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三问咨询事务所》控而已

3、第 3 章

　　颜三问咨询事务所3
　　苏展再三催促秦风，说他要开车搭秦风去颜三问咨询事务所，让秦风早点和颜三问联系一下。
　　秦风知道苏展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来他并不想去的，但被苏展怂恿得也没办法了，只好打了个电话给颜三问。
　　颜三问很快地接了电话，苏展把秦风的手机按了免提键，挤眉弄眼示意他快点说话。
　　“您好，秦先生。”
　　“啊，您好，颜先生。”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苏展听到颜三问好像机器人那样程式性又冷淡的口气，不由对秦风眨了眨眼。这个哥哥确实不太好对付啊，难怪秦风一点也不想打电话给他。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想到您事务所坐一坐，有件事想咨询，您在事务所吗？”秦风开始编了。
　　“在的。您可以先让他加我们事务所的微信，客服会先处理。”
　　“他的事不太方便在微信上说，希望面对面找您聊一聊。”秦风一旦戏精附体，还胡诌得挺像那么回事，毕竟是写小说的，要是他愿意，骗人的本事还是很过关的。
　　“那好，我让客服把地址发给您，您的朋友什么时候过来。”
　　“马上就出发。”
　　“好的。”
　　苏展听了全部的对话，对秦风说：“她哥哥不好对付啊，你听听这像正常人说话吗？他的口气好像一天接几万个咨询电话的客服那样，怎么形容？表面客套，实际上不想理你？没有心？”
　　“还行，跟这种人打交道比跟笑面虎打交道舒服多了。”
　　“你不觉得他高高在上吗？怎么这样做生意的？一点也不真诚。”苏展打心底觉得颜斯来这个哥哥让人不舒服。
　　“好了，你到底去不去？”
　　“那肯定还是要去，你帮我编了这么个剧本，我还得想想找个什么不能当面说的事情委托他呢。”
　　“调查女朋友家世？”
　　“女朋友家世我还不清楚吗？调查个鬼。”苏展想了想，有点难以启齿，“说真的，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他调查一下。”
　　秦风看苏展的表情，想到了那件事，有点迟疑：“可是他们做的是侦探工作，不是灵异吧？”
　　“谁知道是人做的还是灵异事件？”苏展说，“找个借口拜托他调查就是了。反正你说他调查不出来也不给钱。”
　　“真担心他这样怎么能挣到钱。”秦风说。
　　“你那么好心干什么？说不定人家像你一样是二世祖，不愁吃不愁穿，开个侦探社玩一下罢了。”
　　秦风的手机收到了来自“事务所”的一条定位微信，后面还跟着个欢迎光临的可爱表情包。
　　“你看看这个客服还不错，社交礼仪足够，又很可爱。”苏展评头论足道，“肯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妹子。”
　　这个客服未免活泼过头了，昨天还说他的手机号和所长手机号是绝配呢。
　　苏展根据那条定位导航到了颜三问咨询事务所，这家事务所在南城一座商场的二楼，外面连个牌匾也没有，他们联系了客服，费了好大劲儿才在客服的指导下上去了。
　　这个地方采光不好，大白天的到处开着灯，但楼梯的灯还是坏的，上去的时候感觉阴森森的。
　　事务所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一间不太大的办公室，门口竖挂着颜三问咨询事务所的牌匾，玻璃门里边是一个前台，前台坐着个女孩子。
　　“咦，你看她是不是颜斯来？”苏展在门口悄悄问秦风。
　　那个女孩长得和颜三问特别像，但是皮肤好像没有颜三问那么白。此时她站了起来，秦风觉得她个子也挺高的，起码175厘米。
　　“应该是她。”秦风说完，手心开始热了起来，心脏也不规则地乱跳，他知道自己非常紧张。
　　“确实很漂亮啊！你小子太有眼光了。”苏展对着秦风低声说。
　　此时，疑似颜斯来的女孩子出来了，客气又热情地招呼他们俩：“是秦先生和您的朋友吗？”
　　“我是秦风。”秦风对着这个女孩自我介绍，内心竟然有些希望她能够记起他来。
　　可惜女孩完全没有感觉，脸上还是那种客套的微笑：“我是前台，也是刚才跟您联系的客服，您可以称呼我小颜。所长在里边等候二位了，这位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苏，苏展。”苏展单刀直入，“小颜你挺眼熟的啊，你是不是叫颜斯来？”
　　女孩愣了一下，说：“咦？是啊，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忘了我们了吗？”苏展笑道，“以前咱们在夏令营一起玩了一个多月啊！”
　　颜斯来结结巴巴地反问道：“以前？”
　　此时颜三问出来了，他站到了颜斯来身边，对她说：“去泡壶茶给客人喝。”
　　“是，所长。”颜斯来赶忙进去了。
　　“你们认识斯来？”
　　秦风感觉这颜三问跟失忆似的，昨天秦风还对他说了颜斯来是个老朋友，颜三问也说了颜斯来是他妹妹，今天又问出这种问题。
　　“我们以前跟她是好朋友。”苏展也觉得这两兄妹怪怪的。按理来说，提起过去相识自己又忘了的人，不是应该会想问个清楚吗？怎么颜斯来就这么一点兴趣也没有呢？
　　“可能时间太久她给忘了，失礼了。”颜三问把这件事岔开了，“来，里边请。”
　　这间事务所里边陈设很简单，甚至有点儿随便，就一个沙发，一个茶几，并没有办公桌什么的，侧面有个门通向不知什么地方，此时颜斯来从那门里走了出来，端着一个托盘，里边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
　　秦风估计那门后是茶水间卫生间之类的地方。这个事务所看起来除了兄妹二人就没有别人了。
