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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择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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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平宿杂货铺”外的雷雨没有半点要停掉的意思,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闪电如开空般划过,“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切整空,雨拍打至地面发出“沙啦沙啦”杂响。
吃过晚饭,苏璟翃及苏瑾厹在客桌上又把玩起围棋,仓鼠线绒少见现身,趴在至友肩上看着兄妹二人下围棋,苏致平则是坐至内堂,抽着烟看着前几日的光明日报。
“咣咣咣。”
“来啦,来啦。”又是急促砸门声起,苏璟翃不耐烦下了一子棋后,朝门口喊到。
苏致平闻讯则是皱眉忐忑不安的走了出来,正当苏璟翃开出一小门缝时,由门外冒出一张红色无脸面具。
“啪”这令丝毫没有准备的苏璟翃一惊,又使门重重关上,看到此举,苏致平不由得放下报纸快步走上前。
“小厹厹,我感觉不妙……。”
就在苏瑾厹对苏璟翃这反举感到莫名,正想走向其之际,突然肩上传来压感,只见那仓鼠线绒站直四肢紧绷,全身哆嗦起来,前者闻讯担心使手抓下它,询问道:“怎么了。”
“邪……,邪气,好强的邪气。”那仓鼠线绒感觉自力正被吸吮,即使这“平宿杂货铺”被布下结界。
仓鼠线绒在苏瑾厹手里逐渐失去动力,趴倒咬嘴颤罢,“咻”的一声由她掌中消失,这令本就诞诡的事主更欲加迷离,她皱眉望向门外,依稀感觉出门外那亦正亦邪的邪气。
别说,那苏致平像是狗鼻上身般,许是隐约感应到门外是熟悉的异气,他快步上前把堵道旁的苏璟翃就是推到一边,手颤心悦的打开了门。
门开,由外站着的是一身着白色异服,许是阴雾缠绕,看不清他的模样,可,以身形来看,应该是名少男或少女,他没有穿任何防雨具却好像有无形的光环围至身上般,任雨水怎么拍打也打不到他身上。
“七爷,墨云前来报道。”
闻出沙哑男声,兄妹二人顿时皱起眉,他们惊讶的不是少年的性别,而是他那与墨子书相同的姓氏,这么多年,除墨氏宅院中的主人,兄妹二人算是第一次与墨氏主家人会面了。
“小墨,可算来啦,快,快进来……。”苏致平见焦心终于等来结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言毕,让出了门道。
见地主示意自己进屋,那墨云先是客气点了点头,然后悠悠走进,进门那刹,雨水竟被其身上那无形结界阻挡至门外。
此时兄妹俩正笔直站在收银台旁,面对这不速之客,他们认为就是眼前这个人使他们的七叔陷入危险之中,发现横眉皱目的二人,那墨云闻视不怒,反之,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礼节,来人的婉婉有仪,刹时另兄妹二人羞愧难当。
“小墨呀,就你来,老康和“天赤”人呢?”苏致平清楚兄妹俩所想,询问罢,没等那墨云开口,扶向后者,然后示意他前往内堂。
“哥,你听,有沙沙声。”
那刹苏瑾厹听闻墨云身后伴有“沙沙”声,见苏致平二人进去,她附耳向苏璟翃述起诫言,后者闻讯,瞬展烦躁,拍了拍其脑袋,道:“听到了,是雨声,外面就交给你了,我去泡茶。”
看着苏璟翃朝内堂走去,苏瑾厹摸了摸后脑勺,嘟起嘴,展探铺外的雨,此时的雨更大了,拍打至地面的声响也越加明亮起来。
心感应该是错觉,苏瑾厹叹罢,使门关上,本想上楼回自房,却顾及访客,便走向铺前客桌椅上坐了下来。
内堂,苏璟翃一副主人模样,坐在苏致平身旁。
“其实我们一周前就到了,我和“天赤”如约碰面,却被“十夜”的人跟踪,在过来之前,大家有交了手,“天赤”让我领着他的面具先过来。”
“一周前,那不正是案发时。”
墨云坐至叔侄二人对面,眉头紧锁回忆着,那苏致平心说罢,接过前者交来的红色面具仔细研究起来,见红色面具内侧雕有特殊红色朱雀图纹,他更肯定来者的身份,笑道:“能拖住“天赤”的,不是狸就是凤。”
墨云闻讯嘴角微微一笑,冷冷应出:“是凤。”
“听说这狸和凤向来是形影不离的,怎么这会就分开了,哈哈。”此时的苏致平见终于守到来人,压至心头的那股不安也总算放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本该是谈敌作喜的话题,许是罕言寡语,那墨云竟没有应答,而是微笑抱以回复,苏璟翃则是一脸生疑瞪扫向来人,他总感觉这墨云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那,你先坐,我去把剑拿下来给你。”苏致平咐罢,站起准备离开,待墨云点头作应,他才走出,可见他对来者有少许毕恭毕敬,那是,论说公职,这访客拥有天馗高职,是其所不及的。
“不知兄弟,是那结界幻灭师墨氏族人吗?”
