在斗篷里看不出样貌，一只手抓着根枯树干露在外面，干瘪的皮包骨头，仿佛没有一点血肉，□□着的双脚也是干枯消瘦，他身上的袍子破旧不堪，下摆袖口都已经腐烂，参差不齐的随风飘荡。

　　老者声音满含愤怒，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走来，青姬这时皱着眉头瞪大了双眼，凝视着老者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老者道：“你还活着？正好，今日就一起祭我无继国民吧！”话音刚落突然狂风大作，雨水夹杂着海鱼贝壳倾泻而下，百无求张大嘴道“哎呀，这是天漏了呀！”

　　这时萦绕在半山腰的云雾都被吹散了，雨水顺着山坳冲刷下去，形成一股洪流，将山上的百姓都卷入其中。

　　归不归一个火球打出，正中来人胸膛，破烂的衣衫瞬间被烧出一个打洞，露出里面嶙峋的肋骨。只见老者低低笑着“老朽乃不死之身，你们只是徒劳。青姬，没想到我有重见天日之时，今日定要为我国民报仇！”说完手中树干向天一指，一道闪电轰然砸下，却被吴勉的禁制挡在外面，吴勉皱着眉头问“这谁呀？”龙神瞪大的双眼又眯成了一条线，轻轻吐出四个字“无继国师”说完迈步走出了禁制，一步一步向着国师走去。归不归喃喃道“原来神话是真的”

　　此时太阳已经被遮住一半，风势雨势越来越大，洪水已经淹没大半百姓，忽然南方山谷升起一个白色的光球，在半空中炸裂开来，西方又炸出一个红色的火球，归不归知道这是广仁和火山的信号，看来他们已经找到阵眼，忙对百无求和任三道“傻小子，你去下头把那飞来石给我砸了，搞不好那也是个阵眼；任三，你去北边找阵眼，”又对吴勉道“这老头交给你了，我去找东边的。”

　　二妖领命立刻消失在山顶，归不归正要施展遁法，却发现此地被下了禁制。时间紧迫无暇他顾，当下抬腿就要冲出去，谁知才走三步就被一堵看不见的墙给弹了回来。归不归暗道不好，果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都说让你们不要来，为何偏要来？”原来是郑义！吴勉面露怒意祭出斩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需劈一下，只见面前一道水波晃动，那堵墙居然被震得扭曲了，郑义神色一凛，立刻催动五行遁法。

　　这边青姬站到国师身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人缓缓提了起来。老者面目狰狞的吼道“我乃无继国师，不死之身……”
　　“我能杀死你”青姬眯着眼满脸哀伤，语气平静：“他们都死了，你也应该死。”
　　“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是你引来神罚！”
　　“是上天要灭无继”青姬缓缓收紧五指，语气仍然平淡，仿佛千年前的故事早已泛黄，只留下满纸悲伤。
　　国师狠命挣扎“你……放开我……他们没死……我能救活……”还没说完，国师已经停止了挣扎，手脚无力的垂下。
　　“他死了，你救不活。”青姬松开手任凭国师瘫软在地上，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一簇青色的火焰瞬间将那尸体包围，转瞬便化为了灰烬。

　　吴勉这时已冲破郑义的阵法挥舞斩鲲就要栖身上前，谁知又一堵墙挡在面前。归不归道“这小子自知术法不敌，从徐福那偷了这困阵，也是难对付。广仁他们在西、南两处找到阵眼，那东、北肯定还有两处，必须一起破坏掉才行。”归不归很是郁闷，这龙神又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砍了！吴勉此时浑身戾气，一刀刀砍在阵法上。

　　洪水已经涨到半山腰，如江河般波涛汹涌，水里的百姓就像江里的小鱼，拼命挣扎却只能随波逐流。吴勉回头冲青姬大喊一声“救人！”青姬身形未动，只微微偏头撇了他一眼，随后抬起头缓缓张开双臂。

　　随着她手臂抬起，山体开始微微颤抖，归吴二人都停下动作看向山下，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被遮住，仿佛黑夜一般，忽然间只听脚下喀嚓作响，一道道巨大的石柱从山体上崩离出来，缓缓飞到半空。山下洪水中的人一看都惊呼起来“山要塌了！神仙救命啊！”这时挡住太阳的阴影又缓缓移开，露出一丝光线。二人这才看清，浮在半空的一个个石柱竟然是龙骨！只见数十根龙骨遇到阳光瞬间化成一道到青光，向山顶射来。郑义吓得赶忙扑倒在地上，再一转头只看那青光一道道飞入青衣女子身体里。

　　归不归和吴勉二人此时面色凝重的看着青衣女子，在最后一道青光入体之后，一声龙吟响彻山谷，女子化身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乌云后霎时现出一条青色巨龙。巨龙咆哮着在山谷蜿蜒飞行，潜入水底又冲上云霄。几番上下之后巨龙停在半空张开嘴，山谷里的洪水立刻窜起一股涓涓细流飞入它口中。随后细流越来越汹涌，洪水像被龙卷风卷起，打着旋的往上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方圆百里的水都把巨龙吸入腹中。

　　山顶山归不归目瞪口呆的说“我说……都喝了？”一旁的郑义此时已起身跪在地上，虔诚的望着巨龙口中念道“神龙显灵，卦象成真！”

　　巨龙在空中又绕了几圈，盘旋着在山顶上方停下，一颗巨大的龙头伸到吴勉面前。白发男子仰头凝视，一身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吴勉伸出手想去摸龙的鼻子，谁知眼前青光一闪，巨龙化成一条手腕粗细的小龙，刺溜一下钻进了吴勉的袖子。小龙顺着吴勉手臂往上游走，不一会儿从他衣领处探出头来，打了个饱嗝，闭上眼靠在吴勉锁骨上，好像睡了。吴勉身体僵直了一下，旋即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龙，探出两个手指摸了摸龙头。归不归嘿嘿笑道“呵呵，没事儿，应该是脱力了，养两天就能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