　　初见颜斯来的紧张感已经消失，在得知她都不记得自己之后，秦风难免有些失落，她的记性怎么能那么差呢？一块儿玩了快两个月，关系那么好，她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秦风倒是把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是在本地上学的，他的同学都是村里人，也许颜斯来搬家过，认识的人太多了，才会把他给忘记了。。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颜斯来看起来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实际上应该是三十二岁了，而颜三问还是他的哥哥，难道颜三问已经三十四五岁以上了？但怎么看都不像啊，初次见面时，他以为颜三问不超过二十五岁。
　　也许他们家的基因比较抗老？
　　秦风也经常被人认错年龄，他常年被人认为大学刚毕业没多久，也许居家不工作，不和人打交道，不晒太阳确实可以延缓衰老。
　　苏展和秦风同年龄，看起来就比他大了五六岁，苏展看上去比颜三问年纪大多了。
　　颜斯来放下茶，帮他们倒好，就回去前台了。
　　颜三问问苏展：“不知苏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苏展说：“是这样的，我舅舅家有间工厂，是生产纸尿布的，有个仓库到现在为止着火了好几次，第一次着火以后里面就没放货物了，一直闲置。结果后来又着火了两次，都是半夜的时候着的，但是没烧多少东西，就及时扑灭了，我舅舅后来干脆把那个仓库拆了，就是一块平地，结果我们晚上巡视的时候，经常发现那里好像有火苗，过去看又没有了——那就是一块空地。”
　　颜三问听完苏展的描述，就说：“这种案子我们接也是可以接的，但是收费很高。”
　　苏展和秦风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颜三问继续说：“你委托的目的是让火不再出现，还是只是告诉你火出现的原因？”
　　苏展被他问得反而有点懵了，他本意就是随便找个借口，他甚至以为颜三问会一口回绝这个委托，不料这个事务所还真接灵异事件。
　　“啊，这个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我舅舅。”
　　其实他舅舅这家厂，已经找过几个神婆、道士之类的看过了，但是没有人能够解决问题，而且他们当中还有一两个劝告舅舅不能把厂子搬走，否则不仅生意会做不下去，甚至有血光之灾。
　　所以这几年，他们就算知道那块地有点问题，既没有处理，也没有搬走，就当供在那儿了。
　　不过，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么大块地闲置着，交的租金也不少，而且竟然连搬走都不敢，舅舅确实也为此烦恼。
　　苏展出去打电话给他舅舅，秦风坐在沙发上等着，颜三问给他续倒了一杯茶，对他说：“您的猫，已经有下落了。”
　　“咦？您不是说要明天问一问钟点工吗？”秦风道。
　　“是需要找到她要回那只猫。”
　　“猫是她带走的吗？”
　　“可以算是吧，明天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是她带走的，为什么不今天就上门去找她要回来呢？”秦风等不及了，他昨天晚上没见到他的猫，难受了一晚上。
　　“等到明天吧，猫现在没什么事。”颜三问坚持道。
　　不知为什么，颜三问虽然长得好看又年轻，光看外表的话是感觉不到的——他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也就是他说的话基本上就是不容别人不听的。
　　秦风偏巧又是那种只要对方能拿主意，他就不会强硬违拗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好说话”，于是秦风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苏展也一直说秦风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容易被人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怀疑人。像秦风这样的人，亏得没去做生意，否则大概率被坑死。
　　秦风倒是觉得自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很不喜欢和别人发生争执，如果有矛盾或者分歧，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一定会先退一步。
　　苏展和他舅舅通话完毕，就进来了，他坐下来后问颜三问：“您刚才说的报价多少？”
　　“要火消失，那厂房还能用，要收费一万，如果想知道那火的来历，得要十万，两项业务共十一万。”
　　“怎么知道来历还更贵？”
　　“那当然，每泄露一次天机，就有人身上的报应多一分。”颜三问道。
　　“那还是单纯灭火吧……来历什么的我们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苏展回答道。
　　“那好，明天早上我就去厂里看看，麻烦您发一个地址给我。”
　　秦风转头看看颜斯来，她正在前台那儿在电脑上打字，大概是回答客户的问题之类的工作吧。
　　既然微信上那个“事务所”就是颜斯来在管理，那其实秦风就等于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了。
　　那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