苏璟翃见苏致平出去,向那墨云搭起话来,后者闻讯,缓缓放下茶杯,面展自豪,回道:“是的,在下正是“墨菲”门下第三弟子,墨菲是我伯母。”
“吆喝,那你不就是子书的堂弟嘛。”
见墨云回答得朗朗上口,苏璟翃试探罢,只见前者闻讯,先是顿了顿,然后露齿展笑,回道:“呵呵,正是……。”
“子书自幼父母双亡,资料上,他虽不是白祖母的正嫡孙,可却是血脉相通的祖孙,当然,不管是魊界还是异界,那都是保密存在的,别说是其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关系到“封灵之子”,就连是本族家老都必须自封深忆,更何况是比子书还小的墨云。”见那墨云举棋不定,苏璟翃那明辨是非的专业心起。
“聊什么这么开心呐。”
苏璟翃才念间,那苏致平已然怀抱“黑箱”走进内堂。
“唉!还要多久呀。”
坐至堂外的苏瑾厹手捂双颊目斜内堂,一副烦闷模样,见苏致平抱着“黑盒”进入内堂,她不禁喃喃自述起来,言毕,暗想道:“真傻,反正那人都来了,守在外头也无用,还不如去看看那箱子是个什么来头。”
自顾自说罢,那苏瑾厹站起身就是朝内堂走去,才念想好草稿,打开帘帐里屋竟空无一人,她那嬉皮顿时展皱,心疑之余又探向身后,诡奇之感瞬由脚板冲至脑袋,她显露惊容暗骂起来:“什么情况,这三大活人的,说不见就不见。”
“不对呀,七叔不是才刚进去的嘛。”
那苏瑾厹站立有半晌,她仔细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越想,越是焦急,眉头锁向门外,以极快之速跑向三扇实木门,正要打开之际,发现门竟坚若磐石,任由其如何敲打都不见声响。
由门上花窗望向楼外,那雨水竟停浮在半空中,苏瑾厹才瞬然顿悟,心说:“不妙,中计!”
“小墨,我记得咱有三年未见了吧,许久不见,你丫长高了……。”
内堂里,苏致平正兴高采烈坐在苏璟翃其旁,向那墨云聊起家常,反之,后者似是不感兴趣,脸皮只是微微一笑不见作答,眼睛则是不时围着黑盒转。
“七叔,你确定这个真是墨云吗?”苏璟翃越看越生疑虑,皱目附在苏致平耳边小声做出询问。
“这异气,是他的,准没错。”
面对苏璟翃无理质疑,苏致平皱眉述出自解,他虽觉这墨云以往不同,可由其能步入“封境”及自产的异气,是他本人无疑,许是担心在客人面前失了态,他克制低声朝前者斥出:“臭小子,你丫要不给我老老实实坐着,要不就出去。”
好心提醒却被当狗咬,苏璟翃一脸不悦地撅起嘴,然后坐得笔直起来。
苏致平见苏璟翃耍起小脾气,心郁翻了翻白眼,转头挤眉微笑朝墨云伸出黑盒,并做出询问:“小墨呀,你看看这把剑的邪气是不是即将冲出封印了。”
那墨云闻讯,先是接过盒子放至茶几上,而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把那生了锈的青铜剑取了出来,举罢,他闭上双瞳,剑身发出紫色微光,一切就如白妙测检般。
“此封印将在明日午时解除,据说,这些邪剑想要解封,要么出土等待九日后自动解开,要么遇血立解。”许是确定无误,墨云张开双眸答到,言间,由他那双瞳竟泛出丝丝金光。
“这,小墨,这会让你来,是让你再下一个封印把它封住,怎么说起解封来了……。”
苏致平听得云里雾里,面展茫然向那墨云做出询问,只见后者更是无暇搭理叔侄二人,瞪着那把青铜剑露出邪魅微笑。
“七叔,你还不明白嘛,他不是你认识的小墨。”许是感应到杀气,苏璟翃赶忙站起身,并把手挡至自叔跟前。
突然,那墨云眼睛由紫闪现出金色,又从金色闪现为血红色,眼珠的中间像泉水一样,黄色从中间隔出,美极了。
内堂里,明显被布下困境,四周竟如溶洞般暗了下来,一团团黑影由洞墙浮出,给人一种窒息感。
“是“十夜”狐狸“萧弥儿”的“玄幻术”。”苏致平才心说罢,对面的十夜“萧弥儿”竟在叔侄二人眼皮下,缓缓退至黑暗中消失。
“可惜,它今日就要被解封,当然,不是用我的血,而是用你们俩的,嘻嘻……。”黑暗中传来“萧弥儿”那低缓男儿声。
“你丫别小看我!!”
叔侄二人紧靠一起,苏璟翃朝声处喊罢,闭上眼睛然后唤出紫炁之眼,只见他伸出手,在空气中打了个印,印打至暗处传来“嗞嗞”声。
从暗处逐渐浮展出点点金色微光,由光中出现旋涡,细看,那涡中衍生出一根剑把,苏璟翃抓住剑把,拉出一把长剑来,光点则是由大变小,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老妖孽,有本事来……。”
苏璟翃继续朝暗处喊出,苏致平自知以叔侄二人之力,能不能破境得以生还还是个问题,更别提把剑抢回来了。
“这“噬者”应该是午夜到的,如今也才刚过十九点,如此动静,按说那“暗魂”不可能无反应,莫非……。”
苏致平担心之余,再次提高警惕,心念这“暗魂”怕是凶多吉少,骂出声来:“干,你个老狐狸!!”
面对自叔的暗骂,苏璟翃担心瞥向其,突然由黑暗中,掉出一块块白色状体,状体由下往上慢慢成形,变成成堆白色影状的苏璟翃并都拿着长剑。
“我去,这都不按套路出牌呀!”
面对四周都是白色的自己,苏璟翃的自信一下被打没,见其瞬间变怂,苏致平打气喊出:“小子,厹丫头还在外头呢!我们绝对要活着!”
苏璟翃想着妹妹苏瑾厹还在外厅不知生死,无奈只有硬着头皮上,才举冲之际,突然那白色影状的“自己”像煮开了的开水般,冒出气泡,刹那,竟全部化为了水状。
“哗啦。”伴随水落声起,叔侄二人四目相视,此时空间传来“噼里啪啦”击溃声,才展间,由苏璟翃脚下裂开来,没等叔侄二人反应过来,地面如同被击碎的玻璃般散落至黑渊中。
原以为自己将失衡伴碎而落,不想内堂中的灯泡打至叔侄二人脸上,致使他们眼睛一时难以睁开。
“七叔,老哥,快闪开!!”
“哐啷。”
隐约中,叔侄二人听到苏瑾厹的呐喊声,可眼睛又无法睁开,一时也不知道往哪闪,只感觉前面的桌子炸开来,俩人的颈肩处,则是被某人暴力拖拽,撞至柜桌上。
“他丫的,搞毛呀!!”
一个抽屉结结实实砸至苏璟翃脑袋上,他抱着脑袋忍痛骂骂咧咧怒出,许是忍无可忍,他竟强行迫使自己在强光中睁开了双眼。
在强光下,苏璟翃的双瞳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视觉,才抬头,只见一袭白色拼黑异服束腰男子正背对其站在跟前,身后被当护垫的苏致平则是“唉哟……,唉哟……。”叫唤着。
“去,看你压着七叔了!”
此时的苏瑾厹,也已出现在叔侄二人身边,她骂骂咧咧推开苏璟翃扶起自叔,那墨云模样的“萧弥儿”则是被细丝一般的红线缠绕并贴在墙上挣扎着。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迫力,老凤鸟呢?他没能拖住你吗?”那萧弥儿以墨云之躯,眯眼瞪向前方心力交瘁朝跟前男子,做出询问。
“这就是青溟剑……。”那男子懒搭萧弥儿,他手持锈迹斑斑的铜剑,发出沉语,由言中,他正是聂鹄沣。
“自“墨长者”失踪后,我便一直追踪你,他的身驱被你披着,估计他,正如“极星珠”所显,不在了吧。”许是顾及到屋主,聂鹄沣面若冰霜,做出解释。
“难怪你身上会有墨云的异气,那孩子才十七岁,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此时的苏致平也恢复了视觉,他闻声,神情露出伤忧,怒斥却不失下威。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哈哈!!”
“年纪轻轻就坐上十职长者之位,且还杀我那么多族人,也着实不简单呐。”那萧弥儿许是感觉苏致平说了笑言,竟乐不可支起来。
“这里的消息,按说密而不宣,你又是在何处知晓这把剑的存在。”那聂鹄沣似乎对墨云的死,默不关心继续朝萧弥儿问道。
“对于这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感兴趣吗?”萧弥儿瞬展匪夷,眯起眼睛瞪向聂鹄沣冷嘲起来,叔侄三人许是感觉后者过于冷血,纷纷定眼瞪扫向他。
“你想利用他们的血解开此剑的封印,归为己用,可惜这把剑身上的邪气早被尘土掩埋消散。”对于众人的漠视,聂鹄沣不予理会,继续说罢,伸出左掌,竟使手擦式在那锈迹斑斑的铜剑上,那剑体瞬间擦出血来。
“你是不是傻,放出邪气,别说你的异气,就连我的精气都会被吸进那剑芯里的呀!!”
对于聂鹄沣的举止,萧弥儿目颤心惊,大惊失色狂叫起来,那铜剑沾至聂鹄沣的鲜血,竟由剑柄发出绿光,苏致平见状,心说“不妙”拉起兄妹俩就是往厅外跑。
绿光在内堂中缓缓消失,苏致平双手紧紧抓住兄妹二人的手,生怕有个遗漏,苏瑾厹则是难以平定心情,用瑟瑟发抖的声音问道:“七叔,他……,他们都死了吗?”
话落,见苏璟翃也仍未从惊恐恶影中走出,苏致平提了提胆,松开兄妹俩的手,然后转头撑起帘帐小心前行。
内堂里,聂鹄沣正手握一把黑色长剑,剑头由绕而生,出现一团黑色环雾,环雾围绕剑身,直至缠向手握剑柄的他。
墨云身的“萧弥儿”则是紧紧贴至墙上,他面展呆滞,似是仍未从刚才那惶恐中挣脱,惊栗之余瞪扫向聂鹄沣。
“哈哈,你小子!!”
许是感到苏致平三人的视线,那萧弥儿缓回神,嘴角微扬,笑道:“天赤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我记住了,有意思,爷,今天我认栽,可惜以现在的你,还是捉不住我,嘻嘻。”
那“萧弥儿”面露丑腔恶态,他表情尤其奇怪,墨云本就乖巧形颜,竟被其挤出夸张状目。
说罢,那墨云如同被泄放的气球般,脸色逐渐恢复,双眸也从血红色逐渐变成金色,而后从金色换至魅紫色,由紫色又变展出暗无生命的灰色,一动不动的挂在墙上。
“臭狐狸,别走!!”苏致平见墨云发生变化,自知萧弥儿正使异术离开,厉声阻止喊出。
“没用的,他本体不在这……。”
那聂鹄沣似乎对萧弥儿的招术早已熟透,向苏致平冷冷述罢,伸出右手就是对准墨云,突然,由后者腹脏处浮出一团金黄色微光,微光像是被招唤般,悠悠飞入他右掌中。
不多时,墨云的遗体被绑捆至其身的红色丝线小心翼翼放至地上,聂鹄沣则是从异服中取出一个红色小袋,把由其腹腔中的那团微光放进袋中。
原以为他会就此离开,不想其仍挂地主,朝苏致平走去,并伸出袋子,咐出:“这是“墨长者”的“封元珠”,明日把它送去慕容雪那,让墨氏驻守人员把它送回墨氏本家吧。”
苏致平先是用诧异眼光扫向聂鹄沣,而后低头露伤,缓缓接下袋子。